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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望的明国公府?”饶士诠脸色凝重,难看得像要滴下墨来。
“不是。”扎杰郑重地说道,“我来之前,我们将军布佳就曾经交待,这把在战场上得来的流云刀,千万不能再落回到上官无妄手上。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在我们戎人军队手中。陆望是不知道我们有这把流云刀的。饶大人,你大概想不到。那个贼人,躲进了曹红府中。”
曹红?饶士诠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抢流云刀的人,居然与曹红有关系。“在大堂上,她还曾经指控上官无妄。柔曼的信,也是她交出来的。怎么会是她?”
扎杰冷笑道,“怎么不可能!她只是想找出杨威被杀的真相,并不是真的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封信,不也是你派人传纸条,暗示她去找柔曼的遗物,她才找到的吗?在大堂上,她知道了还有可能有另外一把流云刀,当然会尽力去找。”
饶士诠沉默不语。其实,柔曼的那封信,也是饶弥午让金五娘胁迫柔曼写下,并缝在衣服里的。只是,那时金五娘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如果曹红为了寻找杀夫真相,也搅了进来,这件事就越来越棘手了。
“我会立即派人盯住她。”饶士诠阴森森地说道,“放心,流云刀出不了她的府中。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另一把流云刀已经出现了。”
第227章 牺牲品()
而杨威的府邸中,今夜也不平静。杨威的头七还没有过,曹红在正厅中设下了灵堂,守在灵枢旁哀哀哭泣。在泪眼模糊恍惚之间,那流云刀的花纹似乎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流云刀!这就是杀害杨威的凶器无疑了。但是,上官无妄居然声称还有另外一把流云刀。这可能吗?流云刀是孙一刀当年的心血之作,工艺复杂,精致之极。当代大夏,除非孙一刀死而复活,否则谁有能耐再造第二把流云刀呢!
曹红摇摇头,想要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掉。这大概是上官无妄想要脱罪,才编造出来的。她正往火盆里烧纸钱,忽然听得仆人来报,“李府的小姐前来慰劳夫人。正在前厅等待。”
“李府的小姐?”曹红一脸疑惑。
“就是内阁次辅李琉璃之女,李念娇。”仆人恭敬答道。
曹红与李念娇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但并非闺中密友。而一个未出阁的重臣之女,深夜来访,真是令她不明所以。
“先请吧。”她擦擦泪痕,整理了罗裙,起身往前厅走去。
李念娇一身淡妆素服,更显清丽,端坐在厅中。见曹红前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去拉着曹红的手,关切地问道,“红姐姐,身子可好?这段时间,你竟显得消瘦了。”
曹红答了礼,陪她坐下,暗暗观察她的神色。李念娇倒是一脸真诚,温存地叙些家常。曹红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也说些闺中心情。
见她颜色渐渐和缓,李念娇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问道,“红姐姐,我听说那凶器,是流云刀?”
曹红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刀是当时的名家孙一刀亲手制作。它的花纹,就留在家夫身上。所以,凶手才露了原型。没想到,上官无妄居然如此。。”
“红姐姐,流云刀会留下花纹,这倒也没错。”李念娇转了转眼珠,说道,“只是,凶手就如此蠢吗?用流云刀去杀人,不等于是自曝身份,告诉别人是上官无妄干的吗?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如果真要杀人,居然还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我不相信。”
“这。。”曹红犹疑道,“他是为了要报仇,所以也不顾忌什么了。”
李念娇放下茶盏,说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在大堂上又不承认呢?如果说是快意恩仇,为了儿子报仇,故意留下流云刀的花纹,说明是自己干的,那又何必这样神神秘秘,上了大堂也坚称是冤枉的呢?红姐,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曹红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谁晓得他竟然如此反反复复,丧心病狂!”
“红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李念娇低着头,抚弄着衣带,凑近曹红,低声说道,“和流云刀有关的。”
“流云刀?”曹红警觉地抬起头,问道,“流云刀不是在上官无妄手上吗?”
