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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些士兵素质都很好,单兵能力都不错,但是军官嘛!似乎不是很给力!”庄毅照实说道。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某家河间章景昭,自小粗鄙不才,从军十几年这才做到了一营指挥,自忖还有些武艺,可否向这位郎君请教一二?”
说是请教,其实就是挑战,说得客气含蓄点而已。庄毅不由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赵敬。
赵敬却是笑而不语,他心里也是有些恼火的,这位妹婿年纪比自己还小,这都快当上刺史了,连武艺也压自己一头,若有人能教训他一下,赵敬是很乐意看到的,当然前提是不能太过火了。
“好……你想怎么比?比什么?”
章景昭却没回答,手提长柄朴刀挽了个花,横置在马鞍上,那意思就是比马上战法。马上战法可不止刀枪等长短兵对战,还包括了弓箭、绳套、飞刀、马技等综合运用。
赵敬立即让亲兵牵来一匹战马,以及弓箭刀枪等武器。庄毅自无退缩的道理,将长袍下摆撩起扎进腰带,驱马小跑后一跃而上,挺枪跃进来到场中,对面的章景昭也已就位,二人遥遥相对。这动静惹得士兵们也都停下了训练,远远地围观。
庄毅这匹马还行,相比起他三十六斤重,长八尺的擒龙大铁枪,这支枪是白腊木杆的,只有六尺长左右,实在是太轻。不过这对于熟练大枪的他来说,没什么问题。重可用拙,轻可用巧,就像武林宗师级高手们,内功练到化境,一草一木皆可为兵。
庄毅使了两个抖枪,感受了一下枪杆的弹性,熟悉了下力量的把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章景昭看出来了,这是个用枪的。其实他也会用枪,但是练得不熟,反而对刀更在行,便专练刀了。所以他懂得,不趁手的兵器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战斗力,要适应的话,需要一点时间,那么,此时分秒必争。
“杀!”章景昭大喝一声,拍马舞刀疾冲而来。庄毅见此咧嘴一笑,挺枪迎了上去。
蹄声如雷,带起两溜灰尘高高扬起,两骑瞬间接近了。章景昭出手就来了个阴险的“撩刀式”,这是在即将与敌骑接近时,长刀兜转,刀刃向上斜斜撩斩。
“够狠!”庄毅怒喝一声,使了个八门救护枪之“凤凰点头”,枪头准确地击在了对方刀尖下七寸处。“呛”的一声,火花四溅,恰好卸去其力量将之封挡。这时两马刚好相对,庄毅紧跟着来了招燃枪,一式“黑龙入洞”,枪头闪电般直扎对方腰肋。
“嘿!”章景昭惊呼一声,手中长刀一招“冰轮倒转”,险险地将庄毅的枪头格挡而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但是还没完,那枪头立即缩了回去,跟着如梅花吐蕊,五蓬光点出现在侧后,如影随形般紧跟而来。
无从分辩哪朵枪花是实,章景昭只能拼命赌一把,连着使了两招,“苏秦背剑”,“举火撩天”,长刀在右后侧舞的风雨不透,结果总算是赌对了。
只听“当”的一声,长刀居然辟开了对方的枪头,这时两马才交错而过,章景昭如蒙大赦,立即放下长刀,摘下腰间弓箭,转身瞄准对方后背,松开弓弦,箭如流星而去。
庄毅这时正要勒马调头,猛地听到弓弦声响,立即低头伏身,箭矢带着一股寒风,几乎是贴着他背脊掠过,也是险险避开。转头看向章景昭,他提刀任战马打着转,有些垂头丧气,显然没有再战的意思,这让庄毅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输了是输了,至少玩了一个回合,没输的那么难看,但章景昭还是有点尴尬,心里寻思着:这位的马上枪法,整个静塞军中,怕是无人可与争锋了。
这时,又有一人打马而来,大声喝道:“某家指挥副使石平仲,别的不擅长,就只会用弓箭,用两石四斗弓,一百八十步还可以骑马射中活靶,敢请这位指教!”
