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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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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是恶乞,专找富裕人家或买卖铺户强讨,他们各种手法,主要是自残。比如拿一块青砖,用力拍打自己前胸后背,有时甚至拍得出血,对面人家紧张,更怕官司,就不得不给钱了。

    特别城内有喜事的时候,这些人必定出现,手拿青砖强讨,主人遇见这些人无不自认倒霉,为免晦气,赶紧给些钱打发了事。

    吕应聘的祖上就是个恶乞,在邳州城极有势力,官府为免麻烦,就给了他信物,让他管理邳州大大小小的乞丐团伙。

    有了官府信物,吕应聘其实便如牙人一样,在邳州城大小街面呼风唤雨。他甚至可以设立刑堂,对大小乞丐打死不论,官府绝不过问。外来乞丐到界,也都必须拜码头,所得七八成上缴给他。

    靠着官府的信物,对大小乞丐的绝对统治权力,吕应聘家族几十年积累了大量的财物。

    到了他这一代,他平时更是锦衣玉食,出入大小奴婢,妻妾成群,比大户人家还大户人家。

    而虽然不在街上讨饭了,吕应聘自然知道邳州城各大小乞丐的事,善乞不是没有,但几乎很少,多是恶乞。

    他们强讨滋事,很多人还怀有“技艺”,比如知道怎样自残不死,怎样去偷个小孩充卖身养亲,怎样去偷个小孩弄死充卖身葬子。

    为长久吃饭的,更将孩童偷来拐来弄残,各丐团各种采生折割手法不绝。或者干脆不讨,以骗抢打谋生。在大明朝,乞丐、骗子、扒手、打手,几乎就是一体。

    吕应聘听赵高堂说起睢宁之事,杨河在睢宁所为他多少也有听说,当地乞丐早被一扫而空,特别恶丐死绝,连善丐都被收容了,现在姓杨的到了邳州,他会不会也这样做?

    而若没了乞丐,自己这个丐头还在邳州城做甚?

    想到这里,吕应聘脑门的汗珠又是涌出,用纱罗手帕擦了又擦。

    “连乞丐都不放过,可想而知,那杨大人会放过赌场打行的人么?”赵高堂目光从各人脸上扫过,特别扫过赌场大老板萧兆盛,邳州大葬头井克从,媒头刘竹婆,让几人脸色都是变了变。

    赌场不说,官府也经常扫荡的,全靠与衙门勾结,各衙役通风报信生存。

    葬棍势力,手下也皆是恶棍青皮,以暴力威逼良善,财物索要不得满足,他们亲人就停柩家中,经年不得入土。伤天害理,离了打行混混,他们如何庇索阻埋?

    还有媒头刘竹婆,看起去仅三十许,风韵尤存,却原来是官府的仵婆,因与快班班头牛学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就做了媒头,抢孀卖寡,拐卖妇女,丧尽天良。

    她不是有班头牛学浚撑着,早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了。

    然牛学浚的面子,在杨大人面前够看吗?

    赵高堂还看向邳州大讼师扈兴业,此人五十多岁,青衫儒巾,三络稀疏胡须,稳稳坐着,就有贪婪、冷酷、狡黠、奸诈的味道。

    他却本是秀才,不能中举后,就以讼师为生,最敬佩的就是春秋时期一个叫邓析的人,这也是古代讼棍的鼻祖。

    虽然相隔几千年,扈兴业却似乎得了讼棍鼻祖邓析的真传,最善于就是颠倒黑白,捏词辩饰,播弄是非。

    他最有名的一个案例,就是收了八百两,为一勾结小叔不成,将之杀害的**写诉状,诉状上八个字“不剪不节,不节不剪”,立时淫变贞女。

    她杀人之举,也成了为保全贞操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

    最后该淫无罪,甚至扈兴业张罗鼓吹,要为此女设立贞节牌坊,传扬一时。

    扈兴业在司法上拥有极高的造诣,大明律倒背如流,此时地方官之乎者也之辈,缺乏基本的社会历练与司法实务,哪是他们讼棍的对手,经常陷入圈套而不自知。

    此时司法也有“审转”复核制度,地方官若审判有问题,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就会打回重审,不但地方官会受到惩罚,还会连累上级官员受责。

