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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陆望的府邸真是人才辈出啊。刘义豫的胡子微微颤动着,陷入了思索。赤月倒是颇为满意,也有些惊讶。这个玄千尺她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之前阻拦住邵恩的人。饶弥午真是太轻敌了。吃了一次亏,仍然没把此人放在眼里。
她转过头,对刘义豫说道,“陛下,看来陆望的这个府兵身手不凡啊。据说之前在京郊的荒原之上,也是他阻拦了邵恩,一招就让他败下阵来。”
“哦?是他?”刘义豫面色微变,缓缓说道,“这样说来,他赢了莫虚,也不足为奇了。看来,他是陆望的秘密武器啊。”
“陛下对这个结果满意吗?”赤月挑着秀丽的眉毛,意味深长地问道。
“呵呵,公主觉得呢?”老奸巨猾的刘义豫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哈哈,“一场擂台赛比试而已,给大家助助兴。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赤月笑得花枝乱颤,“陛下说的是。我们自然只是看个热闹。不过,饶家可能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她的余光瞟去,见饶弥午一肚子气,闷闷地坐在那里,脸色灰败。风头没有出成,反而弄了个灰头土脸。饶士诠也没什么意思,冷着一张脸,看着围在陆望身边贺喜的众人。
刘义豫也把他父子俩的失意看在眼里,心里也只是看不上饶弥午的轻浮与骄狂。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饶弥午派出的莫虚输了,那他就不得不承认失败。刘义豫是个现实的人,只承认有实力的人,只亲近有价值的人。
想道这里,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唤来太监,轻轻说道,“让陆望带上他的那个府兵,来见我吧。”太监一路小跑,到陆望的坐席旁,低声传了刘义豫的圣谕。陆望点头向众人致意,便带着玄千尺来到了刘义豫面前。
玄千尺跟着陆望来到刘义豫的坐席旁,也是不卑不亢,并无畏惧,更无谄媚。他在山中多年,从未沾染官场风气,在陆望身边更是保持着朴直本色。这倒似一股清风,让刘义豫耳目一新。
“陆望,你的部下真是不同凡响啊。”刘义豫摸着小胡子,笑眯眯地说道,“你还藏了多少奇人异士在府上,不让我知道?”
这句话貌似玩笑,却暗藏着不满。陆望敏锐地嗅出了刘义豫的敲打之意,便垂下眼睛,低声说道,“臣是陛下的臣子。臣府上的人都是陛下的人。陛下只要一句话,他们随时都愿意为陛下出死力。”
滴水不漏,有礼有节。赤月也不禁在心中为陆望喝彩。刘义豫也挑不出什么漏洞。虽然他一向多疑,对臣子稍微出众些便要疑心,但陆望此言倒显得大公无私,一心为他着想,反而无可指摘了。
他也只是要对陆望略微警告,以免他过于膨胀,失去控制。目的显然,他也听进去了。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他也就不再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了。
这时,他便把眼光转移到玄千尺身上。陆望说的也有理。他毕竟只是一个臣子,搜罗的人才如果能为刘义豫所用,便是忠心为主。而刘义豫,也绝对不会放过,让有用的人为自己效力的机会。
“你便是玄千尺?”刘义豫和蔼地看着陆望身边的黑脸青年,露出一副可亲的模样。
“回禀陛下,正是在下。”玄千尺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脸色平静,并未常人见到至尊皇帝的仓皇之色。
刘义豫显然对玄千尺很满意,说道,“走近些,让朕仔细看看你。”
玄千尺便走近数步,在刘义豫面前站定。陆望知道,这是刘义豫惯常笼络人的法子。先亲近示好,再恩威并施,使人为己所用。
“今天你赢了。很好。”刘义豫把玄千尺上下打量了一番,夸赞了他几句。“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赐给你。”
