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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力娘死的早,见了老年纪的老妇人就恨不得上去搀一把,没办法,想体会娘的慈恩,别看他平时牛气哄哄,可在这事上面,他比谁都感情用事。
“姓马的,你小子真的打探清楚了?你他|妈要胡说八道,姓不姓宋爷我捏死你”宋大力气得直把那瘦小的马祥麟给拎了起来,脸扭曲得都吓人,他起狠来,他手下的兵隔着老远都绕着走。
“放开他”王岚平幽幽地挥挥手,“大力,带马大人去沐浴更衣,替我吩咐厨子,给他弄些吃的,好好歇歇吧”
宋大力还想再怒,王岚平又加重口气道,“去”
这莽夫也就服他,当下便将马祥麟给拎起来站直了,咬咬牙,径直推门而出。
那马祥麟总觉得他事没做好,心存愧疚,拱拱手羞愧万分,“汉王,下官……”
“去吧,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老娘福薄,转告宋大力,此为机密”王岚平脸颊上一行泪滚落。
书房中只剩张煌言和王岚平静坐不语,气氛压抑。
半晌王岚平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煌言见状也随之而起,轻声道,“汉王”
王岚平深吸一口气,强自恢复先前的状态,“辅,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张煌言被这事一闹,差点连政事都忘记说了,只不过这时候好像不太方便吧。
张煌言道,“汉王刚历巨变,我还是改日再来”
“无防,说吧”
见此,张煌言小心翼翼地道,“秉汉王,据湖广总督何腾蛟急报,原云贵总督赵之尚已伙同桂王朱由榔于六日前起兵八万,扬言要,要”
“要如何?”
“要替先前死因不明的诸亲王讨个公道,目前桂王大军已离开云贵,正朝湖广杀来,另外,原两广总督也据不入京就职,还说此为乱命,两广概不奉诏,同时起兵五万沿赣水北上,估计会在十天之内与桂王的人马会合”
王岚平早就料到这些人不会这么心甘情愿被夺权,尤其是一众大明亲王突然暴死后,那些还没来得及杀的亲王也是最大的隐患,反汉王是迟早的是,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么气势汹汹。
不是王岚平下手不干净,只是这桂王府远在广西,鞭长莫及呀。
“知道了,你先和几位阁臣议一议,待我三思再作定夺”
张煌言也无言相劝,叹息一声,拱手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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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后|宫的花园中依旧是欢声笑语不断,四位******聊得很是融洽。
郑佳思、方菱和杜宁宁将芸娘围在当中,看起来现在话题的主角是芸娘了。
只见那汉王妃郑佳思听着听着便连连挥动着手里的丝帕掩面笑得粉脸绯红,这几日初经人事的她,脸色到是比在福建时红润多了,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一份妩媚。
“芸姐姐,后来呢,你给他看了没”郑佳思催问着,他对汉王小时候的事很好奇。
芸娘眉飞色舞,敞开的领口处还有一排昨晚汉王留下的红印,引得顿在她边上的杜宁宁好一阵侧目。
方菱手托下巴道,“王妃别打叉,听她说”
芸娘咯咯一笑,对三人环视着,并作出一种故意卖个关子的表情,“我当然没给他看,那时我都十岁了,晓些事,知道女孩子的胸|脯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的”
方菱却是不信,“你十岁,汉王都十五了,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就没逼着要看?”