庄毅心里暗骂,这简直是炫耀啊,有点意思了!他麾下霞越箭法算是最好的,也只是用两石二斗弓,两百七十多斤张力,可射一百四五十步,可见这家伙是更牛的了。
“哈哈……说来让诸位见笑,庄某用弩还行,弓箭却是不大擅长,指教就谈不上了!一百八十步,那准得出丑。”庄毅苦笑道,这都是真本事,行就行,不行是作不了假的。
“那好……石某人也不欺你,你可以用弩,十箭为限!”石平仲冷冷道。
“既如此!某就只好陪你们玩玩了!”庄毅大笑起来,用弩么,无论什么弩,只要张力足够,他还有点把握。
一百八十步射活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庄毅是对这个石平仲很感兴趣了,这才肯跟他比。活靶都是现成的,也就是两根大木顶端之间,在空中横拉着的一根粗大的麻绳,绳子上用细绳垂直吊着许多巴掌大的木牌,当空随风左右摆动着。
庄毅和石平仲在一百八十步外驻马而立,是骑射活靶,用弩上弦就没那么快了,好在没定时间。可这张单孔军弩不算好,弩臂长三尺,弦长约两尺,张力应该是够了,但是也要极强的臂力上弦。
石平仲见庄毅上弦似乎很轻松,他是知道这种弩的,有点惊讶,见他已准备好了,便说道:“你先请!”
第一四八章 都是你的()
庄毅无所谓地点点头,打马在线外疾冲而去,但是这一趟他没射,就只是看靶子找感觉。打马调头而回时,他看准右边最边上一个靶子,果断扣动了悬刀,木牌应声而落,总算来了个开门红,博了个满场彩。
可是再上弦一箭,居然脱靶了,好在第三箭又中了,等于一趟是射三中二。庄毅稳定心神,逐步射完了十箭,结果差强人意,只命中了五箭。
接下来就看石平仲的了,这家伙果然有点本事,策马一个来回就射了五箭,命中三箭,用弓的射速比弩快多了。而且这家伙还在玩花样,转身射、躬身斜射、蹬里藏身射。到第二趟就射完了,结果十中八,这是庄毅没法比的。
这下赵敬算是找回面子了,很有些趾高气扬地说道:“这章景昭其实也是自家人,正是某内兄,出身河间章氏,在河北也是大家旺族了。”
“哈哈……原来如此!这静塞军中可谓是卧虎藏龙啊,果然有能人!这个章景昭还行,石平仲箭法确实不错,将这两人让给我如何?”庄毅笑道。
“什么?这可不厚道哈,一开口就想挖墙脚,还要两个……别的好说,这事可不行!”赵敬立即板着脸拒绝了。
“嘿嘿……阿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下如今是人才奇缺,将官也是参差不齐,而且很多是奚人,大字不识一个。文吏更是奇缺,无人可用,这个人还请阿兄给我,再帮我想想办法,找几个处理文案的吏员吧!”庄毅死皮赖脸地恳求道。
“这倒是的……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和阿爷说……还要人家愿意跟你去才行!”赵敬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啊哈哈……这你是答应了!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应该不成问题了!”
庄毅拉着赵敬回城,可惜时辰还早,丈人赵珽没回来。赵敬便让他等等,自行忙去了。庄毅并不着急,这事他早就看明白了,自从阴差阳错,莫名其妙地与赵家结亲,他就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其实很简单,只要他开口,赵珽是巴不得往他手下塞人,这就是世家为了家族长盛不衰,经常采取的行事方式,鸡蛋从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赵珽作为蓟州刺史,蓟州军政一把抓,经营得像铁桶一般,又与幽州各大家族联姻,在整个卢龙军镇,影响力也是非同一般。
这样的大家族在幽州治下为数不少,显赫一时的范阳卢氏,此时已经衰落,而中小世家如广平宋氏、范阳李氏、赵氏,河间章氏,安次韩氏,以及平州张氏等,却在战乱中开始悄然兴旺了起来。
他们为何能崛起,那就是多方下注,各个军头下面都塞人进去,反正卢龙节帅是经常换的,只要跟对了人,说不定就能跟着发达起来。而且大家族子弟众多,不可能全在一个军头下面,那样人家也忌惮。
世家是出人才,但也出歪瓜劣枣,有些与卢龙各家关系太深,纠缠不清的,这样的人庄毅当然不会要。赵珽现在没塞人给他,那是他还不开这个口。与庄毅的关系缓和了,时机合适了,他是绝对会说的。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开口要,这样有得选,起码能保证是自己要的人才。赵敬为何带他去军营,未必没存这方面的心思,所以庄毅就很上道。当然,赵珽也的确帮了他很多,这点要求根本不算什么。当时他还是一盗寇,人家肯将女儿嫁给他,庄毅得感念这份恩情。
回到西院,就见院子里放了七八只大箱子,赵秋灵一边指挥婢仆们搬东西,一边和章氏闲聊着什么。见庄毅回来了,章氏便笑着告辞了。
“这些东西就是你上午买的?真够多的……”庄毅笑道。
“不多啊!你去幽州要见的都是贵人,咱们带的东西不大合适,就再买些了。另外又买了些咱们家里人,要的衣物用具什么的,说起来……你真要明天就走么?”赵秋灵问道。
“嗯!营州事情多,耽搁不起啊!还要赶在李使君生辰之前到才行。”庄毅随口回道。
“那我还想在家多住些日子,你回程时再派人来接我就成了!”赵秋灵笑着说。
“幽州那么繁华,你真不想去了?”庄毅讶然道。
“下次再去吧!你到幽州了,可住到燕都坊,我家祖宅在那儿,你也该去见见我家祖父了。”
“嗯……那好吧!”
