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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真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怀远,我们老了,不服不行啊。”
“别听他瞎掰。这个柴千秋比较单纯,没见过外人。这段时间百里陪她玩,她就告诉百里了。”陆望问贺怀远,“下一次审讯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贺怀远正色道,“准备好了。关若飞那边,朝云上次送了信给他以后,我看他饭量都大了许多。大概是若飞觉得有希望脱险,所以精神也振奋了起来。”
“很好。”陆望点头说道,“就按我们的计划来行事。若飞相信朝云,会积极配合的。这次审讯,务必要让柴朗有单独审讯若飞的机会。”
贺怀远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审讯,我会制造借口与若飞冲突,然后借故发怒,让柴朗做主审。至于饶士诠,他也只是监审,不能主导全场审讯。已经审讯了若飞三次,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正在失去耐性,也没有之前对审讯那么重视了。”
“这次,就看若飞的了。”陆望看着那一片如火的枫林,心中燃起了希望。
第344章 定金()
这已经是第四次提审关若飞了。所有参与审讯的官员都已经感到,这像是一场拉锯战,但却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关若飞像是个沉默的铁核桃,锤不烂,咬不动,砸不开,让所有审讯者都感到精疲力尽。
饶士诠更是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本来在关若飞身上寄托了厚望,希望能撬开他的嘴,得到西蜀的军事情报。他更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有关陆望和西蜀联系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个关若飞的顽强与坚忍超乎他的想象。他确实正在逐渐失去耐心。总不能这样无休止地与他耗下去。
如果一个人下定了决心去死,是怎么样拦不住他的。就算在肉体上不停地折磨他,在精神上毁灭打击他,也拦不住一个已经把自己交给死神的人。
第三次审讯结束后,饶士诠曾经问自己的亲信柴朗,“你说,这个关若飞是不是已经不要命了?”柴朗揣测着饶士诠的意思,附和道,“我看像是这样。相爷,我们什么手段都上了,这个关若飞就是不开口,油盐不进。这样子顽固,就算是天兵天将来了,也没办法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饶士诠摸着自己的髯须,皱着眉头。“我们再这样和他耗下去,就没意思了。什么东西也得不到,只是在浪费时间。”
“相爷,那这次审讯还需要进行吗?”柴朗试探地问道。
“贺怀远那边什么意思?”饶士诠眯着眼睛,想要打探一下贺怀远的动静。他知道,贺怀远是和陆望穿一条裤子的。而且,看现在的形势,贺怀远也得到了赤月的支持。
仗着有人撑腰,贺怀远抢了饶弥午的兵部尚书位子以后,丝毫不手软。他在兵部大肆清晰饶系人马,让饶士诠父子在兵部的苦心布局,遭到了摧毁。关若飞关押的兵部天牢,也在他的严密控制下。饶士诠也插不进手。
这次,他要把柴朗拉进关若飞的审讯团,作为副审,就是想要监督着贺怀远,对他形成牵制。因此,柴朗也是他重要的消息来源。
柴朗想了一想,说道,“贺怀远的意思,还是不能放松,得继续审讯下去,直到从关若飞口里挖出点什么来。”
饶士诠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没有对关若飞下手吧?”自从第一次关若飞被陆望一个耳光掌诓,昏死过去以后,饶士诠就怀疑陆望和贺怀远想借机搞死关若飞,杀人灭口。所以,他还特意提出禁止刑讯,以免陆望找机会下重手,将关若飞在审讯时顺手弄死。
“没有没有。”柴朗连忙说道,“兵部也没有再给他用刑了。关若飞现在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还不至于在刑讯中猝死。”
饶士诠叹了口气,对柴朗说道,“就看这次审讯的情况了。如果他再冥顽不灵,那也是块食之无味的鸡肋了。”
“是!属下一定尽力,争取在这次审讯的时候,从关若飞嘴中挖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柴朗连忙表态效忠。
走进审讯室,饶士诠面带不悦地坐在监审的位置上。陆望和李琉璃、贺怀远都已经就位,而柴朗也贴着贺怀远坐下。
关若飞坐在囚椅上,面带讥诮地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各位大人,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样?”
