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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尸体的身旁,找不到一个干净的落脚处。
门口守卫的士兵也闻声而来,被这凶案现场震惊得目瞪口呆。良久,郝遒扶着门框,抖抖索索地哼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在京兆尹府。。”
这也是大夏开国以来所罕见的凶案。在堂堂京兆尹府的后堂,居然有一位左翼禁军中郎将,在守卫官兵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被残忍杀害。
而凶手却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见到他的影子,更没有留下痕迹。守卫甚至没有听到打斗或者呼救声。而杨威,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送了命。
随同郝遒一起前来的下属官员见到这副骇人的景象,也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对郝遒说道,“大人,看来此贼极为凶恶。千万要小心啊。我们京兆尹府,现在也被贼人盯上,单凭我们自己,恐怕无力办理此案啊!”
郝遒也吓破了胆,胆战心惊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深恐陷进此案的下属连忙献计,“不如请示陛下,兹事体大,还是请刑部尚书柴朗一起侦办此案。否则,就是把我们京兆尹府的官员杀光了,也找不出凶手啊!”
这是明显要把责任上交,推出京兆尹府的大门,以免受到牵连。郝遒也是个怕事的主,唯恐自己受到连累,一听这个推诿塞责的主意,便连声叫好,说道,“如此甚好!我马上就去。这现场,让人保护好。”
下属连连点头,急忙把门关上。没有人弄得清楚,在这守得密不透风的京兆尹府,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更如此从容不迫地作案,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一想,只让京兆尹府人人自危,脊背发凉。这也难怪他们要把这起案子往外推。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虽然郝遒对此秘而不宣,但是这样惊恐怪异之事,哪里还瞒得住!到了晚饭时分,整个京城便轰动了。人人都说,凶手今日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兆尹府,将左翼禁军中郎将杨威砍下头来,然后扬长而去。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邪乎,细节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陆望也从镇铁川那里得知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了杨威上门求救,而后在密室被割头的消息。他知道,那只纸羊兑现了。杨威被砍下了头颅,这起连环案也到了终点。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最让陆望担心的时候到了。五名受害者已经全部遇害。他们围绕着上官渊,串起了一个完整的链条。杨威是当时抓捕上官渊的内卫中郎将,他的遇害更证实了陆望的推测。既然上官渊是这五人被害的连结点,那么很明显,凶手是冲着上官家族来的。
这个终极目标,就是上官无妄。
第214章 流云刀()
刑部尚书柴朗也闻讯赶到了京兆尹府。本来还打算好好与杨威长谈一番,争取早日破案。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见到杨威,已经听到了他的死讯。到了京兆尹府,见到的只是杨威那失去了头颅的尸体。
现场一片血迹,尸体还没有挪动过,还直直地坐在那里,像一具雕像。脖颈处,血液已经渐渐凝固。郝遒与柴朗小心翼翼地靠近杨威的尸体,捏着鼻子查看尸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把他们呛得几近昏厥。
那断头处切面平整,而且似乎还带有奇异的花纹。柴朗眼尖,指着那断面,对跟随前来的刑事推官说道,“你看看这里,倒有些蹊跷。”
推官用帕子包住口鼻,凑上前去,细细看了会儿,说道,“没错,这断面相当平整,定是非常锋利的快刀所砍。一般人家从市面上买的刀根本没法弄成这样的切面。就连我们刑部和京兆尹府,也没有这样好的刀。这是名家所造。”
“看得出来是什么刀吗?”郝遒也凑上前来,好奇地问道。
推官又查看了那断面上的花纹,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小的对刀并不是十分精通。这个大概要请教行家。不过,看这种花纹,应该不会多见。倒是可以找画工拓写下来,再细细对比追查。”
“有理!快找画工,让他立刻拓写。”柴朗与郝遒都深感赞同,立即催促下属找来画工。
柴朗回到自己府里,唉声叹气地坐在小花厅,让爱妾为他揉肩捶背。想到这几日京城的血案,他就感到头痛。倒并不是为受害者感到可惜,只是觉得自己平白无故担上了责任,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他这个刑部尚书,其实并不关心任何人命案,更不会为破案伤脑筋。只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娇滴滴的侍妾察言观色,轻声问道,“老爷,是不是为了京城里闹得厉害的暖红轩那档子事烦心啊?这也真够邪门的。那个中郎将杨威,听说以前是内卫,功夫好着呢,居然也被害了。连头也被割了去,真是可怜。”
柴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女人家知道什么!他是中了迷香,才被割了头的。而且砍他的头的那把刀,可不寻常,在断头处还留下了花纹。我们在查呢。”
侍妾眼珠滴溜溜一转,娇嗲道,“老爷说要查,就一定能查出来的。”柴朗眯着眼睛,享受着软绵绵的恭维,脑袋一歪,开始打盹。眼见着柴朗鼻息均匀,开始打鼾,侍妾冷笑一声,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柴朗的小书房。把纸条放在书桌上,她拍拍手,若无其事地回到小花厅,给柴朗轻轻打着扇。
小睡了一会儿的柴朗醒过来时,窗外已是满天星光。身边的侍妾轻轻摇着扇子,端上一碗百合粥,甜笑着喂他吃了下去。“老爷,吃完是回房休息呢?还是去书房?”
