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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娘也道:“确实,押镖时我曾多次走过这里,这边东去几里就是骆马湖,除了渔夫就是水匪,那些渔夫多半还是水匪。一般入宿迁后,除了早前的皂河镇,再走十几里到汊路口,那边有个张家庄,再董口有个小码头,一直到宿迁县城都没什么人烟集寨。”
杨河点头,看官道东面下就满是草甸芦苇,似乎到骆马湖之间还满是小湖小河,这边处于黄河与骆马湖合夹之间,动不动就是洪水,一般村落确实不敢在这边设置。
而看官道西面,那边不远是黄河,官道附近就是高高的遥堤,虽看不到黄河的景色,但杨河也曾过遥堤、主堤,眺望过黄河面上,来往的商船也不是很多。
胡就业这时插口道:“属下却是知道原因,主要是通京大道走郯城,那边大道到宿迁县城后,就从北门走,然后过刘家庄巡检司入山东地界,走郯城县。再现在运河到宿迁县后,都从离县城二十里的董口顺济河走骆马湖,再到猫儿窝河口,接到泇运河。除了那些往邳州、徐州经商的大商船,路上一般没人。现在土匪多,小老百姓也不敢出门。”
杨河看胡就业卖弄,颇有得色,但倒也说得井井有条,不由笑道:“看来胡主管管理情报所后,长进不少啊。”
胡就业欢喜,他谦虚的道:“属下没什么优点,如果说有,那只有一个字:忠心耿耿!杨相公交待下来的事,属下肯定要办好的。”
众人皆笑起来,李如婉嗤的一声笑,她说道:“就你这兵油子有这本事?怕是冒领部下的功劳吧?”
她对杨河说道:“杨相公,看这厮贼眉鼠眼,又在外逍遥,肯定会有贪污,该好好查查他才对。”
胡就业大怒:“我日嫩管管,你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某姓胡的兢兢业业,风里来雨里去,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办好杨相公交待下来的事……俺是好人,肯定不会贪墨一文钱。”
陈仇敖这时补刀道:“那可说不定,你以前与曾油子卖给张家兄弟材料,就常常以次充好。”
胡就业戛然而止,随后哼了一声,飑了一句名言:“谣言,止于智者。”
杨河哈哈笑,他说道:“对了,那个刘大有呢?”
胡就业道:“哦,属下看他办事得力,就将他派到邳州去了。”
休息一会,一行十人继续出发,杨河骑上马,此次他带了手铳与斩马刀出来,开元强弓也挂在马鞍上,陈仇敖跟在侧旁,后面是钱三娘与李如婉,皆带手铳、翼虎铳,还有弓箭。
余者万叔、谭哥儿等人跟着,除有如此装备,众人还皆有旁牌。
胡就业骑上马,他带了弓箭,挂在马鞍上,看着前方李如婉的背影,正与那钱三娘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不由嘀咕:“大大咧咧的婆娘,口无遮拦,女人,还是矜持点好。象我家的小剪刀,多温柔害羞?”
因这一片多贼寇水匪,众人行进都很警惕,又走十里,离汊路口不远时,众人再次汗流浃背,这时拐一个弯,前方一片柳树槐树,大片绿荫,一股凉意迎面而来。
就见官道东面边上竟出现一家茶铺,掩在柳树槐树间,茶铺后面是大片的芦苇荡子,掩着许多的小湖小河。
然后茶铺前还有几个头巾短褐的伙计,敞胸露怀的粗汉。
“这荒郊野外,土匪遍地,也敢有商家在这里卖茶?”
众人互视一眼,都是心中起了疑惑。
这边人马过去,那方茶铺中人似乎有些迟疑,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还是有人迎上来。
一个看起来颇为伶俐,伙计打扮的人就点头哈腰的道:“各位客官,赶路可是渴了?本铺有上好的凉茶,一碗下去,定然解渴。”
他更看出杨河的头领身份,陪着笑脸道:“这位相公,本铺还有绿豆汤,可要来一碗?”
杨河打量四周,东面是这茶铺,官道西面就是遥堤的柳林,周边附近没有一个人影。
他淡笑道:“先来一碗凉茶吧。”
就跳下马匹,陈仇敖也下马跟在了身边。
钱三娘轻声道:“注意戒备。”
也跳下了马匹,身旁李如婉等人纷纷下马,都有意无意摸向了腰间的铳套。
胡就业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四周:“咱去邳州时,这边还没有铺,怎么就来一间茶铺了?”
