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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际。只是尔等需要谨记,寡人先前所说之言,绝非儿戏!若是你等再有推搪阴谋之举,必然严惩不贷!”李承泽话语不重,然而听在王处存等人耳朵里,却又催折了他们的摇杆。
“末将不敢!”
李承泽挥了挥手:“下去吧。”
“喏!”王处存等人松了一口气,徐徐退出。然而等出了门口,这群诸镇的豪杰们,却已冷汗淋漓!
望着才到下午的日头,他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竟不想这位陈王殿下,手段、威势竟然至此!
一百二十六章 王与名臣(上)()
随着一拨拨的人安排妥当都渐渐离去,如今节堂之上,就只剩下李承泽与郑畋。李承泽虽然先前全心都在应对、安排先前的节奏,但也注意到了郑畋的态度——他也没想到,郑畋居然对他这一番布置,完全没有异议,特别是对国家的禁军的收拢、摆布,这让李承泽暗暗提放的心松懈下来之余,也让他感到惊异,这郑畋按照先前的所行所为的人,绝非是一个庸碌怯弱的人啊!
然而如今的李承泽也是帝王心术略有所成的人物了,心思转念之后,顿时就似乎抓住了什么似的——莫非这郑畋别有盘算?
作为国家忠臣,一代大儒、名臣,没道理不清楚,自己这一介亲王崛起于朝廷之外,自成体系对于如今朝廷的威胁有多大。
古往今来,就没有一个藩王坐大之后,没有威胁过朝廷的,两汉、东晋都有藩王作乱,到了南北朝年间,宗室之间的挞伐也更是太多了,就算大唐,宗藩们作乱、倾轧也绝对不算少。
然而作为饱读史书的郑畋,居然没有横插一手,确实很奇怪,毕竟自己虽然尊重了郑畋对于凤翔的控制,但大面上,郑畋没道理,这样任从自己从容布置啊!
郑畋似乎知道李承泽的心间的疑惑,主动开口笑道:“殿下英明神武,既救畋于乱军之中,是为救命之恩。又镇凤翔于风波恶之时,是有护衙之赐。一举镇定军心,更有功之于国家,郑畋昔日与殿下多有为难,如今愿意印瘴钕潞兀 �
李承泽如今的修为,哪里还不懂郑畋的言下之意,顿时就有些受宠若惊,这位穿越之前不过是宅男一枚,虽然对历史略有涉猎,在看,也不是没想过,如过自己穿越了也要收揽英将名臣,重塑华夏,救国救民。
然而穿越以来,李承泽却深感其中艰难,从三十六骑起家,纵横折冲于关塞重山之间,拼搏杀戮行于乱军、城池之中,早就明白这世道不易了。
昔日他总觉得自己也能霸气一露,名臣大将顿时归附。与敌鏖战,羽扇挥指之间,强敌灰飞烟灭,而自己零死伤——但很显然,乱世不是游戏,两军交锋也不是过家家,纸上谈兵而已。
没有谁就生来注定是配角、是炮灰,况且是如今残唐之末,五代之滥觞,千年世家时代崩溃,无数草芥之民欲崛起为豪杰,称雄一方的时代?
这是一个,允许充满野望的时代!这是一个草根也可问鼎九重的时代!英雄何必再问出处?盖因,今天之人主,亦为昔日之凡夫俗子!
这是一个世家崩溃而平民崛起的时代!中国真正的近代时代之开端!
李承泽收敛心神,将郑畋这一番话所引起的心绪波动给彻底抹到了最深的心底。然而这面色的波动,却也让郑畋微微心动。
这位殿下,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动容之态?
李承泽走下宝座,与郑畋把臂说道:“郑公实乃我大唐之栋梁!昔日种种恩怨,何必再计较?今天能酿成天下共剿贼之局,皆乃君之能为也!孤实感佩万分!”
郑畋顿时受宠若惊,他没想到以李承泽如今的威势,竟然对他这位可谓失败者的文臣,如此折节下士!
“微臣何能,竟受殿下如此厚待?”说罢,郑畋就想挣开李承泽的双手。
然而李承泽也是久经打熬的身躯,凭借郑畋的气力,如何能挣开?李承泽这是打定主意,要把折节下士这场戏给演好啦!
“郑公当的!当的!且莫推辞,寡人尚有许多事情还要请教郑公,且与寡人往庭院一行可好?”
