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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真是可惜了大帅以前对他的关照。他真是狼心狗肺!”
上官无妄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可惜的。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这辈子,犯过的错还少吗!识人不明,误听人言,已经铸下了一生的大错。”
史大彪正是当时力劝他接受刘义豫的劝说,弃守投降的人。上官无妄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他当时早已被刘义豫和饶士诠收买了。自己有眼无珠,养了一条危险的狼狗在身边,还以为是忠犬。结果被引入歧途,醒悟过来时,已经后悔莫及。
后来对史大彪严加惩处,外人看来,是他治军严厉,不徇私情。其实,是他清除身边的钉子。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念在史大彪跟他一场的份上,留了他一条命,没有赶尽杀绝。上官无妄在心里轻叹道,今日,他反咬自己一口,也正是自己的报应。
正在上官无妄唏嘘不已时,帐外有兵士来报,“明国公府的贺怀远参军来了。”
贺怀远?!上官无妄又惊又喜,连忙说道,“快请!”
第193章 密报()
来的正是贺怀远。瘟疫事件时,贺怀远与上官无妄来往甚多,又同为大夏军人,对刘义豫同仇敌忾,因此,上官无妄将他引为知己,甚为赏识。经此一疫,两人的感情更为深厚,添了一份战友情谊。见到贺怀远来大帐中,上官无妄自然是喜出望外。但是,他也知道,没有大事,贺怀远是不会亲自出动来找他的。
贺怀远见到上官无妄,立即倒地要拜。上官无妄立即大步上前,一把拉起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中难掩激动。“怀远老弟,别来这套了。一阵子没见,你可别把老哥生分了。”
堂堂前上柱国,如此亲切地对待自己这个年轻军官,让贺怀远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也不忸怩,顺势站了起来,也紧紧拉着上官无妄的手,沉声说道,“大帅,怀远能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三生有幸!”军人之间不需要多余的礼节,就在两双粗糙的大手紧握之间,两人早已心意相通。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上官无妄还是立即转入了正题。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其实正处于非常艰难的境地。
刘义豫对他本就谈不上信任,双方合作的基础十分脆弱。他的心腹谋士饶士诠掌管了内阁,儿子位居兵部尚书的高位,对上官无妄更是虎视眈眈。而大夏实际上的最高主宰者,赤月和达勒,对上官无妄既无法拉拢利用,也就不会坐视他掌握兵权。
戏剧性的是,原本最让他鄙夷的陆望,居然与他一起在对抗瘟疫中并肩作战,还结下了微妙的战斗友情。尽管上官无妄仍然对陆望怀有一定的疑虑,没有完全消除戒心,但是,他早已不再把陆望视作敌人。甚至,陆望手下的爱将贺怀远和玄千尺,都是他最欣赏的军人。
贺怀远神情凝重地坐了下来,靠近上官无妄,低声说道,“是大人让我来的。大帅,借一步说话。”
上官无妄挥挥手,副将便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他与贺怀远两人相对而坐。
“军中近日的传言,大帅听说了吗?”贺怀远凝视着上官无妄的眼睛,沉声问道。
“哦,原来是这个。”上官无妄的表情松弛下来,舒了口气,捋着胡子说道,“我自然也听说了。闹得动静不小。我大概也心中有数,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大帅已经查出眉目了?”贺怀远有些惊讶与上官无妄的行动效率,问道。
上官无妄点点头,不置可否,“也不是去追查的。只是传播谣言的此人,我已经约摸猜着了。不会有错。”
“敢问是?”贺怀远也有些好奇,追问道。
“就是我以前那个不成器的副将啊,史大彪。”上官无妄长叹一声,拍着大腿。“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原来是他。”贺怀远沉思道,“此人后来被大帅发配去养马,听说是犯了军法。军中都说大帅对此人不徇私情,但也留了他性命。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居然还在背后捅一刀。”