芸娘道,“那也得我给他看才行,我呀,当时就说了,以后若是我成了你堂客(安庆方言,老婆),我就给你看”
郑佳思忙道,“那他怎么说”
芸娘许是又想起前事,一脸幸福,笑容布了一脸,“他说要不就在要这拜堂吧,现在就做他的堂客”
杜宁宁一听,小嘴直撇,“你就编吧你,你十岁那年那地方还没长出来呢,岚平哥才不会看上你的呢”
芸娘马上反驳道,“我哪有编,我记得你第一次去岚平哥家玩,对,那年他十七,我俩都是十二岁,我看你那还没有大呢”
杜宁宁一听就不高兴了,“现在比比,看看谁大”说着便要伸手去抓芸娘的前胸,又是引得一阵哄笑。
郑佳思本是大家闺秀,却没想到刚刚和她们相处十天便彻底忘记什么叫矜持了,没办法,谁叫这里面有个捣蛋精灵杜宁宁,当下郑佳思趁此机会她也跃跃欲试,想看看方菱那地方到底是真是假,四人中就算她那鼓得最高。
正当四人拉拉扯扯之时,方菱眼尖,眼角的余光中隐约见荷花池对面有人影正朝这边而来,忙小声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有人来了”
立时四人便坐得很是端正,好一幅王府贵妇的端庄作派。
来人正是方菱房中的丫鬟小美,只见她来至四美边上行了一礼。
方菱正色问,“小美,何事?”
小美道,“汉王让奴婢来请芸娘夫人”
芸娘闻声站了起来,“哦,在哪”
小美很是恭敬,“汉王在书房,汉王说想喝一碗芸夫人亲自炖的鸡汤”
一听这话,芸娘脸色一变,她知道,以前还在定国公府时,只要岚平哥想喝鸡汤那一定是想起怀宁老家的事了,以前在老家,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人都会凑在一起,共同买只鸡,由芸娘亲自炖出一大锅汤,就算是两家人都过了节了,现在富贵了,鸡汤不是稀罕物,却成了他思乡的一种替代品,想想这都很长时间没给他炖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这出了。
“好,我知道了”芸娘忙对几位娇娘施着礼,不逗乐的时候礼节是一定要遵守的,这是方菱教她的,“两位王妃,宁姐姐,芸娘告退”(。)
216 再披战甲()
眼前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王岚平拿起汤勺轻轻的拨开上面漂浮着的几段葱花,还是那个香味,芸娘的手艺真是十多年都没有变过,汤汁清撤,肉质入嘴即化,边上一圈淡黄色的油晕,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烫”芸娘连忙阻止他。
王岚平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还是将一勺汤给送进了嘴里,烫?不觉的,甚至连什么味道也没品尝出来。
芸娘连忙取出手帕在他嘴上沾了沾,心疼不已地道,“看你,烫着了吧,来,我给你吹吹”说着便挨着他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汤勺缓缓地在碗里搅动着,身子凑上前,柔柔的吹着气。
一边吹也一边留意汉王的表情,今天他好奇怪,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的,到处出什么事了?
芸娘舀出了勺汤放在嘴边吹了几下,又尝了尝,温度正合适,刚想送到他嘴里边不禁一笑,怎么好像在伺候小孩子。
“来,啊,张口,恩对,咽下去,香不香?”芸娘还真把他真了一回孩子。
王岚平没有说话,汤汁顺着喉咙滑下,没有任何的味道,芸娘忙又拿手帕在他嘴边沾了沾,“汉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来看着我,告诉我”芸娘双手扶在他的脸上,挤眉弄眼地逗着他。
王岚平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头却是顺势歪到了她怀里,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
“这!”芸娘都愣住了,从来没见他这么颓废过,更没见过他在任何人面前这么弱势过。
但芸娘也深知他的秉性,能把他弄成这幅模样的事那一定是天大的事,便轻轻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让他的头落在自己的腿上,柔嫩的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着,屋里听不见半点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王岚平悠悠的道,“芸娘,记得那年我偷偷带着你去西城根下看戏,戏散了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守城兵看戏看得连城门都忘记关了,结果冲进来一群土匪,到处抢东西杀人,我背着你到处躲……”
芸娘也想起来了,接过话道,“你还说呢,非得拉我去看戏,那晚我都吓坏了,害我爹娘和婶在城里找了一个晚上,你娘还把脚给崴了”
王岚平接着道,“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从一个草堆里钻出来,回到家就被我娘那顿打呀,打完之后还罚我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天,一口饭都没给我吃”