    因此地方官每遇“审转”,便会承受极大压力,为了不“审转”,就不得不跟讼棍们妥协。

    也因此扈兴业气焰熏天,甚至可以拜见州尊,旁边有他的位子坐。

    倘若他以自己能力为百姓造福也就罢了,只是世上岂有为百姓着想的大律师?扈兴业为钱无所不用其极,别人用刀棍杀人,他用文字杀人,敲诈勒索,诬告陷害,邳州城百姓畏其如虎。

    而且他背后有人,上有吏目陈泰安器重,称兄道弟。中有刑房司吏、典吏皆是族亲。下有各打行为打手。

    上中下三位相助,加上他自己奸诈阴狠,也因此他在邳州城显赫一时,人称扈公。

    此时扈公扈兴业看向赵高堂,缓缓道:“赵公有何方略?”

    赵高堂叹道:“那杨河到邳州后,虽一直不动,但赵某分析此人,这杨河做事一向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待他一切眉目都清楚了再应对。”

    他说道:“吾有二策,上策当然是一团和气,杨大人是豪杰,邳州百姓无不翘足而待,若能结交之,吾等也可得一强援。”

    扈兴业点头:“就是花钱消灾,依赵公之见,要花多少银子。”

    赵高堂叹道:“最少一万两!”

    堂内一片惊呼,虽然这边坐的站的都不是没钱人,但一万两银子,对众人来说,还是难以想象的巨款。

    就以米价来说,太平盛世时,一万两银子相当后世的五百万身家,收买一个人,出手就是五百万,这数目真不算少了。

    而且一万两数目还是最少。

    扈兴业双目闪了闪,缓缓道:“杨大人值这个价。”

    他看了一眼众人:“结交杨大人,这是大伙的事,就一齐凑吧,每家平分。”

    赵高堂、萧兆盛、井克从、刘竹婆等人都没有异议,这个分法,对他们也有利。只有下面一些牙人脚行的人露出苦色,各家平分下来,摊到他们头上,这数目就算大了。

    看他们样子,赵高堂说道:“诸位,未雨绸缪啊,该花的钱就不能吝惜。练总府风声传来,杨大人虽未明言,但对牙人颇为不喜,特别是私牙。若扈公所言,花钱消灾,该给的钱就给,免得介时杨大人发怒,砍到你们头上,那就悔之晚矣。”

    杨洪安经纪一咬牙:“也罢,杨某就出这个钱。”

    齐良筹齐经纪看看他,说道:“小的也出钱。”

    对他们牙人来说,牙帖由州县颁给,但所获利润难以想象。比如在某集任某布行经纪、木行经纪、猪行经纪,一年就可获利白银几百两。但承办税银,每年只需一两,一两四钱,最多二两便罢。

    杨洪安经纪在大河渡码头更是获利丰厚,一年可超过千两,每年仅需承办税银一两八钱。

    他身旁私牙齐良筹控制城南一个集市,给身后的官牙份子钱,还有各打手青皮等花费,一年净得也有五百两。

    几百倍上千倍的收入,在大明朝,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所以万万不可失去。

    特别对私牙来说,甚至不交承办税银,全靠用白赖青皮作打手,倘若失去这坐地赚钱的好处,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到这点,各官牙私牙们纷纷愿意掏钱,能与杨大人一团和气是最好。

    至于各脚行们,掏钱便是,不必废话,有话也轮不到他们说。

    ……

    这是赵高堂所言上策,砸银子,倘若不行呢?姓杨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是要砍呢?

    这点赌场大老板萧兆盛是最担心的,大葬头井克从,媒头刘竹婆也是惴惴,这类事,姓杨的在睢宁城不是没干过。

    “结交不成唯有闹了,甚至撕破脸皮。”赵高堂的语气很干脆。

    扈兴业点头:“确实,结交不成唯有闹,让姓杨的看看我们真颜色。”

    他眼中闪着冷酷与奸诈的光:“然这闹,也得有方略,有计划才是。”

    各人商议,看形势分文闹、武闹二种,文闹就是让人上街鼓噪,扈兴业提议多派脚行妇女拼闹,丐头吕应聘也出一些乞丐,多老人妇女孩童,形成舆论的优势。

    他们会有众衙役照看,无人妨碍,倘若姓杨的动手,就那更好,秀才就可以鼓噪了。

    他也会联络州学那边,介时让众秀才到衙门去摆破鞋阵,定让州尊老父母头大如斗,考虑收回那姓杨的权力。

    倘若还不行,就武闹,青皮上街,到处打砸抢,甚至纵火,烧关仓等。

    扈兴业眼中闪着阴冷的光:“姓杨的若要毁了我们,我们就毁了邳州城!”