一想到要回房面对自己太太那张脸,柴朗就暗暗叫苦。“还是去书房吧。清净一会儿。你陪我去。”侍妾答应着,收拾完,便款款随柴朗来到书房。
刚在书桌旁坐下,柴朗就发现了桌上的纸条。那纸条很惹眼,就放在镇纸下。柴朗打开纸条,看见上面的字,便轻声念了出来,“流云刀。”
“老爷,流云刀是什么啊?”侍妾一脸疑惑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柴朗阴沉着脸,想起在杨威断头处的花纹。那花纹,确实像流云的形状,印在断面。据说流云刀出自大夏名家,刀锋极为锋利,削铁如泥,更奇特的是,会在断面留下流云的花纹。这张纸条,暗示的就是砍下杨威头颅的那柄钢刀吧。
回想起推官的话,柴朗越加肯定。只是,流云刀属于大夏一位地位崇高的将军。这让柴朗感到,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见柴朗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纸条发愣,侍妾又追问道,“老爷,这流云刀是谁的啊?看你想得那么出神。”
柴朗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这流云刀,是上官无妄的佩刀。”
“上官无妄?”侍妾捂住惊呼的嘴巴,“就是那个以前的上柱国?”
轻轻点了点头,柴朗放下纸条,有些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我要出去一下。你先回房睡吧。”
看着柴朗匆匆离去的背影,侍妾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饶大人,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就看你们的了。”
这天深夜,两辆马车停在了饶府大门。柴朗和郝遒匆匆下车,一起走了进去。似乎早就料到两人会深夜来访,饶士诠的书房还亮着灯。听到下人来报,饶士诠微微一笑,摸了摸八字胡,淡淡说道,“请他们进来。”
柴朗与郝遒进了饶士诠的书房,便把今日之事一股脑吐露出来。柴朗惴惴不安地说道,“饶大人,我特意找熟悉刀剑的推官去辨别了那断面的花纹,已经确定了,确实是流云刀造成的。而在大夏,流云刀就是属于。。”他停了一停,没有再说下去。
“属于上官无妄。”饶士诠微笑着替他说了下去。
“这。。”柴朗面有难色,看着饶士诠,“我们就是有所顾虑,所以来找大人决断啊。”
“为什么不去找上官无妄呢?”饶士诠反问道,“上官将军会感谢你们的。”
“大人说笑了。”柴朗和郝遒擦了擦汗,对望了一眼,瞬间明白,其实一切都瞒不过饶士诠的眼线。如果今天,他们去找的是上官无妄,那很有可能就是一同给上官无妄陪葬了。
饶士诠眼露精光,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机关已经布好,只等有人去发动了。而柴朗和郝遒,就是抛头露面启动这个陷害机关的最佳人选。他所要做的,就是再推他们一把。
“疑即是有。”饶士诠缓缓说道,“虽然你们只是怀疑流云刀的主人有作案嫌疑。但是既然已经有了重大嫌疑,那就不能轻易放过。否则,怎么对得起陛下的厚爱和期望呢?”
