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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的肩头停止了抖动,像被雷击中一样,呆了半晌,仔细回味陆望的话。良久,她抹去长睫毛上的泪珠,用手支撑着,靠着床沿,缓缓站起来,抬起头看着陆望。
“大人,从今以后,我是梁飞花。不是饶弥午府里的歌舞伎,也不是陆府的丫鬟。我是我自己。我愿意,和大人一起战斗,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你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
眼前的这个飞花,虽然身体仍旧柔弱,但却从那一刻起脱胎换骨。陆望知道,她真正认清了自己,成为他所期待的那个无畏的战士。他点点头,简洁地说道,“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
飞花点点头,在桌旁坐下,回忆起当晚的情形。“之前好几天,我都在夜里偷偷溜出去侦查,做进饶府的准备。很快,我探听到饶弥午那天晚上会出去,不在府中。我就决定在当晚动手。”
之前陆望在池塘边发现飞花的踪迹,就是她所说的前期侦查准备。也正是从那时开始,陆望注意到了飞花的反常,并且让玄百里开始跟踪她,查访她的去向。而那时的飞花还浑然不觉。
她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按照预订计划,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直接奔向书房。因为之前在饶府多年,我有后门的钥匙。书房的钥匙我也偷偷复刻了一把。到了书房之后,我用私下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陆望问道,“你去书房干什么?”其实玄百里告诉了他,飞花去盗取暗格中的东西。但是陆望还是要飞花亲口说出,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以前,我曾经偷窥到,饶弥午打开书房的暗格。我也按照他的手法,打开了那个暗格。就在我想要打开暗格的盒盖的时候,突然飞出了一只毒箭。虽然我及时躲闪了,但还是被射穿了肩头。是我太大意了。”飞花说到此,表情还是带些遗憾。
“你还是太轻敌了。饶弥午这样的书房重地,既然把这东西放在暗格里,必然不会没有防备。”陆望冷静地分析。他看着飞花的眼睛,问道,“你想要偷的是什么?”
飞花凝视着前方,眼神流露出一种向往,表情很坚定,“我想要的,是那暗格里的出境令箭。”
出境令箭!这能让梁天成离开刘义豫控制的大夏领土,回到桃源县。
第253章 手印()
饶弥午回府了。接到管家的密报,他提前回到了府邸。虽然那暗格中的出境令箭并没有被盗走,但是夜闯饶府的贼的身份,却值得怀疑。而管家所报告的另一个消息更让他心惊。那闯入的大盗,从书房中凭空消失,而他消失的最后地方,就是书房中的密道口。
这可不是普通的密道。知道这条密道的人,除了饶弥午父子与饶府的管家,不超过三个。这是饶弥午与他手上控制的最重要的几个密探之间的紧急联络通道。就算在平时,如果没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这条密道也不会启用。
他一回到府里,就带着管家,钻到了书房。外围已经被清场。可以肯定的是,在当晚,那个闯入的大盗绝无可能从门外逃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条密道了。
“还有别人进去吗?”饶弥午脸色铁青,站在那滴着血迹的墙角前问道。管家点头哈腰地答道,“没有。我令人看守着。只等爷回来,再做计较。”
“打开。”饶弥午闷了一肚子火,下了命令。管家连忙按动开关,墙壁缓缓打开,露出密道口。饶弥午与管家点燃火把,弯腰走了进去。
密道显然已经多时没有使用,在墙壁上都有厚厚的灰尘。越往里走,灰尘积得越厚。饶弥午举着火把,往密道壁上照去。管家叫道,“爷,你看,这儿有个手印。”饶弥午寻声看去,在密道的墙壁上,有个半个手印,想染是在密道中走过的人,在摸索时留下来的。
这半个手印还很清晰,显然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否则,早就被灰尘覆盖了。而且,这个进入密道的人,显然当时并没有准备火把或者火折子,是在黑暗中摸索,所以留下了手印。
再往前走,墙壁上还有点点的血印。似乎是那个人的手指按在墙壁上,留下的。看来,此人当时失血很多,非常虚弱,要扶着墙壁,才能勉强行走。
“这个人,是从这密道逃走的。”饶弥午咬牙切齿地说道。管家也附和道,“没错,他受了伤,这密道里的血迹和手印,都还是新的。”