“关若飞,你今天的话多了些嘛。”饶士诠看着他,带着探寻的眼神。关若飞往常审讯时都是一言不发,懒得开口,今天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活泼了些,还肯开口取笑他们了。
关若飞懒洋洋地说道,“我在牢里待得也无聊了,闷得慌。我说,你们这儿待遇也太好了。还说什么大夏第一监,我看是个疗养所吧。”
“猖狂!”饶士诠拿起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大怒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抬举你,你还来劲了。告诉你,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我要寻的就是死路。”关若飞冷冷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痛快去死呢!死了,就解脱了,再也不用看到你们这些肮脏的面孔。”
“你就舍得离开战场吗?”饶士诠试探地问道,“你不想,重新成为将军,建功立业,享受荣华富贵?”这也是他们一直在引诱关若飞的东西。然而,在前三次的审讯中,关若飞一直无动于衷。这是军人最热衷的东西,而关若飞,似乎并没有什么爱好。
“我舍不得的,是飞虎军的兄弟们!在虎牙关,你们用卑鄙无耻的下流计策提前伏击。我的兄弟们在那里丧生。我恨不得,变成鬼,到地下去拉起一支飞虎军,找你们报仇。”关若飞咬牙切齿地说道,神态狰狞,让饶士诠不寒而栗。
“不可救药!不可救药!”饶士诠气得胡须发抖,干脆懒得再看关若飞。
贺怀远便拍桌大骂,“姓关的,你可别猖狂。这里是兵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关若飞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你这个没骨头的东西,投降的时候倒是跑得快。你也配称军人吗!”
“你。。你。。”贺怀远浑身发抖,把桌上的签筒往地上狠狠一砸,对柴朗说道,“这个主审,老子不干了!你爱干便干,不然就散伙吧。”
柴朗看着他,刚要出言劝慰,陆望挥了挥手,淡淡说道,“怀远,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有什么可审的,浪费口水。柴尚书,你代劳吧。”
李琉璃也一副不愿意趟浑水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这个人是死脑筋。我也懒得再理。柴尚书,你例行公事,审一审吧。”
见众人互相推脱,饶士诠也是满脸阴沉,柴朗便十分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我来审。”
关若飞见了,便扬了扬眉,说道,“姓柴的,我送你一份大功。你过来,我和你说,别让这些人抢了你的功劳。”
柴朗以为他忽然想通了,便快步走到关若飞面前。关若飞轻声说道,“再近些,我告诉你。”柴朗迟疑地把头凑了过去。
“听好了,你的儿子柴千秋,在我们的人手里。如果你不在七天内放了我,我们就马上撕票。现在,我先取点定金。”关若飞轻声在柴朗耳边说道。
听到柴千秋的名字,柴朗脸色大变。他还被来不及出声,耳朵忽然被关若飞咬住。一阵锥心的疼痛让柴朗大声吼叫,急忙挣脱。而关若飞咬住那片耳朵用力一挣,柴朗的耳朵便与脑袋分了家。
关若飞把那片耳朵往地上一吐,笑得十分畅快。柴朗捂住流血的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贺怀远大叫道,“这是个疯子!他疯了!”
