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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伟:“”
他默默收回手,一时无法将面前温声细语和气非常的男人,和那个一言不合就砸场记板的恐怖导演联系起来。原上却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自在,一点没有受宠若惊的表示,直接问:“你那边比我那边大多少?”
“五六平米吧,不过没你这那么干净。”
“那算了。”
“”贺伟见渝水淼一点没有让其他人加入话题的意思,只能无奈地俯身摸了摸狗头,强行抢戏:“这是威风?长得可真漂亮。”
他一开腔,其余沉默的人顿时找到了契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狗来。渝水淼的态度让他们对原上越发多了几分谨慎,甭管是背景深厚还是前途广阔,能让自家导演都这样小心对待,可见不是什么普通人。好些人都后悔极了,没在原上拍江湖棚戏的时候套上近乎,现在又不好直接攀关系,只能从夸威风这件事上下手。
原上哪能不明白呢?但他也不点破,有人讨好,总比墙倒众人推要好。
相互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让气氛一时变得热烈无比,贺伟见原上只微微笑着,便对付那群剧组里的老油条们对付得游刃有余,心中越发钦佩了几分。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许多年,吃了无数的亏才学会怎么接人待物。娱乐圈这地方,说白了就是个微缩的社会,有能力有背景固然重要,但想爬得更高,必定得情商过人。这话听起来容易,最难平衡的就是一个“恰到好处”,如何能像原上这样让人舒心又不显得谄媚,是一些人毕生都在追求的学问。
渝水淼对自家老友的交友能力毫不怀疑,索性躲到一旁接电话去了。剧组一群人开始时只为缓解尴尬,聊了一会儿后反倒越发来劲了,一群原本生疏的人到最后纷纷上手替原上整理被褥收拾衣服,没活干的还跑出去找来扫帚在毡房里扫地。
那边的渝水淼在和乐的气氛中突然爆喝一声:“什么?!剧组里不是有制片了吗?神经病啊!来戈壁滩探班!?”
众人齐齐朝他看去,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渝水淼挂断电话后满脸都是的表情。
*******
寒风吹过,卷起满地黄沙,天地间飘满了苍凉的味道。
“秦董,这就是片场了。”木助理拎着行李箱,一头绵羊第三次试图嚼他的围巾,被他机智地推开了脸。他收回手,凌乱地理了理自己被风吹歪的刘海,直至现在也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霍手里捏着让生活萌萌哒的一百种方法,夹着书签的那页被风吹开,显出纸面上密密麻麻的字来——“第四章——心情压抑的时候,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迎面制片导演连带大批演员朝这儿走来,诸多灰扑扑的脸孔当中,原上一身黑色羽绒服,面冠如玉,俊美得鹤立鸡群。
威风被牵着,看到秦霍后兴奋地不住摇尾巴,一双温柔的大圆眼睛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啊
心情忽的一下就像乘了风似的飞扬了起来。
秦霍长长地舒了口气,为书中立竿见影的方式重重点了下赞。
导演和制片上前一一和他握手,表达了一番对他亲自驾临受宠若惊的感叹,制片道:“片场的环境太恶劣了,您说您视频开会或者派其他人来都挺好,何必亲自来呢?”
秦霍正经脸:“集团那么大投资,我一直也没时间考察,这次刚好过来办点事,顺路而已。不欢迎?”
木助理侧目,心说办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其他人不明所以,又哪里敢怀疑,制片一下便笑了:“哪里哪里,您怎么会这么想?您大驾光临,整个剧组都蓬荜生辉了。”
“那什么,张制片。”木助理第n次艰难地解救了自己的围巾,忍不住开口,“秦董的住处,您看看怎么安排”
“噢噢噢噢!对对对对!”张制片一下想起这茬来,使劲儿琢磨了一会儿,“内什么剧组里现在都住牧民的毡房,没剩几间了,最干净的那间渝导一开始就留下来了,说给原上住来着。原上啊”
他转头看向原上,刚想说话,渝水淼便皱着眉头打断他:“我那间比原上那间还要大,让出来给秦董吧,我搬到原上那去。”
他此言一出,顿时引来目光无数,大伙原先多少就在猜测他和原上的关系,听到这话眼神顿时就微妙起来。
“这”张制片敏锐地感觉到对面的老板似乎也不大爽快,试探反驳,“不好吧”
渝水淼冷冷地看着他,剧组里就那么间干净的毡房,反正他是不会同意让原上搬出去的。
他这样不给面子,张制片也有些恼,气道:“你这么说,还不如让秦董直接搬过去跟原上住得了!”