李念娇神秘一笑,附在曹红耳旁,轻声说道,“还有另外一把流云刀。”
另外一把?难道上官无妄说的竟然是真的?曹红的胸膛突突地跳起来,又想起了上官无妄在大堂上说的话。
“你见过?”曹红的眼睛闪着光芒,盯着李念娇。她意识到,李念娇今晚前来,绝不是只为了慰问她而已。必定是受人所托,另有所图。
李念娇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我见过。”
“是谁让你来的?”曹红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念娇。她的心里已经暗起杀机,手碰触到了袖中的防身尖刀。
“没错。我是受人所托。”李念娇毫无畏惧地迎上曹红的眼神,平静地说道。“陆大人让我来的。”
“陆望?”曹红嘴角边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心袒护上官无妄。”
“不,陆大人只是出于公心,不会冤枉一个没有罪的人。”李念娇挺起胸膛,坦然说道,“今天,陆大人派人找到了另一把流云刀。你想知道,是从谁手上得到的吗?”
曹红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心里掂量着李念娇这话的真假。上官无妄的那把“作案凶器”流云刀,已经被收缴在府库。而李念娇这么肯定地说,见到了另外一把流云刀,那就绝对不是上官无妄手上的那把。
难道杀害杨威的,真的另有其人?那柔曼的那封信,明明道破了当年上官渊被害的真相。而上官无妄,是那个最有理由动手行凶的人。曹红脑中一片混乱,杨威死时的惨状,让她的心震颤不已,鼻头一酸,又几乎落下泪来。
见曹红一直沉默,李念娇也站起来,直视她的眼睛,说道,“告诉你,红姐,那另外一把流云刀,是从戎人那里得到的。”
“戎人?”曹红眼露精光。这倒与上官无妄讲述的,丢失在与戎人作战的边境不谋而合。
“而且,拿着这把流云刀的,是戎人军官。”李念娇肯定地说道。这些讯息,都是陆望让玄千尺告知李念娇的。
陆望相信,以李念娇的身份,最适宜去与曹红沟通,并且赢得她的信任。因此,在这个深夜,李念娇才带着陆望的嘱托,出现在曹红的府邸。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曹红质疑道,但是表情已经有点动摇。
李念娇缓缓说道,“陆大人让我转告你,是为了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杀害你丈夫的凶手。红姐,冤有头债有主。你急着为夫报仇,却找错了对象,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还中了凶手的奸计。这对得起你丈夫吗?”
“是那个戎人军官?”曹红声音发颤,身形摇摇欲坠,急忙扶着座椅。她知道,自己开始接近真相。之前那隐隐约约的疑点,逐渐清晰起来。
“没错。从他手上抢来了那把丢失的流云刀。现在,就在陆大人府中。”
曹红蓦地抓住李念娇的手,“现在就带我去。我要看到这把刀!”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现在,你的府外到处都是饶士诠派来的探子。你出不去。”
李念娇的眼睛放出亮光,兴奋地看着来人。曹红警惕地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对面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面目平淡。这正是易过容的玄千尺。李念娇已经见过他易容后的相貌,因此不足为怪。而曹红大为震惊,此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进入自己的府邸。
“他是陆大人派来的人。放心。”李念娇对曹红眨眨眼睛,钦慕地看着心上人。
“那我们怎么出去?”曹红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饶士诠为什么要监视我?”
玄千尺笑道,“我们的人,在抢回流云刀后,进了你的府邸。追踪他的人,以为是你指使,抢走流云刀的。现在他们大概以为,流云刀在你府上。所以,门口都被封锁了。”
“饶士诠与戎人?”曹红倒吸了一口冷气,意识到这背后的水有多深。
“没错。”玄千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不是一件单纯的谋杀案。整件连环凶案,目标直指上官无妄。你的丈夫杨威,也是个牺牲品。杀害他的,不是上官无妄,而是想置上官无妄于死地的那个人。”
“饶士诠。”曹红蓦然明白了。
第228章 流云刀再现()
曹红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她知道,被饶士诠盯上了,门口都是探子,走大门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们的人马上会有所动作。你等外面一动,就跟着我走。”玄千尺朝李念娇使了个眼色,李念娇会意,走到厅外的小院落里,从袖筒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细管。她把细管外的引线拔掉,往空中一扔,那细管竟在空中散开,发出一串幽蓝的焰火,在夜空中划过。
守候在曹红府邸门外的贺怀远和玄百里正躲在暗处,见到空中忽然闪过一阵幽蓝的光芒,便对望了一眼,同时戴上了面罩。他们一身夜行衣,也在腰间插着弯刀,竟似扎杰的同伙的打扮。这正是在府里的李念娇发出的信号。可以行动了!