“知道这密道的那几个人,他们的行踪都查了吗?”饶弥午皱着眉头,问道。管家说道,“查过了。飞鹰那时正被爷派往外地,留在京里的是飞虎和飞花。”他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饶弥午仔细看了看那半个手印,低声说道,“这手印看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在知道这地方的三个密探中,只有飞花是女人。管家心中也是把飞花列为头号怀疑对象,这时听得饶弥午自己喃喃自语,才敢说道,“小的也是这么想。”
“飞花。。”饶弥午冷笑道,“如果真是她,够有种。我会让她尝到,背叛的代价。”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听说飞花在陆府,也不是非常得宠。爷对她可是够意思的,在府里好吃好穿供着,又这么看重她。这小蹄子要是真不知好歹敢叛主,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饶弥午也是一脸不甘心。如果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王牌,反而背叛他,投向陆望,那对他真是沉重的打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饶弥午从心底感到了一丝寒意。他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强烈的报复欲望在驱使着他。
“爷,不如我们现在装作不知,把飞花弄出来,然后。。”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阴森森地透出杀意。对他来说,讨好饶弥午就是唯一的目标,飞花的死活对他来说,毫无关系。
饶弥午缓缓从密道中走出来,坐在桌旁,啜了一口茶。把飞花骗出来杀了,倒是容易。只要他向飞花发指令,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谅她不敢抗令。那时,只要几个孔武大汉,就可以制服她。要生要死,只是饶弥午一句话的事情。
沉思良久,他端起茶盏,吹动着碧绿的茶叶,冷冷地说道,“就这样,太便宜她了。这个小蹄子,我还没享受过呢。当时,一心想让她从陆望那里套出更多机密,所以才狠狠心,把她送到陆望的床上。没想到,她。。哼!便宜了陆望。”
这也是饶弥午心思龌龊,以己之心度人。飞花虽然作为侍妾送给陆望,但是在陆府,她一直都只是做着侍者的本分,于妾的身份,却丝毫没有沾染。
但是,饶弥午怎么会相信陆望没有对飞花下手!在他的心里,只觉得自己吃了亏,让陆望占了先手。现在,他要补偿回来!
“那爷的意思是。。”管家试探地问道。饶弥午狞笑道,“既然她敢背叛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我要把这个叛徒玩够了,再发配到军中去做营妓。让她尝一尝,背叛我的滋味。到那时,看看陆望有没有本事,来救她。”
“只是,现在她名义上是陆望的人了。”管家贼眉鼠眼,一脸殷勤地提醒饶弥午。“我们如果要这么处置她,只怕陆望会干涉。那时候,如果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坏了爷的大事,可就不值得了。”
这也是饶弥午现在顾虑的情况。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如果陆望要护着她,与饶弥午纠缠,那恐怕饶弥午不一定能讨到什么便宜。说不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惹一身腥。
见饶弥午也有为难之色,管家凑近主人,一脸谄媚地献计,“爷,不如把她娶进门。这样,陆望就算要干涉,也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爷把她玩够了,再找个理由,寻个她的错处,把她赶出门去,发配作营妓。”
“娶她?”饶弥午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冷气,瞪着眼睛,一个耳刮子朝管家脸上招呼过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你真会抬举这小蹄子。就凭她也配得上我家的门第吗?你也不睁大狗眼仔细瞧瞧。平白辱没了我。”
管家捂着红肿的脸,还弯腰赔笑道,“爷,怪我没把话讲清楚。娶她,也不是给她什么夫人的身份,只不过当个妾而已。等她进了门,要杀要剐,还不是爷一句话!”
饶弥午偏着脑袋,想了一想,迟疑道,“这么说,倒是可行。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果要娶她作妾,得要宫里同意才行。她原先是歌舞伎,如果贸然娶进来,恐怕会有失体统,不合规矩。触怒了陛下,也没什么体面。”
管家连声应道,“爷考虑的是。只是,如果不是以娶妾的名义,只是收房做屋里人,大概陆望也不会答应。陆望现在并没有正式给飞花收房,名头上还只是个陆府的侍女。如果爷说动老爷,请宫里恩准这门亲事,那陆望想挡也挡不了。到时候,飞花就由我们拿捏了。”
“哈哈!”饶弥午眉头舒展开来,一拍大腿,“就这么办。我让她,插翅难飞!”
