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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安就是想知道,陈是知一个各大综艺的常客为什么对这档节目这么上心。抵达北京之后直奔电视台,任瑶推门进来的时候,顾予安立马懂了。
又觉得陈是知这玩意真是没什么出息。
虽然只见过任瑶几次,但是这个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顾予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姣好的脸蛋和温婉的气质,往人群中一杵就该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她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任瑶脖子上挂着工作证,推开门和化妆间里的人预告:“十分钟之后下一个节目,麻烦大家抓紧时间啦。”
化妆间里的人各忙各的,没人睬她。
任瑶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这家电视台是国企,又是传媒行业里的领头羊,这几年娱乐版块的创新同样可圈可点,既有编制前景又好,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来。卧虎藏龙之地,她一个小小的编导助理,没地位不起眼是正常的事。
但任瑶知道,这样的不起眼是相对的。
“一定准时!”化着妆的陈是知不方便回头,食指中指并拢,掠过太阳穴而去,镜子里还映着一口大白牙。
顾予安想起这货去年抱着自己涕泗横流的模样就一阵头疼,瞥了瞥任瑶,这个站在门边的女人面对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只是弯腰鞠躬,程序化地退出去了。
她的眼里犹如没有陈是知的存在。
镜子里的大白牙合上了,陈是知恢复了经纪公司给她包装的人设,一脸冷酷的玩着手机。
经纪公司姓陈,她爸开的,虽然网络上都说陈裕民是她金主,不过她自认对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没什么兴趣。爆点无非是几张去饭店吃饭的图,这年头还不许私生女和亲爸吃顿团圆饭了吗?
说是团圆饭,陈裕民都没给陈是知她妈象征性地备副碗筷,这油光满面的男人一开口,陈是知就知道,不过是鸿门宴罢了。
“是知啊,爸爸这些年没少给你花钱吧?”
陈是知一心一意吃菜,给陈裕民的只是一堵沉默的墙。
陈裕民本来就没什么时间浪费在经营一个家庭上面,十六岁的少女拿着一张亲子鉴定突然闯入,陈家的生活有一阵子连鸡飞狗跳都不如,妻子的咒骂,儿子的冷眼,面对确凿的婚内出轨证据,陈裕民选择息事宁人。
陈是知的铺盖卷就这样留在北京了,拿着陈裕民给的卡,陈裕民的发妻视心情给卡里转账。她每从卡里划走一笔钱,女人就会扯着嗓子在电话里骂她妈和她。
陈是知不能反驳,而且电话要是挂断的话,她就会没钱吃饭,要饿肚子。
头几次的时候陈是知还会哭,四人间的宿舍里被子蒙着头呜呜地哭。有一次周六,陈是知又在宿舍阳台接电话,她咬着嘴唇忍受一个又一个肮脏的字眼,直至女人说出“你妈这种下贱的女人,癌症都是便宜她的,就该生个性病下面全烂掉……”
“够了!”陈是知低吼道,泪水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
“我妈不知道……不知道……”陈是知咬着唇,陈裕民对她来说是爸爸吗?她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不知道陈先生有妻子……”
突然有人走进宿舍,陈是知惊慌失措地回头,慌乱中不小心按了免提,女人的声音公放出来:“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当小三啊?不知道就可以生下你这个小……”
尖叫鸡的声音划破擦黑的夜空,陈是知都不禁蒙了耳朵,电话里头一阵乒铃乓啷,女人大概受惊不小,直喘粗气,还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陈是知手里的电话被人掐断了。
顾予安没做逗留,爬上床休息,吊了一天威压,她好累。
陈是知走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谢谢。”
她刚转学过来,不太认识人,不过这个顾予安在学校里太出名了,是童星来着吧……漂亮是漂亮,就是脸挺臭。
“明天有空吗?”
陈是知:“啊?”
“剧组要群演。”
“我……我可以?”陈是知心想,演戏这个概念离她太远了吧。
顾予安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装死而已。”
陈是知无语,好一会儿才问:“这样……有钱吗?”
