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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很稀罕你么?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艾兰口气软了下来,却又拉不下脸来接受。
“你不稀罕我,能天天都等着我来么?我可也是急吼吼地就跑来了,还不是为你解决你们部落的问题,然后能娶到你么?我们能在玄水相遇,本就是缘份,不是么?”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打败契丹人,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混蛋!”艾兰咬牙切齿地说。
“嘿嘿……我会相信么?你真舍得谋杀亲夫?”
“为了我的父亲和我的族人,你可以试试……孩子我会给你养着,他会跟你姓。”艾兰猛地一挺腰肢,将庄毅掀了过来,伏在他胸口,很认真地说。
“你的心意我早就懂了!看样子你还是对我没信心,这也难怪……都到这份上了,你就擦亮你的美目看我怎么做吧!怎么?你还没够啊?”庄毅说着,还不忘调笑。
“讨厌……”艾兰破涕为笑,伸手捧着庄毅的脸,又说道:“我带你去见我阿娘吧!”
“行……我带了渔阳城内有名的内科郎中,应该能治好你阿娘的病。”庄毅对张郎中很有信心,笑呵呵地说。
“真的呀!那就请来试试吧!我阿娘都知道我们的事了,你见了她得恭敬点,腰杆要挺直些,得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喂……你听到了么?”艾兰翻身站起,边整理着衣裙边说道,回头见庄毅站起身来,却低头伸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不由有些气恼。
“知道了!看看这个,上次忘了给你,差点在渔阳卖了,特意留给你的……”庄毅摸出一颗牛眼大白灿灿的东珠,一支金镶白玉的发钗,笑嘻嘻地说。
“算你还有点良心……拿来吧!”艾兰欣喜地伸手一把夺了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满脸喜色地说:“这颗珠子就给咱们的孩子留着,以后镶在帽子上……这个钗子也还行,瞧不出你居然还买这个,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很多女人,老实交待!”
“咳咳咳……娘子你可冤枉我了!”庄毅苦笑道。
“梅香那丫头真没用,怎么就没看住你呢……早知道就该把雪莲那小骚蹄子留给你……”艾兰挽了庄毅的胳膊,懊恼地说着。
夕阳西下,二人说说笑笑地走出草丛,夫妻双双把家还,大群的士兵们跟在后面,笑闹着吵成一团,更有奚人士兵唱起了草原上火辣辣的情歌。
狼毒花儿娇艳艳哟!好像小娘子的俏脸!不是阿郎不把你想哟!战场上难避刀箭!
娘子水汪汪的眼哟!阿郎想念了千万遍,不是阿郎不带你来哟!战场上刀枪无眼!
只见前方数里开外,成片的白色帐蓬错落有致,在青青碧草间拔地而起,一眼看不到尽头。营地间隐隐建有堡寨,角楼哨塔耸立,却又被绵绵密密的营帐和那随风飘扬的旌旗所遮蔽。
王帐在望,号角长鸣,千余名骑兵列成了两个长长的梯队夹道相迎,庄毅和艾兰公主分别乘着一黑一白两匹良驹并骑而行,庄毅面带微笑,不停地向左右两边的卫士们拱手致意,艾兰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庄毅,满满地都是笑意。
梅香也终于见到主人了,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撅着小嘴巴,耸拉着脑袋,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骑马跟在了艾兰公主之后。
一匹枣红的小马驹疾奔而来,到了艾兰公主的马侧,熟练地勒马调头,挨近了过去。马背上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影,头戴狐皮帽,下垂的两条狐尾中间,是一张浓眉大眼的小红脸,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庄毅说道:“阿姐!他是谁呀!你干吗这么傻不楞瞪地看着他?”
“噗……臭小子!过来!”艾兰轻笑了一声喊道,她扭腰过去,伸出双手接住了少年人的小手,少年人提起双脚踩着马背纵身一跃,就坐到了艾兰的身前。
艾兰低下头去,在少年耳边柔声说道:“艾哲拉!你以后要称他为姐夫,知道了吗?等赶走了契丹人,阿姐就要嫁给他了,你高兴吗?”
