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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这一个防御使。
可怜王铮,拼死拼活才做了几个月的非官方节度使,成了踏脚石之后,却捧出来一堆持节官(节度等使臣是要持节的)。
朝廷的任命,其实不过是在既成事实上进行确认而已,陈王国府并没有因此太过波动,反而因为关中从散关传来的风声越来越紧,而让国府文武诸臣都绷着一根经,连日渐鲜艳的春日风色,都没有机会去欣赏。
后宅里,李承泽并没有因为成为节度使有多么欣喜,毕竟自己好歹是一个堂堂亲王,节度使的虚名对他而言并不是有很大吸引力,李承泽乃至陈国王府所看重其实不过是朝廷以这个名义来确认陈国王府的合法性而已。
“关中风声越来越紧,今天从散关守备佥事(凤州守备衙门的派出官)那里传来的报告称,仅自开春到三月七号,就有超过数万流民蜂拥南下,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然而散关不过五百一营守备兵,械甲虽全,但战力堪忧,散关佥事怕引起骚动,不敢闭关不放,只徐徐拖延,但哪怕如此,户曹传来消息说,凤州城下已经聚集了上万流民囤聚不走。”刘元吉留守后方,最开始对流民潮虽然注意,但仍然没把重心放在这上面,却不想人越来越多,不仅让散关方面连连派出急告,就连户曹设下的粥场都天天告急。
后面他虽然有所应对,加上李承泽率领主力回城,有了底气才勉强人为的在散关设下关卡,控制住了流民的速度。但哪怕有了凤州的缴获,纵然能一时供应得起,但闲久生变,岂能不早做预防?
一旦流民生变,肘腋生变,至少就要打乱李承泽的节奏。
听了此言,李承泽也不禁沉思了起来。如今陈王国府因为兴元一役,钱粮收获超过一百万贯,但其中粮草加上原本存余,才不到七万石,数万流民,几个月消耗下来,就要为之空,根本难以应付。
陷入沉思的李承泽忽然一拍脑门,他正想要扩充兵马,正愁不知道从哪里招募呢,如今流民潮上门,不正是瞌睡来枕头,刚刚好吗!
至于粮草怎么办,有钱还怕没地方去买?!虽然如今川中正值春荒,又是兵荒马乱,米粮腾贵,价至三贯钱一石,但怎么样也是养得起的。
随即李承泽再次祭出搂草打兔子的绝技,先让国府在凤州与散关两地将流民按户分编,每户出壮丁一人参军,但没经过训练,不要说两制营了,就连守备营都没资格进去。
所以西府称这些人为签丁,其中上签精壮者进入大营,统一编练,而下签老弱无事时帮助凤州百信开荒种田,打磨甲胄器械,有战事时则成为后勤民夫。此次共计编户一万二千人,得上签精壮四千五百人,其余则为下签不堪用老弱。
然而就在陈王国府为编练签丁而更加劳累辛苦的时候,李承泽左等右等的消息终于传来!
公元881年,广明二年三月十三日,大唐凤翔神策与泾原、朔方联军与齐朝五万精兵,大战于龙尾陂!
是役,唐军示敌以弱,欺敌以暗,待尚让轻敌全军突击时,唐军伏兵尽出,大破齐朝五万精锐!伏尸三十里,齐朝声威大坠,西北各镇纷纷出兵讨贼!
史称,龙尾陂大捷!
而关中百姓们也即将迎来真正的血雨腥风!
第六十七章 受诏为帅()
龙尾陂大捷,对于有些人而言,是久旱逢甘霖。对于有些人而言,则有些骤然雷霆,措手不及。
李承泽不是不知道唐末这场著名战役,黄巢也将因为龙尾陂之战,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然而李承泽却并不知道具体时间。
如今匆忙与闻,顿时李承泽就乱了手脚,签丁才进入大营训练不到三天,守备兵马则正从李承泽从兴元府里带回来里的装备开始全面换装。
战防两制兵也迭经大战,急需休整。但如今关中大战骤然爆发,一场关键战役又迅速结束,基本上就没给围观的看客包括李承泽在内的围观众折冲布置的机会。
哪怕如今李承泽尽起兵马,也不过两制兵六营,守备兵七营,在大营合练的预备兵签丁九营,算上从贼军俘虏里甄选出来可用的人马,也不过两三营,合计起来二十五营,才不过一万二千兵马,而能用的可能还不到一半。
而仅是黄巢就拥有不下五十万大军,精锐不下二十万,再算上关中各镇,倘若李承泽带兵北上,面对的将是近百万大军,空前的势均力敌的庞大会战!