顾予安点头。
陈是知于是开启了自给自足的跑龙套生涯,辗转至平媒模特,之后又和顾予安一起进入戏剧学院。大二的时候,失联多年的陈裕民定了饭店请她吃饭。
这个男人大概知道自己口中的“这些年”水分太大,尴尬地笑了笑,说:“女孩子就该从小学学跳舞,你妈这钱没白花,个子高,又瘦,漂漂亮亮的。”
陈是知放下筷子:“你有话直说。”
“嘿嘿,其实不是大事。就是爸爸过几个月要推出一个组合,里面有个舞蹈功底扎实的女孩子毁约了,短时间内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替代,练习生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功底不好……”
陈裕民还没说完,陈是知就开口:“成啊。”
在陈裕民喜不自胜的目光中,陈是知淡淡道:“我就一个条件,你在陈家给我留个房间出来。”
之后,就是完全反套路的剧情发展了。陈裕民和发妻离婚,独子又因为家暴被媒体曝光,负面舆论太多,导致上市的蓝图一推再推。
这些种种,都在陈是知的计划之内,唯独喜欢上任瑶,是她计划之外的变数。
29。第 29 章()
此为防盗章 态度非常散漫; 连眼皮都没往上掀一掀。
耳闻的消息一下子给锤实了; 祁俊嘟囔:“她图什么啊?”
“夏琦雯怕是失了智,一堆好本子不接,接这个。”祁俊在娱乐圈里人脉广,之前听说夏琦雯带着莫唤笙和香港名导林一岸碰面吃饭; 林一岸的电影今年年底开拍。档期冲突,他便觉得莫唤笙肯定没有加盟《它之刺》。
图什么?
顾予安捧起水杯开始刷牙; 慢悠悠地道:“她说她喜欢我。”
祁俊脑子当机了一会儿; 才大张着嘴:“啊?”
金牌经纪人罕见地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刚刚说……说的是什么?”
“她说她喜欢我,才接的这部戏。”玻璃镜面雾蒙蒙的,顾予安在上头画了个圈; 嘴边浮现出玩味的笑容,“你信吗?”
祁俊:“她这么跟你说的?”
祁俊的口吻紧张兮兮,顾予安不由一笑:“是啊。”
想起顾予安和莫唤笙表亲关系的传闻,大概此喜欢非彼喜欢,祁俊安慰自己不要太神经质; 沈某某天后和旗下小艺人纯属意外; 哪能天下大同呢。于是口中含糊不清地叮嘱道:“先这样吧; 这部戏好好发挥,你进组之后钟老板追加了投资,想赚钱呢。”
顾予安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顾仙儿这个昵称来的不算突兀; 单凭对唯利是图的商人充满嫌恶这一点; 祁俊觉得顾予安就该位列仙班吸风饮露; 毕竟都是人,谁不爱钱呐?接触过太多蝇营狗苟,钟克鸥这种级别的铜臭选手,祁俊还算理解。
便劝道:“不说给他赚钱,你自己就不想再拿个影后证明自己吗?”
顾予安终于知道祁俊对于莫唤笙接下这部戏的不满源自哪里了。
担心碍了她的摘冠之路。
覆在镜面的水雾化开,之前画的几个圆已经不见,只余一个模糊不清的“莫”字,正分左右两边往下滴水。
顾予安盯着字,说:“当然要拿。”
裹了浴巾走出浴室,路过玄关的时候刚好有人敲门,是莫唤笙。
想起白天定妆的情景,顾予安觉得耳根又开始发烫,犹豫了一下,她松开浴巾,换了睡袍才开了房门:“有事?”
顾予安眼神躲闪,莫唤笙越过她的双肩往里面探头,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总不会被我捉奸了吧。”
“神经病,你是我什么人,还捉奸。”顾予安白她一眼,低头系衣带。
莫唤笙眼里笑意深切,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房里热水壶坏了,借你的用用。”
顾予安没说什么,水壶递过去之后没给莫唤笙道谢的机会,啪嗒关上房门。
坐在沙发上没多久,门铃开始作响。
房门微敞,走廊的灯光洒了几许过来,莫唤笙站在光影交融之处,倚着墙壁微笑:“没衣架了。”
“……要几个?”
“叮铃铃——”
顾予安靠在沙发上的脊背不由一僵,她觉得自己幻听,刚要放松下来,又是一阵声响。
她头皮发紧地开了门,脸色又黑又沉:“你有事吗?”
