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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慎言慎言……”解剌轻笑一声,赶紧制止道。
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苏奴从大帐内走了出来,解剌朝庄毅打了个眼色,连忙迎了上去,二人互相行礼问好,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苏奴回头招呼了一声,庄毅这才带了沙固跟随。
趁着苏奴在前面三四步外引路,庄毅悄然小声地问解剌道:“怎么样?准备的如何了?”
“苏奴说事情有变,度稽部的契贺昆今早上快马赶来,与去诸密谈了小半个时辰,他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去诸的态度似乎有了明显变化,看样子这事很有些棘手,我们得小心点。而且这次的接见我们的地方,就是去诸召集部落头人议事的大帐,估计会有很多人。”解剌小声回道。
“没关系!到时随机应变,都到这一步了,还怕他个鸟……”庄毅哼了一声说道,对此,解剌族长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只得报以苦笑。
苏奴在前缓缓而行,引了二人和随行的五名护卫进帐,便自行退到一边坐下了。庄毅抬眼左顾右盼,见帐中已座了二三十人,左侧上首是一名老者,那是苏奴的父亲可茹,右侧上道则座了一名三四十岁的壮年人,此人身材粗矮壮硕,一脸的络腮胡子,他就是度稽部族长契贺昆。
其余的人,庄毅并不认识,那些人也不认识庄毅,但目光却刷的全盯了过来,此起彼落的议论声随之而起。庄毅并不理会他们,他的目光转而盯着了上首正中,那雕有狼形图案的红漆屏风下,一名身着华贵丝绸袍服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
低矮的鼻梁,暴突的双眼,不用人介绍,庄毅也知道,这人就是去诸了。
解剌在前目不斜视,径直紧走几步,按胸躬身为礼道:“某元俟折部族长解剌,谨代奚王吐勒斯,问去诸族长安好?今有礼奉上!”
“吾安好!谢奚王挂念!谢奚王大礼!解剌族长果然是代奚王而来,不知吐勒斯有何话说?”去诸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礼单,随意扫了一眼,扔在了案几上,他嘴角微带冷笑,又很是无礼地问道。
“奚王乃库莫奚诸部之王,去诸族长此话未免不敬……”解剌指斥道。
“哼……一个不爱惜属下族人的奚王,我们敬他作甚?契丹人打过来,他让我们两部的壮丁去送死,而去年我们出力不小,却未见半点好处,现今有危难了又来相求,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可茹站起身来,抖着花白胡子,激愤地大声嚷嚷。这解了去诸的窘态,也让解剌无话可说。
“咳咳……且不提那些旧事,我只问你……奚王的诚意何在?想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可不行!”去诸轻咳了一声,抬手制止了,又出声问道。
“大难当前,去诸族长本应该率部与奚王同进退,现在却问奚王诚意,不知去诸族长的意思又是什么?尽可说来……”
“嘿嘿……同进退么?某的意思很简单,要让我率部参战也行,只要吐勒斯肯交出斧钺旄节、旌纛金箭,这迎战契丹的事我愿一力为之。”去诸说到这里,狂妄地大笑起来,帐中一众部落头人,也跟着哄笑。
“是么?斧钺旄节、旌纛金箭?唯有德者方可掌握,去诸族长竟有此非份擅权之意,解剌虽人微言轻,说不得要将此事禀报奚王帐下!”解剌心里大吃一惊,听得去诸这么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却还是如此说道。
果然,就听去诸忽地大喝:“来人!与我将之拿下!”
