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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的声音被掐断在喉咙中,张着嘴哑口无言。张国纪一语道出了她此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她所有的本领,所有的学识,家族中的男人们都有,并且更于胜自己,她仅凭着可笑的自信就认定自己不会输?
面对张嫣的沉默,张国纪自顾自地仰头喝酒。燕由不好管两父女之间的事,只能捏捏张嫣的肩膀。
张嫣沉思片刻,很快恢复如常,冲燕由笑了笑:“我没事。”又对张国纪道:“多谢爹爹的指点,女儿明白了。”
张国纪仰头干完了整整一瓶酒,这才不紧不慢道:“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张嫣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问道:“张裕妃的死……”
张国纪看了张嫣一眼,“没错,要她死是长老的命令。”
“借我和客印月的手?”张嫣凝视张国纪。
“这就是家族的做事方法。”张国纪并不回避女儿的目光,用瓶底点点桌面,“前朝‘妖书案’闹得太大,皇上,大官,东厂,锦衣卫,都在查,为了防止被顺藤摸瓜查到深处,张生光——张佳月的祖父被家族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等一下。”张嫣有些理不清楚,“张佳月在祖父被杀时不过是个婴儿,长大后也不过是个宫女,为何要对她赶尽杀绝?”
“本来没想杀她,毕竟她祖父还对家族有功。但她后来在皇上面前得宠,并且不知为何在暗中查妖书案的历史,家族怕被她查出什么来,所以……”
张嫣打断道:“她不过是个宫女,或可以说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就算被她查出来,难道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况且,只需要销毁书籍,不让她查到想要的东西不就可以了?只为这种理由而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丫头,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靠着果决和辣手,不留给他人任何余地,我们张家如何能在历史的洪流中一直存留至今?”
张嫣无话可说,低下头,想起佳月惨死时的模样。这样说来,她与自己还有些许血缘关系,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有些许长得像小妹,也是这个缘故。
张国纪突然想起一事般问道:“丫头,你去过地下宫殿了吧?”
张嫣抛开思绪,答道:“去过两次,第一次是无意间闯进去的,第二次是邱贵——坤宁宫中的首领太监,家族派来监视我的人——带我进去见两位长老和英国公张维迎。”
张国纪点头,点评道:“张维迎五大三粗,但是个实诚人,至于张世伦和张易嘛……”他又摇头,“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张世伦更容易被看破,张易的心思更难以揣测。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张嫣看了眼燕由,又看了眼张国纪,看张国纪并无避开燕由的意思,便把第一次见面那晚他们说的话一一详述。
烛火下燕由满脸震惊,张国纪神情异样。张嫣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屋子内安静了下来。张嫣不明白父亲这反应是怎么回事,只好耐心等着他说话。
半晌,张国纪摇头,叹道:“罢了,怪不得你,他们跟我一样清楚你的弱点。”他压着声音,“听好为父接下来的话,历经张居正一事后,家族人丁凋零,今时早已不同往昔。他们对你说的话有一半都是虚张声势,他们带张维迎去也是为了让你形成错误的观念,认为满朝都有家族的势力。”
(这一章没写完,大概还有几百字,白天起来再补上,7。9号当日除了补完这一章还会再更新多一章3000字的)
…
说明:
谢谢各位读者们的包容和等待!
我期末考完啦~正式进入暑假。假期内,在完结前,除了遇见断网断电,地震火灾之类的事之外(。。。。。。)绝对不会断更。
之前一直追的读者应该清楚我的习惯,有时候写得顺手了就会写到4000字一章,但之前从来没加更过,现在长假了哪天灵感爆发加更也说不定的,毕竟假期时间多。
但我真的没法夸口保证每天两更,我没有其他作者那么厉害那么快,要是写得快必定牺牲质量,牺牲质量是对读者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我要努力当个负责人的人。。。。。。。
最后,爱你们么么哒~
87。不速之客()
四更天的钟被敲响,浑浊悠远,回荡在北京城上空,也传到了张国纪位于北京城内城的府邸中。主屋中三人相对而站,同样晦暝的灯火,同样寂静的环境,却因为张国纪说话的语气而无端添了几分凝重和奇异。
“长老给我们的说法是,家族安排有数十人,昼夜不息在地底监听皇族的风吹草动,绝无中断。可你去时,居然连乾清宫暖阁内都没人在。虽无法得知背后的原因,但可以肯定家族确是人丁凋零。”张国纪盯着女儿,“如此他们又多一层理由不能容生不下孩子的人继续稳坐皇后之位了。”
张嫣沉吟一瞬后说道:“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什么区别?”