顾予安说的其实是个网络用语,翻译过来就是你有病吗,但是莫唤笙显然不爱网上冲浪,她笑了笑:“有,我忘带卸妆水了。”
一瓶500ml全新未拆封的卸妆水塞在莫唤笙手里,还附带了一盒未雨绸缪的化妆棉。顾予安回身便关上门。
莫唤笙盯着紧闭的房门,暗暗发笑。
整整半个小时,顾予安在房里如坐针毡,生怕门铃又在自己毫无准备之下响起来。
临睡之前,她路过玄关的时候狐疑地望了墙壁上的电铃一眼。
眼睛刚瞟过去,“叮铃铃——”
!!!
顾予安觉得自己要炸了,她拨了门栓,开门,面无表情:“你又忘了什么?”
莫唤笙见她头顶上竖起来的几根发丝,笑容满面:“没忘。房里有个东西坏了,想跟你合用一下。”
“什么?”
顾予安满心疑窦。
莫唤笙拿出一个洗漱包,眼睛眨了眨,又笑:“床。”
“……”
哦,床坏了。
顾予安想去拿床,脚步猛地刹了一下,回过头:“合用?你想和我一起睡?”
莫唤笙点头,表情乖巧。
砰——!
人去廊空,莫唤笙站在原地砸了砸嘴巴。重逢以来她在顾予安这儿算是吃了不少闭门羹,鼻子上的灰怕是都可以垒土了。
十分钟之后,莫唤笙双脚已经踩在5329客房的地板上。
顾予安单手支着额头,瞟了眼进进出出增添床上用品的服务人员,不禁头大。
经理年纪大,不太关心娱乐圈,只从属下员工的口中知道眼前两人都是大明星,具体哪个咖位更大一点他不清楚。莫唤笙神态亲和,顾予安面色不好,他便一个劲儿地对顾予安道歉。
酒店经理连连哈腰:“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酒店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没有空房——一楼二楼有几间,不过客人比较混杂,恐怕不太方便。刚好两位是同一个剧组的,只好委屈你们一两个晚上了。”
顾予安鼻间哼哼。
莫唤笙笑了笑:“没事,不委屈。”
她心情不错,服务人员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本子、照片都给签了字。
床上用品添置好了,闵丽丽又送过来一些东西,房门开了又合,四下归于寂静。
睡意全无,顾予安在看剧本。过几天要补拍辛然之前的戏份了,需要重温。
剧本上红线绿线,勾画过的痕迹明显,好几个地方还标着红字。莫唤笙瞟了一眼,眼底含笑,然后捧起顾予安垂在脑后尚未干透的头发,开了吹风机呜呜地吹了起来。
太过专注的缘故,直至插头被□□,顾予安才发觉头顶热烘烘的。她侧过脸,只见莫唤笙正背对着她,在理吹风机的线头。
莫唤笙的手骨节分明,匀称漂亮,又瘦又长。顾予安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头发不吹干就睡觉,容易头痛的。”
莫唤笙蹲下来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准备去洗澡。
顾予安抓了抓头发:“太厚太长了,麻烦。”
“我帮你吹。”睡衣搭在臂弯,莫唤笙冲她笑了笑。
剧本停留在某一页很久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顾予安嗅了嗅发丝的橘子清香,眉梢染上笑意。
之后不知又想起什么,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莫唤笙洗好澡吹好头发,指尖摩挲着琉璃台上的香水瓶——是一个现代风格的玻璃瓶,印着橙色的橘子。她凝视了一会儿,放回原位,才走出浴室。
走道里留着暗淡的地灯,莫唤笙放轻脚步,进了卧室。
里面黑乎乎的,大床的一边有团模糊的轮廓。顾予安大概已经睡下了。
床是一个,不过床上用品是两套。刚才酒店的服务人员按照顾予安的嘱咐收拾了一番,两个人的被子都是单独摆放。
莫唤笙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的被子,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躺了上去,呼吸还没匀缓,黑暗中,顾予安突然说:“春烟要唱曲吧,你行吗?”
“你还没睡啊。”莫唤笙翻了个身,凝着对方的背影,“尽量吧,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