庄毅听得心里一咯噔,瞬间警觉起来,去诸的举动很有些反常啊!按说他就算有这个檀权的心思,但实在没必要宣之于口,可他既然说出来,那就非同小可,说明他已经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意图。但是,又是谁给了他这个胆子呢?难道幽州来人了?或者是因为度稽部的契贺昆进言的结果。
可此时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只见数十名披甲佩刀的卫士忽地涌入,直奔大帐中间的解剌和庄毅二人而来。
“间不容发……就是此时!你与苏奴配合好,再想办法接应外面的亲卫们进来,这里有我就行了!去诸!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庄毅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好……杀!”解剌也算是果断敢为之人,一咬牙点头答应了一声,便招呼护卫们先行拔刀在手,猛地转身撞开几名围过来的卫士,向帐外冲去。
这情景突变,让大帐中围座的数十名部落头人反应各不一致,一时哗然作声,但又措手不及,不知该帮谁好。而坐在角落处的苏奴,却趁无人注意,与父亲可茹说了几句什么,便悄然从大帐侧门离去。着说道,转头吩咐婢仆。
第五十七章 怒斩去诸(下)()
另有两名部落头人倒是机灵,立即闪身到大帐门口,想要拦住解剌和他的五名护卫。解剌大怒着拔刀就砍,一群人顿时在帐门口处大打出手。这时,稽部族长契贺昆也带着护卫冲了过来,两方人手势均力敌,解剌一时无法冲出大帐。
庄毅不慌不忙地随意扫了帐中丑态百出的众人一眼,这才轻笑一声,转头将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去诸,却见去诸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得意冷笑,站起身来似乎是打算离去了。
“现在想走……太迟了!沙固!跟我杀!”庄毅狞笑一声,拔刀在手倒持了,飞身一跃向去诸扑去。
却见一名奚人卫士手持弯刀迎上来拦截,庄毅瞅准时机,一刀雪亮的刀光轻飘而去,横刀锋刃轻轻抹过那卫士咽喉一侧,庄毅立即闪身避开,就见那卫士脖颈间一道红艳艳的血箭狂飙,发出毒蛇吐信一般的“咝咝”“沙沙”之声。
可挡路的奚人卫士是很多的,他们飞蛾扑火一样的冲过来送死,庄毅想要接近去诸,不得不大开杀戒,反正杀这种卫士,对刀术高明的他来说,那真是一刀一个,一步一杀,太轻松了。
而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其实只需要一刀,在人体脆弱的部位破开一个小口就行了,若是大动脉,那就更干脆,人体的血压会让鲜血狂喷而出,甚至都不会让敌兵所溅出的鲜血,喷洒到自己身上,很有点那种血花丛中过,滴血不沾身的味道。事实上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需要准头和力量皆妙到毫颠的把握和协调,至少需有十年以上的苦功,古之剑客也不过如此,而庄毅就能做到这一点。
这其实也就是古人所谓的一步剑法,也就是说在一步之间完成发力、拔剑、刺击、并在迈出一步的瞬间连续加力,直至一剑将敌人刺杀。而去诸的这些卫士都只是普通士兵而已,并不是剑客,庄毅杀他们,那真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两三个呼吸间,就将拦路的家伙清理干净了。
而这时,去诸的身影已出现在七八步外,大帐一侧的小门处,庄毅低喝一声,数步斜掠飞奔而上,追到了去诸身后,忽见一道匹练般的刀光斜辟而来。好在沙固及时挥刀斜撩挡开,为庄毅断后。
庄毅避开乱纷纷跑过的奚人卫士,飞起一脚踹中去诸腰肋处,如踢草人一般将去诸踢得翻了个跟斗。去诸惊慌失措,爬起来踉跄着又要走向门口,庄毅已格杀了碍事的卫士,猛地飞扑过来,一刀刺入了去诸的胸膛。
去诸目瞪口呆地看着刺入胸前的刀刃,鲜血狂涌而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甘又愤懑地怒吼了一声,脸上满是绝望悲怆。
庄毅手中横刀拧转了几把,鲜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身,他顾不上这些,一脚将去诸踢翻在地,又伸脚踏住了其胸膛,挥刀斩下了他的首级。是的,他不是绑匪,不需要人质,也不需要一个活着的去诸。
“去诸已授首,此事与你们无关,不要送死……”庄毅喝退了那些企图再次扑上来的卫士们,招呼了沙固,一手提着去诸的人头,一手持刀转身冲回大帐中。而大帐中这时已乱成一团,解剌与契贺昆已跑的不见踪影,只有可茹与十数名部落头人,缩在大帐一角处,似乎有些进退失据,见庄毅已杀了去诸,神情都有些呆滞。
庄毅上前一把揪住一名头人,喝问道:“契贺昆去哪里了?”
