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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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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开闪光灯。”项诚把三张放大后的照片叠来叠去地看。

    “没有。”周宛媛说,“我怀疑还有别的照片,但是已经被删了,这个男生的手机很破旧,效果也不好,家里穷,他的妈妈已经崩溃了。我试着走访了几次他们的学校,反应都差不多,学习成绩不错,刻苦,家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项诚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了迟小多一眼。

    迟小多摇摇头,看得眼睛都花了,什么都没感觉到,照片上有灵吗?应该拍不到灵吧,但是他看了半天,看到照片上似乎有个地方,出现了很淡很淡很淡的小亮点。

    项诚也注意到了,翻过照片,示意周宛媛看那个亮点,周宛媛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

    “地点。”项诚又说。

    “烟袋斜街后头的一家客栈。”周宛媛说,“陈真说这个地点,你可能熟,所以让我来找你。”

    “不熟。”项诚说,“分头,你去调查死者的生辰八字。”

    周宛媛说:“你们呢?”

    项诚没再回答她。

    周宛媛取出一叠钱,开始当着两个人的面点。

    迟小多:“???”

    项诚:“……”

    “这是酬劳,先预付四成。”周宛媛说,“调查出来以后,再一次结清。”说着看了两人一眼,将四千块钱交给迟小多。

    项诚说:“你侮辱我。”

    周宛媛:“……”

    迟小多不敢接,项诚说:“人死如灯灭,你收死者家人的钱?”

    周宛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答道:“附中校长给的,让我查清楚底细,免得再有后续,那是我母校,校长拜托我,我也没办法,一万块钱的酬劳,现在能干嘛的?买俩手机还不带找零,我不收这钱,老校长怎么放心?”

    项诚示意迟小多收钱,周宛媛戴上墨镜,说:“只要生辰八字?父母的呢?”

    “父母的不需要。”项诚答道,“等我消息。”

    “怎么联络你?哎!”周宛媛说。

    项诚起身,迟小多收起钱,两人在三里屯对面的商场里逛了一会,迟小多顺便去取直营店里修好的手机。

    “有头绪吗?”迟小多问。

    项诚摇了摇头。

    “这太阳够毒的。”项诚说。

    迟小多买了个墨镜给项诚戴,自己则戴着顶运动帽,两人在公交车站牌外看路。

    “去学校里看看。”项诚道。

    迟小多嗯了声,跟着他上车。

    项诚穿着件短袖,戴着墨镜,五分裤,身材高大像男模一样,引得不少学生朝他看。两人进了一间有名的大学,迟小多说:“这学校以前是我的第一志愿。”

    “第一志愿是什么?”项诚说。

    “就是最想考的学校。”迟小多说,“不过没考上。”

    校园里的行道树郁郁葱葱,一片青绿,项诚进了学院,摘下墨镜,朝门卫打听。门卫显然是被警告过,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走。

    迟小多用手机上了下该校的论坛,帖子已经删了,但百度快照还在,得知自杀的女生是从教学楼上摔下来的。

    “喏,你看。”迟小多说,“这个教学楼上,三楼和四楼之间,有一个玻璃顶棚,她是从顶棚上摔下去的。”

    项诚看了眼,上面配了几张照片,帖子里说的是女孩的东西从窗口掉出去了,就落在顶棚上,女孩爬上去捡,顶棚承不了力,垮了一块玻璃,从十米高处摔下来,当场摔死。

    “去这个教学楼。”项诚说。

    两人到了教室外,里面有学生正在上自习,靠窗的一整排全空着,项诚从后门进去,和迟小多选了张课桌坐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摊开。

    “看到什么了吗?”项诚极低声问。

    迟小多一手蒙着右眼,用左眼看来看去,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迟小多说。

    “我看看。”

    “别!”