    赵高堂默默点头,他心中还有计划,介时真到那一步,邳州各地土匪也会闹起来。到时血流如注,那杨河说要杀光土匪,安靖地方,看他怎么安靖。

    当然,到这一步,他也会事先将自己拎清,毕竟明面上他还是邳州城的乡绅。

    众人商议,作了各类计划,最好还是一团和气。

    各人也愿意出银子,只是介时找谁游说是个问题。

    按说与杨大人交情最深的是“升官发财”四兄弟,只是邓升在新安庄巡检司,近来一直在司内不动。

    邓官也回到递运所去,最近还将他二兄弟,皂班的衙役邓财,壮班的衙役邓发带去递运所,说是所内事务繁忙,向州衙“支借”了几个人手。

    近来吏目陈泰安也在回避众人,或许是听到什么风声,害怕牵扯,就与众人切割了,今日连个家人都不派来。

    说到这事,众人心中更是不安。

    最后扈兴业提议商请军器局的攒典王奉,此人与杨河多有交往,军器局大使南臣又与众人多有往来,让他压逼王奉,想必王奉会去。

    当然还有第二波游说的人物,便是工部都水分司主事齐尚贤,此人虽是五品京官,但贪钱如命,又有利害牵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加丰厚的好处费,想必会卖众人一个脸面。

    倘若王奉不行,就试试让齐主事出马。

第298章 你脸比屁股大?() 
    六月十五日,邳州练总府署。

    刚下一场急雨,很快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屋檐滴滴答答在滴雨。

    此时署廨二堂内,杨河正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廉方正。

    有些日子没见,廉方正仍是那样高高瘦瘦,戴着吏巾,满脸严肃。

    杨河唤廉方正来,却是让他负责几个军寨建筑之事,邳州工房有司吏典吏等,但对这些人的操守,杨河却信之不过。

    新安庄现人手紧张,工务堂有太多事要做,想来想去,杨河就想到在睢宁的廉方正。他曾为睢宁工房攒典,在工程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当时修筑睢宁城防务,也颇得杨河之心。

    杨河的军寨设计非同小可,有他的新理念在内,更涉及到很复杂的数学知识。

    论能力与操守,放眼看去,舍廉方正其谁?

    但是……

    比起以前,廉方正脾气略有改变,但也没有改变多少。

    他一见杨河的面,就忍不住皱眉道:“属下乃睢宁攒典,非是邳州书办。大人将属下召来,也未让州衙发个公文,如此所为,岂是上官之道?大人这是不将朝廷律制放在眼里焉?”

    他说着,声音还慢慢转为严厉,一言不合,就要劝诫。

    堂边的护卫,陈仇敖等人都下意识离远些。

    杨河一股气都差点喘不过气,对此人他虽然会用,但真的不想见他。

    他喝骂道:“你个木鱼脑袋,本官仍是睢宁练总,我仍是你上官,你乃我署中攒典,我让你来邳州,有何不可?”

    廉方正愣了愣,随后正色道:“大人所言甚是,是属下非言了。”

    杨河摆摆手:“行了,把睢宁的事说说吧。”

    他一见此人一股火就冒上来,早点见完此人,早点打发为好。

    廉方正此时为睢宁县统计所主管,县巡捕局书办,他禀报了四郊荒滩野地统计情况,县境各门牌腰牌汇总事宜。

    他说道:“三月十八日到昨日,计有二千五百六十七户安装门牌,计有一万四千七百五十三口,满十三岁发放腰牌者一万余五百四十六副。然据属下计算,近三个月过去了,县内只约一半人办理门牌腰牌,余者仍在观望。且办理者县城居多,四野乡间为少。”

    杨河微微点头,依《淮安府志。贡赋志》的记载,天启四年,睢宁有户约六千,有口三万七千多。这还是可以纳税的人口,若加上隐户,四万多人是有的。

    虽说近些年天灾**,兵荒马乱,人口损失很大,但估计县内两万多人还是有。

    这两万多人,三个月了,还只一半的人办理,又是免费安装门牌、办理腰牌,自己还在睢宁城大败流寇,威望素著,百姓们仍不踊跃,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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