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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进入深冬,即使北方人已经习惯了室外的严寒,却不至于整日傻乎乎地在室外转悠。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随便找一家烧的热气腾腾的小酒馆,或者烧烤店喝上两杯烈性白酒,不着边际地吹嘘着国家大事,要么就窝在暖气十足的家里,看电视玩手机打发闲暇时光,所以夜市里只剩下贩卖冻货的小贩坚守,天黑以后也早早收摊回家,原本熙攘热闹的夜市于是一片冷清,只剩下肮脏雪地上的垃圾,被寒风吹卷得到处都是。
凌阳打了一个电话,先将山鹰约了出来。山鹰带着两个小兄弟,从技术学校里翻墙而出,裹紧了身上的棉服,笑嘻嘻走到凌阳车前:“钱老大,好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啦”
凌阳微微一笑,示意山鹰上车再说。山鹰滋溜一下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两个小弟则打开后车门,刚想弯腰坐上去,却看见张开大嘴打哈欠的小乖,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
凌阳见状安慰道:“这是我养的哈士奇,性子二得很,从来不咬人,没事”
两个小兄弟犹疑着还是不敢上车,因为小乖的样子实在吓人,怎么看也不是哈士奇的样子,倒是跟电视里播出的草原之王藏獒十分相像。小乖见到两个新的玩伴,高兴地伸出舌头哈哧哈哧喘粗气,把两个小兄弟吓得差点转身而逃。
凌阳见这样不是办法,赶紧把山鹰撵到后座上,跟他的两个小兄弟挤在一起,小乖则占据了视野开阔的前排座位,兴奋地将大头伸出窗外,却被凌阳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顺手拉了回来,朝山鹰指向的地方开去。
除了热血义气的山鹰以外,凌阳此行最想见到的,是伸手高明、却深藏不露的罗图。山鹰说最近学校管得严,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偷偷出来,上一次见到罗图还是半个多月以前,罗图用食杂店的座机打来电话,说是搬了家,要好好请山鹰喝酒。山鹰欣然而往,在罗图的新出租屋里,跟罗图痛快地喝了一场,所以才知道罗图新家的位置。
山鹰指路,凌阳开车在一片低矮的棚户区里穿行,好在凌阳开的是一辆两厢小型高尔夫,如果是原来的那辆大型雷克萨斯,还真难以在狭窄的民居中自由穿梭。蜘蛛网一样的巷弄两旁,挤挤挨挨地坐落着几百所平房,泛青的破旧鱼鳞瓦缝里,林立着零星的草杆和枯萎的苔藓,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微微的光亮,烟囱里冒出袅袅白烟,一派温馨的场景。
罗图租住的平房,是一排连脊房的东山,门口摆放着一排掉落漆皮的旧沙发,看似夏天乘凉用的,被薄薄的积雪覆盖住,如同一只守门的狮子。透过低矮的木板栅栏,凌阳看到屋子里射出微黄色的光,一个瘦瘦的人影映在结满冰凌窗花的玻璃窗上,来回忙碌着。凌阳嘴角上扬,缓步走进院子,拉开了薄薄蓝漆复合板制成的房门。
罗图围着一口冒出腾腾热气的铁锅忙活着,正坐在小板凳上,往漆黑的灶子里添柴,骤然见到凌阳和山鹰,罗图先是一呆,继而站立起身,用力捶了凌阳的肩膀一下,凌阳的肩上一疼,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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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渊底潜龙()
凌阳知道罗图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表达,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跟自己打招呼,说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兄弟,心中一暖,也回敬了罗图一拳,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罗图的铁锅里正炖着一只剥了皮的貉子,这种毛皮光滑的动物被大量养殖,皮毛被皮贩子高价收走后,只剩下又老又柴的肉,而且腥气很大,难以入口,整只的貉子被扔掉内脏,只能冷冻起来,慢慢出售,价格很低,有时候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只。
罗图已经将貉子肉炖得烂熟,撕成三大盘,连骨头带肉摆到桌子上,又从桌下拎出一只塑料桶,歉然道:“本来应该好好招待你们的,不过这几天工地上的活儿少,没赚到多少钱,只能买得起廉价的肉食和劣质的地瓜烧,好在酒味够烈,也能一醉方休,哈哈!”
