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啰里啰嗦就让你永远闭嘴!”流光已经很不耐烦。她性子爽快,办事利落,很得赤月赏识,也最烦这些夏人磨磨唧唧的性子。
“是,是,”太监忙不迭地应着,“奴才这就说,这就说。”赤月使了个眼色,房内除了流光以外的侍者都退了出去。“现在可以说了。”
“这虫子,叫眼儿媚。”太监轻声说道。
“眼儿媚?”赤月皱着眉。这可是个怪名,不像是虫子的名字,倒像是妇女的脂粉之物。流光也一脸迷惑。
“禀告公主,”太监干脆和盘托出,“这个虫子,是夏国男子向女子求爱之物。因为。。”他有些胆怯地看了赤月一眼,“因为,这虫子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磕头就像男子求爱一样。。”
“啪!”赤月把桌上的奏报都甩了出去,砸在帐缦上,纸片四处飘散。她一张美艳的俏脸气得通红,声音发抖,“把那虫子踩死!”
流光立即从太监手中取走锦盒,把那还在不停磕头的虫子“眼儿媚”猛的甩到地上。那虫子落在团花地毯上,还在上下摇摆,起劲地磕头。流光大踏步走过去,抬脚重重地踩了下去。刚才还欢快地蹦哒的“眼儿媚”,顷刻之间已经成为稀烂的肉酱,糊在地毯上。
太监也很有眼力劲,也抢着过去,在“眼儿媚”的尸体上恶狠狠地跺了几脚。流光利索地拍拍手,对哈着腰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你看见了这虫子了吗?”
“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样的狂悖之事,最好的反应是又聋又瞎。如此才是全身之道。太监在宫中多年,早已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当然深谙此道。
流光满意地点点头,冷冷地挥了挥手。太监如蒙大赦,一溜烟走了。
饶弥午真是丧心病狂!赤月看着桌子上那个红木盒子,里面的玉如意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拿起那柄玉如意,恶狠狠地往桌子边沿重重一敲。本来完美无暇的玉如意“啪”地断成两截。
“拿出去扔掉。”赤月冷冷地命令道。流光利索地收拾着地上的碎屑,沉默着扔进杂物筐。
“等等,”赤月叫住了流光,“把那个管家刚才坐过的凳子也拿出去,扔掉。”她不像看见一丝一毫与饶弥午有关的东西。正如他那张可恶的脸,这些所有的物品都让她厌恶不快。
“公主,不值当为这种癞蛤蟆生气。”流光缓缓解劝道,“平白气坏了身体,倒是我们吃亏了。”
“他也不洗把脸照照镜子!”赤月一想起饶弥午居然敢对她起如此綺念,就觉得被深深冒犯了。一个人若不被喜欢,做什么都是错。讨好也是错,送礼也是错,连呼吸都是错。饶弥午每一次对赤月的接近与表达倾慕,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流光应和道,“这种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家里的傀儡,还自以为可以比拟公主,妄自尊大,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垂涎公主,不知死活!他也不打听打听,狄国多少勇士,多少王公贵族,我们公主都没放在眼里。”
其实自从赤月来到大夏,饶弥午一见之下,便已经被她的美色弄得头晕目眩,颇为沉迷。有时在饮宴之间,也会露出这个意思。旁人大多早已看出,就连陆望这样的旁观者,也是心如肚明,只不过未曾公开点破而已。
饶弥午一心想争强好胜,表现表现,但在赤月眼中,却并未留下什么好印象。之前他们在刘义豫默许下,与达勒合作,在幕后制造瘟疫流行,结果又被陆望击破平息,更让赤月对其有无能之感。
在房顶上趴了好一阵子的贺怀远,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好戏,已经暗自笑得肠子打结。饶弥午这个色鬼,居然鬼迷心窍,用如此下三滥的东西暗示赤月,难怪把赤月气得七窍生烟。这下子有好戏看了。赤月不是忍气吞声的角色。