贺怀远和玄百里从街角中转出来,大摇大摆地朝前门走去。前门的守卫远远望见贺怀远,握紧了身上的佩刀。等贺怀远走进了,瞧见他的打扮正是扎杰同来的那群黑衣人,便以为是同伙,放松了警惕。
不过,还是免不了要盘问一番。贺怀远叽里咕噜说了一番,与一个貌似头领的人交谈。他们说的是戎语。贺怀远曾经在边境作战多年,说几句戎语自然是不在话下。那头领听了他的解释,便挥了挥手,放他们进了府邸。
他们一进来,直奔前厅。玄千尺与李念娇正等在那里。曹红也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贺怀远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罩。
“是你!”曹红当然认识贺怀远。他是明国公府的参军,陆望的大红人。今天,贺怀远亲自前来,可见陆望的诚意了。
贺怀远对曹红行了个礼,简短地说道,“杨夫人,时间紧急,待会你就跟着我出去。”他朝玄百里挤了挤眼睛。玄百里立即开始动手脱起身上的衣服来。
曹红大惊失色,她连忙捂着眼睛,“你这是干什么!”的确,在一个未亡人面前脱衣解带确实太过失礼了。玄百里咧开嘴唇笑道,“没事,我里面还穿着呢。”
很快,玄百里手上便拿着一套黑衣黑裤,连同身上的弯刀也解了下来,一齐递给曹红。她忽然明白了。便接了过来,转到屏风后,麻利地换上,戴上弯刀,蒙上面罩。她的身量与玄百里差不多。乍一看,还以为是又一个玄百里。
“待会,你不要说话。”贺怀远嘱咐道。曹红点点头,黑亮的眼睛充满了信任。“不过,这位小兄弟怎么出去呢?”
李念娇“噗嗤”一笑,说道,“我会把他藏在自己的马车里。小鬼头,可便宜你了。”说罢,还用手指头刮了刮玄百里的脸。
玄百里还只是少年心性,吐了吐舌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举手发誓道,“我向祖师爷,师父和师兄保证,我不敢对师侄媳妇乱来的。”
“呸!”李念娇敲了敲他的头,啐道,“你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还真能占千尺的便宜。”
“他本来就是我的师侄嘛!”玄百里嘟着嘴抗议道,“我入门比千尺早的多呢,比师兄都早。不过师父还是让我望哥哥师兄。”
玄千尺赶快打圆场道,“对对,小师叔永远是我师叔。你待会待在马车里可别淘气。千万别出声。”说罢,他与曹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佩刀,便好整以暇,向大门走去。李念娇目送他们离开,便也带着玄百里到院子里,登上马车。
贺怀远与曹红来到前门,刚才那个首领瞧见他们俩人出来了,便用戎语问道,“怎么样了?”贺怀远同样用流利的戎语答道,“唉,别提了。那娘们不知道把那东西藏到哪里去了。我们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也不敢太惊动里面,闹出事来。只有先回去禀报了。”
那首领听了,觉得有理,便客气地送两人出门。贺怀远与曹红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大门,一离开探子的视线,便把腿狂奔起来。一口气飞奔到陆望府邸门前,两人才停下脚。曹红不由得失声笑起来。这还是她在丧夫以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贺怀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曹红扯下面罩,解释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鬼鬼祟祟地离开自己家。”忽而想到家中的男主人已经不在了,她的脸色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