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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西楚霸王庙周边,曾有遇哨探队,张出敬部分锐兵队肃立,等待攻进恶匪赵高堂宅院时机。
这贼子果然是积匪,有家丁护院仆从等百多人,内至少一大半的弓箭手,甚至还有十几杆鸟铳。曾有遇等虽雷霆行动,但赵高堂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他不甘心引颈受戮,率家丁护院上墙,负隅顽抗。
当然,面对新安军这边强悍的火力,他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崔禄的火炮一轰,常如松的掷弹队雨点似的投进万人敌,围墙边惨惨连连,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人头冒出来了。
“轰!”撞门槌撞开大门,内中堆积的拒马土袋什么也被推开,但曾有遇等人不急着进去,常如松的掷弹队掩在大门两端,几十个人轮流投掷,足足投了上百颗万人敌进去。
里面连串的爆响,硝烟笼罩了大门这一片的范围,夹着凄厉的惨叫,狼奔豕突的各种声音。
曾有遇等人互视一眼,脸上都是露出微笑。
“活捉积匪赵高堂、赵还禄!”
他们列成战阵,硝烟中,冲了进去。
第307章 扫灭2()
硝烟中,曾有遇哨探队,张出敬部分锐兵队冲了进去,还有常如松的掷弹队跟随。
不过崔禄火炮队留在外面,还有部分的哨探队员,如裴珀川、凌战云等人骑马在外巡弋,防止有人从宅院暗门或翻墙逃出来。
钱三娘的战术已通行骑兵队哨探队,曾有遇等人攻进去同样如此。他们几人几人一组,前方或冷兵,或手铳,持旁牌走在最前。后方两侧是翼虎铳手与弓箭手,与前方旁牌手相互掩护撕杀。
最后一个持旁牌的冷兵手断后,防止敌人从后面包抄。
他们装备齐全,盾牌,三眼翼虎铳,三眼手铳,火箭,弓箭,长铳,大刀重剑具备,还有镶铁的棉甲,战马等等。骑兵队暂时只是借用他们的装备。
至于锐兵队,自有他们的鸳鸯战阵,因新甲暂未造好普及,他们也是戴毡帽,身穿镶铁棉甲。
赵高堂的院落算比较正式的四合院,几进院落中,第一进为倒座房前院,供仆人长随居住,会见外客等。第二进为厢房、正房、游廊。第三进为后罩房。后罩房后面还有花园,其实算四进。
曾有遇等人冲进去时,内中赵高堂的家丁护院正在惊叫逃跑,从大门到影壁这一段距离,遍地的尸体伤者,血腥的焦糊味夹着硝烟味呛人不已。一些伤者还在凄厉喊叫着,滚在地上痛不欲生。
“砰砰……”前方有持手铳的旁牌手扣动板机,就有逃跑不及的家丁护院被打翻在地,他们身上腾起血雾,重重扑腾。
还有他们身后的翼虎铳手射击,翼虎铳与三眼手铳皆是前膛枪,火力更为强劲,凌厉的翼虎铳弹击去,就有人中弹,飞扑在前方的影壁之上,随后滑下,在影壁上留下大滩的血迹。
余者赵高堂的护院更是惊叫,连滚带爬的拐过屛门。
曾有遇等人追着去,拐过屛门,就是宽广的前院,这边同样一片狼藉,屋毁房塌,很多房屋在燃烧,各倒座房外面竖的梯子还倒得乱七八糟,地上同样满是尸体与鲜血。
很多伤者躺在墙边地上哀嚎,旁边一处处已经发黑的血迹,呛人的硝烟味血腥味在这边笼罩。
这些尸体伤者,很大部分是鸟铳手,发现院内有火器后,外间的火炮万人敌就对他们重点打击。甚至猎鹰炮平瞄打去,有五两重,甚至十两重的弹丸打中他们,将一些鸟铳手打成两截,场面惨不忍睹。
曾有遇等人看这前院,看前边是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就算内院,此时大小积匪家丁正挤在那边,个个往垂花门内跑,已顾不得关门。
不过看队兵追来,还是有人吼叫咆哮,快将这门关上。
几组队兵的翼虎铳手闪出,对着那边猛射,还有几个掷弹队员投去万人敌,沉重的万人敌在他们人群中爆开,血雾腾腾,硝烟夹着破碎的肢体血肉横飞。
新万人敌除了火药更强劲,内中还有数十颗铁弹子,这爆开横扫,瞬间垂花门那边的匪贼就空了,只余满地的血肉肢体,还有众多翻滚地上,泣不成声的伤者们。
侥幸余下的家丁护院们,也是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内中逃去。