张国纪赞同地点头,“该注意的事你都知道,为父没有什么可以叮嘱你的了,只多嘴一句,你太轻易相信旁人,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张嫣想争辩,却被父亲打断,他道:“你有戒心没错,可你的戒心还远不足以对抗老谋深算的两位长老,你要沉下心观察所见的一切,不要受旁人的话语影响。”
张嫣记起地宫的事,低声一句“好”,算是认同了父亲的话。
“你在宫中的情况,为父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你身边可信的人,除了小伙子之外,”张国纪用力拍拍燕由的肩膀,“便只有你身边那个叫语竹的宫女,她是王安养大的孩子,背景干净,有些不放心交给旁人做的事,尽管放心交给她。”
父亲的肯定让张嫣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但也让张嫣觉得心凉,自己身边可以信任的人竟那样少。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五更天,届时人们晨起了,张嫣和燕由便很难不引人注意地回到紫禁城内,于是张国纪尽量快速地将重要的事交待完:“至于你生下死胎一事……”张国纪避开了女儿黯然的目光,严肃道,“给你按摩的宫女萍儿不是魏忠贤的人,她不过是间接被魏忠贤给利用了,通过坤宁宫内那个真正的魏忠贤的内奸。家族暂时查不出来是谁,但能够将身形高大的萍儿推入井里营造出自尽的假象的人,当是一个太监而非宫女。”
张嫣一一将父亲的话记在心中。燕由看着张嫣认真的侧脸,不禁心疼,她担负的东西太多了,从入宫起至今,她可有一刻全心全意地放松欢喜过?
张嫣一声不吭地听完父亲的话,沉思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忍了许久的话,“女儿不懂,您对家族的态度……”原本在张嫣的认知中,父亲虽然爱护自己,但也站在家族一方,但今日一见之下,她发觉父亲的言语表现竟有让自己对抗家族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
张国纪没有回答张嫣的问题,听了一会儿滴漏声后,默然将他们两人从后门送出去。
此时天边已经紫气蒙蒙,借着初现的曙光,张嫣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父亲,不料正对上父亲看向自己的、满是怀念之情的目光。
张国纪笑道:“她一直都不希望你被牵扯进这些复杂的事情来,不肯让我将家族的事告诉你,为此跟我闹了好几次脾气,搅得我头痛不已,后来想起来,才明白那有多难得,只可惜曾经的人早已不在了。”张嫣知道父亲在与自己的回忆对话。
张国纪叹了一口气,怔了些许时间才回过神来,“她希望你能够活得像其它女子一样简单,嫁人生子,无风无浪,一生安稳。现在,这也是为父最大的愿望。”
张嫣心头一酸,家族给了自己那么多委屈,她不是没有怨怪过父亲的,但此时此刻,那个才智非凡,冷静果决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怀念亡妻,心系女儿的父亲。张嫣懂了他的无奈。
………
五更的钟还没被敲响,北京城正处于沉睡之中。
但即便如此,燕由也不敢再冒险走屋顶上,只背着张嫣穿行于小巷中,朝着宫墙的方向奔去。渐明的天色的照亮了道路,他施展轻功,脚下生风,如身处平直大道一般。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直到了紫禁城宫墙之下,燕由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现在,又要回到牢笼里面了。”他说道。
“怎么了?”张嫣在他耳边疑问道。
他仰头看着高耸宫墙,“我今日才知,你究竟背负着什么,说实话,我不愿让你回去遭罪,若是你愿意,我们此刻便可以离开。”他的语气本异样地沉重,但很快他又轻笑一声,无奈道,“但你做不到的,对吧?”
