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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扎车胎钉毂,这会儿钉尖朝上,两端卷起在巷子两侧的墙边,正好将蒋哈维的去路,封堵得严严实实。
凌阳面对着蒋哈维车头的大灯,被强烈的灯光晃花了眼睛,一时没有看清蒋哈维和羽馨的相貌。羽馨见到凌阳,心中一惊,期期艾艾道:“舅舅,就是他,他要找我们的麻烦么?”
蒋哈维见对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心知今日插翅难逃,脸色颓然地关掉大灯,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蒋哈维见到凌阳活蹦乱跳的样子,明知道困兽一定已经失手,这才会惹翻了凌阳前来报复,心中悔恨万分。蒋哈维常年在江湖上行走,深知异能者的厉害之处,远远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可以匹敌。如今凌阳在困兽的暗杀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只能说明,凌阳要么也同样身为传说中手段可以通天达地的异能者,要么就是手下操控着一群极为恐怖的江湖势力,才能够在异能者的暗杀下,轻松脱身。
蒋哈维毕竟是混久了的老江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心服口服,用眼神示意羽馨不要乱动,这才举起双手,缓缓上前几步,离着老远喊道:“前面借光的是哪个方向的罗汉,崩山子想流落一丝儿灯火,不知道能不能落个趴隙?”
蒋哈维说的是华国老道儿上的黑话,在华国现今的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听懂。意思是前面是哪位江湖前辈拦住了去路,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毛贼而已,遇事想离开躲避一阵,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出一条道路。
蒋哈维明知道凌阳是为了泄愤而来,搞不好真得要了自己的命,苦于身上并没有趁手的家伙,而且以凌阳干败了异能者的能耐来看,就算自己身上有枪支一类的霸道家伙,恐怕也不会在这么多人手里讨到便宜。
凌阳看清了蒋哈维的脸,心里一时也犯起了嘀咕:“这不是当日在汤圆县城里,装成海龟富豪行骗的那个老小子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开起赌坊来了?”
不过凌阳随即恍然大悟,自己和楚婉仪当时用尽手段,破坏了蒋哈维一场针对副县长叶凡的惊天骗局,在赌坊里被蒋哈维识破身份后,这才对自己动了杀机。
凌阳本来还真抱着杀人泄愤的心理,这会儿见到蒋哈维,心中立刻释然。想起蒋哈维在国内被自己整治得不能再惨,在华国立身不住,才不得已躲藏到这等穷乡僻壤,心中的杀意立刻淡化了不少。
“你特娘的不好好说人话,非要说晦涩难懂的江湖黑话,是不是皮痒欠揍了?”凌阳望着自己的“老朋友”,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蒋哈维人老成精,一直盯着凌阳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见凌阳眼睛里的杀意,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浓烈,心中窃喜,突然“咕咚”一声,跪倒在凌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起丧来:“原来是华国道儿上大名鼎鼎的刀圣钱小哥驾到,老哥哥有失远迎,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实在是百死难赎,活活儿瞎了我这对二十四k的钛合金狗眼……”
凌阳把玩着手中的一根铁棍,见猎蜥和手下兄弟,听到“刀圣”这个绰号后,齐齐对自己投来的崇敬目光,心中很是受用,暗赞蒋哈维知情识趣,故意张大眼睛,狠狠盯了蒋哈维两眼,这才戏谑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湖道儿上大名鼎鼎的蒋先生!您老人家不在米国洛克菲勒财团那里发资本主义的洋财,怎么跑这儿忆苦思甜来了?这可不像您老人家的作风呀!”
两个人都是从头顶空心到脚丫子底下的老猴精,一个照面间,便已经将整件事情摸索思虑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肯明说出来而已。
蒋哈维苦起老脸,突然咬起牙关,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钱兄弟,老哥哥鬼迷了心窍,对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您如果看在咱们同是华国江湖上路数的份儿上,能放过老哥哥一条性命,老哥哥下半辈子的性命,就彻底交到您的手里,但有驱策,绝对死命向前!”