上官无妄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我当时把他赶去养马,不光是因为他犯了军法。他之前颇受我信任,那时,我也听信了他的蛊惑,听信了刘义豫的劝降,让狄兵入了城。这也是我一生最大的污点。现在,史大彪弄这一出,也是我自作自受。”
“原来如此。”贺怀远看着上官无妄鬓边星星点点的白发,感慨不已。他正色道,“我这次来,正是跟此事有关。”
“这传言也到了陆望耳朵里了?”上官无妄皱着眉,感到此事的幕后黑色有备而来,而且来势汹汹。
贺怀远郑重地点点头,“不光是传到了大人那里。还有更严重的事。我们从宫里得到的绝密消息,今天内卫首领鹰扬秘密进宫见了刘义豫。”
“鹰扬?”上官无妄眉心微蹙,知道此人的地位非同小可。鹰扬是刘义豫最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担任刘义豫的内卫首领。就算是大权在握的饶弥午,见了鹰扬也是客客气气,更别提兵部尚书饶弥午了。
“鹰扬这次进宫,正是密报关于你的事。其中,就有关于这次在军中的传言。他也原原本本地报告给了刘义豫。”
上官无妄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件事只是个开始。这个局是冲着我来的。他们精心布局,一环接着一环,后面还有大招在等着我。”
贺怀远也同意他的分析,有些焦虑地说道,“大人正是如此担心。这个传言貌似不痛不痒,却是静心策划,直指刘义豫心里对你最猜忌的部分。大人断定,这起事件的执行者应该是军中曾经与你亲近的人。但是,幕后黑手,却是来自刘义豫身边的亲信。”
“和我想的一致。”上官无妄赞同地点点头,内心敬服年纪轻轻的陆望思虑如此周密。“这只是个导火索。他们的目的,是放大刘义豫的猜忌,让他彻底与我决裂,借他的手,一举除掉我这个绊脚石。最终,我掌握的部队,就会落进他们的手里。”
贺怀远暗暗想道,看来,上官无妄的脑子也很清醒。大人对他的判断十分准确。他是值得争取的,也能够被争取。刘义豫把上官无妄推得越远,对陆望来说,就越有利。上官无妄越被当权者猜忌和排挤,陆望阵营就多了一分争取他的希望。
“让我来猜猜,这个幕后黑手是谁。”上官无妄冷笑着,用指尖蘸上清水,在案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饶”字。他朝贺怀远努了努嘴,指着案上的字,问道,“和陆望的想法一样吗?”
贺怀远沉重地点点头,关切地看着上官无妄。“大人说,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次的事,只是刚开始。他们后续必有杀招。请大帅一定要小心防备。”
“多谢美意。”上官无妄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死不足惜。但我绝对不会如此窝囊地向这些鼠辈投降。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得像个军人!”
果然是武将中的名门世家,刚烈血性不减,令人生敬。贺怀远也是军人,听了这话,也是心有戚戚焉,默默点头。
“大帅,我们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贺怀远郑重地对上官无妄说道,“我们是你最可信赖的朋友。”
“最可信赖的朋友?”上官无妄的鹰目闪耀着精光,低下头,意味深长地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良久,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贺怀远,缓缓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第194章 边境()
“你们到底是谁?”上官无妄突然抛出这个问题,眼中精光四射。过去一段并肩战斗的经历,让他与陆望逐渐靠近。但是,他们毕竟从未真正坦诚相见。对陆望卖父的猜忌和疑心,始终如鲠在喉,让上官无妄难以完全相信他。他到底是谁?
“这。。”贺怀远陷入了沉思,一时语塞。虽然他们在努力接近上官无妄,但是,陆望的真实身份毕竟没有向上官无妄公开过。他们与刘允中的关系,也是一个秘密。
陆望并未授权他,告诉上官无妄这些内情。贺怀远自然不会冲动地全盘托出。所以,上官无妄倒是把他问住了。
他咽了咽喉头的津液,抬起眼镇定地看着上官无妄,缓缓说道,“我们是谁,大帅不是很清楚吗?”