郑畋想了想,有点想婉拒,毕竟李承泽这番想要收揽他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作为一代名臣、大儒,他终究还是有些矜持的。
然而就在这犹豫间,郑畋似乎想起了昔日自己殷殷期待的朝廷给予自己支持,却最终等到的却是田令孜那封彻底催灭了希望的书信,由此他也不禁心防松动,心道:“如今北司权倾朝野,皇帝之尊,亦不过是他手中玩物,长此以往,中枢不振,朝纲不行,而外又群雄环伺,大唐危矣!前观陈王所行所为,或许能支撑起这乱世之局吧!”
有了这念想,郑畋也不再推辞,随着李承泽前往了这节堂的庭院之中。
时值初夏,万物鼎盛,生机勃勃,两人一君一臣,落座亭榭之中,各有风度,稍稍小叙之后,两人就进入了正题。
“如今关中之局,诸镇退避之心已起,虽有寡人以力镇抚了兴平,稍聚军心,然而如今兴平之中,除凤翔、博野、神策外,其余诸镇合兵不过二万,何当大用?聊胜于无罢了。然则河中、党项及中原诸镇,兵马合兵不下十一二万,本该为剿贼之大力,但或是推诿、或是败退,或是受阻于道,眼下局面困顿,以先生之见,该如何破之?”
李承泽既有收揽郑畋之心,自然要投其所好,郑畋忧心国事,那就从国事入手好了。反正李承泽如今正位了都统职分,剿贼之局,首当其冲,他虽然也有谋划,但也不妨借此听听郑畋的策略。
郑畋作为先前实质上的总指挥、大帅,加上其老于政治,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稍加组织思路之后,便将心中谋略一一道来:“如今大势明朗,黄贼虽仍窃据京兆,但空有万千财富,却没有粮草支撑,绝难再在关中支持下。如今诸镇心念退守之策,不过是想不想在兴平空耗实力。如今殿下镇抚之后,该是能聚军心为己用了,不用多言。
河东推诿,乃是见长安大败,各路官军相继败北,他不愿意挡在黄巢东退之路上,成为贼军首当其冲的目标,故而还镇。而只要殿下能重振局面,寻回优势,王重荣必然响应,毕竟当初诸镇反齐,始从河中盐变为始也!”
“党项连败,困守富平,中原诸镇无人统御,屯兵潼关之下,此非寡人一力所能为,还请先生赐教。”
郑畋一笑,将两盏茶杯分放在桌上,指其曰:“欲破此局,一在南,江汉联军杨复光是也。一在北,雁门飞虎李克用是也!辞二者,一解诸军不得合剿成局之局,一解黄巢数十万联营铁壁难克之局!然而若殿下,欲振天家威严,还是需要殿下,先破兴平胶着之局!”
顿了顿,郑畋意味深长的说道:“吾料殿下,当不会以退为进,让出兴平罢?”
今天应该有第二更就是不知道几点了,略微有点卡文,精神有些不振。
一百二十七章 王与名臣(下)()
李承泽闻言一愣,顿时就明白了郑畋这促狭之话里的含义――不错,如今关中战局,看似唐军不利,但实质上那不过是攻势受挫,战事不利罢了。整体上而言,大唐仍然拥有战略优势,凭借此优势,想要破如今之局,也很简单。
让出兴平,以退为进,顿时就海阔天空,可以让李承泽从容整顿关中局面!而黄巢后顾无忧之后,也不会穷追猛打,毕竟一旦战线过长,精锐长期逗留在外,对于如今需要面对四面八方源源不绝而来的唐军的大齐朝廷而言,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哪怕从种种传言,黄巢不愿意放弃长安这座帝都,还沉醉在帝王梦中来看,他也不会全力追击仍有七八万大军,且背靠关中诸镇本土的唐军主力。
但很明显,这样一退,关中剿贼之局就算破了,没了兴平再背后牵制,齐军进退自如――郑畋可不相信黄巢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还在沉醉在迷梦之中。
李承泽心念辗转,事实上,他昔日因为又失关中统帅大权,成了一个空架子,在武功美其名曰坐观风云,实质上也只能干瞪眼的岁月里,筹划局面,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兴平为妙。
毕竟根据他那浅薄的晚唐历史知识来讲,他也多少知道,最终要平定黄巢之乱,还得靠飞虎儿率军入关中,以及黄巢各部离心离德才行。
事实上,我们这个位面的历史下,凤翔军兵变,郑畋下台之后,诸镇在推诿、退避数月之后,才在朝廷新都统、各路援军以及凭此重新生出的更胜以往的新局面之下,才复又对龟缩于数州府的大齐朝廷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然而李承泽有心收揽郑畋,他也知道自家根基太浅薄,武将这一块,勉强还能撑起架子。但文官体系上,刘元吉虽然能出谋划策,但却缺乏掌控全局的能力。何况他心中的勾画的蓝图里,以后难免要和朝廷博弈,虽打定主意要好好用好西门思恭这颗棋子,但若棋手不如人,棋子说不得也要反噬,故而他对郑畋算是十分上心,特别是郑畋表示出愿意合作的态度来,更是让李承泽喜出望外!