第598章 雷霆一击()
蒋哈维死中求活,一番甘心投诚的肺腑之言出口,凌阳反倒为难起来。;:。79。 。
蒋哈维已经把话说透:钱多多你在国内的时候,无端端破坏了我的发财大计,让我在国内混不下去,这才躲到南朝的一个穷困小镇里,依靠自己的努力,勉强过上了几天好日子。不过你随即不依不饶地撵了上来,我还以为你是来赶尽杀绝的,这才下了恶手。归根结底,我蒋哈维并没有发狠得罪过你,你却一再苦苦相逼,在江湖上说来,你钱多多可是犯下了不小的忌讳。
凌阳心里想的,和蒋哈维一模一样。
蒋哈维在汤圆县城里设局行骗的时候,便已经被精明的楚婉仪及时发觉,拒绝缴纳那笔巨额的保证金。江湖上虽然一直流传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传说,不过早已经成为一句空洞的屁话,各扫门前积雪,不管他家瓦爽霜,才是江湖上最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
所以凌阳在汤圆县城的时候,毁掉了蒋哈维苦心布下的圈钱大局,已然是触碰到江湖潜规则的底线,这会儿又翻山越洋地跟到了南朝的一个小镇子上,在蒋哈维苦心经营的赌坊里大肆破坏,人家雇凶买命,也是很正常的事。
凌阳虽然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过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如此不依不饶的斩草除根,不小心传扬出去的话,难免会坏了江湖上的道义,沦为整个江湖人人鄙夷的笑柄,在三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放过蒋哈维一码:“你这个老小子行事狠辣,毕竟差点伤了我的性命,如果我这样轻易放过你的话,对手底下的兄弟们,也不是很好交代。”
凌阳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故意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蒋哈维心中狂喜,知道凌阳终于肯划下道儿来,反倒镇定了不少,屁颠屁颠地拉开车斗后面的帆布篷,把两箱古玩和黄鱼全都搬了下来。
蒋哈维扭头撇了凌阳一眼,见凌阳朝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强忍住锥心的剧痛,把剩下的一箱纸币也搬了下来,朝墙边的雪地上一放:“钱小哥,老哥哥在镇里混了大半年的时光,就攒下这么点儿身外之物,请您笑纳。”
说到“笑纳”的时候,蒋哈维的笑容里满是凄惨,没想到自己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就因为走了一步臭棋,一夕间化为乌有。
凌阳挥了挥手中的铁棍,巷子另一端的猎蜥会意,带着身后的兄弟们走上前来,掀开车斗,手电的光束在里面晃了一圈,见到车斗里空空如也,这才蹲下身子,探看起四个纸箱里的物件来。
猎蜥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财物件,不断抽着凉气,指挥手下把纸箱搬到凌阳面前,附在凌阳耳边,轻声道:“一箱子大小空心黄砖,一箱子华国圆和美子,还有两箱子古画和折扇之类的小玩意儿,再加上前面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哥,咱们发了!”
凌阳显然也被蒋哈维敛财的手段震惊到了。没想到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蒋哈维能够凭借一个赌坊,积累到如此财富,暗叹蒋哈维真的是个人才。
凌阳的目光,在驾驶室里的羽馨身上转了转,显然认出了羽馨的身份。蒋哈维误解了凌阳的意思,还以为凌阳要打羽馨的主意,连忙狗颠儿似的跑上来,却不得不在猎蜥的虎视眈眈下,断然停住了脚步,脸上苦得似乎要滴出汁液来:“小哥,车里是我的外甥女,你恐怕早已经见过了。老头子流落在异地他乡,身边只剩下这一个亲人,您要是有兴趣,尽管拿去玩儿玩儿,不过千万别残损了肢体,到底可怜我一个孤寡的老头子,玩儿够了以后,送回来给我养老送终……”
凌阳回想起羽馨和叶凡在一起时,那种无所不为的丑态,对于羽馨这种人尽可夫的破烂货,还真没有什么兴趣,不耐烦地挥手道:“你特么当小爷是满大街捡破烂的吗?这种货色也配给小爷舔脚?行了,我看你们也不容易,赶紧开着你那辆破车滚球,别再让我看见你!”