上官无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问的是你们的真实身份。”
“我就是明国公府的参军。而陆大人,是当朝的明国公。这就是我们的真实身份。”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逼你们。”上官无妄显然并没有相信这一番说辞。他捻了捻胡须,转过头看着帐外。
“大帅,有一点我以性命向你保证。”贺怀远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而且,我们的目标最终是一致的。”
“目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什么吧!”上官无妄直视着贺怀远,步步紧逼。
“为了大夏百姓的安乐。”贺怀远毫不迟疑地回答。
上官无妄听了,愣了半晌,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贺怀远的肩头,轻轻说道,“我明白了。”
贺怀远叹了一口气,“大帅保重。”这短短四个字里,寄托了沉重的关切与担忧。上官无妄也为这个忘年交的情谊所感动,握住他的手,说道,“告诉陆望,他的这份情谊,老夫心领了。”
“送客!”上官无妄决然地转过身,背对着贺怀远,注视着自己帐中挂的大夏地图,挥了挥手。
卫兵立即进入大帐,要护送贺怀远离开。贺怀远对着上官无妄的背影,深深地行了个礼,走出了大帐。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远山的曲线在朦胧的天光中若隐若现。上官无妄的命运,也让贺怀远觉得模糊不清。
传言还在军营继续发酵。上官无妄也并未刻意去阻止。阻止又有何用!这事影影绰绰,似乎有,又似乎并无实据。若要去辩解,倒反而似不打自招,显得心中有鬼。
这手传播谣言的做法实在高明。让上官无妄只得做个哑巴,装作没有听见,也实在无从可说。而那毒刺,却在有心者心里疯长。经由内卫首领鹰扬的口,这传言更显得有鼻子有眼。刘义豫心中的野草,也把他对上官无妄的最后一丝宽容也堵住了。
上官无妄仍然照旧去上朝。陆望见到他,也只是点头致意,不便多说什么。只是饶士诠父子冷冷地斜眼瞟着他,连往日那份虚伪的尊重也懒得假装了。众多大臣,看着上官无妄的眼神里也颇为复杂。大家都知道,往日的上柱国,上官将军的地位现在十分微妙。
他心里对这些变化很清楚,但也并不意外。该来的总会来的。像如常一样来到议事的大殿,刘义豫高高地坐在金座上,脸如冰霜。赤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达勒也带着一脸玩味的表情,瞟着成为众人焦点的上官无妄。
朝堂之上,议的是边境的守卫问题。大夏的北方边境与戎人接壤。前段时间,戎人似乎安分了些,并未过分侵扰。只是近来,戎人又有小股军队犯境。虽然被抢掠的东西不多,但也无法轻忽。
“众爱卿,戎人侵扰,你们有什么想法?”刘义豫坐在宝座上,看着台阶下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心里着实烦恼。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得到了这个宝座,但坐上去的滋味,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美好。
饶弥午抢先出列,大声说道,“这还是守护边境的将领不力,没能守住。”
守护边境的将领,正是饶弥午的人马。他此时居然主动提出将罪于自己的嫡系,倒令众臣有些意外。陆望不动声色地看着饶弥午的表演,心里暗道,他是明降罪暗保护,不过是借机把他的人马挪个位置,过了风头便又换个好位置风光上任,毫发无伤。
陆望看了一眼站在武官队列首位的上官无妄,他脸色平淡地看着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饶弥午,正巧也回头向陆望看去。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对饶弥午的把戏也心下了然。
刘义豫追问道,“那你意下如何?”饶弥午身为兵部尚书,当然对镇守边境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他昂气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高声道,“只要再派一个得力将领,镇守边境。戎人就不敢再侵扰。”
陆望心里一惊,直觉此中大有玄机。如果饶弥午要推荐自己的人,大可在之前为原来的将领辩解,让他继续抵抗戎人,不必大费周章地换掉一个自己人,再换上另一个自己人。
刘义豫把身子向前探了探,若有所思,问道,“那以你看来,谁是这个适合的人选呢?”
饶弥午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臣以为。。”他阴恻恻地笑了笑,斜眼往旁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