刘义豫驾驭人的法子无外乎利与害两字。利诱,给人好处,这是把别人拉上自己这条船的法子。威逼,痛下杀手,这是不让人跳船的办法。在他眼里,人心都是趋利避害,哪里有往火坑里跳的傻瓜,更没有不爱钱权的蠢蛋。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傻瓜与蠢蛋的。陆望是,他手下的贺怀远、玄千尺也是。就连那些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有这样一些人存在。而他们,是黑暗世间的日头,还存着人心的一点光亮。
玄千尺抬头看了陆望一眼。陆望的脸色平淡,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刘义豫最忌讳的,即使臣子自立山头,让部下眼中没有皇帝。这个时候,在刘义豫面前,他更不会给玄千尺一点点暗示,让刘义豫觉得玄千尺只听从陆望的命令。
刘义豫等待着他的回答。玄千尺没有过多考虑,便脱口而出,“我什么也不想要。”
第180章 赏赐(下)()
不要?玄千尺此言一出,刘义豫身边的随从们都大感讶异。饶皇后也“咦”了一声,惊奇地看着他。赤月倒不是十分意外,淡淡地看着玄千尺那张黑里透红的脸。
刘义豫也颇为动容,八字胡轻轻颤动着。他捻着胡子,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府兵。这是头一次,他想要赏赐别人,而遭到拒绝的。而且拒绝他的这个人,是陆望府上一个小小的府兵。虽然说在擂台赛上大放异彩,也毕竟只是一个府兵而已。
“玄千尺,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坐在一旁的饶皇后轻轻发话了,头上的凤钗轻轻晃动着。
虽然只是个踏春会,她也是穿戴得珠光宝气,插了满头的首饰,手上也戴着偌大的戒指,宝石界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光彩夺目。不过,衣裳再鲜艳,首饰再名贵,也掩盖不住那张年华老去,逐渐憔悴的脸。
听到饶皇后的教诲,玄千尺只是直立着,沉默不语。这次的擂台赛,不在陆望的预料之内。让玄千尺代表明国公府出战,是陆望临时的决定。就在一般人以为陆望会派出贺怀远的时候,他却派出了玄千尺。
刘义豫要赏赐他,更出乎玄千尺的意外。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也来不及得到陆望的指示。既然这样,他就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吧。刘义豫所谓的赏赐,无非钱财与权力。而这些东西,对于玄千尺来说,还不如青旻山上的一块白石,一株青松,一朵白云。
所以他平静地拒绝了刘义豫。他心里,什么都不想要。世人梦寐以求的,对他来说,只是枷锁而已。
听见玄千尺的回答,陆望的眼皮轻轻抽动了一下。这个回答,他不意外。这是玄千尺最自然的回答,也是最正确的。所以,他没有给予玄千尺半点暗示,只让他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答复。
刘义豫若有所思地看着玄千尺,斜靠着椅背上,问道,“你当真不想要?”玄千尺点点头,直率地说道,“臣现在有吃有穿,不缺什么。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赏赐。”
有吃有穿?这就是玄千尺的要求?实在是太低了。刘义豫周围的侍从们掩着嘴,发出一阵窃笑。在这皇宫中生存的男男女女,都内心存着飞黄腾达的远大梦想。围绕着皇帝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想分一杯羹。这个愣头愣脑的玄千尺,居然只满足于有吃有穿!
陆望此时恭敬地对刘义豫说道,“陛下,臣手下的这个府兵刚从乡下来,还不大懂规矩。让陛下见笑了。”
“不懂规矩。。”刘义豫摸着下巴,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不愿意要赏赐就是不懂规矩?”
“陛下,他鲁直了些,心思愚钝。辜负了陛下的厚爱。”
刘义豫站起来,走到玄千尺面前,轻轻说道,“玄千尺啊,你的要求也未免太低了。你知不知道,又多少人打破了头,希望能得到朕的一句允诺,甚至是一个笑脸。他们甚至都不敢开口要赏赐。而你。。”
他顿了一顿,背着手说道,“你居然连朕送上门的赏赐,都不想要。这是什么道理啊?看不上朕的这点家底吗?”
