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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我有心,两下一拍即合,杜明也不管女儿答应不答应,一口应承下来,今年十二月初八,大吉大利,是个嫁人的好日子,到时候还等着李将军的八抬大轿。
听到这个消息的杜宁宁是寻死觅活,就是不同意,把个杜府弄得鸡飞狗跳,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女人一辈子总是要嫁人的,王岚平这个混蛋一走就不回来了,不过就算他回来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就解了,听说王岚平也在那边当了大官,想必已经妻妾成群了吧。
折腾了一个月的杜宁宁终于安分下来了,十二月初八她就要嫁入李家了。
这人哪,要出人头地,运气很重要,杜明的运气实在是好到连他做梦都想像不到。
大顺新帝李过在众将的簇拥下,进入了怀宁城,后方也由于清军停止了追击得以**,顺军襄阳节度使白旺,武昌节度使郝摇旗也立即招笼溃兵,硬是在清军前进的路上拉出一条防线,算是给李过一丝安慰。
可惜的是,草莽天子李过有当皇帝的命,却没有做皇帝的福,刚当怀宁,旧伤复反(吴三桂攻破西安,权将军刘宗敏战死,李过重伤),药石罔效,这位还不到四十的天子前半生穷得连饭都吃不下,后半生又忙着造反抢钱抢粮,却没想到把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竟然一个亲儿子都没留下,弥留之际的李过思来想去,大顺朝是李家二代人千辛万苦打下来的,不能后继无人哪,传给谁呢。
也没谁了,就一个义子李来享可传,也只有他手里的大顺淮西军还堪一用。
在李过进入怀宁的第八天,刚刚即位不足一月的大顺新帝双腿一蹬,归了天,李来享还正准备接驾事宜,却没想到一件皇袍直往自己身上披,摇身一变,他成了大顺王朝第三位皇帝。
安庆府尹更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娘!老子就要成国丈了。
怀宁城里白事喜事一堆办,先帝新丧小办,大顺新帝李来享即位要大办。
李来享临危即位。有很多大事要做,新帝皇驾立刻迁往庐州,定都庐州城(合肥),将庐州改名庐都。此处地处长江北岸,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重镇,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李来享这么作也是没得选,西安丢了。武昌城处又在清军的前线上,荆襄也是名存实亡,大部都被张献忠控制,李来享还能选哪,也就庐州了,矬子里拔尖子,聊胜于无。
其实,这庐州真不适合定都,东南西北都没有关山险阻,敌军一进攻。很快就能打到都城,庐州城差不多就已经很接近东南方向明清对峙的战场了,离扬州只有五百多里,离多铎的大营泗州四百余里,李来享之所以定都在这,无非就是学明成祖,天子守国门,这样一来,皇城禁军即能拱卫京师又能抵抗外敌,一举两得。
十月初一。李来享在庐都正式即皇帝大位,改元中兴,大封群臣,并定于本年十二月初八大婚。迎娶怀宁城贤淑女子杜宁宁为大顺皇后,母仪天下。
大顺新帝登基,诏令传播四海。
整个大顺皇城内,喜气洋洋,颠沛流离了几个月的大顺王朝,终于在李来享的手里扎下了根。这群人不同于南京朝廷,南京朝廷里全都是一帮子官场老手,势力盘根错结,立谁为帝最先考虑绝对不是于国有没有利,而是对自己有没有利。
大顺朝的这些王侯将相出身绝大多数都是半辈子没吃过饱饭,还没来得及学会那些争权夺利的本事,这些人在危险来临之时,是最容易抱成团的,为了生存,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穷人是最有体会的,官军一来抢粮,全村都上,全县都上,全府都上。
此时的大顺朝,众志诚城,万人一心,怎么着也要在这夹缝中生存下来,百废待新,也只有李来享这种战场俊杰才有这本事,他当皇帝,实至名贵。
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却自始至终都闷闷不乐,这人就是未来的大顺皇后杜宁宁。