“艾哲拉不高兴,他看着一点儿都不厉害,他打得过术里大兄吗?”艾哲拉语带不屑地问着,声音却故意提高了,瞪眼看向了庄毅,眼神里满是挑衅。
“嘿嘿……小屁孩!你叫艾哲拉吧!那就是你的大兄术里么?”庄毅耳朵机灵,自然是都听到了,不由笑着说道。
他见前方百步之外,由数十人组成的扈从仪仗队,乐手们在两侧鼓着腮帮子吹着号角和胡笳、笙管等乐器,又辅以腰鼓和手鼓等,节凑感极强,乐声悠扬明快,气氛显得庄严而又不失轻快热烈。其后是横列的十来名侍卫,手持豹尾班枪肃然而立,佩仪刀、弓矢者各有十人,殿以赤底金鹿图案的大纛,这些就是奚王世子的全副仪仗卤簿。
鹿,是奚人的氏族图腾。所谓卤簿,也就是帝王、后妃、太子亦或世子出行时的扈从仪仗队,这包括象征身份和权力的大纛、导引乐队、仪卫、黄团扇、曲柄华盖等。奚人毕竟是大唐藩属,又世代仰慕中原文化,受其影响较深,礼仪和制度多效仿大唐而来。
庄毅在路上已经听艾兰一一介绍了自家的情况,奚王的长子名叫术里,已经被立为世子,他的母亲是出自处和部,与艾兰姐弟俩并不是同母。艾兰的母亲出自幽州张氏,虽然被册立为王妃,只是出于当年与幽州的关系,亦或是为了后宅的平衡。
“你怎么知道?”艾哲拉瞪大疑惑地双眼,立即又醒悟了过来,嘿嘿地咧着嘴笑了,嘴角露出了两个尖尖的虎牙。忽地他眼前一亮,看到了庄毅马后跟随的边武,挑衅的对象立即就换了人。
“小屁孩!等我有空带你玩儿……艾兰!给我引见你阿兄吧!”庄毅笑着说道。
“好的……”艾兰转过头来,眼带赞许地嫣然一笑,答应了一声,双脚轻轻一踢马腹就迎了上去,二人一番小声地嘀咕。
乐声终于停了下来,轻快的鼓点却加快了节拍。那叫术里的骑士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庄毅,他也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比庄毅年长一些,长得身材高大,肩宽腰细,方形微黑的脸膛,并蓄了一副很有形的刚硬八字胡须。
庄毅微笑着打马径直行了过去,拱手为礼道:“想必这位就是术里世子了,小弟幽州庄毅,这厢有礼了!”
“庄郎君免礼!艾兰刚与我说起你,你带来的队伍中有个张郎中,已经先到了,我父王已领他去给王妃看病了。庄郎君且随我进营地暂歇,以待张郎中诊断了病情,明日再另行叙话如何?”术里拱手还了一礼,他说着顺溜的幽州话,一双锐利地目光看向庄毅,却满是审视。
“好……”庄毅答应了一声,与艾兰并骑缓行跟上了。
马队进了营地,术里让卫士去安顿庄毅的亲卫们,他将庄毅、边武和艾兰、梅香、艾哲拉带进了自己的大帐,又吩咐侍女端来了奶茶,众人分案而坐。庄毅与边武同案坐在了左侧上首,艾兰与艾哲拉则坐在了他的对面,梅香则在艾兰身后跪坐了,接过侍女的奶茶,手拿小勺子为她们一一搅拌均匀。
“我听解剌族长说起过你,你原本只是前幽州李使君的牙兵队正,并无独自将兵作战的经历吧?而今竟夸下海口,自称能练精兵击败契丹人,你真能做到?”术里侧身斜视着庄毅,一脸的审视。
“哦……这个么?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世子所言所虑亦不无道理,只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让术里世子明白,什么叫精兵。”庄毅浑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么?我听说你和艾兰两情相悦,你又刚从元俟哲部过来,想必解剌族长有和你详细说过这些事,那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回绝黑车子室韦呢?”术里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庄毅,他很想知道庄毅的回答。
“室韦的伯拉族长么?我不相信,你就没想过他为何愿意助你们,室韦人要想脱出契丹人的魔爪,他必须得找盟友,你们奚人无疑是最合适的,艾兰只是伯拉族长的附加条件而已。而我……却是可以真正助你们,虽然我没多少兵,但其实你们的兵力足够了,为何你们打不过契丹人,世子可寻思过这其中的原因?”庄毅条理分明地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开口反问道。
“这当然想过了,主要是去诸族长不愿消耗部族的实力,与我们共同应敌。再个就是,我们缺少坚甲利刃,与契丹牙帐的精兵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术里皱着眉头说道。
