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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信口开河!”朝云骂道,“陆府的婚宴我们都参加了,你们饶管家去接亲。一出府门,上了轿,便是饶府的人。你们却把陛下指婚的大活人弄丢了,藐视陛下!让陛下的脸往哪里搁!”
第295章 嫁妆()
听了朝云这番气势汹汹的质问,饶弥午一时间哑口无言。宾客也议论纷纷。“真是见了鬼了。我亲眼见着,新娘上轿的啊!”“一路上都是饶府的人在护送,连轿夫也是饶府派的啊!”“云管家还和新娘说了几句,让她聆听了达勒将军的教诲,更不会有假。”
在众目睽睽之下,饶弥午无力辩驳。面对群情汹汹,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此事是在古怪,待我去禀明家父,再做定夺。”他的父亲饶士诠,近来常常噩梦连连,弄得神思昏沉,又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在京郊庄园休养。所以,今天饶弥午大婚之日,他也并未出席。
朝云冷笑道,“好你个饶弥午?只知有家父,不知有君父!我问你,今天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险恶居心?涎着脸皮,求陛下指婚的是你。把人给你送来了,唱个空城计,也是你。这样当场拆台,你眼里还有陛下,还有公主吗!”
一番抢白,弄得饶弥午无力招架。朝云的伶牙俐齿也着实了得,让饶弥午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满头大汗,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要去问陆望!我要去问他!”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牵拖别人!”朝云冷笑道,“你去问啊,干脆和他一起上金殿对质。看看陛下是不是能丢的起这个脸。堂堂内阁副相,以嫁女之礼送她过门,你居然把人弄丢了,还敢口口声声倒打一耙,令人齿冷!”
见朝云明显偏袒陆望,饶弥午气得浑身发抖,分辩道,“我自己娶妾,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她弄丢!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的如意算盘,是把飞花弄进府里以后,再任由他折磨。现在,到手的鸭子的飞了,他也是懵了,有些气急败坏。
饶弥午这一说,朝云倒也不客气,直接揭他的疮疤,“前一任饶夫人,也是八抬花轿娶进门的,怎么现在也无影无踪了呢?听说是暴毙。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花骨朵似的人,一向没听说有什么病灾,居然也一命呜呼了,这可不是奇怪?我看你们府上,怪事可多着呢!”
那个离奇暴毙的前任饶弥午夫人,一向都是饶弥午的心病。在外头一直沸沸扬扬地传着他虐妻的故事。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道,那位饶夫人,是被饶弥午盛怒之下,活活打死的。因此,整个京都,高门府第,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进饶家。
朝云提起饶弥午府上的秘辛,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众人见这事被朝云当众说出,翻了个底朝天,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饶弥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煞白,牙齿咯咯作响。朝云毕竟是达勒的管家,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备受达勒器重,可谓呼风唤雨,饶弥午也没有胆量与她当众翻脸。
良久,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朝云斜瞟了他一眼,说道,“这可真是笑话。你家的事,来问我怎么办。人既然不见了,陆府抬来的这些嫁妆箱笼,你还好意思收吗?堂堂兵部尚书府上,弄丢了人家姑娘,还吞了嫁妆,你也不嫌寒碜!”
嫁妆?饶弥午一听,简直七窍生烟。朝云的意思,他饶弥午不但厚颜无耻,用心险恶藏匿新娘,还见钱眼开,吞没嫁妆,不配为尚书府邸。他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你的意思,这些嫁妆,我得退回去?”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觉得吞了这些箱笼,也问心无愧,那谁也拦不着你。陆大人府上想必也不缺这么一点东西。”
朝云冷笑道,“我要是陆大人,送过门的姑娘没了,陪嫁的花轿也被弄坏了,还受了这一场羞辱,必要你大大赔偿一笔,才消得了气。”
“是啊,陆大人也不能白白受损失啊。”众人也听出了风向,顺着朝云的话头附和起来。“堂堂明国公,这可是人财两失,不赔偿说不过去啊。”“陆大人可不缺钱。但是赔偿,可是万万省不得的。不然规矩何在,法度何在?”