“还有一件事呢,你记得么?”赵秋灵白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
“最近要办的事情挺多,是哪件事?”庄毅挠挠头,疑惑道。
“蕾娘!”
“咳咳……”庄毅有点尴尬,难得地露出一丝腼腆表情。
“反正这事大家都知道,艾兰也接受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多个平妻也不是不可以。那盆山丹花儿你可是一直没问,我带来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敢再说一遍么?”赵秋灵幽怨地轻叹一声,又似笑非笑地问道。
“哈哈……敢情娘子早就想明白了,这个就不说了吧!”庄毅讪讪笑道。
“真没良心!你倒是敢说呀!这话还真是困扰了我很久呢!以后可不许这样说……”赵秋灵嗔道。
“行行行……都听你的!”庄毅又开始哄了。
中午时分,赵珽果然回来了。午膳的时候,饭桌上谈事正合时宜,庄毅便装可怜向他开口要人。
赵珽假意摆出一脸难色道:“这事不好办呐!某手头也没什么合适的人才,你说的章景昭和石平仲这是武人,都是你的!某事后给幽州上报调动文书就成了。至于文吏,可不好找……”
“还请丈人多多帮忙!小婿一直记挂着丈人的大恩呢!”庄毅腆着脸笑道。
“嘿嘿……某家子女不多,外子就你们两个,五娘嫁到河间韩家了,一年难得回来看一次。你这边倒是近些,不帮你帮谁呢!五到十名文吏应该够了吧?再多我也凑不齐……”赵珽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说五到十名,那当然只是试探庄毅的底限,这小子能接受我塞多少人给他呢。
“二十个!丈人能凑得齐么?若去幽州成事了,则开三个县一个州府,人手可是远远不够的。”庄毅笑着说,这事当然适可而止,是不能多要的,等以后柳城书院的学子们毕业,他有的是人才可用。
“行……某明天就设法帮你找吧!”赵珽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一四九章 伊人何处()
午后,庄毅小睡了一会儿,趁赵秋灵不在了,立即到院子里找到那盆已长得青翠欲滴,火红的花苞正待开放的山丹花,做贼似的跑了出来,让赵管家备了车马,就钻进了马车。
这时候赵管家还在一旁,车夫就问道:“姑爷要去哪?”
庄毅想了想,说去暮雪楼肯定不合适了,那儿他也不想再去,便回道:“去西市吧!那儿有家胡人珠宝店,你可知道?”
“西市里的胡人珠宝店有三四家,姑爷说的是哪一家呢?”车夫又问。
“你往那边去吧,到了我告诉你!”庄毅说道,上次去的时候,他也没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家珠宝店叫什么名。
车夫没再说什么,抖手扬鞭“啪哒”一声,甩了个响亮的鞭花,拉车的驽马听到这声音陡然一惊,立即撒开四蹄就跑。路上走得很快,过西市坊门,车夫有意放慢了速度。
庄毅探头在车窗口张望,一路都是熟悉的景象,记得有些店铺,去年他带着梅香去过,这时想来,不觉恍如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