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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曲子长久未弹。手已经生的不成调子频频出错。心如乱麻。手上嘈切杂弹。渐渐地便洠Я嗽下伞J稚嫌鷣碛臁S鷣碛臁5阶詈笸耆怀傻髁恕V皇潜镒乓豢谄业煌ā
终于“铮”地一声按在了琴弦上。琴弦还在兀自微微颤动。手指也因为这一阵的大力。泛起火辣辣的刺痛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未相识。
我颓然跌坐在椅上。明明这已经是我最想要的结果。日后不管如何都不与他相干。可是为什么却一点开心不起來。
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植物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系。飘飘荡荡无所终。
严奕起事并不怎么顺利。从江东到京都山高水长要攻过來谈何容易。更何况君墨宸好歹已经在皇位上坐了四年之久又岂是白给的。竟然潜移默化之中收拢了天下人心。
虽然对他发兵讨伐蛮族颇有微词。但却洠в械搅艘限确村返拇蛩恪Q限染谷灰皇蓖V妥×恕
任我们急得团团转。君墨宸身边铁桶一般。庄宜使劲了浑身解数都无法打听出來君墨宸是如何的应对之策。蛮族那里打的水深火热。严奕这里却不知要派谁去。
我进去庄宜殿中时。她正焦急地在殿中走來走去。手上执了一柄团扇。却仿佛并洠裁从糜幸幌聸'一下地摇着。才刚进入夏日天气原也不热。此刻庄宜却是满头的汗液。花了脸上的脂粉都不自知。
庄宜半晌才看见我。也不管是否是满头大汗。便急急地撂下了扇子。将我拉进殿中道。“才打听出來的。婳懿向皇上自荐对战严奕还立下了军令状不平定严奕誓不还朝。皇上已经允准。保不齐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
自从大宴时与婳懿在宫巷中见过一面后。我几乎要忘了这个人。如今再听到竟要自请去平定严奕。
“婳懿公主竟亲自上阵。”我不禁问道。“姐姐是担心严奕落败吗。”
“我并非不相信严奕的能力。只是婳懿这个人实在不容小觑。”我鲜少在庄宜脸上见到这样如临大敌的神色。“还有一个你是知道的。严奕曾经入了公主府。他们二人……”
是啊。婳懿与严奕的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我却无端想起那夜婳懿安静沉默的眼泪來。还有那句苦涩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厌恶我。才至于用我的性命來换得旁人的一个救助呢。”
婳懿是爱着严奕的。这爱甚至不亚于我对君墨宸的爱。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心里万分肯定。
却又为婳懿难过。他们那样相爱。如今却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若是当真到了生死对决的时刻。她们当如何。严奕对婳懿是怎样的感情我不知道。但是婳懿那样的情深。她不该被辜负。
我不敢想下去。
庄宜在一旁诉说着婳懿的辉煌。“婳懿曾经是大宸的女将。上阵杀敌运筹帷幄。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在宸国的地位曾一度屹立不倒。直到君墨宸登临大统婳懿才慢慢隐退。而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还有就是她手下有一批善战勇猛的死士。当初她孤军深入低部探查敌情被围。便是靠着这些死士舍命相护才冲了出來。时隔多年婳懿再次披甲上阵只怕这批死士也要出现了。那时严奕又当如何应对。”
庄宜对婳懿赞赏的口气最终结成了一声忧愁的喟叹。
我到此时才知事情的严重性。这一次是凌国最后的可能了。若是失败。凌国便要永远淫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庄宜一筹莫展。显然也并无法子可想。我们都在君墨宸的后宫。又是这样的时刻。若要递消息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严奕身上了。
婳懿虽是女将。严奕却也不差并且所有的兵士都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因为每一个凌国人都知道这一战决定着他们和凌国的未來。
如此说來。也不一定就敌不过婳懿。
正开解着庄宜叫她莫要担心。就听得殿外一阵吵嚷。紧接着是
品儿的声音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的声音不满道。“宜妃好大的架子。哀家來了她的宫中她竟连面儿也不露。是叫哀家去给她请安吗。”
我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急忙起身迎出了殿。
太后身边还跟着皇后。身后一大帮子侍候的人。來势汹汹。只一眼便知來者不善。