这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暗藏杀机。这突然冒出来的流云刀,似乎已经坐实了上官无妄的作案嫌疑。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柴朗和郝遒如今就算是想要为上官无妄开脱,也是毫无可能了。饶士诠已经很清楚地传达了这个意思,上官无妄必须成为这起连环凶案的唯一罪人。
“既然饶大人已经发话,我们就义不容辞了。一定要为受害者申冤,还我大夏一个朗朗乾坤。”两人异口同声发话,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那就立即行动吧。别让他跑了。”饶士诠冷冷的声音听在两人的耳中,在夏夜的凉风中带来了一阵阴森的寒意。
第215章 夜捕()
深夜的上官无妄府邸前,突然出现了大批士兵。柴朗和郝遒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大队人马把府邸团团围住。“都看仔细了。不许放跑了要犯。”此次随同两人前来抓捕上官无妄的士兵,都是出自饶弥午的嫡系部队和京兆尹府的下属差役。
“砰”的一声,大门被木柱撞开,两扇朱红的大门应声而倒,发出剧烈的响声。上官无妄从睡梦中惊醒,府里的下人们也纷纷起来查看动静。穷凶极恶的士兵如饿虎扑食一般,纷纷向院子里散开,举着火把开始搜查。
上官府的家丁举着棍棒站成一排,堵在大厅前。为首的家丁厉声喝到,“你们是谁?也敢在上官府放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厅上的牌匾。”
众人抬头往上看,一块黑底金漆的牌匾极为气派地挂在正厅,上书四个大字,“国之柱石”。这是先帝刘展中留下来的墨宝,御赐挂在上官无妄的府邸内,也可窥见上官家族在大夏的赫赫声威。
眼见士兵们有些发怵,柴朗破口大骂,高声叫道,“别被这猴崽子吓住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们只认陛下!其他人谁也不认!”带兵的军官看长官发了话,便拔出佩剑,举起剑来,凶狠地喊道,“都给我上!抓住案犯者有赏!后退者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见这赤裸裸的宣告,士兵们像黑压压的潮水般,涌向府内各个角落,把守卫的家丁冲的七零八落。
柴朗和郝遒亲自领着一队士兵,向府邸的内院冲过去。护院的家丁又急又气,抡起棍棒四处横扫,可是抵不住明晃晃的刀枪。他们身上挂了彩,被士兵们野蛮地踩在脚底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向上官无妄居住的内院。
上官无妄早已被外面的喧闹声惊醒。温若兰也披衣而起,坐在床沿望着他。上官无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通红的火光。那是许多火把聚集在一起,照亮了府邸。士兵的脚步声、叫喊声越来越近。显然,来人做了充分准备,定要叫他插翅难逃。
早就料到了。上官无妄微微一笑,脸色却很平静。陆望昨夜来访之后,他已经了解了不少事件的内幕。他也承认,陆望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推测的事情更是有可能发生。然而,他仍然做出了留下来的决定。
在他心里,自己的生命早已不重要。他只想给那些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个交待。在决定留下的那一刻,他已经预料道要承受的巨大风险。陷害,罗织,下狱,甚至处死。
对方静心布置一个这么复杂的连环局,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吗?把他上官无妄置于死地。然而,虽然他不逃走,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软弱地只求速死。上官无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任凭他们将怎样的罪名加之于自己头上,他也不会任人宰割,默默吞下。
回头看了妻子一眼,温若兰从床沿边缓缓站起,走到他身旁,从背后温柔地环抱住他。上官无妄默契地将自己的大手覆盖住妻子的纤纤玉手,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若兰,你害怕吗?是我连累了你。”
温若兰发出一阵笑声,轻声说道,“老爷,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不求同生,但求同穴。你在这儿,我就哪儿都不去。”
“那好,我们穿戴起来吧。免得让这群兔崽子看笑话。”上官无妄取过外衣与靴筒,开始认真地穿戴整齐。温若兰也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