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利落地展开双臂,两把匕首分别压在楚婉仪和李逸俊的脖子上,粗声粗起气道:“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求财,并不想伤人。如果你们两个肯乖乖的配合我,我保管你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楚婉仪从未被人挟持过,说心里一点不慌乱是假的。脖子上顶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楚婉仪一阵心惊,却出奇地很快冷静下来。
在这样的时刻,楚婉仪居然开始分神,丢弃眼前的危机不顾,暗暗想到:“我以前应该是一个经常遇到生命危险的人,否则怎么会如此淡定。从前的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身边有一群什么样的朋友?那个古怪的钱多多,会不会真的是我从前的恋人?又或者是我早已经疯了,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只是神经混乱的凭空臆想呢?”
李逸俊双腿战战,差点吓得小便失禁。听到章画说只是为了求财,这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你要钱是吗?我是平壤李家的儿子,我们家有的是钱。只要你肯放过我的性命,无论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楚婉仪听完李逸俊的话,心里暗暗鄙夷:“刚才还跟我花言巧语,海誓山盟,这会儿居然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连我都不管了呢。那个钱多多说的没错,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535章 贴身近战()
章画听完李逸俊的一番话,心中也是鄙夷不堪。
章画平时没少听李逸俊的金融理论课,每次李逸俊讲课的时候,言语幽默,讲解深入浅出,显然肚子里有点真东西。而且李逸俊每次讲到酣畅处,指点江山的样子,看上去意气风发,十分有男性魅力。如果章画不是不喜欢李逸俊的性别,兴许还真的会被他平时的表现迷住。
到了这一刻,章画才看清李逸俊有多么的愚蠢。
李逸俊一旦听说章画要钱,立刻承认了自己平壤李家男丁的身份,还以为把平壤李家这个庞然大物搬出来,多少会对章画造成一些心理压力。
熟惯走动江湖的人都知道,一旦绑架者抓住了一个惹不起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人灭口,以免红票离开后,会倾尽全力报复。李逸俊不懂得这些江湖门道,胡言乱语,简直就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章画早已将李逸俊的底子,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李逸俊曾经游学欧美,而且一直被父亲当成接班人重点培养。就算这次来到江界市的商贸大学,做了一名小小的讲师,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是由于李逸俊叛逆的性格。而是李家精心布置下的一条线,故意让李逸俊常驻在江界市,这个国外军械运输的必经之路。一方面是不放心外姓人镇守这个重要的中转站,同时也是对李逸俊的一种历练。
想到这里,章画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因为李逸俊毕竟做的是走私军械的生意,平时接触的,要么是南朝军政要员,要么是各国江湖上出了名的亡命徒,怎么会只有这样一点点的胆量。
章画心念电转间,李逸俊却突然目光一冷,手臂灵蛇般缠住了章画的胳膊,左手磕飞了章画手中的匕首,右手五指箕张,死死扣在章画的肩膀关节处,一扣一拉,章画刀子脱手的同时,右面的肩膀,已经被李逸俊拉拽得登时脱臼。
李逸俊得势不饶人,紧扣住章画脱臼的右手腕,向自己怀里一带,将章画带得踉跄前扑,左手的刀子,已经离开了楚婉仪的脖颈。李逸俊一面抬起膝盖,狠狠撞向章画的小腹,一面朝楚婉仪吼道:“快跑,去宴客厅里找我的大衣,里面有枪!”