“谢过术里兄坦诚相待,足见盛情,有些事情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能给出正确建议,现在说这些有点为时过早了。”庄毅说道,他可不想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将计划和盘托出给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哈哈……倒是我急性了!也罢!艾兰!你带庄郎君下去安顿下来,待我报给父王,让他明日再召见吧!”术里见此也不好再多说,起身将庄毅师徒送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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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波诡云谲(上)求收藏()
王帐的侍卫们已在王帐外的木栅栏寨墙下,靠近西门的地方,给庄毅的随从划出一块地来搭建帐蓬,沙固和史大力等人正在忙碌,营地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庄毅带了艾兰和梅香走进了营地,艾哲拉已经拉着边武,嚷嚷着要相扑,还让沙固当裁判,庄毅可没兴趣理会这些,艾兰上去叮嘱了他们一声,便带了梅香跟着庄毅进了大帐。
“真是……瞧你这大帐寒酸的,待会儿让雪莲送些褥子和用具过来。”艾兰皱眉说道。
“那就先谢谢娘子,估计得明天下午再去看你母亲呢!现在我可有点累了!”庄毅笑道。
“笨……我说过要你现在就去了吗?你大老远跑来,不会什么礼物都没带吧?”艾兰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啊?这真是糟糕……礼单我都没带在身上,还在史大忠那儿,不过礼物我是带来了。”庄毅无奈地苦笑道。
“我说呢!你刚才见我大兄,也不知道呈上礼单,估计我大兄为部族里的事操心,也没想到这些小事,不过你可不能失礼了,什么礼物不重要,但你不能没有,明白了么?”艾兰说道。
“知道了!还是娘子心细如发,否则可就闹了个大乌龙。”庄毅郁闷地苦笑道。
“那我就先走了,还得去陪着阿娘,你先歇着吧!梅香也留给你,有事就让外面的守卫来找我就行了!”艾兰轻声细语地说道。
“公主!我要跟你回去!”梅香听了,立即一跺脚,嘟着嘴说道。
“傻丫头!你以后都跟着他了,怎么?他对你不好么?”艾兰安慰梅香道,却扭头看着庄毅。
“别这样看我,我对她比对自己还好……”庄毅摇摇头,又笑道:“小梅香!你说是不是?”
梅香却是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赵秋灵和蕾娘的事,低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郎君对婢子还好了,就是……不想侍候他。”
“傻丫头!你迟早也是要过来的,留着吧!在这里,他不敢欺负你的。”艾兰却是横了庄毅一眼,笑着说道。
梅香无奈地答应了,一脸委屈地低着头。
次日一早,庄毅还没起来,张宜泰就在帐外求见了,庄毅让他在帐外稍等,也懒得喊梅香过来,自己先梳洗了一番,随意在脑后束了个马尾,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圆领窄袖长袍,这才喊张宜泰进来,引其落坐。
庄毅开口问道:“妙康先生!你昨天先行前去诊断王妃的病情,可有结果了么?”
“嘿!不急!连个茶水都没一杯,这就是你庄中正的待客之道?”张宜泰一翻白眼,慢条斯理地说道。
“啊哈!茶水会有的!妙康先生若不嫌弃,我就请你吃早餐如何?”庄毅笑道。
“也好!某问你……你可知道王妃的身份了么?”张宜泰伸过头来,饶有兴趣地说道。
“听说王妃是幽州人,其他的我没问过艾兰,不太清楚,这么说,你知道了?”庄毅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某实话告诉你,奚王妃姓张,名婉菊,乃是前幽州节度使张公素的堂妹,张公素得位不正,为拉拢外援,这才与当时的奚王世子吐勒斯联姻,而某正是幽州张家旁支,所以,医好奚王妃的病,某责无旁贷。而庄大郎你欲娶艾兰公主,某倒是可当个证婚人。”张宜泰笑嘻嘻地说道。
“哦……原来还有这些内情,你有这层关系,那当然好了!可我现在问的是王妃的病情如何?”
张宜泰点点头道:“不错!但王妃的病情有点棘手,我也不瞒你,倒不是王妃的病治不好,而是事情很有些蹊跷。按理说,王妃的病乃是四肢冰凉发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