“跑……跑了……”那头人心惊胆颤,结结巴巴地回道。
“糟了……”庄毅吃了一惊,这个契贺昆就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就算庄毅肯放他一马,他也会因为心虚而离心离德。
庄毅冲出大帐,就见帐外已经戒备森严,远处人声吵杂,一队队的士兵闻讯飞奔而来,其中一队领头的人居然是苏奴。
“解剌族长呢?契贺昆何在?”庄毅急忙上前问道。
“放心……契贺昆被我生擒了,你得手了?”苏奴老远就看到了庄子毅手里还在滴血的人头,不由又惊喜地问道。
“当然……”
“那好!解剌族长已回营了,这里交给我父亲,你随我去逮捕去诸的妻儿老小,尽快控制住局面。这人头……还是交给我吧!”苏奴的眉梢眼角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却故作冷厉地说道。
庄毅轻笑一声,这种时候了,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去诸的人头交给了苏奴,二人领着百余名士兵,大步飞奔着直扑去诸的居家营帐。不多时抵达,去诸的寝帐离议事的地方本来就很近,他的家人显然已得到消息,但对如此变故也是措手不及,只听帐内哭闹声一片。
苏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很有些不自然,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好半天才一咬牙,挥手让麾下士兵们上前包围了大帐。
”你不进去看看……须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可是遗患无穷哦!”庄毅淡淡说道,屠杀这种无还手之力的妇孺,他也是毫无兴趣,但这事必须做,还得做绝了。
苏奴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冷酷之色,带着护卫上前掀帐而入,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绝望的怒骂,依稀有少年人的惨叫声传来。庄毅皱皱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很快,一队队的女人在士兵押送下,或嚎哭或怒骂地走了出来,苏奴让人看守这座大帐,上前有些担忧地说:“去诸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多都在这儿,就他的长子扫剌去了幽州,至今未回来,只怕以后会是个麻烦。”
“大势已去,他还能如何?无非是找靠山报仇罢了,但你掌握了奥失部,还怕一个毛孩子么?”庄毅笑着安慰道。
“也是……眼下人心不稳,契贺昆已被关押,不足为虑了,某还要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情,庄郎君且回营休息吧!”苏奴说道。
“好!那你何时启程去奚王牙帐?”
“三天之后一定前往,毕竟我这个新任族长,也需要奚王的首肯呐!”
“劝你多派些外围游哨,否则夜里被人一窝端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知道……解剌族长已和我说过了!”
庄毅点点头,暗暗长吐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成了,在这一世的成功之路上又迈出了一小步。
第五十八章 何来之迟()
这一天里,整个鲍丘水牙帐都乱纷纷的,好在也没出什么大问题,而且这些都是可茹、苏奴父子的的事,他们忙着清理障碍,弹压部落里一些不满他们的头人,以及释放了度稽部的契贺昆族长,并积极解善和他的关系。
毕竟此人和去诸颇有交情,对于苏奴将成为奥失部的新任族长,契贺昆是非常不满。而且这样一来,他从此无力对抗奚王吐勒斯,必须参与即将对契丹人的战事。
奚人五部其实已开始出现裂痕,这些与庄毅没什么关系,他反倒乐见如此。而解剌与吐勒斯更是乐见如此,这样麾下五部再也不会互相勾结,更便于他统治,也有利于庄毅接下来将要展开大练兵的事。
但是在应对契丹人的战事之后呢,奚人内部还会不会因这次事件的诱因而再出变故,这种长远的事,庄毅心中也是有所考虑,但他才不愿去理会。若有可能,这些山北胡人各部越乱越好,如果不乱,他又怎会有机会染指辽东,甚至影响到更广袤的地域。
黄昏时分,整个营地渐渐安静下来,苏奴已经控制了局面,并召集了一众部落头人,迫不急待地举行了祭礼,正式就任族长,可茹则仍为部落长老。毕竟苏奴是去诸的族弟,也有族长的继承权,他又请来了庄毅、解剌、契贺昆等人作为观礼见证者,而且解剌是吐勒斯派来的使者,某些方面可减轻这件事对苏奴声誉的负面影响。
奚人的族长就任仪式很简单,先是祭祀了太阳神,祭祀了大地之神,然后由大萨满向太阳神祷告请准,授与苏奴族长的旄节,旄节也就是系有白色牦牛尾的节仗。所有部落头人与奚王都是持有的,只是所系牦牛尾的条数不同而已。
然后由解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