章画就势扔掉左手的刀子,手掌按在李逸俊的膝盖外侧,向里用力一推,身子立刻矮了下去,腰际堪堪擦过李逸俊的膝撞,用脑袋顶向李逸俊的胸口。
李逸俊立足不稳,身子朝一边倒去,却用腿弯勾住了章画纤细的腰肢,同时翻转身子,左臂抬起,把章画的脑袋夹在腋下,用力一跃,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重重砸在地上。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都用了近身格斗的擒拿小巧招数,李逸俊的身手居然十分高明。章画身为女子,身体的柔韧度本就强于男人,又经过了名师的指点,很是在擒拿术上下了一番苦功,两个人瞬息间交换了几招,看似没费多大力气,其中的凶险之处,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
章画一时大意,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虽然脑袋被夹得不能动弹,右臂完全不能动弹,身子摔在地上,内腑也被震荡得隐隐作痛,却依旧不肯认输,腰部反向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双脚并拢,就像杂技里表演的柔术一样,一对紧紧并在一起的脚尖,狠狠点中了李逸俊的双眼。
李逸俊双目剧痛,心中怒意更胜,已然动了杀机,拼着一双眼睛的伤势不管,翻过身体,双臂紧紧缠住章画的脖颈,想要立刻拗断章画的脖子。
情急之下,章画顾不得生擒活捉李逸俊的命令,双脚蹬住地面,整个身体猛然向前一拱,把压在自己身体下面的李逸俊,带动得在雪地上滑行出一小段距离。借着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章画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支“蜂鸟”,小巧的枪口顶在李逸俊的肋下,便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章画持枪的左手,突然被人死死捉住。原来楚婉仪往宴客厅的方向跑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章画探手入怀的动作,生怕章画掏出枪支和刀具,伤了李逸俊的性命,这才咬着牙跑了回来,距离两米多远的时候,便悍然扑向战团,一把抓住了章画持枪的手。
楚婉仪虽然不喜欢李逸俊,不过毕竟受到李逸俊的照顾,才能获得学校里助教的职位,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届市生存下来。而且刚刚李逸俊表现出无比的悍勇,在生死关头,缠住了袭击者,还不忘让自己先逃。楚婉仪的心也是血肉做成,并不能为了自己逃命,至李逸俊的安危于不顾,这才义无反顾地折了回来。
李逸俊这才看见章画手中的蜂鸟,心里惊怒交加,还没等有所动作,章画和楚婉仪争夺蜂鸟的时候,章画过于着急,手臂用力一甩,手肘狠狠撞在楚婉仪的胸口。楚婉仪胸前一痛,手上失去了力气,小拇指无巧不巧地,正好勾在章画扣住扳机的手指上。
楚婉仪胸口剧痛,身体反射地弓了起来,手臂向回一缩,正好拨转了枪口,同时扳机走火,蜂鸟里呼啸射出的子弹,瞬间将楚婉仪的左侧胸口击穿,一蓬鲜血飞溅出来,全都迸溅在章画的身上。
章画心知闯了大祸,不过生死关头,已然顾不了许多,调转枪口,重新顶在李逸俊的小臂上,接连扣动扳机,把李逸俊的两只手臂打出十几个血洞,这才从李逸俊的锁固中挣脱出来。
世界上通用的蜂鸟手枪,原本只能在弹仓中装填一颗子弹。不过章画的这只微型手枪,已经经过高手的改造,可以容纳二十发铅弹,威力只是比土作坊里出产的“汽狗”大了不多,但是用来在危急关头保命,已经是绰绰有余。
外皮淡薄的铅弹入肉之后,会立刻将里面威力不是很大的火药爆裂开来,可以令对手失去行动能力,只要不击中要害,很难置人于死地。
章画站起身子,又接连朝李逸俊的双腿开了几枪,这才一脚重重踢在李逸俊的太阳穴上,将李逸俊踢得昏了过去。
第536章 往事如风()
章画已经误伤了一个命令中需要放走的目标,为了将功折罪,自然不肯再杀死李逸俊,而是将李逸俊生擒,这才倒出时间,回身查看楚婉仪的伤势。
章画了解手中蜂鸟的威力,而且深深知道,如果铅弹只是触碰到楚婉仪的胸骨后炸裂,一定会形成一个大面积的模糊伤口,血液是呈现放射性迸溅出来。不过楚婉仪刚刚献血呈现柱状飙射,一定是子弹错开了胸骨,透过皮肉,直接射穿进楚婉仪的身体,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章画蹲下身子,用手指拨索开楚婉仪右胸上的伤口,看见了一个深深的血洞,显然子弹已经完全透射进去,击中的位置,正好是楚婉仪的心脏。
章画分别扒开楚婉仪的两只眼皮,只见楚婉仪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眼球表面布满血丝,叹息一声,从贴身战术服的口袋里,抽出一只设定了特定频段的对讲机,招呼同伴过来收拾残局。
章画却没有注意到,楚婉仪重新阖上眼睛的同时,原本遍布在眼球上的血丝,已经渐渐转为淡淡的亮银色,瞳孔也重新开始收缩。在楚婉仪的身体内,正发生着一些奇妙的事情。
原本被章画认定,已经爆碎了楚婉仪心脏的那颗铅弹,只是停留在心脏正前方几毫米的位置,被一股不知名的气息紧紧包裹住,炸裂开来的碎片和火药的烟雾,则被这股力量吞噬熔化殆尽。