    “没关系。”项诚答道,“不出去。”

    前面的窗门上加装了防盗网,后面还有几扇没装好,项诚坐到窗台上,不顾教室里自学的学生张望,伸出一脚,朝外面踩了踩。

    迟小多马上紧紧拉着项诚的手。

    “会垮?”项诚说。

    “会。”迟小多点头道,“结构没做好,我认真的,你别乱来。”

    项诚转身进来,迟小多知道他也不可能真的摔下去,肯定有能力自保,但终究不希望重演一次案情。

    项诚坐下,开始复习,迟小多捧着手机,戴着耳机看电影,项诚心不在焉地,看一会迟小多,又看一会书,直到黄昏时分,两人在学校里的一个收费食堂吃过晚饭,夕阳西下,夏天的傍晚,学生们在篮球场上打球,项诚和迟小多慢慢地从校道上走出去。

    “啊!”迟小多惊呼一声。

    “怎么?”

    “我我我……看到好多光。”迟小多惊讶道。

    “在什么地方?”项诚问。

    “就在天边。”迟小多喃喃道,“乌云下面。”

    迟小多把右眼捂着,用左眼去看,天地之间,飘起了绚烂的彩光,树木、大地、人,所有个体的身上,泛起光粉,汇入天顶的巨大洪流。

    迟小多描述了场景,项诚说:“那是天脉与地脉交汇,用另一个说法形容,是世界的‘气场’,晨昏交错的时候,天脉与地脉会短暂地交接。破晓时、黄昏时,都是有助于修行的一刻。”

    地球在浩大的阴影中旋转,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那是壮丽无比的场景,随着白昼与黑夜的交界线渐渐东来,天空就像呼啸而去的巨人,裹着万物的能量,缓缓滚动,将所过之处的“灵”吸往天际,又在另一道晨昏线之处,输送回大地,形成一个浩瀚无穷的回路。

    “啊,奇怪。”迟小多掏出小本子,登记词条“天脉”,“灵”,答道,“前几天都没看到这个的。”

    “因为你有意识地开始使用龙瞳。”

    “龙瞳是什么?”迟小多转向项诚,看到项诚的身上同样发出微光,光芒犹如飘带一般,被吸往天顶。

    “鸱吻送给你的。”项诚摇摇头,不知这是好是坏。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想跟着你。”迟小多说,“所以就送给我这个了,这样不会显得我很没用。”

    说着迟小多又拿出本子,更新词条“龙瞳”。

    项诚:“……”

    “记这些做什么?我宁愿你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知道。”项诚如是说,“你要跟,我带着你就行。龙瞳在你身上,甩也甩不掉,说不定得跟着你一辈子,容易惹来麻烦。”

    迟小多说:“你总是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不想带我。”继而笑了起来,想起项诚之前说过,自己失去的记忆里,有一段是想跟着他驱魔的。心想还好没给你说,否则一定不会让我报名的。

    项诚拍了拍迟小多的肩,搭着他,手臂从他肩前垂着,说:“是我不好。”

    校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喇叭按了两下,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手肘搁在驾驶座的侧窗上,稍稍探出身体,朝他们吹了声口哨。

    壮汉摘下墨镜,迟小多笑着说:“可达!”

    “上车!”格根托如勒可达拍了拍车门,说,“陈真派我来协助你们!”

    项诚站了一会,点点头,拉开车门上车。

    “第二个学校。”项诚报了地名,可达把手机端端正正放在车载座充上,打开导航,项诚回头看了后座上的迟小多一眼,眼睛深邃,像是有话要说,迟小多突然一下有了默契——知道项诚的意思是:不要提到龙瞳的事。

    迟小多点点头,示意放心。

    “周小姐怎么说来着?”可达问,“吃饭了吗?我请客。”

    “先走访四个学校。”项诚说,“吃了,我们等你,不急。”

    可达点点头,下车买了份三明治套餐,边开车边吃,说:“她不会办案,又不愿意配助手,急死个人。”

    项诚没有回答,坐在副驾驶位上思考,片刻后从倒后镜里看着迟小多,说:“你觉得她到顶棚上去捡什么?”

