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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李元利仔细想了一想,引火线、雷管、炸药,全部都是他亲自做过试验的,怎么会哑火!
要是炸药失效,那要怎么办?先收兵回营?李元利正有点焦躁,突然脚下一震,“轰隆”一声仿佛山崩地裂的巨响传来,他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前面城门已经笼罩在一团灰尘硝烟之中!
所有大兴军将士都张大了嘴楞在那儿,他们虽然早就听说过这种炸药的威力,但听过和亲眼目睹完全是两回事。这样恐怖的威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这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李元利最先醒过神来,他振臂大呼道:“擂鼓!诸军攻城!”
身旁众亲兵也齐齐大喝:“擂鼓攻城!”
巢车上的士兵双手急速挥动小旗,十面大鼓同时响起,将士们只觉得心跳如同鼓点一样越来越快,纷纷呐喊着冲向城门。
硝烟灰尘渐渐散了开来,隐约可以看到北门已经荡然无存,连旁边的城墙也垮塌了十多丈!
果然不出李元利所料,瓮城内一片寂静,后面的城墙也倒塌了一段,城楼上的士卒肯定是不能幸免。这么近的距离,光是冲击波就足以置人于死地!
第132章 放火()
大兴军将士呐喊着冲进城来,迅速分成三路,一路直扑城内总兵府,另外两路分别从左右城墙上横扫过去,接应各处城门的攻城士兵,然后再从城墙上冲下来往四处出击。
这些都是早已制定好的方案,各部只须按计划行动即可。
看着不断涌入荆州城的大兴军士兵,李元利放声大笑,“郑老贼,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大帅,破城了!”一众亲兵也是高兴得大叫,“有了这种炸药,就没有咱们攻不下来的城池,大兴军横扫天下指日可待!”
“那是肯定啊!大帅这可是仙家传下来的术法,当然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被李元利逼着读书识字,栓柱现在也是出口成章的人,几句马屁拍得十分明显。
可一众亲兵都觉得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天天跟在李元利身边,对他这近两年来的所作所为最为清楚,大兴军能够有今天这番气象,完全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李元利笑眯眯地叫栓柱牵马过来:“走,咱们也进城去凑凑热闹。”
“大帅,这时城内尽是冷枪乱箭,进去太危险!还是等大军肃清残敌之后咱们再进去吧?”栓柱一听,连忙劝阻道。
“我说栓柱,你以为本大帅身手不行了是吧?”
“不是不是,标下知道大帅身手厉害,不过咱们数万将士,哪儿用得着您亲自去杀敌?别说您是元帅,就是军长师长也不可能亲自去冲锋陷阵啊!”
栓柱连忙摇手,李元利的身手他当然知道,训练从没落下,而且力大无比,枪法更是奇准,可这些都不是进城去冒险的理由啊!
李元利见栓柱激烈反对,也是有些扫兴,看来这辈子是再没有机会去体验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让人血脉贲张的感觉了。
不过别人说的也对,战场上一片混乱,枪子也不长眼认人,万一中枪,不死也得残废!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现在的火绳枪穿透能力低,弹丸一般都停留在体内,就算取出来也要铅中毒!再说铅的硬度低,一遇到物体就容易变形,带来的创伤更大,如果击中躯体基本必死,如果击中四肢,那根本没法医,必须截肢!
李元利不再固执己见,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前面的荆州城,但除了城墙外,却什么也看不到。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地等。
突然,只见城中起了一股浓烟,接着火光冲天而起!
李元利“呼”一声站起来,破口大骂道:“特么的谁放的火?不是再三给他们说不能放火吗?这些狗娘养的!”
这年头的房子基本都是用木材建成,只要一处起火就很难扑灭,大兴军的军规也有明确的规定,攻城掠地不许放火,违者斩首!