玄千尺听了这暗带责备的话语,并无紧张之色,只是一脸坦然地说道,“陛下,我是个粗人,没什么大的见识。只知道尽忠,不知道该要些什么赏赐。那是陛下的事情,我是个直肠子的人,想不了这么多。”
“是朕的事?”刘义豫笑了,重复着玄千尺的话。他摇了摇头,“你确实是个粗人。不过,朕喜欢。”
陆望的脸色舒展开来。看来,玄千尺的直率并没有冒犯刘义豫,反而让他觉得新奇,而值得信赖。对多疑的刘义豫来说,这样坦然的态度,反而更容易得到他的信任。
饶皇后看看刘义豫的表情,便也和颜悦色地对玄千尺说道,“你这是傻人有傻福。陛下可没有怪罪你呢。还不谢恩。”
玄千尺这回倒乖觉,行礼说道,“谢陛下宽宏大量,原谅臣的愚钝。”
“哈哈哈!”刘义豫这回可真是龙颜大悦,笑得胡子都在颤动。“朕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你说你愚钝,我看你不愚。你是大智若愚。朕要的,就是你这样忠心耿直的人。一心只想着君王,想着效忠尽力。”
“陛下过奖了。”玄千尺低着头,谦虚地答道。
饶弥午见玄千尺在擂台上击败了自己派出的莫虚,现在又被召唤到刘义豫面前,还让刘义豫赞不绝口,内心早已抓狂,嘴角抽动,便想冲上去羞辱玄千尺几句。他刚一抬脚,手臂就被饶士诠按住。饶弥午转头,见父亲眼神严厉,对他摇了摇头。他跺了跺脚,只好坐下。
自觉扮演了一个心胸宽广的明君角色,刘义豫感到心胸舒畅,产生了一种天下壮士尽为所用的错觉。古人有千金买骨,他也要用玄千尺为自己做个广告。不但拉拢住这个身坏绝技的黑脸壮士,更为自己塑造出礼贤下士的形象,把名声传出去。
他慢悠悠地踱回坐席旁,自得地坐了下来。挥了挥衣袖,他说道,“来呀,传旨。”既然皇帝金口已开,底下便齐刷刷跪倒了一大片。
“封玄千尺为昭武校尉,赐锦缎十匹。”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幸好玄千尺之前在明国公府待了两天,被陆望强行灌输了一些基本的朝廷礼仪。不然,这天降的“恩典”,他还不知要如何应付呢。
刘义豫很满意于玄千尺的表现,亲自走到他面前,双手搀扶着,将他扶起。陆望立马说道,“陛下真是待臣下太亲厚了。玄千尺区区一个乡野之人,就因为小小的擂台上赢了一场,就被陛下如此知遇。臣惶恐,唯恐他受之有愧。”
“谁说他受之有愧了?”刘义豫背着手,板着脸对那些臣子说道,“谁敢这样嚼舌,就叫他来见朕。”
玄千尺现在是刘义豫的活广告,他正是要大大地抬举他。饶弥午心里暗恨,这陆望真是狡猾。几句看似轻巧的话,把刘义豫抬出来做招牌,却把别人对玄千尺的非议堵死了。自己这时就算想跳出来说三道四,也会被扣上一个抗旨不尊,非议主上的罪名。
饶皇后这时也来凑趣,“皇上高兴,我也有赏。来呀,玄千尺,你上前来。”玄千尺恭顺地走到饶皇后面前。
她顺手从手腕上脱下一串深红色的手串,放在玄千尺手中,笑着说道,“这是番帮最近进献的手串,说是什么红玉做成的,也不是很多见。我戴了也没两天。就赏给你吧。”
第181章 给你!()
在场的众人的眼光都紧紧盯着玄千尺。这些眼神中,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也有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饶弥午脸色发青地看着玄千尺,又转过头将嫉恨的眼神投向陆望。这是陆望的人,今天在踏春会上大出风头,无疑又是大大抬高了陆望的声望。
手下猛将如云,真是令人佩服啊!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上官无妄,也满意地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陆望。
他手下的家将被莫虚残忍地打伤,早已远远超过了擂台比武的尺度,显然是有意立威。这激怒了上官无妄。这次,陆望派出的玄千尺将莫虚挫败,报了一箭之仇。他不由在心里暗叫道,打的好!
玄千尺有些迟疑地看着饶皇后递过来的手串。他知道,这很贵重。从饶皇后手腕上亲自褪下来的手串,代表的是皇帝的器重与奖赏。
虽然他本人并不感兴趣,但是,不接受?不可能!这可是藐视君上之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轻重,他谦恭地接了过来。饶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自得地望了刘义豫一眼。刘义豫心照不宣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
合着掌,感受着手心手串的圆润与厚重,玄千尺轻轻抚摩着那珠子。他向面前的皇帝与贵人们行了礼,便走向旁边的看台。
刚才在擂台上,他早已瞥见紧张的李念娇在人群中为他担心悬念。此时,她一张小脸通红,正兴奋地站在父兄身旁,视线紧紧追随着玄千尺。见玄千尺得到功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