秦霍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抽了一下,下意识出了声:“行!”
张制片:“”
渝水淼:“”
木助理:“”
原上:“”
原上对上一众目光,莫名其妙道:“看我干嘛?”
35。第 35 章()
戈壁滩的毡房大多是白色毡子搭的,小巧精致,原上这一间,确实是剧组里最干净的了,除了房外能听到羊群的叫声外,几乎都嗅不到什么臭气。om秦霍穿着他那一身笔挺干净的西服,看样子也不像能忍受跟牛粪一起睡的人,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久了,原上跟他搭伙住几天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俩人从吃过年夜饭之后,关系就明显比以前亲近了一些,原上也不怎么瞎客气了,等剧组众人离开毡房后,便问秦霍:“刚才人多没好意思提,你要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我搬到渝导其实也没多麻烦。”
木助理在一旁听得有些犹豫,虽说他们不请自来到地方就占人房子还把原本住在里面的人赶出去显得非常跋扈,可自家老板的习惯他再清楚不过了,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那是连车都不愿意同不熟的人坐的,确实是个相当注重生活领地的人。这毛毡房那么逼仄,又只有一张床,俩人在一块住,要不就得睡一块,要不必须得有人往别的地方躺,照自家老板平日里的行事作风看,估计得是后一项选择了。何苦来哉?更何况私心里,他也是不大想看到原上每天累死累活拍完戏回来睡不好觉的。
木助理一边是收东西,便张了张口,想要帮忙说上几句。哪知道还没出声,老板冷飕飕的目光倏地就扎了过来。
秦霍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总归不大愿意让原上去跟渝水淼住,将眼神从助理身上收回来,不动声色地回答:“我有什么可不习惯的?”
原上看他那样儿不像是客气,自己再老提,反倒显得小气。更何况毡房里的的床非常大,平常都足够牧民们全家在上头休息了,两个人住正常人都会觉得宽敞,便也不多说,将床上的被褥抖开:“那行,咱俩一人一床被子,应该也不至于挤。不过你要是真受不了,明天也别藏着不说,我到时候再搬也来得及。”
全新的棉花在床榻上发出重重的闷响,木助理趁着原上整理的时间轻声说:“秦董,您睡眠本来就不好,要不让我去跟剧组提”
秦霍盯着原上弯腰抖枕头的动作,只觉得耳边的聒噪声真是烦人极了,不耐烦地连连摆手:“行了行了,你东西收拾好没,收拾好回你自己屋去,地方那么小别添乱了!”
“”木助理心想,我特么真是哔了狗了。
*******
戈壁滩昼夜温差大,白天已经很冷,太阳落山后寒潮更加可怕。om牧民们生活条件艰苦,剧组也没法现盖食堂浴室,原上在外头洗完脚,拖着双雪地靴顶着呜呜寒风钻进毡房。毡房比外头暖和些,奈何取暖设备落后,仍旧是冷,他钻进厚重的被窝之后,那种饱受寒风侵袭的感觉才算减弱一些。
事关生存,还讲究什么形象?原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脑袋,瞅向不远处还在敲打电脑忙碌工作的秦霍:“秦董你不冷哦?”