被她爹软禁在老家怀宁的府里,杜宁宁哪里也去不了,杜明去庐都庆贺新帝即位时,特意安排了百十个兵丁在府前府后看着她,皇后你都不当,你想当什么,你不想当,老爹还想当国丈呢,反了你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杜明决对不会凭她的性子胡来。
杜府里繁华依旧,富贵逼人,这府里可是要出皇后的府地,怀宁城里的百姓走到这都得绕着走。
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敢管的杜大小姐这几个月都快关傻了,那种飞扬跋扈的性子差不多都被磨没了,整天望着天空发呆,数完白云数星星,看完落日看朝阳,她这幅模样那怎叫一个愁字了得。
杜府后园中,杜宁宁倚靠在亭柱上,仰望天空,双颊满布愁容,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凭清凉的秋风轻浮着她那浅绿色的罗裙,凭斜阳温暖着她被侵蚀的内心,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以前那个不知愁为何物的欢声笑语不断女孩。
杜宁宁按下双瞳,一双芊芊素手随意拨弄着漫过亭台的花枝,亭边流水叮咚,水中倒影着她风娇水媚一般的俏丽容颜,横波秋水,暗香袭人。
一片红叶飘扬而下,落入水中,涟漪微荡,却改变不了水中丽影的黯然神伤,一行涩泪划过双颊。
此情此景连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两个丫鬟都看不下去了,太悲了。
自从李过驾崩后,杜明看女儿就是防贼一般,生怕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两名丫鬟就如同杜宁宁的影子,走到哪跟到哪,哪怕杜宁宁稍稍敢多走出花园半步,她们俩就大喊大叫,不把所有人惊动决不罢休,小姐要丢了,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面对大小姐这般愁肠寸断,俩人也不敢来打扰,就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打心眼里羡慕嫉妒恨,咋俺就没这么好命呢,当个皇后就算是愁死也值了,真不知道大小姐有什么好心烦的。
一脸病态的杜宁宁慢慢地直起了身体,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觉没有力气,俩丫鬟想走过来扶她。
“没事,离我远点”
杜宁宁移动着凌乱的脚步。漫无目的地花园里东走一阵,西走几步,那份失落到了极点。
杜府的花园很大,两条回廊依墙而走。中间两座小亭配景,一条小溪潺潺流过,三座假山依溪而设,溪水常年清澈,水中锦鲤成群。此时虽已是秋中,却依然可见团团鲜艳,绿树成荫。
杜宁宁沿着园中小径,一圈又一圈地走着,两名丫鬟紧紧相随,既心疼小姐,又不敢上前安慰。
走了一会,杜宁宁感觉有些累了,**连连,忙扶着依墙的一处假山停下了休息。
“小姐。天凉,您该回房歇息了”
丫鬟可不想大小姐出一点差错,哪怕是擦破点皮,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回房躺着最省心了。
杜宁宁摆摆手,“用不着你们管,离我远点就行,我不想看到你们,吃里爬外,我白疼你们这么久了”
俩丫鬟十分委屈。瘪着嘴道,“老爷吩咐……”
“别说话,让我一个人静静,这园子就这么大。我还能飞了”
丫鬟也不敢多靠近,无可奈何只能在小径上站着,不敢走也不过去,假山上有个石洞,里面空间不小,小时候宁宁最喜欢在这些洞中钻来钻去。有时候犯了错她经常躲在里面,让她爹一抓就抓个正着,像个假小子一般顽皮。
杜宁宁扶着假山石壁,洞中光线昏暗,她慢腾腾地走了进去,刚刚绕过丫鬟的视线,她那看似过了今天就没明日的病怏怏的身体却突然如阵风一般快速闪了进去。
“想看住我,做梦去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杜宁宁装出来的,她这两天就靠这办法蒙蔽身后尾巴,她之所以这做么,那是因为在这假山的石洞里,有个大秘密。
这处假山,处在花园的最后面,从外面流进来的溪水正好从假山一侧经过,假山后面是高大的院墙,院墙低部一处两尺见方的拱洞,那就是溪水流入花园的入口,只是被假山包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假山石是从太湖运来的,在湖底经过湖水的冲刷,看起来千疮百孔,突兀嶙峋,实是有钱人家用来装饰亭院的上佳之物,杜家百年旺族,花园也修得自是非比寻常。