果然,赤月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等着吧。”
第168章 邀请()
几日后,饶皇后寝宫的太监亲自去了一趟明国公府。陆望亲自出来迎接。大太监和颜悦色地说道,“明国公真是谦虚多礼。咱家不过是奉了娘娘的懿旨,来送些宫里的赏赐之物,顺便带个话。还劳您亲自出迎,真是不敢当啊。”
陆望示意家丁又塞给大太监一把金珠作为赏赐,拉着大太监上座,又耐心陪话,把他乐得见牙不见眼。喝过今年上好的新茶,大太监说道,“陆大人,皇后让我给您带个话。今年宫里的踏春会五日后就要举行了。她请您一定要到会,与众同乐。”
踏春会?这春天已经过了大半,现在已是暮春时节,草长莺飞,也隐隐有一丝初夏的气息了。这会子,办什么劳什子的踏春会!陆望再心中觉得好笑。这帮贵妇穷极无聊,倒弄出这样一个东西来打发时间,还要让他一通前去陪同玩赏。
不过,皇后既然派人来相邀了,那也不太好推却。自从上次瘟疫事件中,陆望治好了皇子刘允西的疫病,饶皇后对陆望可是另眼相看。不仅赏赐了诸多财物,还多有亲近之意。
在朝野之中立身,总是要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才好。虽然陆望与饶氏父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但是,目前饶皇后释出的善意,也不好一概推却。
陆望欠了欠身,对大太监说道,“既然是皇后金口所说,陆望一定遵命就是了。”大太监翘着兰花指,朝空中习惯性地点了点,笑道,“我就佩服陆大人这股子爽快劲。皇后娘娘果真是慧眼识人。”
在陆望府上受到了优待,又拿到了不少好处,大太监的每个毛孔都觉得舒舒服服的,便不由得投桃报李,向陆望透露一点内幕。“陆大人,皇后娘娘让你去参加踏春会,还另有深意呢。”
陆望做出吃了一惊的样子,内心也颇想知道内情,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大太监。太监洋洋得意,凑近陆望,说道,“皇后想为你挑个名门之女婚配呢。你这样一表人才,在踏春会上露个面,准得把那些小姐们迷倒喽。”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次,皇后可把京都中符合条件的名门小姐都召集起来了。只要大人在踏春会上看中了哪位,皇后马上安排,让陛下为你指婚。”
原来饶皇后竟关心起陆望的终身大事起来。不过,陆望的年纪确实已经可以婚配,甚至在同龄的贵族公子中,已经是拖得较晚了。不过,他们这个阶层的婚姻,往往混合了太多的家族因素。甚至,娶谁家的小姐,有时也是一场交易。
现在的陆望炙手可热,很多人想把自己的闺女塞进陆望的府邸中,就可以理解了。只怕,饶皇后也想插手此事,在陆望府中埋下一个钉子,那就很棘手了。
陆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另一半,是政治势力的牵线木偶。何况,他已经有了朝云。但是,韦朝云的身份,现在仍属于绝密,她的公开身份,是达勒府上的管家云昭。而朝云的舅舅,也是现在跟随刘义谦流亡西蜀的大学士范元吉。
他们,是刘义豫朝廷的死敌。饶皇后当然不会接受韦朝云成为陆府的女主人。但是,陆望也不会容许她来摆布自己的婚姻。
看着一脸期待的大太监,陆望微微一笑,“皇后的美意,真是让臣受宠若惊。只是,毕竟父亲新丧,尸骨未寒,虽然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是毕竟作为人子,还是应该守孝三年。如果贸然就谈婚论嫁,只怕引起天下人的议论,对皇后与陛下也会有诽谤之词。”
这番大道理说得无可指摘。大太监只好连连点头称是,又劝道,“皇后的意思,也不是一下子就定下来。陆大人先去踏春会上赏玩,有心仪的,再慢慢从长计议。皇后必定会为你做主。”
为我做主?陆望在心里冷笑。这饶皇后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如果她控制了陆府的女主人,那以后陆望还不是他们饶氏家族手心的傀儡!
他脸上却不露声色,随口问道,“参加这次踏春会的男眷只怕还有不少吧?”