作为一代名臣,在我们这个位面历史下,郁郁而终也不曾大节有亏的郑畋,李承泽事实上在之前,对于自己这点念想,那真的是多番自嘲的。
名臣大儒,宁死不亏节气,李承泽可是知道的!
抛弃了杂念,李承泽面对郑畋那五分促狭,三分期待,两分莫名的神色,顿时一笑:“兴平失守,而黄巢进退自如,若任其复入中原,纵横其间,恐怕再无人能制!待其重新做大,又收取关中教训,恐怕我大唐天下,就此**矣!”
李承泽也很明白眼下大唐的局面,如今天下藩镇割据,大多都自扫门前雪。 '棉花糖'昔日黄巢初起之时,凭借宣宗遗泽,朝廷几番折冲围剿,都还让黄巢打进了关中,夺了帝都长安,若非大齐皇帝黄巢不谙形势,以为成为皇帝后,新朝革新,自该大权在握,天下奉行,惹得关中、中原、两河诸镇纷纷反齐归唐,才有了眼下关中前后云集二三十万大军围剿之局。
若是放任黄巢东逃,关中诸镇怕是没有眼前的忧虑,又会把头一埋,开始照顾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而不管不顾。到时候,朝廷没了这西陲劲旅作为主力,又拿什么去围剿黄巢?凭借中原那些藩镇吗?
郑畋闻言,微微颔首:“殿下有此明悟,又统御关中,实乃我大唐列祖列宗保佑。只要殿下能在兴平稍挫敌军,乃至坚守不失,余下之事,就是善待杨复光,此人虽说是北司首领,但本领不凡,我闻飞虎儿归唐一事,便是此人一力促成。乃有斡旋纵横志力。如今西门为殿下所捉,再难守都监事,殿下或可拨杨氏担当此职,或有奇效。”
李承泽也微微颔首,他前世今生也都听闻过杨复光的事迹,尤其是这一世,对于他一番手段降服忠武各部,拉扯出一支数万人的江汉联军,感佩的无以复加,甚至也不是没有yy过将此人收揽到麾下,然而又想了想,对方这个身份,也注定了和自己不可能同心同德,这才彻底打消了心思。
北司中官们,在李承泽的心中,那都是上了杀生薄的人物!
他们不死,怎么对的起煌煌盛唐?!对的起这一百余年来枉死的多少忠臣大将!对的起多少因为他们而死在烽火道途的无辜百姓?!
百姓何辜,生逢乱世?!死而无葬身之地地,生而无遮蔽片瓦!
李承泽闻言,细细琢磨,郑畋却另开一题问道:“黄巢者,冢中枯骨耳。今天天下之大患,实乃藩镇割据,彼辈自令一方,名为天下臣,实为天下贼,窃万民之储,而供独夫之奢。然而纵平黄贼之乱,但朝廷还朝,但终究仍是偏安一隅,且朝廷之中,尚有北司权握于旁,皇帝暗弱。昔日宪宣时,朝廷方强尤不能去藩镇,一治权,况乎大乱之后?地方跋扈最盛之时?甚至前些时候,昭义兵变,竟有豪奢人物,施计杀我御颁都节!此在关中,都统之下,尚且跋扈至此,目无王法,更何谈天下万方?殿下以为,面对如此倾危局面,该当如何?”
李承泽闻言,顿时一惊,知道这算是郑畋投效与否的关键点啦,若是自己应对不善,恐怕这位鼎鼎大才,也不会屈折节气,而从藩王啦!
然而这个题目,自打穿越以来,他有空就想,没事情就琢磨一下,以二十一世纪信息爆发时代的积累,李承泽倒是也琢磨出了几条可行之策,比之初来驾到时的泛泛而就,如今他可就现实多啦,可执行的意义也大多啦!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李承泽缓缓而道:“如今天下之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