假山石洞中有处孔洞,小时候杜宁宁能在里面钻进钻去,后来杜明怕有窃贼从这里溜进府里,便让人用石头封住了,只不过经年累月,封住孔洞的石头也慢慢倾斜,透过石缝都能看到外面的溪水,但一般入府晚的下人们根本不知道。
这就是杜宁宁精心策划的逃跑之路,每天来推几下,直到将石头给推开,她就能顺着溪水跑出去了。
原本她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嫁人就嫁人,哪个女人不嫁人,可当李过驾崩,新君非李来享莫属后,盼着当好国丈的杜明赶忙找了几个从以前明宫出来的老宫女来教杜宁宁宫中的礼节,杜宁宁实在是太调皮了,野得比男孩子还难管,再不让她收收心,日后怎么做皇后,母仪天下。
杜宁宁经老宫女这一通教诲,肺都气炸了,那娇嫩妖娆的脸见谁都拉着,感情当皇帝的女人这么不自在,这不准那不许,连上街骑马都不准,还不准说粗话,吃饭还得规规矩矩,得,还是不给皇帝当媳妇了。
见天推这么几下,也不知道侯年马月能逃出去,杜宁宁挽着袖子一边推石头一边暗道:王岚平,等姑奶奶找到你,非把你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让你走,让你跑,大小姐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罪。
“哎哟!”杜宁宁没注意,白皙的手掌被石头的边缘给划了个小口。
在外守着的俩名丫鬟闻声连跑了过去,“大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头有些晕,扶我回房休息吧”
装着病态百出的杜宁宁从石洞里钻了出来,这模样,十足的过了今天没明日,风一吹都得倒。(。)
105 前无古人()
扬州北城城外,战旗迎风呼啸,刀兵林立,双方都是剑拔弩张。
史可法一身正气,踏着四方步,不紧不慢,来到了孔有德身边,放下了一切只论生死的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对面那十万兵吗?
孔有德也算恭迁。
“史老,久违了,前番你将我痛骂一番,始知史老口齿伶俐,不想您还是位奕坛高手呀!”
史可法最痛恨这种卖主求荣之辈,随意一拱手道,“怎么,你今天是来找回你失去的面子来了吗?是不是高手试过才知道”
孔有德很佩服史可法的胆子,一文弱老书生也有这番胆识,敢在两军阵前从容不迫,难得,难得。
“史老,棋盘如战场,一子落下便有人人头落地,面对这千军万马,你可得小心了”
史可法一指棋盘,坐了下去,“废话少说,请”
桌上的棋盘已经码放好,每一颗棋子都对应着阵中的三十二人,棋子走到哪,那胸前印有该子字样的兵士便进行到哪。
“好,来者是客,孔某开局了,小心了”
边上的抗旗兵见孔有德的棋子落了地,便朝着阵中的三十二人大喊一声,“炮二平五”
清军右‘炮’立刻向左平移三格,狠狠地盯着对面明军‘兵’,犹如死敌,他们当然是死敌,整个棋盘上的三十二人,最终只会有一人活着离开,这就是人肉棋盘的骇人之处。
史可法面不改色。左手拂袖,取棋落子。
史可法身后的旗兵高喊。“马八进七”(其实是马8进7,为不产生维和感。只用汉字)
明军左‘马’斜上。
孔有德见状,微微一笑,又是一棋移出。
孔:“马二进三”
史:“士四进五”
孔:“车一平二”
史:“相七进五”
孔有德又一次笑了,“史老为何只守不攻呀,你看看,我都杀到你家门口了,炮八平七”
史可法冷冷道,“善战不如善守,攻之无用。何必自寻死路,车九平八”
孔有德哼笑道,“是吗,看看谁的‘车’能胜出,‘车二进九’,杀,灭了他”
双方‘车’对线,这势必会是一场厮杀。
清军‘车’大喝一声,挺枪径直冲进明军棋盘底线的‘车’。
在场的三十二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不是下棋,而是都想像此打击对方的士气。
二‘车’短刀相接,拉开架式。枪来刀往,杀将起来。
战不到七八个照面,两人都身负重伤。血流了一地,但不死一人。这场单人独战就不会结束。
“啊!啊!”两声惨叫,二‘车’倒地。各自胸口上都插着对方的兵器。
孔有德这杀气腾腾的开局没起到压制对方的作用,攻之不能取是为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