大太监马上接话,“那当然。上次皇子病了,搅得宫中不得安宁,幸亏大人妙手回春。皇后的意思,是要这次热闹热闹,冲冲喜,也好去去晦气。所以在京的公卿大臣、望族公子们都邀请了。”
“这就好。”陆望点头,“也是该热闹热闹了。两位饶大人是最应该陪皇后散散心的。”
“那是自然。两位饶大人当天都要去的。”
陆望心念一闪,想起前两日贺怀远在赤月寝宫偷看到的那一幕。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露出了微笑。“我很期待,见到两位饶大人呢。”
大太监走后,陆望叫来贺怀远和玄千尺。玄百里也蹦蹦跳跳地跟着玄千尺来了。陆望眉头微皱,对玄百里说道,“半大孩子,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玄百里把身子一扭,头发一甩,潇洒地往太师椅上一蹲,撅着嘴不满地抗议道,“谁是孩子?我是玄千尺的师叔,你的师弟。我们是同一辈分的。”说着,还朝玄千尺做了个鬼脸。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玄千尺虽然二十出头,年纪比玄百里大,但在师门中却是地地道道的小字辈。谁让他入门晚呢。在青旻山,玄千尺就时常受这位“小师叔”的欺负。
现在虽然不在师父身边了,但师门的规矩还是要的。所以,见玄百里开口摆谱,他便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师叔。”玄百里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干脆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陆望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揪住玄百里束起的长发,敲他的脑袋,“那我这个师兄总有资格教训你了吧?”
被陆望熟练地揪住他最引以为傲的乌黑亮丽长发,玄百里只好认怂,连连求饶,“师兄,再抓就要断了,很伤头发的。”
这个小鬼实在难缠。陆望知道,就算现在他当面答应乖乖待在府里,但是,如果踏春会那天,他见陆望带着贺怀远和玄千尺等人走了,恐怕也会蠢蠢欲动,溜之大吉。到时候,脱离了陆望的掌控,还不一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如把他拴在身边。陆望心里琢磨着,干脆把玄百里到时候也带上吧。这个鬼灵精,陆望也锁不住他。
“算了,你不用闹了。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吧。”
玄百里听了,快乐地欢呼一声,从太师椅上跳起,一把搂住陆望的脖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兄,你真是我的亲师兄。”
第169章 你放心()
经不住玄百里磨,陆望决定也带他一起去参加踏春会。贺怀远与玄千尺当然是作为他的随从参加。而玄百里,那就只好做书童了。不过玄百里长相清秀,穿上书童的衣服,还是像模像样的,不像在山野之中长大的孩子,竟然还有一股灵秀之气。
陆望把贺怀远单独留在书房里吩咐了几句,之后,贺怀远就在府里消失了几天。而玄百里,倒是忙着上街游荡,选些好吃好玩的,倒也整日忙得目不暇接。陆望本来就不打算隐匿他们二人的存在。刚好,这一场踏春会,是该让他们出场的时候。
而饶皇后要为陆望在踏春会上选名门淑女的消息,不知怎的也不胫而走,在京都的名门望族之中流传。陆望本就出身高门,自从父亲去世后,继承陆府,册封明国公,晋身内阁次辅,平息瘟疫,官员慑服,百姓爱戴。
他幼年时就有“陆家玉山”之称,青年陆望更是丰神俊逸,风采过人。这陆府要选女主人的消息一出,还是饶皇后亲自过问主持的,霎时就在京都引起了一阵骚动。各大家族之间也在暗中角力斗法,都想拔得头筹,把自家女儿送进明国公府当女主人。
几天之内,京都的几个高级绸缎店和香粉店的货品价格都翻了好几倍,噌噌地往上涨。店主也坐地起价,转了个盆满钵满。
他们都在心里感慨着明国公陆望的魅力,居然还能调控物价指数看。名门淑女争着抢购时新服装与香粉打扮自己,好在踏春会上艳压四座,引起陆望的注意。更有好事的店家,更请丹青高手画了陆望的真容,供在店里,引得客流量大增。
就在外头扰攘不安的时候,陆望却在自己的府邸里躲清闲。他虽然躲着,李念真却是能随时随地登门造访。当然,他走的是密道,从暗门直通陆府。
此时,他就坐在陆府的小院子里,品着新茶,两眼翻白,向天哀叹道,“你现在是京城最热门的单身汉,行情已经把我给挤下去了。”陆望充耳不闻,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本。
李念真放下茶盏,把脸凑到陆望身边,上下打量着,“你说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你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怎么这城里的淑女们都伸长了脖子,想嫁进来呢?”
“谁说我要打算娶亲了?”陆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