曾有遇等人追杀进去,不过也有几组人留在前院搜索,防止有残贼潜藏。
众人追杀进垂花门去,内院一片慌乱,余下的积匪家丁护院狼奔豕突,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或继续往后罩房逃,或拼命的翻墙爬屋,希望跳出院去,逃得性命。
到这个时候,显然赵高堂便是积匪,也控制不住麾下的家丁护院了,树倒胡狲散,人人都在各谋生路。
不过也不是没有悍匪反扑,就有一些悍贼嚎叫扑来,人人刀斧盾牌,神情狰狞,在他们后方,一些残存弓箭手还搬了桌椅堆在院中作掩体,躲在后面射箭。
哨探队几组队兵对着他们,前方旁牌掩护,手铳,翼虎铳猛射,将冲来的悍匪一个个打翻。
曾有遇蹑在一块旁牌之后,他持着双铳,看一贼冲来,持着大刀,凶神恶煞,对着他就是一铳。
“砰……”汹涌的火光闪现,那贼身上血雾腾腾,就向后飞滚出去。
随后又看一贼持着大斧,从左边包抄跳跃过来,曾有遇左手又是一铳,弥漫的烟雾中,那贼同样高高飞起,滚在地上就是哀嚎。
而曾有遇右手早扳下击锤,带着枪管旋转,又换了孔眼,看准了一个目标。
他与钱三娘一样,也有着使用双铳的本事,他连续射击,仅仅他一个人,就打翻了多个冲来的悍匪。
攻进垂花门的曾有遇麾下有好几组,大半的人还用手铳翼虎铳,冲来的悍匪根本不够打,侥幸有匪徒冲到近前,被前方持冷兵的旁牌手围攻,乱刀砍死。
常如松的掷弹队又掩上来了,他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往掩体那边投掷万人敌,好几波的万人敌爆开,那边血雾腾腾,残肢乱飞,不死者只是嚎哭奔逃。
到这个时候,积匪赵高堂的宅院再无反抗之力,甚至有家丁护院跪地哭嚎,哀求饶命。
曾有遇等人将他们全部砍死,一个都不放过,他们搜杀,特别搜捕赵高堂、赵还禄父子的下落。
他们搜了内院等地,又搜了后罩房,最后在后花园一口暗窖内找到了这对积匪父子。
他们被揪出来时个个狼狈不堪,双目发直,那赵高堂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一条腿还被打折了,早没了那种相貌堂堂的气质,邳州大士绅,大善人的风采。
他儿子赵还禄原来青衫儒巾,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但现在鼻青脸肿,满身血泥,容色凄厉,早没了廪膳生员的茂才英姿。他全身哆嗦着,就若那寒风中的树叶。
……
北关西北处,东岳庙附近。
曾有遇等人对积匪赵高堂大打出手同时,张出敬的锐兵队也进入这一片搜杀。
情报所得到密报,悍匪庄景原潜入北关,同伙有几十个人,携带弓箭火器等,意图对杨相公不利,需要铲除。
密报中,他们还有悍匪庄景原藏身之地,然可能庄景原身为惯匪,嗅觉灵敏,张出敬未到,他们已从藏身地点逃出。
二者在街巷相遇,就在这一片展开巷战搏杀,各条街巷追逐。
“砰……”拐角处一声铳响,那边腾起烟雾,铳弹打在夯土墙上,激起了大股的泥尘。
张出敬等人忙掩到了夯土墙的后面。
他们十二人一小队,内一个队长,两个伍长,还有两个镗钯手,四个长矛手,两个翼虎铳手,一个大棒手。
原来队长用旗枪,伍长用圆牌、腰刀与标枪,现在略有改变。队长用背旗,持盾牌大刀,背万人敌袋,里面藏有八颗的万人敌。两个伍长同样如此。还跟掷弹队员们学习了万人敌投掷之术。
余者不变,翼虎铳手还是燧发火铳,镶有铳剑,用两个螺栓锁紧。
因为各小队分头追击众匪,张出敬身边只余一小队人,但装备不错,人人都有镶铁棉甲。
小队长偷望下那边,低声道:“有几个匪贼躲在墙角后,人人都有火铳。”
张出敬看了看周边,这边不好包抄,他就示意了个眼神,各人明白,那小队长与两个伍长就从各自万人敌袋中取出一颗万人敌,拧开了盖子,露出引线。
身旁队兵取出火摺子甩燃,将各人手中万人敌的引线点燃。
相比掷弹队员们,小队长与两个伍长看着“滋滋”燃烧的引线,显得不是那么镇定,但也还好,他们轻轻的将万人敌投了过去,滚到了那边的墙角下。
墙角处传来一阵惊呼,然后就是万人敌爆炸的声音,三声接连巨响,夹着声嘶力竭的惨叫,血雾与硝烟从那边腾来。烟尘滚滚,还夹着几杆鸟铳被炸飞的场景。
张出敬喝道:“上!”