第345章 探病()
审讯室一片混乱。关若飞仰天大笑,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猖狂。贺怀远冲上去,从刑具中取出一条皮鞭,高高举起,作势要向关若飞身上抽去。
“住手!”饶士诠面色铁青地喊道,“贺怀远,这里是兵部的审讯室,不是你的私人刑堂。”他知道贺怀远的功夫,这一皮鞭下去,弄不好,是要让关若飞一命呜呼的。到时候,贺怀远再给关若飞安一个攻击审讯官的罪名,便把这事遮盖过去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关若飞还没有给饶士诠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他也绝不甘心,现在就让关若飞不明不白地死在兵部的审讯室里。
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就算要关若飞死,也必须是他亲自同意下令的。贺怀远和陆望是穿一条裤子的,饶士诠对他们要做的事情,都要坚决反对。
在饶士诠的喝阻下,贺怀远悻悻地停手,收起了皮鞭,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李琉璃也搓着手,慌里慌张地嚷道,“唉哟,作孽哟!柴大人,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也是为国受伤啊!这个关若飞真是发疯了。我看他根本不要命了。”
关若飞停下了疯狂的大笑,干脆闭上眼睛,懒得再看眼前的这些人。
陆望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们也不看看,他往我脸上吐了多少次唾沫了!柴尚书还敢往他身边凑。我早就知道,是他的诡计。现在好了,一只耳朵眨眼就没了。这个人诡计多端,再审下去,也没有用。今天就散了吧。”
“哎呀,看他这个样子,是审不出什么东西来了。都别白费力气了。”李琉璃也附和着,和陆望一个鼻孔里出气。
见这一地狼籍,饶士诠也是七窍生烟。陆望提议结束审讯,李琉璃也附和,柴朗又是被咬下了一只耳朵,贺怀远骂不绝口,这个审讯,也是确实继续不下去了。他只好讪讪地说道,“停止审讯吧。这个关若飞,实在太猖狂。”
柴朗被七手八脚地抬了出去,草草包扎之后,便送回府中疗养。贺怀远随后赶到了柴朗府中,看望伤重的柴朗。
躺在床上,脑袋被包成了一只粽子,柴朗“唉哟唉哟”地直叫唤。看见贺怀远来了,他勉强抬起身,一只手撑在床边,对贺怀远说道,“唉,贺尚书,劳烦你还来看我。真是天降横祸哟!”
贺怀远把手中一瓶药递给他,说道,“这事也是意想不到。这瓶药,是陆大人让我送来给你的。敷上以后,结疤收口快一些。”
接过药瓶,柴朗想起那只不幸夭折在关若飞口中的耳朵,不禁流下了一把辛酸泪。“多谢陆大人!我这把老骨头,陆大人还顾念着。惭愧,惭愧!”
“陆大人是赏罚分明的。”贺怀远意有所指地说道,“之前那次,饶相爷硬是信不过我们陆大人,命你去陆府搜查,找什么花轿。你也是不得不奉命行事,也是为难。后来,我收到了你派人送来的信,便知道你的心思,禀报了大人。你这番好意,大人自然是心领了。”
他说的是上次飞花事件时,饶士诠命令柴朗去搜查陆府的花轿之事。柴朗当时认为搜查花轿十分滑稽,肯定毫无结果,还会让他无端得罪陆望,所以并不愿意执行饶士诠的命令。
但是,他是饶士诠的一条狗,如果不按主人的命令行事,被赶出门,甚至杀掉就是必然的结局。
所以,柴朗便灵机一动,派人暗中给贺怀远送信,通知搜查花轿一事,借此给陆望送个顺水人情。
在柴朗上门搜查之后,陆望也确实配合了他,做了一场戏,还装模作样地把花轿烧剩的残渣送给柴朗带回去。
促狭的陆望,还安排陆宽把柴朗带到厨房去找证据,弄得柴朗满身的灰,还烧了几撮头发,极为狼狈。
听到贺怀远提到此事,柴朗捂着耳朵,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让陆大人费心了。唉,早知道那个关若飞这么疯狂,我就不听他的瞎话了。还以为他会交待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像条疯狗一样,把我的耳朵,也给毁了!”
柴朗骂关若飞是条疯狗,这让贺怀远在心里暗骂道,你柴朗才是条疯癫的老狗!柴朗对待反对刘义豫和饶士诠的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在他手下,不知有多少冤魂含恨丧命。这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
上次他借花献佛给陆望通风报信,陆望也与他虚以委蛇,但是也借机略施薄惩,把他弄了个灰头土脸。
这次关若飞趁着柴朗接近他的时候,一口咬下柴朗的耳朵,就是陆望在给关若飞的密信中交待的。
陆望让关若飞激怒其他审讯官,假意要交待,让柴朗靠近关若飞。这样是为了给关若飞创造机会,暗中向柴朗说出柴千秋被“绑架”之事,以此要挟柴朗,想办法放了他。
为了掩饰他们的耳语,同时也惩戒柴朗,关若飞趁机咬下这个屠夫的耳朵。这一切,都出自于陆望的授意。当然,是通过韦朝云传达给关若飞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