我与庄宜在殿前跪下來。“奴才恭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庄宜赔着笑脸道。“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慢待了贵人。”
太后却并不理会。冷冷地朝我看过來。“俪贵妃。你果真在这里。怎么。严奕一起事你们按捺不住了。朝堂上都不准大臣结党营私。你们竟这样明目张胆。我告诉你们且死了这条心吧。这天下到什么时候都是君家的。”
我抬头看向太后身边的沈笑薇。嘴角几不可微地扬起一个弧度來。骄傲得意。我顿时明白了。
庄宜俯下身去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是妇道人家。万万担不起结党营私的罪名。只是如今内忧外患。奴才为皇上担忧。跟贵妃娘娘互相说说话儿而已。万不敢有旁的念头。”
我用眼角余光看着身子俯的极低的庄宜。姿态卑微。才终于体会到她对严奕寄予的希望。对复国的希望。她受了太多苦。复国是她所有的支撑。
“这么的最好。只是你们这话儿说的也太频繁了些。隔三差五的便聚一聚。你们凌国人起事。也亏你们坐的住。”
凌国人起事。凌国的公主却在担心宸国皇帝。说出去任谁也不会信的吧。
太后又道。“既这样也省的外人搅扰你们。给你们指个好去处。传哀家口谕。将俪贵妃的灵犀宫拾掇出來请两位主子住进去。洠в邪Ъ业拿钏疾恍砉ゴ蛉拧!
我心中冷笑。场面功夫做的真是足。不过是变相的软禁罢了。左不过是怕我们给严奕报信儿。
我与庄宜都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并不反抗。顺从地被一帮内侍押着到了灵犀宫。
我有些哭笑不得。曾经就有风言风语说灵犀宫便是第二个冷香馆。如今竟然一语成箴了。
庄宜倒是淡然。玩笑道。“比我想象中的早一点。”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到深处心苍凉()
太后对我们的监管比想象中的还要严上几分。宫门的守将格外兢兢业业。所有进來出去的东西都要详细盘查。闲杂人等更是不得随意接近。
几乎隔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让我们半点接触不到外面。庄宜原本布置了极多的内线。却一丁点消息都递不进來。这时。庄宜才算真正着急起來。
我在意的却是。太后这样大张旗鼓的将我们软禁。君墨宸不会不知。可是这样久的时间他都不闻不问。再想想太后与皇后若洠в芯返哪怼K怯衷醺胰绱瞬瘛
那日沈笑薇得意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不禁心里刺痛的很。。那是有自己男人撑腰才会有的底气。
偌大的灵犀宫來來回回都只是彼此的脚步声。
庄宜的身影在眼前绕了十几圈时。我一把拉住她将她往椅上扯。“你且坐会子吧。绕的我眼晕。如今再急能有什么法子呢。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庄宜叹口气在旁边坐下來。又恨铁不成钢地开始数落我。“我要有你这份儿闲心倒好了。你这真真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金玉良言过其耳门而不入。也罢。合该我就是劳碌命。什么都得替你打点着。”
我也不接她的话茬儿只道。“如今离婳懿出京已经月余。是成是败总该有个音信儿的。便是我们不知道。也有人想方设法会叫我们知道的。姐姐急什么。”
“你是说沈笑薇。”庄宜轻声一笑。“这倒是呢。她最是个坐不住的若是有什么音信肯自己憋着才是奇了。”
庄宜按了按胸口。愁容满面。“倾颜。你说我们能成功么。我这几日心里总是不安宁。”
能成么。我也不知道。婳懿太过睿智。君墨宸也绝不会闲着。反观我们。真是砧板上的肉。生死都捏在旁人的手里。
我握了握庄宜的手。宽慰道。“成败得失。都是命里注定的劫数。姐姐且放宽心耐着性子等等。”
如我所料。我们确实在不久之后就知道了这场战事的成败。却不是从沈笑薇那里得知的。
君墨宸踏进灵犀宫时。我与庄宜都愣住了。我甚至有些恍惚。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依旧站在那里。明亮的令人不敢直视。
他终于肯踏进灵犀宫的宫门了。
庄宜跪在地上拉扯我的袖子。我才反应过來。跪下去行礼。却是口不能言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中。只听得庄宜道。“奴才恭迎圣驾。”
君墨宸的目光冷冷地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自顾自踱到殿中坐下。只垂头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置一词。
这样的君墨宸自有一种威严气质。殿中都结了冰一般。
我与庄宜悄悄对视一眼。心中忐忑万分。君墨宸的忽然到访。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而这个当口除了严奕的事还有什么呢。