眼见朝云的话得到众人拥护,饶弥午的人这时就是想帮腔,也不敢为他出头,只好缩着头,在那里跺着脚,无计可施。
再不开口,就骑虎难下了。饶弥午眼见这一个烂摊子,只得咬咬牙,自认倒霉,恨声说道,“好,这些嫁妆我退回去,银子我也照赔。你说个数吧。”
朝云不吱声,漠然地看着众人。工部尚书刘义恒此时走出来,朗声说道,“造价核算,这种事我最在行了。饶尚书,你我是同僚,我就实在点,帮你核一核,估一个赔偿数字出来。”
众人纷纷说道,“妙啊!刘尚书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而且,刘尚书又是宗室皇叔,由他出面,最为妥当。”
刘义恒早已是陆望的同盟,同声同气的,与朝云实际上是一路人。他们这下子一唱一和,把饶弥午逼得无路可退。
朝云在心里暗暗佩服陆望这一招棋,实在巧妙,对饶弥午已成包围之势。她看着刘义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众人惯看眼色,便嚷道,“刘尚书,说个数吧!”
刘义恒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手掌平摊,摇了摇。饶弥午疑惑道,“刘尚书,这是。。五百两?”刘义恒摸摸山羊胡,缓缓摇摇头,一字一句说道,“五千两。”
“什么?!”饶弥午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这不是漫天开价吗!”刘义豫面上一紧,不快地说道,“饶尚书是怪我信口开河了?好,我也不过是一说,听不听在你,与我无关。”说罢,他招呼也不打,便拂袖而去,出了饶弥午府中大门,登车而去。
饶管家追到门外,苦留不住,只好哭丧着脸回来,唉声叹气道,“刘尚书发怒走了!”众人听了,只觉得饶弥午小鸡肚肠,而且过于猖狂,目中无人。
他居然为了区区五千两,气走了一个工部尚书。他父亲饶士诠虽然是内阁首辅,而此事另一位当事人陆望,也是内阁次辅,而搅进来的朝云与刘义恒,一个是达勒的私人秘书,一个是与他品阶相同的工部尚书,而且还有皇叔的身份。
众人纷纷道,“我们也走吧。饶尚书这个庙,容不下人。”饶弥午气得干瞪眼,只好跺着脚,咬咬牙说道,“各位请千万留步。待会李府就要送小姐过门了。这样宾客离府,是在不太好看。五千两,我赔!”
他一肚子气,让管家立刻拿出五千两现银,连同陆府送来的嫁妆箱笼,一同送回去。管家期期艾艾地问道,“大爷,那这个花轿呢?”
饶弥午看着那个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花轿,怒吼道,“一起抬到陆府,还回去!”
不久,五千两雪花银与一应陪嫁箱笼,都被送回了陆望府邸。陆望此时在府中,已经听说了他亲自导演的饶弥午府中的一场闹剧。见到饶管家,惊讶地问道,“这花轿怎么破成这样?抬回来做什么?”
饶管家垂头丧气,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还赔了一万个小心,低声道歉。陆望虎着脸,冷笑道,“饶弥午好大的架子!你请回吧。”他如逢大赦,一溜烟走了。
陆望吩咐家丁关上府门,把花轿抬入后院。他让敲了敲轿顶,笑道,“小猴子,出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轿顶的隔板被一把尖刀划开。整块隔板“砰”的一声掉落下来。一个黑色的人影敏捷地跳到地上,一把钻进陆望怀里。
“师兄,可把我憋坏了。”玄百里嘟着嘴,一张脸上五颜六色,像开了个染坊。“那个饶弥午,啰啰嗦嗦的,真烦人。”
“你立功了,臭小子!”他拍拍玄百里的头,一边吩咐身边的陆宽道,“让人把这轿子抬下去,烧掉!”