张嫣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抿着嘴,从喉咙里直接发出了一声:“嗯。”
“我并不是怪你,不过是担心。”燕由说罢,助跑发力,轻点上树,流畅无比地攀上了高处,再借力一跳,到了宫墙顶上。
张嫣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本能地紧紧闭眼并搂住燕由的脖子。燕由却站立在宫墙顶上,再没有动作。
“嫣儿。”张嫣睁开眼睛的同一时间,燕由恰好开口,“你在宫中,我无法时时护在你身边,答应我,自要当心。”
看着拂晓的微光照在燕由紧皱的眉头上,张嫣却感念他的心意而露出笑容,“知道了。”
相同的道路走过无数次,燕由早已轻车熟路。算着时间,离五更敲钟击鼓还有约莫一刻钟,燕由再一次加快步子,从内宫墙上朝着坤宁宫奔去。
但刚经过乾清宫,张嫣忽然小声道了句:“坤宁宫门口有人。”在宫墙之上,燕由无法一边奔跑一边分散注意力去看远处,于是当下停住脚步,与张嫣一起远眺彼方。
坤宁宫那头的确有人,并且是许多人。张嫣快速辨认,“皇上的仪仗,还有另一个几乎等同制式的仪仗。”燕由听到张嫣说出皇上的仪仗时,立即知道事态不好,当机立断地朝坤宁宫赶过去。
张嫣心中暗忖,和朱由校在一起,仪仗队伍庞大,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客印月。现在天都还没有全亮,他们突然到访坤宁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由成功绕开了众人,到了矮墙后。所幸暖阁的门还关着,但从窗外都可以听见暖阁门外那个尖利的女声。燕由扫了门边一眼,同时协助张嫣翻进窗内。张嫣进去的同时顺手带上了窗,隔着窗缝与燕由对视一眼,彼此心意在眼神中明了。
燕由藏身于矮墙后,屏息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张嫣还没进暖阁前便听清楚了外头的对话,客印月想进来,但语竹推诿说主子受了风寒还没起身。
张嫣心中想着真是难为语竹,手中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到床榻前脱下宫女的服饰,取下头上的发饰。临危不惧的心态帮了她一把,她的手一丝也没有抖,很快便完成了一切。仅穿着中衣睡回被褥中,宫女的服饰也被她藏进被里。
张嫣压着声音清了一把嗓子,装出虚弱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咿呀”一声,门被语竹推开,客印月盛装打扮,带着妩媚又嚣张的笑容走进来,朱由校身为皇帝,反倒一脸漫不经心地随在乳母的身后走进暖阁,高永寿与客印月的贴身宫女紫香一同跟在最后面。
张嫣微颦眉头,撑着半坐起来,心想自己一夜没睡,脸色想来不会好到哪儿去,恰好可以圆生病的谎言。她先对朱由校道:“恕臣妾失仪。”看他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后,这才冷冷看着客印月,问道:“夫人在天未及五更时造访坤宁宫,不知有何贵干?”
(还差一点内容,等等补上)
88。客印月发难()
客印月的目光死死粘在张嫣脸上,同时笑着命令紫香将香囊中的东西取出来。
紫香不敢耽误,抽开拉绳,探手指入内,拉扯出一方折叠在一起的薄薄的字条,原本的淡黄色浆纸也被染上了深褐色的血液。
张嫣眼睛看着紫香的动作,脑中却全是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燕由那时要离开四个月,留给她一张字条,她一念之差没有扔反而放在自己的香囊中。后来她一直佩戴在身边,并没有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怎么到了客印月手中?
血……血?血!生产那天她大出血后昏迷,语竹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那天的衣服全都扔了,包括香囊,自己昏迷得太久,没有来得及命人处理香囊,事后想起来也没有深究,因为沾了孕妇血的衣服人人忌讳,也不会有宫女太监打卖出宫去的主意,就是那时一念疏忽,此刻再后悔也莫及了。
张嫣心中飞快寻思,坤宁宫里有内奸,他发现了字条后交给客印月,几乎过了三个月,待到流传皇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