其实见到君墨宸。我便已经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饶是太后和皇后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过只是后宫妇人。若洠в芯凡迨帧W撕沃劣诖蛱坏揭欢〉愕南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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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君墨宸才终于道。“婳懿公主与严奕交战胜负与否。想必你们等得极为着急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抬头看向君墨宸。他眸光凛凛。透射出可以洞察一切的精明來。
庄宜面上还尚算镇定。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外面日头这样大。皇上怎么这时候过來了。贵妃晨起在井里湃了西瓜。最是解暑的。皇上可要尝尝。”
君墨宸注视着我连目光都不错一下。眉目肃然。语气严厉道。“朕跟贵妃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庄宜窒了窒。再不言声了。
君墨宸又道。“凌倾颜。你是盼着朕赢还是严奕赢。”
他与严奕是势如水火。不可相容的存在。不管哪一方赢都意味着另一方要死。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君墨宸忽然嗤笑道。“那朕告诉你。严奕败了。三日前在陵川被捕。此刻已经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了。你可满意。”
“扑通”我还未來得及反应便听得旁边一声响。回过头去才见庄宜跌坐在地上。神色震惊。脸上霎时便失了血色。
庄宜全部的希望。凌国最后的可能。都随着君墨宸这一句话付诸东流了。
耳中充斥着轰鸣。嗡嗡作响。半晌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其微弱的响起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了一般。“你说什么。”
君墨宸咬牙切齿道。“朕会将陵川所有的人一个一个地屠杀殆尽。还有严奕。朕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是被怎样的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凌倾颜。想要造朕的反。你们还嫩了些。”
千刀万剐。
五马分尸。
死无葬身之地。
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牙齿打战浑身颤抖地说不上一句话來。
“君墨宸。我杀了你。”庄宜忍无可忍疯了一般地扑上來。
君墨宸岿然不动地望着我。不躲不闪。
“啊。”殿中忽然响起庄宜的惨叫。我僵硬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殿中的离陌。庄宜被打出去好远。撞在墙壁上在地上滚了两滚。身子一阵痉挛。
离陌冷冷地看着君墨宸。“皇上。是杀是留。”
君墨宸的喉结上下滚动。我反应过來。在他未说话之前哽咽着打断。“君墨宸。你莫要太过分。”
“过分。朕过分的还多着呢。”君墨宸嗤笑一声。“凭你们做的那些事。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若不是朕。你以为你们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我们做的那些事。他果然是知道的。
我紧紧攥着手指。才有力气说出那句话。“要杀庄宜。你不如先处置了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庄宜无关。”
“不是她。是我。她什么都不知道。”庄宜扎挣着喊出來。
我目不转睛地盯住君墨宸的眼睛。仿佛在打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不急。等严奕押送回來。自会处置你们。”君墨宸冷笑连连。目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离陌。去查所有与宜妃。俪贵妃接触的人。然后统统处死。还有…”
“不要。”我生怕他再说下去。牵连进更多的人來。尖声哭叫着打断了他。我从來都斗不过他的。只要一在他面前。我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我缓缓地跪下來。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一阵阵生疼。“奴才错了。求皇上开恩放过陵川的百姓。”
君墨宸蹲下來。手掌覆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他的手心粗砺。有因为长年练剑磨成的茧子。龙涎香的香气幽微地飘荡在鼻尖。仿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