也跳下马,漫不经心的摸向马鞍上挂着的双插处,轻声嘀咕:“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
因没什么人,这边茶铺的桌子就摆在这官道旁,绿荫下,好大一片荫凉,杨河在那伙计热情指引下,坐到了一张桌边,一个低眉俯首的汉子出来,端了一壶茶,并为杨河倒了一碗。
那伙计笑道:“本铺凉茶最解渴了。”
他还招呼陈仇敖等人:“各位大爷,也来一碗吧。对了,小人铺中还有马槽,可以让各位大爷的马匹喝水。”
他眼角余光瞟了各人的马匹与马褡子一眼,同时也看看钱三娘与李如婉,眼中有些惊异。
杨河淡淡坐着,陈仇敖上前,端起杨河面前的茶碗,闻了闻,面色就是一沉。
钱三娘与李如婉也上前,李如婉端起茶碗,只一闻,就呛啷摔到地上:“蒙汗药!”
钱三娘“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手铳,就对向那伙计。
那伙计脸色刚变,“砰!”轰然大响,滚滚硝烟弥漫,那伙计就随着腾起的烟雾直飞而去。
半空中,他胸口中弹的血洞就不断喷洒鲜血。
端茶的汉子嘶吼,刚从腰后抽出解首刀,李如婉的手铳已是抽出对向他。
她手铳抽出时,同时左手在击锤上一拂,一声爆响,这汉子就被打得翻滚出去。
硝烟中,这汉子的身体还撞在身后的桌椅上,一片倾倒的哗啦声。
“砰砰!”又是两声铳响,钱三娘持着铳,左手在击锤上连拂两下,两股凌厉的火光喷出,就有两个抽出大刀短斧要扑来的粗汉飞滚腾空,沉重摔到地上。
他们身上伤口“滋滋”冒血,就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瞬间血腥味与硝烟味在官道这一片蔓延开来,炎热的天气中,似乎中人欲吐。
……
老白牛:多谢“孰祸耶”书友的盟主打赏。
第274章 宿迁()
陈仇敖猛然抽一杆标枪在手,一声大喝,标枪呼啸而去,一个持着短斧,打着赤脚,从茶铺后旁扑来的壮汉,就踉跄摔倒回去,那杆锐利的标枪透体而出,血花飞溅。
陈仇敖手一伸,又一杆标枪在手,狠狠一投,又一个持着大刀,敞胸露怀的粗汉飞腾出去,透体过的矛头带着他摔落,连着人都深深刺到地上去。
他又抽出标枪,一个头巾短褐,持着长刀的汉子嚎叫扑来,他皮盾挡住这一刀,手中标枪狠狠刺去,锐器刺穿肉体的声音,一大股血沫喷出,这持刀汉子的咽喉就被刺透。
陈仇敖抽出标枪,血雨洒落,又狠狠一投,就又一个从茶铺旁扑来的贼汉摇晃的摔落。
“嗖!”一根利箭呼啸,有船从苇荡钻出,靠近茶铺旁,上面一些赤脚短衫的汉子要跳下,个个持着刀斧,这箭射去,就有一个持斧汉子惨叫落水。
又接连几箭射去,一个个贼汉翻滚船下,不时血花浮起,却是胡就业取八力弓在手,接连射出重箭。
“砰!”杨河开了一枪,一个从茶铺内钻出的伙计样子的人飞腾出去。
杨河扣着板机,右拇指带着击锤,枪管就随之旋转,换了引火孔眼。
猛然他拇指一放,强劲的弹簧带着击锤落下,狠狠敲击在火镰上。
轰然大响,滚滚白烟又在眼前弥漫,又一个从茶铺内店出的贼寇带着血雨滚落。
杨河心中涌起满意,这身体的条件不错,从小读书,又从小习武,弓马娴熟,后世的他,也是各国枪械俱乐部的常客。综合成绩,他牛刀小试研发的新安手铳都有让人满意的成果。
不过可能是天赋问题,他左右玩枪就不行,这方面钱三娘,李如婉,曾有遇三人倒是老手。
铳声此起彼落,万叔、谭哥儿等人纷纷对黑店路匪发动攻击,不过怪叫声声,此时除了茶铺后方旁边,官道西面的遥堤柳林也钻出不少贼寇,个个持刀举斧,共有好几十人之多。
怪不得看到这方十人,个个有马,还都携带兵器也敢招惹打劫。
钱三娘抽出另一杆手铳,打空的铳手中一转,就塞入左面的枪套,她喝道:“注意后翼,结阵。”