    车堵在路上,可达持着三明治,没有打断项诚。

    “什么东西能掉到,“窗台是比肩膀高的。”

    “嗯,是的。”项诚答道,“我想不出来。”

    迟小多说:“转笔也不可能转到那里去。”

    可达聚精会神地看着路,车流动了,另一个学校也在海淀区,他们抵达的时候,中学里正在上晚自习。

    可达提交了工作证,让门卫打开大门,迟小多好奇地看了眼,上面的身份是:国家科技信息执勤部门外勤主任。三人上了学校天台,校长亲自带着钥匙给他们开了门。

    夏夜微风,三人站在天台上,项诚立于天台边缘,朝脚下看。

    “怎么没有围铁丝网?”可达问。

    “平时天台的门不开。”校长叹了口气,答道,“只有那天,她沿着消防梯爬上来的。”

    “不止那天。”项诚走到消防梯旁朝下看,说,“消防梯的铁杆是光滑的,她经常沿着这个梯子上下天台。”

    校长点点头。

    可达走到天台边缘坐下,矮着身朝远处张望。

    “看得到什么?”迟小多说。

    “什么也看不到。”可达手搭凉棚,望来望去。

    项诚爬上天台的棚屋,上面放了一排花盆,他低头看,扶起棚屋顶上角落里边缘的一盆花,泥土沿着花盆撒落在天台上。

    可达站了起来,和项诚一起低头看着那盆花,两人又一起望向背对天台的远处,明月当空,万里普照。

    “走。”项诚说。

    他们下楼去,来到班主任办公室,了解了一下女孩生前的表现,是个经常被班上同学欺负的女生。读书很刻苦,天分一般。

    另一个男生,则死于大学外的快车道上,因为一起车祸丧生。恰好晚自习下课,他穿过楼下的快车道,去买宵夜吃,回来的时候被一辆玛莎拉蒂撞中,当场毙命。

    可达说:“我去对面看看。”

    可达便也穿越快车道去买烧烤,时不时左右望,重走了一次死者生前走过的路。

    “发现了什么?”项诚说。

    夜九点,迟小多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什么,却不是在面前,而是在背后。

    “那里。”迟小多说,“花坛里在发光。”

    就在路边的花坛里,项诚示意他站着等,自己躬身钻进了花坛。

    “什么颜色的光?”项诚问。

    “红色的。”迟小多答道。

    项诚低头看泥土,跪在花坛上,半个身体探入了花坛里。

    “是这个吗?”项诚拿着一块很小的石头出来,迟小多捂着右眼要接,项诚却不交给他。

    “是的。”迟小多说,“这是什么?”

    “一滴血。”项诚说。

    迟小多从包里翻出笔盒,项诚把那颗沾了血的小石头放在笔盒里。迟小多又掏出本子,记录词条“一滴血”。

    “可达呢?”

    “可达!”迟小多喊道。

    可达站在远处的天桥中间点,背着手,朝下看,朝他们友好地、首长视察式地挥了挥手。

    “走了!”迟小多不敢说找到了东西,可达便快步下来,一句不问,开车走人。

    最后一个点,是b男的家,项诚按开门铃的时候,周宛媛正在b家做客,b的妈妈红着眼睛,眼里噙着泪水。

    家里铺着一层灰尘,b母每天魂不守舍地坐着。

    这是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无依无靠,项诚打过招呼,直接进了b生前的卧室,可达招呼迟小多,小声说:“小弟,咱们把地给她拖了吧,你擦擦桌子。”

    “好。”迟小多和可达一拍即合,于是可达脱下西装,卷起衬衣袖子,去洗手间洗拖把拖地。迟小多则洗了抹布,帮b母打扫卫生。项诚在里面看了一圈就出来了,朝周宛媛看了眼,周宛媛则牵着b母的手,以眼神示意阳台。

    项诚又到阳台上去看,迟小多擦着落地窗,项诚在那边敲了敲,眼神询问迟小多。迟小多疑惑地闭起右眼,歪着脑袋打量,摇了摇头。

    项诚扶着栏杆,看楼下,六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去世的三天前。”项诚问,“说过什么吗?”

    b的母亲抹了下眼泪,说:“写了张纸条,说‘妈妈,我不孝,我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

    “纸条在公安那里。”周宛媛说,“没有异状。”

    迟小多擦完落地窗,洗抹布,进房间去看了一眼,b生前是个宅男,满书柜的动漫,大多是鬼故事,里面还有伊藤润二的《漩涡》。

    他抽出书翻了翻,可达也进来了,两人四处看,可达抬头面朝墙上的eva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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