第254章 亲事()
在饶弥午对自己祖母与母亲一番软磨硬泡之下,饶太夫人终于点了头,同意饶弥午再纳一房妾,把飞花娶进门。不过,飞花的身份原先是府里的歌舞伎,后来又被送到明国公府做侍女,总归不太体面,还需要宫里同意。否则,重臣私自纳妾,反而是犯了重罪。
因为饶弥午的姐姐饶皇后还是六宫之主,这事少不得要和她商量,请她出面。饶太夫人年事已高,腿脚不方便,再说不过是纳一房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搬出老太太来走一趟。饶士诠夫人便只好担起这个责任,为了儿子去宫里走一趟。
饶皇后见母亲进宫来,心里倒也高兴。毕竟,饶家还是她的支柱和靠山。以后,她的皇子继位,还要仰仗外家的鼎力协助呢。只是,皇子现在还没有封为太子,也是她的一块心病。
见面之后,娘俩少不得叙些寒温。说了一会子话,饶夫人便转入正题。她缓缓说道,“你兄弟年纪也大了。自从上一房夫人殁了以后,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这真是我心里的一桩事。”
饶皇后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身边不是少不了莺莺燕燕吗?你替他着急什么!我看他自个并不急。”
饶夫人连忙为儿子辩解道,“那些人算得什么!又不是什么正经娶进来的。连收房开脸的都不算。他整日里公务繁忙,哪里有心思去弄这些哦!所以看上去倒像不上心似的。”
自从上次闹瘟疫的事件以后,饶皇后便对这个当兵部尚书的弟弟多了几分芥蒂。她的宝贝儿子是她的命根子,谁要是动了皇子,她能为了皇子拼命。
那次皇子被饶弥午弄出的瘟疫连累,差点送了命,让饶皇后急得大闹金殿,几乎发了疯。亏得陆望出手救治,皇子才保住了。所以饶皇后一腔怨愤都发泄在饶弥午身上,有一段时间不肯召见这个弟弟。幸得父母解劝,自己又想想皇子日后还得外家护航,才渐渐放下。
此时,饶皇后见母亲有意提到了饶弥午房里人的事,知道饶夫人是有备而来,绝不是单纯闲聊家务。她心里暗道,大概又是想给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求几个美貌宫女,真是娇纵过分。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茶,她沉默不语,等待着母亲的下文。
见饶皇后不表态,饶夫人便有些没意思,讪讪地说道,“我也是不赞成他多纳房宠的。只是我与你父亲,只得这么一个独子,便娇纵些,也是无可奈何了。我们年事又渐渐高了,眼见得弥午还膝下无子,也是心里着急。”老太太说着,眼里一热,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饶皇后毕竟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老母又为了饶弥午如此焦心,甚至要滚下泪来。任凭她心里对饶弥午有多少不满,也只好顺着母亲的意思了。她心一软,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问道,“那母亲的意思,是要怎样呢?”
饶夫人连忙忍住眼泪,说道,“这一回,我和你父亲商量着,娶一房能生养的妾,先把香火续上,才是正经事。至于这正夫人,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做打算。”
“娶一房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饶皇后缓缓说道,“只是这正夫人,也缓不得了。娶个妾,延续香火。正夫人也一并定下来,可以拘管他些,免得他整日里胡闹。这要娶的妾,有人选了吗?”
听饶皇后的口风,似乎娶妾与娶妻可以同时进行。饶夫人心里咂摸了会儿意思,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妾呢,是弥午自己看中的。夫人的人选,还请皇后定夺。老身不敢妄自做主。”她虽然是皇后的母亲,但也只是臣妇的身份,与平常人家的母女,又有不同。
“他自己看中的?”饶皇后冷笑一声,说道,“难怪母亲巴巴地赶来,给他说媒来了。到底还是偏疼儿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