立时各人旁牌一面面取出,陈仇敖掩护杨河后退,与钱三娘一左一右,将杨河保护在后面。
李如婉一把接过茅哥儿甩来的旁牌,她手铳同样开了三铳,也塞入身体左侧的枪套内。再右手一抽,右面枪套的手铳就抽出,随之灵活转动,手铳的铳口已是对着外间。
余者各人未抽手铳的,也纷纷抽出手铳,还有人取下翼虎铳与长刀。
现军中各人使用手铳,枪套一般都放在左间,套口朝右,以右手抽出,这样若着斗篷的话,手铳抽出不会勾住斗篷,也比较顺手。
钱三娘与李如婉使用双铳,枪套也是左右交叉,但正手,反手怎么抽都行,已经玩出花来了,非常利索。
很快众人结阵,东面西面各四五人,略呈圆形,将杨河与马匹保护在内中,然后众人纷纷开火,两边冲来的匪贼就不断被打倒在地。
“轰!”茅哥儿开了一铳,大股的硝烟弥漫,他与李如婉在后翼,对着西面的敌人,内李如婉与谭哥儿还持旁牌手铳,他与宋哥儿持翼虎铳,略掩在二人身后射击。
他开铳打倒一个匪贼,又扭转铳身,再次沉稳的瞄向柳林中钻出的路匪,扣动板机。
又轰然大响,一个结着懒收巾,赤着上身,手上提着短斧的路匪就飞了出去,他滚在地上,就是拼命的大叫。
四人不时开铳,铳声连连,这凶猛的火力流寇都受不了,哪是毛贼可以忍受?
瞬间就将他们打得连滚带爬的回去。
一个提着大刀的匪贼总算冲到面前,李如婉旁牌对他狠狠一击,这匪贼大口吐血,人也被击得摔落官道下去,伴着满嘴的牙齿乱飞。
杨河站在陈仇敖、钱三娘身后,又开一铳,将一冲来匪贼打翻,然后回到自己马匹身旁,取下自己的开元强弓。
他与胡就业连珠猛射,很快从茶铺后方冲来的匪贼也溃败,个个争先恐后的争跳上船,往芦苇荡子逃去。
杨河不紧不慢射着箭,将许多跳上船的水匪射落水下,最后他又抽出一根重箭,十二力弓拉得嘎吱嘎吱响。
猛然杨河松开弓弦,“嗖!”重箭破开空气的凌厉呼啸,那方一声惨叫,有重物落水的声音,然后各船只隐没芦苇荡中不见。
最后眼前一切结束,就见到处的匪贼伤者尸体,横七竖八,只余浓浓的血腥味弥漫。
胡就业呼了口气,他收起双插,怒骂道:“日嫩管管,好好的赶路,却又遇到土匪,看起来还多是骆马湖的水匪。”
杨河看着,亦是一叹,他说道:“连我们都敢动手,可见这些土匪嚣张到何等地步。我们这些人是有些本事,若普通的百姓遇到,恐怕就遭殃了。若匪贼不剿灭,百姓出行都不敢,又谈何发展呢?”
众人都有同感,李如婉叫道:“土匪确实可恶,但不管有多少,都要将他们杀光了。”
胡就业心中涌起优越感,他说道:“老李婆娘这点就不知道了,这边的土匪不比山匪,他们的窝就是他们的船,今日在这河,明日在那湖,藏了兵器又是渔民,要剿灭他们可不容易。”
众人都是诧异,李如婉叫道:“真的假的?”
杨河微微点头,不论湖边海边,很多渔民都是半渔半匪,特别他们都是居住在船上,一条船就是一个家庭,除了上岸卖货,基本常年都是生活在船上。
他们很少有固定的地点,在江湖各处飘忽不定,有若水上的游牧民族。
这些渔民若是有人做匪,要剿灭确实不容易,至少比陆地的土匪难多了。
幸好康老来投,以后自己也建一只船队水师。
杨河下令打扫战场,各尸体也抬入茶铺内烧了。
众人纷纷动手,各尸体都抬入茶铺内,没死透的匪贼也补上一刀。
李如婉提着斧头巡看,忽看官道下草丛内有人爬动,却是早前被她击了一旁牌的匪贼。
击倒此人后,因为又对付别的水匪,她一下将这人忘了。
不由笑道:“你小子在这啊?”乐呵呵的提着斧头上去。
那匪吓得魂飞魄散,他满口的血,含糊不清的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求好汉饶过,将俺捆送官府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