凌阳话已至此,蒋哈维立刻知道,自己和羽馨的命算是捡了回来,哪里还敢有丝毫的迟疑,没口子的称谢后,连忙返身跑回车里,轻轻按了两下喇叭,再次谢过凌阳的不杀之恩。
凌阳示意兄弟们让开道路,让蒋哈维驱车离开。蒋哈维在车里点头哈腰,倒是羽馨望向凌阳的目光里,竟然露出一丝的怨毒,显然是刚刚听到了凌阳的一席话。
对于自己的容貌和身体,羽馨一直十分自信,也正是靠着惊人的美色,羽馨才能够江湖。没想到却被凌阳看得一文不值,把自己当成了最不堪的昌技来看,不由得心生怨恚,暗骂凌阳有眼无珠。
曾经沧海难为水。凌阳身边的女人,譬如许冰、秦璐、韩笑、楚婉仪,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所以真就没把羽馨放在眼里,见到羽馨怒瞪着自己的目光,凌阳哂然一笑,并不在乎,大呼小叫的指挥猎蜥及其手下,搬起四只沉重的大纸箱,朝赌坊的后院绕了过去。
罗图带来的整整三十名护卫,全都是姚海涛和汪铁城身边的硬手。平时在两个老爷子的家族生意里,扮演着重要的护卫角色,哪里是一个小镇赌坊里,临时拼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可以抵挡。
仅仅一个照面,护卫们便控制住了整个赌坊的情势,把赌客们全都哄了出去,剩下的打手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护卫们牢牢制住,捆起手脚后,一齐扔进了大厅后面的院子里。
枯草镇治安混乱,平时道儿上的人马互相厮杀,在街道上甚至不用避讳警务司的面子,所以赌坊里的变天,在赌徒们看来十分正常。护卫们又有意放水,任由赌客们浑水摸鱼,在赌局上偷走了不少钱财,这才自行散去,去镇中心的酒馆里喝酒侃大山去了。
第599章 猎蜥赌坊()
凌阳率领兄弟们,从后门兜了进来,正好看见罗图正指挥手下的护卫,将赌坊打手们的嘴巴用布条塞住,知道罗图轻易控制住局势,于是满脸堆笑的迎了过去,紧紧握住了罗图的双手79。 。
“罗队威武,罗队辛苦!”凌阳上下摇动着罗图的双手,显然对于罗图的雷霆手腕十分欣赏:“没想到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咱们就轻而易举的顺利会师。为了庆祝这场针对土豪劣绅的胜利战役,我决定同您一起分享这颗令人垂涎欲滴的胜利果实……”
罗图早已习惯了凌阳的不着四六,一把甩开凌阳的手,指着哆嗦成一堆的赌坊打手道:“这些人怎么办?要不要全杀了?”
凌阳惊讶道:“罗队何出此言?咱们打土豪分田地,为的是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南朝群众,怎么能做出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之事来?”
楚婉仪一直跟在罗图身后,虽然明知道罗图和凌阳是在开玩笑,还是不住点头,扯了扯罗图的衣襟道:“大哥,这些人……”
罗图宠溺地拍了拍楚婉仪的手臂:“大哥刚才是说笑的,婉儿你不用放在心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怎么能随便审判别人的生死呢?”
罗图目光一寒,突然从人堆里面,把篱上蛆拎了出来,用匕首拍打着篱上蛆的铁青的脸颊:“这个混账东西,刚刚趁我不备,掏出刀子,想要劫持婉儿做人质。这个危险的杂碎万万留不得,钱队,这小子不妨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凌阳眼珠一转:“好你个奸诈的罗队,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实质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当着婉儿的面,有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就推给我去做,想疯了你的心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罗图笑而不语,转过身去,只顾着指挥手下打扫残局。凌阳独自面对着楚婉仪祈求的目光,只好把目光落在猎蜥的身上:“那个什么篱笆上的蛆,也算是你在镇子里的老对头了。平时你们火并争抢地盘的时候,如果落在对方的手里,都是怎么处理俘虏的?”
凌阳连连朝猎蜥眨眼:“你可别给我整出我军优待战俘那一套,好吃好喝的还给找花姑娘暖床,思想上深入教育一顿就麻溜儿放走,咱们是混江湖的,可不是开敬老院的……”
凌阳一面说着,一面悄悄抬起一只手腕,飞快用另一只手掌,在手腕上一划,挤眉弄眼了半天,猎蜥总算是明白了凌阳的意思。
猎蜥大义凛然道:“当然,对于残暴的敌人,我们始终秉承着先教育,后感化的方式,杀人放火这样的恶事,自然不能随便就做,毕竟有伤天和。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嫂子不想我们作孽,干脆我把他们扔到荒郊野外去狠揍一顿,打得他们以后见着我就哆嗦,再不敢跟我横眉冷对千夫指。前辈您国内的这句诗,是不是这么说的?”
凌阳挑起大拇指:“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文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