秦霍能不冷吗?只不过为了形象一直没抖出来罢了。他体温本来就低,裹上两件厚厚的外套,坐在这仍旧冻得手脚发僵。可洗漱完毕,肯定就要立刻上床休息了,下午似乎还非常宽敞的床榻上多了个人,好像一下就变得狭窄起来。原上躺着的被窝鼓囊囊拱起个小山包,让出床外延一半的空余,秦霍看着那段空余,又对上原上略带疑惑的眼睛,没来由一阵紧张。
洗漱的过程无比漫长,回毡房的一路,寒风打在脸上,袖珍的乳白屋棚在深色的天幕下给人一种这是唯一归属的错觉,秦霍掀开门帘时,心中竟翻腾起一丝浅浅的期待。
不同于聚集区的灯火通明,毡棚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柔柔的灯光洒在地面墙帐处异域风的织花布上,斑斓色彩浓烈喜人。床上的被褥是剧组新买的,套的也是全新的被面,但大概是采购于本地的缘故,花色多少有些一言难尽。富贵花开金玉满堂,喧嚣的热闹有一种强烈的感染力,那里面好像是温暖的、包容的,正如同躺在其中的原上。原上看起来有些困了,蜷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缩在厚重的被子里,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柔软一些。秦霍站在床边,也闹不清自己脑子里乱糟糟在想些什么,心脏鼓点似的擂。
他掀开被角,轻轻钻进去。
好冷――皮肤触碰到冰凉的床单,洗漱时积累的热意早已被一路的寒风吹散,秦霍难受地皱了皱眉,试着学习原上那样朝被子里缩去一点,仍然无果。
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蚀进来,爬入棉被的夹层,钻进四肢百骸当中。他体温低,平常在家中暖气空调也就罢了,遇上要靠自己的体温捂热被窝的时候,便只剩无能为力。躺了十多分钟,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善,秦霍手脚冷得发起痛来,身体绷得像一块铁,正强自忍耐着发抖的本能,旁边的原上忽然动了。
他换了个睡姿,挪动间被窝里暖融融的温度从掀起的缝隙里蔓了出来。大约是睡得暖和,他皮肤也透出微微的血色,四肢一边在被窝下奋力地挣扎,伸出一双胳膊后,脚也迷糊地胡乱蹬着,直到踩到了一处冰冰凉凉的散热物,才心满意足地再次安静下来。
秦霍僵冷的小腿皮肤突然触到一只滚热的脚,只觉得浑身的意识都被那一处的温暖吸了过去。两个人的距离因为原上的睡姿靠近了一些,近到可以听到对方沉睡时轻缓的呼吸声,听觉仿佛都有了热度,与被窝被入侵的那道缺口一起,温暖源源而来。
身体战栗的本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消失的,等秦霍意识到时,他的腿已经探进了原上的被窝。
******
手机闹钟发出阵阵嗡鸣,原上神清气爽地醒来,精神松弛地像刚做完一场spa。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就像疲惫到极点时躲进了安全的洞穴,他甚至有些舍不得睁开眼睛,精神和身体都漂浮在云端里。
他蹬蹬腿,扭扭头,昏沉地紧了紧怀中的抱枕,嗯软硬恰到好处,大小恰到好处,还有一股淡淡的让人舒适的气息,很久没这么抱着
嗯?
理智闪电般从脑海里划过,像一道光劈开了夜空,原上倏地睁开眼,恰逢秦霍也被闹钟吵醒,皱着眉四处摸索。
大手在枕头旁边这拍拍,那拍拍,没找到发出噪音的罪魁祸首,秦霍烦躁地啧了一声。他很难得才会遇上一次这样良好的睡眠,无梦且酣畅,却被这样没眼色地打断,心中不舍极了。怀里的青草气息一个劲朝鼻子里钻,胳膊上沉甸甸的重量好像让大脑都空白了,像泡过一场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泉,说不出的满足感死死地填在心口,秦霍想将这种感受把握得更紧一些,便突然被股不小的力气朝外推开,不满地掀起了眼皮。
“”
“”
两床被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模糊了界限,边缘处甚至已经交叠起来,说不好是秦霍滚进了原上的地盘还是原上侵占了秦霍的领土,总之床上的两个人一个搂着另一个,从头到脚都纠缠在一起。秦霍的胳膊一只垫在原上脖子下,一只揽在原上的腰腹处,双腿还死皮赖脸地扣着对方,脚丫子温暖干燥,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
现在他一垂首,便正对上原上抬头看来的目光,四目相对,长久的沉默。
“秦董,七点半了,剧组的人都起来了。”毡房用以遮挡的门帘被一把掀开,木助理提着两壶热水走了进来,屋里比较暗,他将热水倒进搪瓷盆里后才看清楚东西,预备伺候自家估计没怎么睡好的老板洗脸。
端盆,起身,转头。
目光落在床铺的方向。
“”脑袋好像被雷劈了一下,木助理木然地看着仍在纠缠的两个人,是昨天被风吹得脑子不好了?还是黄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