但这时城内却出现了火光,这让李元利想不生气都不行。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两步,才想起让栓柱把马牵来,跃马当先便往城内奔去。众亲兵一见,连忙跳上马来跟上去将他围在中间。
城门处早已清理出了一条通道,一群人扬鞭打马,直往火光处狂奔。还离得老远,就看到已经有许多大兴军士兵在着火的房屋周围拆隔离带。
这种木房子一旦着火,根本不用想着去抢救,把四周的房子拆了是唯一的办法,只要木材烧完了,它自然就熄火了。
前面一片纷乱,栓柱拉住李元利的马不让他再往前走,李元利只得吩咐三元,让他去把前面带队的将领叫来。
不一会儿三元带着高信兴冲冲地跑来,刚要开口说话,李元利却提起马鞭劈头盖脸就往他抡去,嘴里还骂道:“你这狗东西,谁叫你放的火?谁叫你放的火?”
高信猝不及防,脑袋上着了一记,幸亏戴着头盔,不过鞭梢却打在背上,火辣辣地生痛,他连忙往后跳了几步,就听见李元利厉声问他“谁叫你放的火?”
他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先大叫了一声:“是郑四维放的火!”
一声吼出,就见李元利提着马鞭跳下马来,他连忙又道:“大帅息怒啊!听标下先说完。”
他从来没有见李元利这么发怒过,现在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原因,也不敢再耍嘴皮子,飞快地说道:“咱们把郑四维围到总兵府了,刚要进攻,他却把全家都关在屋里,自己放了一把火,所以就成这样了!”
郑四维放的火?李元利停下了脚步,狐疑地问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啊!大帅,这儿这么多士卒,随便拉一个来问就知道了。”
不用问了,高信既然如此说,那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了,这么大的事情要瞒也瞒不住。李元利一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盛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赏了他几马鞭,这事儿好象有点不地道啊。
他摸了摸鼻头,嘿嘿笑道:“那是我错怪你了?”
“那肯定啊!”高信一见李元利换了脸色,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大帅,咱四军最先攻进荆州,您不赏银子就算了,怎么还赏标下几马鞭?”
“要不,你抽还我?”李元利一瞪眼,“没有本帅的炸药,你能攻进荆州来?”
“嘿嘿,说笑,说笑呢!”高信走近前来又道:“其实要是我知道有人在城里放火,肯定不会只赏几马鞭。不过大帅您这手劲,抽得我耳朵现在还嗡嗡响啊。”
“那我赔你二两银子你去医医?”
“大帅,钱财身外之物!还有这受伤嘛,需要的是补,标下觉得您在重庆弄的那个火锅就不错,大补!比那些桡胡子整的一锅端好吃多了!”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敲顿火锅。不过现在连辣椒都没有,就一盆清汤火锅也能让他念念不忘?
“那好,改天我就再弄盆火锅,奖赏你这次的功劳。”高信不说,李元利自己也想吃,现在这长江里的鱼可是不少,而且完全没受污染,那味道鲜得不得了。
人多好办事,郑四维总兵府四周的房子不一会就拆了个空,火势也渐渐小了下来。
李元利叹息道:“本来还准备活捉郑四维,将他明正典刑呢。这老贼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肯定活不了,干脆一把火把自己烧了,倒也是干净利落。”
第133章 郧襄()
“他自己倒是利落了,只是他的妻儿老小却也冤枉送了性命!”来自后世的李元利对于祸及妻儿这事还是十分反感,对拉着家小陪葬的郑四维更是痛恨。
“他们有什么冤的?难道郑四维投靠鞑子后当官发财,他们没有跟着享受?这才叫一家人嘛,同甘共苦、生死与共!”高信却道。
“听说他在荆州可没少收银子,前几天还拿了两万多两银子出来打赏,想要让士卒们给他卖命。”
“这么说来,他府中肯定还有银子!”李元利听高信这么一说,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老贼肯定不会这么大方,把所有的银子一下全都赏给士卒。
“高信,等火熄了之后,你带人去好生查找,我估计这府里肯定建有暗室,金银也少不了。”
“大帅,找银子这种事情我最喜欢,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银子谁不喜欢?不过你可别想着贪墨!没银子使了跟我讲。你现在也算是身居高位,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到时出了事情,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李元利谆谆告诫道。
“上行下效,你自己行得端走得正,下面的将士才服你,队伍才好带,晓得不?”