凌阳心里一酸,赶紧从口袋里拿出钱来,让山鹰的小兄弟出去跑腿,买点熟食和啤酒回来。罗图也不矫情,任由凌阳自行张罗吃食,拿出三只大碗,倒满烈酒,眼睛却须臾没有离开桌子旁边的小乖。
凌阳嘿嘿一笑,夹起一块肉递到小乖嘴边。小乖虽然从小已经被牛奶鲜肉和高级狗粮喂惯了,不过骨子里依然保留着藏獒凶猛贪食的天性,张开大嘴,轻轻将肉叼了过去,三下两下咽到肚子里,又眼巴巴地瞧着桌上盛肉的盘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罗图的目光在小乖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赞叹道:“铁皮包金骨,可搏虎豹,能裂狮鹫,好漂亮的一条纯种鬼脸獒,真是难得……只是这狗的眼神,似乎有点……”
“有点儿二,是不?”凌阳哈哈大笑:“这个家伙从小被抱回来,是被两只哈士奇带大的,别看样子凶,就是个吃屎的货……哎你快滚,没完了是不是?你不是刚吃完晚饭吗?再盯着我的肉我就揍死你!”凌阳挥起拳头恐吓小乖,小乖果然被凌阳吓到了,灰溜溜地躲到墙角处的一张薄木板上,伸着舌头趴了下来,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盘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不用理它,咱们喝酒!”凌阳同罗图山鹰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碗。山鹰不习惯喝白酒,不过看到最尊敬的两位大哥都喝了,也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一股似甜非甜的闹腾味儿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随即化为一条火线,直接窜入咽喉,山鹰的脸当时就被酒劲撑得红了起来。
罗图将一碗酒喝得涓滴不剩,脸上毫不变色,又拿起酒桶斟满,这才惜字如金道:“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来,大哥再敬你一碗!”
“千万别,咱们兄弟的感情不在酒里,兄弟不胜酒力,咱们慢慢喝,慢慢聊。”凌阳轻轻啜了一小口,赶紧出言劝阻,唯恐五分钟不到,自己就得被罗图喝到桌子底下去。
这时候,出去买东西的两个小兄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烧鸡牛肉之类的熟食,肩膀上扛着四箱易拉罐啤酒,山鹰迎了上去,帮忙重整杯盘,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汤圆县由于距离俄罗斯不远,地方的商店进货回不少俄罗斯啤酒,按照不同的酒精度,分成零号、三号、五号和九号,九号的啤酒最烈,几乎有超过二十度,跟普通的低度白酒也差不多。山鹰打开几罐,扬起脖子灌了几大口,却发现凌阳一直盯着自己,眼色微微扫向身边的两个小兄弟。
山鹰恍然,连忙为凌阳和罗图介绍:“这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兄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很可靠,咱们说话不用瞒着他们!老狼,老狈,快点向两位大哥问好!”
“老狼老狈?”凌阳口中的啤酒差点喷了出来:“狼狈不是为奸嘛,这绰号谁给取的,真是才华横溢!”
山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这两个家伙从小就混在一起,逃课打架偷东西,邻居们都说他俩狼狈为奸,所以就得了这么个不光彩的外号……”
看到凌阳吞吞吐吐的样子,罗图已经隐约猜到了凌阳的来意,又是一碗烈酒下肚,目光炯炯地望向凌阳:“钱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也在汤圆道儿上听说过你的名字,双刀钱多多,早已如雷贯耳!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凌阳收起笑嘻嘻的模样,脸色凝重:“我今天特意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探望你。我始终认为,罗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凌阳望向罗图挂在门后的一套劳动服,上面沾满了白灰水泥崩溅的污渍,看来罗图一直在建筑业工地干活,日子过得很拘谨:“你是我尊敬的大哥,我也不说什么亏待不亏待的屁话,只要有我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罗大哥啃骨头!”
说话间,罗图又干掉了一碗地瓜烧,耳根终于闪过一抹红晕,坚毅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我过得虽然清苦,但是我靠自己的力气吃饭,心中无愧!”
罗图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凌阳却听出了弦外之音。罗图似乎经历过难以忘怀的苦楚,如今只知道用清贫和劣质的酒精麻醉自己,已经不想再卷入任何麻烦之中,罗图并不是害怕恐惧,而是不愿。罗图的心,是死的。
凌阳知道不能强求,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道:“人各有志,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罗大哥既然另有所想,我就祝大哥万事顺意!我敬你!”