两个翼虎铳手抢出,其中一个翼虎铳手抢过墙角,接连两声爆响,两个挣扎要爬起的匪贼就是被击得翻滚出去。
然后他目光一凝,又是扭转铳身,瞄向那方一个连滚带爬的匪贼,眼看他就要奔过墙角,他扣动板机,那匪贼飞扑出去,身边的夯土墙鲜血一片。
张出敬等人查看战场,没死的匪贼全部砍死,继续搜索街巷,拐过一条巷子,忽然“嗖嗖”的声音,有利箭呼啸而来,张出敬等人盾牌掩护,步步逼近过去。
未开过铳的那翼虎铳手蹑在盾牌后面,他端着翼虎铳瞄着,猛然一铳,火铳爆响,那方一个匪贼弓箭手躲闪不及,就被击得飞腾起来,手中的强弓都是远远飞甩出去。
这翼虎铳手一扭铳身,继续蹑步,铳口只是瞄着那边。
猛然他又一铳,那边一个身影踉跄,鲜红的血液随之喷洒。
那方匪贼惊叫,似有人奔逃,张出敬等人加快脚步,猛然一声咆哮,一贼从拐角抢出,手持大刀狠狠劈来,朝的是一个伍长方向。
此时张出敬等人展开的是“三才阵”,依新安军鸳鸯阵训练方式,伍长身后的镗钯手不假思索,上前一步,手中镗钯就将这贼的大刀架住,他顺势一格,这贼的大刀就被格飞了。
伍长上前,一刀狠狠劈去,那贼凄厉惨叫,一条左手臂血淋淋都被劈落了。
他踉跄后退,这时长矛手已是抢上,狠狠一刺,在利刃刺透身体的颤栗声音中,血淋淋矛头就从他背后透出。
那匪贼声嘶力竭的嚎叫,拼命后退,然镗钯手已上前,他镋钯一挺,朝着那匪贼就是狠狠叉去,三根铁叉就刺透他的身体,将他死死的抵在地上。
张出敬等人一路搜杀,最后他们绕到东岳庙这边,就遇到了悍匪庄景原一行人。
此时庄景原满身伤痕,身边只余三人,他持着一杆大刀,青惨惨的胡茬子,身形魁伟,满脸的杀气,虽张出敬人多,他却不惧。
此时张出敬也战力大损,因为两个翼虎铳手铳弹都打完了。翼虎铳虽然犀利,但还是前膛枪,且三个管,装填非常缓慢,他们持着镶了铳剑的短铳,也只能在旁协助。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面前四个悍匪,论单打独斗能力都非常出众,远胜张出敬这小队人。
然张出敬等人胜在配合默契,又有盔甲在身,虽很多人身上挨了刀,然棉甲外层被劈开,内中精铁甲片还在,保护了他们不受伤害,最多受些轻伤罢了。
最后,庄景原身边三个悍匪被杀死,然后张出敬等人围攻庄景原此獠。
“吼……”庄景原猛的一撞,身体重重撞在张出敬的盾牌上,将他撞得踉跄。
他大刀持着,趁机就要冲上前去,将张出敬劈死。
他身上伤痕更多了,血淋淋有若血人似的,但势若疯虎,悍勇不输先前。
然他一动,那小队长抢上一步,大刀就是狠狠劈来,就要从背后将庄景原劈成两半。
庄景原只得回防,然一伍长从旁边蹑来,一刀劈下,庄景原身侧就是个血淋淋的大伤口。
庄景原脚步踉跄,失血太多,他也挺不住了。
猛然一盾牌又是击来,却是另一个伍长给了他一盾牌。
庄景原更是脚步歪斜,站立不稳,旁边虎视眈眈的大棒手窥到机会,抢上前来,手中大棒重重击下,就砸在庄景原的背上。
庄景原再也挺不住了,一大口腥甜的鲜血就是喷出,而此时两个镗钯手同时大喝,一前一后,手中镗钯就是刺来。
庄景原已无力格开,在他凄惨的嚎叫中,两杆镗钯一前一后刺透他的身体,鲜血飞溅。
庄景原沉重跪在地上,然后一杆长矛带着风声刺来,庄景原一震,血淋淋的矛头就从他的胸前透出。
庄景原大口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