“大帅尽管放心,我现在的饷银根本用不完,况且就算银子不够用我也不会去打公帐的主意!对了,高远他娘还叫我帮她找几个养蚕缫丝的师傅,她想开缫丝作坊呢。”
“这是好事啊!到时银子不够尽管来找我借,不收利息。”
闲扯了一会,已经过了午时,各路兵马陆续来报。城内清军基本肃清,负隅顽抗的尽数击毙,俘虏四千多人。上荆南道台云子沐悬梁自尽,俘虏东虏官吏共七十七人。
“走,去道台府。”李元利翻身上马,在传令兵的带领和亲兵们的簇拥下前往道台府。
荆州城已经到手,但刘体纯那边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常德有没有打下来。接下来李元利准备先取岳州,再取常德,然后与刘体纯部一起攻打长沙,活捉洪承畴!
只要拿下洪承畴,湖南之地就会尽归大兴军,东可进江西,南可下广东,再把这些地方的抗清义军全部收拢,鞑子在南方便再没有了立足之地!
可在这之前,李元利还得把荆州周围各县的小股清兵全都给清扫干净,还有郧襄一带的姚黄余部、王光兴部流宼,也得考虑下是不是把他们给先收拾了。
这两部人马,大兴军占据夔东,他们就逃进施州,大兴军取了四川,他们又跑到郧襄,这说明要收降他们有极大的难度,除非是把他们的头领全部干掉!
按照刘玄初的想法,对这两部人马,只须收买拉拢其中一部分头目,然后再挑起他们内乱,到时大兴军一举伺机而动,坐收渔翁之利。
李元利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成的。他可不想在荆州耽误太多时间,要是让洪承畴把湖南局势稳定下来,那形势肯定对大兴军大为不利。
无论如何,在荆州十天半月是肯定要呆的,总兵府被郑四维烧了,道台府就是他这段时间的落脚之处,可不能让那些士兵们给弄得乱七八糟。
不一会来到道台府,刘永昌已经得了消息迎到门外,先见过了礼才问道:“大帅,这俘虏的官吏要如何处置?”
李元利道:“照老规矩,武官参将以上尽数砍了,游击千总送去挖矿,把总士卒全部编进新兵营,严加甄别。”
“至于文官”他想了一下又道:“文官七品以上都砍了,八品九品的小官送去挖矿,不入流的小吏,也编入新兵营甄别观察,该杀就杀,该劳改的就送去劳改!”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只要不是主动投降或是早就弃官不做的,全都照此办理!”
李元利身后不远处的郝浴听得这话,不由得暗自庆幸,当初他这个四川巡按御史,虽然说是代天子巡狩四川,职权责任都很重大,但说起来其实只是个监察御史,一个正七品小官罢了。
可如果落到今时今日,他仍然难逃一死!想到此处,郝浴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
哪知李元利却对他招手笑道:“冰涤,过来。”说罢和刘永昌、刘玄初转身进了道台府大堂,栓柱和三元紧随其后。
其余众亲兵立即分成左右两排在门口站了,其他人没得元帅召唤,也先等在门口。
郝浴连忙跟了上去站到刘永昌身后,李元利在上位坐了,招呼三人坐下,这才说道:“冰涤,你原先在四川时,扶农劝耕,出入阡陌,做得很好。”
“过了这么长时间,对大兴军的律法制度都清楚了吧?”
郝浴欠身道:“都清楚了。”
“那就好。如今我大兴军取了荆州,当然也要让荆州百姓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你在这方面也有些经验,我就将荆州暂时托付与你,一定要好生经营。”
郝浴连忙离座行礼道:“学生定不负元帅重托!”
“嗯,我相信你。”李元利道,“你带政务司的人去府里找个地方,现在可就得开始做事了,先写告示安抚百姓吧。”
等郝浴出了门,他又对刘永昌道:“这两天先把荆州给我彻底梳理一遍,千万不能有漏网之鱼,但切记不可扰民。”
正说到这儿,门外亲兵却进来禀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