罗图跟凌阳碰了一下,第四碗烈酒入喉,缓缓道:“钱兄弟,承蒙你的盛情,我现在却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那天你做掉了良子,仅仅为了挽回我早已丢失的尊严,把天大的人名官司背负在自己身上,我就知道永远不可能还清你这个人情!所以……”
罗图放下酒碗,平静地直视凌阳的眼睛:“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似乎跟你相交了多年,如果你不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绝不会向我开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大哥就舍出这一条残躯烂命帮你一把,看看到底是谁,敢欺负我罗图的兄弟!”
第230章 潜踪匿影()
山鹰被罗图和凌阳的豪情壮志,激得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条条迸出,站起身大吼道:“算我一个!”一扬脖子,把一整罐啤酒喝得干干净净,大呼痛快,老狼和老狈也跟着干了。
凌阳心潮澎湃,提起一整箱啤酒放在桌上,提议大伙儿不醉不归,却频频使出眼色。山鹰看出凌阳的意图,硬逼着老狼和老狈先干为敬,一会的功夫就喝进去七八罐,坐在凳子上前仰后合,被山鹰开车送到不远处的小旅馆休息去了。
十几分钟以后,山鹰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将车钥匙还给凌阳:“钱老大,你的车不错,就是小了点,嘿嘿!”
凌阳笑笑,并没有接过山鹰递过来的车钥匙,豪爽道:“喜欢就拿去开,反正以后用你的时候多的是,你没有车也不方便。”
凌阳拿着楚婉仪的车子送人,一点都不心疼,山鹰只是一个混混学生党,从未接受过这样贵重的礼物,虽然高兴,却还是嚅嗫不安道:“钱老大,上次你已经给了好几万块,现在还没用完,这车……”
罗图倒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坦然劝道:“给你就收着,哪来这么多废话!”
山鹰拥有了人生中第一辆车,兴奋异常,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钥匙,好半天缓不过劲来,凌阳拍了拍山鹰的肩膀:“大哥今天教给你一条人生至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虽然收了我的钱和东西,我却不想驱使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如果你真心想要跟着我,帮助我,我当然开心;如果你认为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充满了危险,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绝不会埋怨你一句,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钱老大……”山鹰被凌阳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感激得哽咽起来,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钱老大,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能跟在你身边,是我山鹰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我就跟在钱老大的身边,刀山火海都能去得!皱一下眉头,叫我山鹰不得好死!”
“没有刀山火海那样夸张,我又不做什么丧尽天良的非法生意!”凌阳欣慰地笑了笑,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你管我叫钱老大,这个称呼很好,以后就这样叫!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就不能对你有所隐瞒。以后私下里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凌大哥!”
“凌……”
这回不只是山鹰惊讶不已,就连罗图那样的城府,也不免有些呆住了:“钱……凌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凌阳也不说话,只是拎起罗图的塑料筒,向自己面前的大碗里斟满了烈酒,然后挽起衣袖,将右手放在酒碗上面。凌阳意随心动,催动出体内一丝异能之力,灌注指尖,催动起“火焰神”的能力,手掌上顿时燃起一阵淡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碗里的烈酒。
罗图和山鹰完全愣住了。
山鹰年纪小见识浅,还当凌阳是在变戏法魔术,不知凌阳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罗图眼光老辣,却看出凌阳不似掩人耳目的戏法手段,那团莫名燃烧的火焰撒发出恐怖的高温,把坚硬的粗瓷碗边烧的滋滋作响,已经开始变形,心里惊骇莫名,指着凌阳说不出话来。
凌阳有心卖弄,异能力量逆转成“寒冰行者”的能量,薄薄的冰霜冒出逼人的寒气,包裹住凌阳的整只小臂。凌阳一把抓起燃烧变形的酒碗,酒碗骤冷骤热,顿时炸裂成瓷片碎块,凌阳却早已展露出“铁臂罗汉”的能耐,手掌迅速钢化成金属的颜色,拳头一握,将掌心的瓷片捏成粉碎。
凌阳竖起拳头,任由掌心洁白的瓷沫倾泻到桌上,开口道:“这并不是在变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