芸娘想起往事,脸上不免一阵脸红,那时她才**岁,岚平哥也不过十四五岁,半大的孩子,两人就样在草堆里躲了一晚上,想想都觉得脸红耳赤。
芸娘道,“那时候我们都穷,没钱买药,婶也真是气着了,把你后背都打出血了,打完又一瘸一拐的去山上采药,天黑才回来,晚上我和婶帮你敷的草药,我还记得婶一边扶药一边掉眼泪,还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大晚上出去疯了”
王岚平身体一阵抖动,“我爹死得早,是我娘一手把我拉扯大,她心疼我,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我真想我娘在打我一顿”
芸娘都乐了,手帕掩着嘴咯咯一笑,“你呀这辈子就怕你娘,哪天你要欺负我,等婶回来,我叫她好好收拾你,在婶心里,我早就是她儿媳妇了”芸娘浮想联翩,轻轻地拍着王岚平的肩膀,就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般纯真。
王岚平眼一闭,泪水滴在芸娘的腿上,“已经迟了,我娘再也不能打我了,也不能骂我了”
芸娘却是秀眉一蹙,鼓着嘴道,“咋,你当了汉王,婶就不能教训你了,等婶回来了,我一定将这话告诉她,看她怎么收拾你,哼”
却在这时,芸娘感觉他的身体在自己的腿上一阵颤,她忙低下头,却见王岚平已是泪流满面。
“岚平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婶出什么事了”芸娘连连发呆,长这么大也没见他哭过,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事能值得他流泪,恐怕也只有他娘了。
“芸娘,我娘没了,我娘她死了,我这个不孝的儿子连丧都不能给她发,芸娘,我难受,难受”王岚平痛不欲生,紧紧的搂着芸娘的腰,将头埋在她腹部,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芸娘目瞪口呆,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爹娘就只有婶是真心疼她的,尤其是那段逃亡的日子,那是一种比母女还亲的亲情。
泪水顺着她那瞬间苍白的脸滑落,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伏在他的肩膀上,身体一阵阵抽搐。
半晌,王岚平才平复了一些心情,扶直了芸娘,抹去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道,“别和府里的任何人说,等我西征之后再给老人家发丧”
这下却轮到芸娘哭个没完了,她蜷缩进王岚平的怀里,娇小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泪水打花了妆,“再也没有人疼我了,岚平哥,我想婶,我想爹娘了”
王岚平咬咬嘴唇,摸着她的秀发,“还有我在,我在呢,一直在,在这一刻我真的特别在意,特别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幸福,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哭了,不哭了,来,汤凉了,我们一起喝”
一份汤,承载着多少亲情,咽下去就要把一切都藏在心里,谁也不能提,在这个孝道至上的历史环境下,丧母不归足以让一个人身败名裂,那不是用屠刀能换得回来的。
收拾起心情,王岚平将四名妻妾都叫到了身边,大家对芸娘和汉王那红肿的眼充满了疑惑,但没有人问,却都知道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王岚平看了看四女,缓缓地道,“大家能聚在一起是缘份,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王岚平今生能得你们相伴,是我的福气”
方菱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汉王,您,你怎么无原无故说这些”
王岚平压压手,示意她坐下,接着道,“再有几天我就要西征了,这一去也许一两年也许三五年,我走之后,你们几个一定要相敬如宾,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争执,要让这个家安安稳稳的,等着我回来”
四名都欠身齐道,“我们知道了”
王岚平微笑着点点头,朝郑佳思招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然后拉着她的手道,“王妃,你怪我没把府里的事交给你管吗?”
郑佳思到没在意,只是有时候听下人们议论她有些不平衡,闲话总是那么不中听的,别人还以为汉王对她不满。
郑佳思道,“汉王这么做一定是深思熟虑的,而且侧王妃的确比我更适合做这些,她处事不惊,心思缜密,佳思不会多心的”
方菱这时也谦虚的插口道,“王妃切莫这么夸我,我也是瞎忙,王妃才是真的慧质兰心,方菱只是暂时管家府里的事,我也是早进府之日,等将来王妃熟悉了,方菱一定帮着您打理好这个家”
王岚平真是深感意外,几个女人能相处得这么融洽,的确是难能可贵,当下便也把方菱的手拉了过来,“你们能这么体谅对方,我真的很高兴,宁宁,看到没,这个府里就数你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