李承泽在昔日凤州衙门大堂,如今的国府行在正和殿召开了殿议。
“昔日郑相曾遣人入关,通报消息,然而殿下当时正在兴元,微臣不敢轻易将此讯息扩散周知全道,故而压制,还请殿下恕罪。”刘元吉献上一封书信,正是郑畋的亲笔。
李承泽细细浏览,结合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唐末历史知识,顿时就豁然开朗――黄巢必灭!
根据郑畋所言,黄巢自入关已来,便沉迷于皇家威仪,再无半点雄心,数十万人带入关中,既没有趁机追入蜀中灭了播迁的小朝廷,也没有扫平诸镇扩大实际控制区。仅仅以数州府而驻扎数十万大军,所想的,居然是让天下各镇如贡赋唐廷一般,给自己纳贡缴税!
光凭以为打败了唐廷,就以为数十万大军可以威震天下,予取予求了?这几乎就是小儿夜语!
而李承泽有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中原两河的藩镇虽然地盘比南方的藩镇小,但个个都是小而弥坚的铁蒺藜,想要从他们身上敲出钱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纵然节度使愿意,底下的兵将也不会愿意,有多的钱,拿出来发粮饷不好?凭什么交给你这个盐贩子?!
是以黄巢空有数十万大军,却没有符合如此规模的地盘予以供养,如今郑畋又大败黄巢讨伐精锐,思来,观望的各镇必然群起攻之――效忠大唐不用交税,效忠齐朝可是要交税的,这个待遇,猪都知道怎么选!
而一旦遭遇围攻,黄巢再难腾挪,纵然军势不败,但缺少米粮,岂能久持?!
李承泽心中已经下定了出兵的决心,一面将郑畋亲笔信传阅诸人,一边道:“如今郑相率先讨贼,我乃大唐宗室亦不可为人之后!”李承泽虽然下定了决心,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不能忽视的,诸多的困难,李承泽一个人搞不定,群策群力嘛。
首先议论则还是流民问题,现在是一万户,编户齐成了兵丁和后勤民夫,以后随着战事激烈,更多了怎么办?光是这几个,从各个川口没经过散关,而到凤州的流民就已有数千之多!签丁为兵,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议论了半天都没个好办法,李承泽正想提出屯田的办法,就有一个叫王无忧的工曹主事道:“微臣斗胆以为,兴凤二州虽在剑南三川之中,但素为积贫,两州合起来人口不过十余万二十万不到,可谓地广人稀。如今流民既来,不若招之屯田,入则为民,出则为兵,正是自古良策也。”
李承泽皱了皱眉头,屯田这事用来安置流民不是没考虑过,但问题是兴凤二州确实是地广人稀,但那是因为山多水多平原少,并不在汉中平原上。可谓七山二水一分田,这年头又没开发出梯田来,自个儿倒是想开发,但可惜不懂呀!
刘元吉也正是此想法:“兴凤二州,田地稀少,虽经战乱,但两州民人流散不多,如今大多听闻乱贼已平,各归故里,何来田地安置?”