楚婉仪原本渐渐流逝生命力量的经络,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游走下,逐渐重新拓宽,恢复了弹性和生机,心脏开始缓慢的跳动,只是间隔时间太长,每隔上两三分钟,才会微弱地动上一动,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楚婉仪受到枪击的一瞬间,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心里也没有一点点的恐惧,只是感受到解脱后的放松,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跌进了水面,慢慢沉向探索不到底部的深深海沟。
楚婉仪并没有像西方电影里演的那样,灵魂出窍,悬浮在肉体的上空,悲哀地望着自己身体变得冰冷僵硬。也没有见到前来接引自己的天使恶魔,亦或是牛头马面,而是像浅度睡眠时的梦魇一样,对于周遭所发生的一切,用意识代替了眼睛和耳朵,知道得清清楚楚。
楚婉仪甚至清晰地“看”到,章画在手持对讲机的时候,就像在学校里打电话一样,高高翘起的小拇指,和通话时不断轻轻抖动手腕的习惯强迫症动作。楚婉仪已经认出了章画,心里默念道:“我的学生杀死了我,我被我的学生用枪杀死了,对于一名教师来说,这可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
楚婉仪转动着下意识的念头,突然感觉到胸腔里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内炸裂开来,随后分裂成数不清的爬虫,迅速钻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肆无忌惮的游走,一阵阵麻痒难当的触觉传来,隐藏在脑海最深处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幻灯片般开始自行播放起来。
这些记忆的碎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寻觅着彼此的链接处,重新融合在一起。楚婉仪于是看到了蓝天,白云,青草,羊群。在空气稀薄的高原上,一个男子怀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狗,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突然变出了一枚做工粗糙的廉价藏银戒指,深情凝视着楚婉仪的眼睛,诚恳道:“婉儿,嫁给我!”
目光朦胧间,楚婉仪分明看见,向自己求婚的年轻男子,赫然就是凌阳。
随后,许多曾经的生活片段,陆续浮现在楚婉仪的脑海。
有时候,凌阳拿着一根拖布,一面低声咒骂,一面辛辛苦苦地弯腰拖地。然后会扎着围裙跑去厨房,端出几个大大小小的餐盘,放在自己面前,把手中的抹布重重摔在桌子上:“吃吧,最好撑死你!”
有的时候,凌阳在专注地开车,楚婉仪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本金融试题大全,不断向凌阳发问。凌阳往往满不在乎地随口胡说八道,楚婉仪就会卷起书本,重重敲在凌阳可恶的大脑袋上。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凌阳愤怒的吼声:“这里是高速公路,高速你懂吗?请不要拿我们两个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活腻了你就直说,写份遗嘱把财产留给我!”
十分奇怪地,楚婉仪回想起来的一切,全都跟凌阳有关,似乎凌阳曾经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且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看似十分自然,中间却总是有着一层莫名其妙的隔膜。这个隔膜,并不是两个人的感情纽带上,出现的问题,而是二人之间,总会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横亘在正中间。
那个小小的身影,自然就是小东。
楚婉仪始终不能接受凌阳,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小东。小东虽然很喜欢凌阳,一定程度上,幼小的心灵里,早已记不得亡父的影子,而是把凌阳填充进去,当成成长路上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不过楚婉仪每次见到小东,就会想起自己的亡夫,深深的负罪感油然而生,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愿,不肯同凌阳跨越雷池一步,将自己的心灵和感情,死死圈固在一个狭小的回忆圈子里,始终不肯越界。
楚婉仪过得很苦,很累。在潜意识里,早已经有了放弃一切的念头,却不得不为小东坚持下来。当然还有自小资助自己生活和学业的恩人楚人杰,同样也是楚婉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