第296章 李府()
为了娶飞花做妾,饶弥午人财两失。不仅送到陆望那里的聘礼绝无退还的可能,而且自己送还了全部嫁妆,还倒赔了五千两纹银。更可气的是,他大大地丢了一回脸,还落下藐视君父的口实,让他有苦难言。
好在马上就要迎娶李念娇过门了。这次,不容有失。想了又想,他决定亲自前往迎亲。看见饶管家,他就心里有气。“你这个蠢才,让你去接个人,都会弄丢了。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这次要是李念娇的事也黄了,那他饶弥午可就名声扫地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饶弥午皱着眉头,计上心来。他高声宣布,“各位大人,傍晚我将亲自前去李琉璃大人府邸迎娶念娇小姐。这次,为了赶在吉时成亲,我决定,就在李府直接拜堂,完成大婚之礼。”
这可是稀奇事。饶弥午自己提出,要亲自上门迎亲,而且在女方府邸拜堂成礼。有人问道,“饶大人,这是不是于礼不合啊?哪有在女方府中拜堂成礼的道理?”
饶弥午一心只想赶快生米煮成熟饭,哪管它什么合不合。他把脸一沉,说道,“天下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道理!我既然娶了李小姐,便是李琉璃大人的半子,名副其实的一家人。在李府拜堂成礼,有何不可?”
他虽然嘴上逞强,朝云心里却明白,他是担心事情再起波澜,连李念娇的大婚也搞砸了,那就真的无法交待了。只是,饶弥午再怎么精,也还是落入陆望的计算之中。只怕他去李府迎亲,想在那里拜堂成礼,到时候面上会更加难看。
“既然饶尚书这么说,我们就不要干涉别人的家务事了。”朝云淡淡地说道,心里暗想,到时候让你死得更难看。
难得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朝云的应允,饶弥午松了一口气,摊开手,说道,“那众位大人,就请移步李琉璃大人府上吧。我待会一一陪酒谢罪。”
为了饶弥午这一场婚事,众人折腾得够呛。只不过,李琉璃也是朝中的重量级人物,而这次的大婚,也是宫里下旨赐婚,所以众人不得不相陪。见饶弥午开口请求,也只得按捺下来,为了这个面子上好看,再去李琉璃府上走一趟了。
于是,一众人等,便浩浩荡荡地前往李琉璃府中。街上的百姓见了,都大感稀奇。而飞花离奇失踪的事情,便如长了翅膀一样,霎时间飞遍全城。
“唉哟,这飞花可真的飞走喽。”“听说是个水灵灵的天仙般的姑娘呢,姓饶的可没这个福分。”“他不但送还了嫁妆,还倒赔了五千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死人了。”“现在看这架势,是吓着了,怕李小姐再来个失踪,要亲自迎亲了。”
这些闲言碎语不时灌进饶弥午和众宾客耳朵里。饶弥午气得真想派士兵去拿人,把这些嚼舌头的百姓都抓起来。可是这样的日子,再搞出乱子来,也难以收场。他只得忍气吞声地骑马而行。
而那些随行去李府的宾客,听得这些议论,只在肚子里讥笑饶家,把婚事办成了笑话,惹人耻笑。现在又逼着众人一同前去李府,在女方府中行礼,真是闻所未闻。众人都议论道,“只恐怕李家这一头,也不消停。”
李琉璃府邸上,早已得知了消息。听说饶弥午要来府上拜堂成礼,李琉璃拍着桌子大骂,“猖狂小儿,一些礼数也不讲。把我这府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对这个消息,李念真却不以为然,凑近父亲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子。李琉璃那张脸,本来如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听了李念真一番话,顿时如冰霜消解,雨过天晴,眉开眼笑。
他敲了敲儿子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子,连老子都瞒!害我担心了不少时日,头发都花白了不少。既然陆大人已经布置停当,我就放心了。”
“我这不是怕提前走漏消息嘛!”李念真“嘿嘿”笑道,“小望吩咐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可以告诉您老了。再说了,那头发本来就没几根黑的,早就花白了。”
“哎,真是后浪推前浪。”李琉璃感叹道,“不服老不行啊。我还在那里日思夜想,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陆大人这么四两拨千斤,就轻轻化解了。这世界,是你们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快落山了。”
“爹,小望说了,还得指望你们发挥余热呢。”李念真笑嘻嘻地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还说了,你可是我们李家的宝贝,也是大夏的宝贝。”
“他真不愧是陆尚书的儿子。”李琉璃对这话倒很受用,想到早逝的陆显,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尚书的死,恐怕不是外面说的那么简单。这样的人物,我不相信会出卖自己的父亲,来换取荣华富贵。”
李念真也郑重地点点头,说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