“启禀殿下,刘长史所言固然有理,然而却不知,兴凤二州其实都是南繁茂而北萧条,南狭而北广,盖因北方诸县,深受吐蕃骚扰,民人无法安居乐业是也。况且虽然都是山多水多田地少,但千里方圆,零碎田地,暂时寄养十万流民不是问题。”
话说到这里,又要面对吐蕃问题,其实自李承泽入主兴凤二州以来,零零散散的吐蕃进扰条陈都没断过,不过还好没入秋,来的都是小部队进犯,凭借各守备营头倒也足够应付。
一番磋商之后,觉着屯田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总比让民人囤聚在凤州城下来的好,愿意吃苦的,就往北面去屯垦,国府添点钱粮种子,也算为华夏守江山。不愿意吃苦的,就往南面撵。至于细则嘛,也暂时只有五百人为屯,选其忠厚老实的年长者为屯长等职务等等粗略框架,具体的事情,李承泽果断扔给两府下去磋商,屯田虽好,然而太过繁细,李承泽可没这个时间去管――其实李承泽完全就是想把流民的事情解决了就行,他并没有心去经营兴凤二州,三川之地,就在唐廷眼下,而且这年头三川的通讯条件,没经过的宋朝的开发,和明清没得比。
而提议之人,自然而然成为了此事主理,李承泽给他加了个工曹右参议的尊衔,知兴凤二州屯田事。
到那人谢恩的时候,李承泽才轻轻额头,知道了这人叫王思宇。
“唔,这年头,底下的人太多,总不可能个个认全。。”李承泽装作很清楚的样子,勉慰了一番,倒让土著寒门出身的王思宇好一阵激动。
然而流民问题处理了,军队扩编的事情也摆上了台面,这个事情李承泽与二刘倒是早有筹备。
首先是两制兵的变化,战兵改为禁军,也就是护卫国府中枢的机动主力野战兵。防兵改为卫军,也就是边塞独立军团。而守备兵不变。
简单而言,如今选锋、磐石都升格成为禁旅级编制,每旅下辖五个营头,分别为前、后、左、右、中营,算上旅属编队,含一个混合编队,一个哨探骑兵队,合计而二千七百余人。
每旅设统兵使一人,副统兵使一人。选锋旅以刘舜臣为统兵使并亲领中营,王柯性为副统兵使兼领前营,杨世达为磐石旅统兵使,张英为副。
两旅合计在编五千五百人,所缺编额则从守备营头和俘虏中无罪乃至轻罪的可用兵马组成,虽然混编之后,战力必然下降,但有些时候既要贵精,也要重视数量。
本来还要设立边卫兵,但考虑到确实无兵可用了,只能暂时作罢,何况地盘也小,各州守备兵也够用了。
但很明显,久旱逢甘霖的朝廷不会给陈王国府太多时间进行梳理,屯田才刚刚开始,两旅也不过初步完成了编练的时候,朝廷一纸诏书就到了。
“著陈王承泽为西北面诸道行营都统,管带利阆镇,果渠镇,巴蓬镇,宁义军,山南西道,五镇兵北进讨贼!”
无论是李承泽还是陈王国府听到这个官职的时候,顿时就愣了,西北面真正的首功大臣郑畋还在呢,人家直辖几万大兵,你要我一个手里只有几千兵,毫无与敌黄巢经验之人的小宗室去做西北各军统帅?!
郑畋没意见,他底下的军头还没意见?他底下的军头没意见,关中群雄没意见?我没意见,跟着我一起北上的其余三川兵会没意见?
以李承泽之见,三千铁甲黄头军正面交战,就足够把自己现在的六千禁旅和护驾亲兵打的满地找牙了,况乎西北诸镇的劲旅?!
无论三川兵还是西北兵他们能服?!
李承泽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卷尾声---------------
第一卷还算是比较简单的一卷,整体脉络比较清楚,写起来虽然开了几条线出来,都是小写一下,只求勾勒出了本卷整体的一个蓝图。
这一卷的李承泽也算是为了适应穿越来的变化,有些大大说,觉得李承泽这个人物太草包了,其实设身处地着想,一个人到了新的地方也难免畏首畏尾,何况直接穿越千年,去到了一个残唐乱世的时代?
虽然身为李唐亲王,但恰恰李承泽偏巧知道,这身份在晚唐不是富贵荣华的代名词,而是欲窃天下必杀的代名词。
无论是本书之前懿宗时代,发动政变将成年亲王残杀一空的田令孜,还是文中提到过的韩建,乃至日后灭唐的朱温,每个人手里至少都有一打亲王的人头。
所以李承泽难免在人生地不熟之余,还要担心未来的前途,不免是有点怂。
而且我也想尽量真实一点,一个人从普通人转变为一个亲王,乃至一个名将,是需要时间与经验的,而这个过程我觉得会很热血也很有趣,因为这是一个人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这在人生中应该是值得回忆与描写的。
但在第二卷开始,李承泽“怂”这个属性将会渐渐消失,而且在这一卷他表现“怂”来,不一定是怂喔,很可能是扮猪吃老虎。转变成了一种策略。
而且其实我认为,到现在为止,李承泽所表现的,严格而言不是怂,任何一个人面对拥有毁灭自己力量的存在,都会产生一定畏惧,会徘徊,会彷徨,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