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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饶士诠提起虎牙关大捷,刘义豫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这时大夏对西蜀最近的一次大胜仗,让西蜀主力飞虎军惨败,几乎全军覆没,而飞虎军首领关若飞也因为苦战不敌,受伤昏迷而被俘虏。这一切,也得力于饶士诠提供的西蜀线人的情报。
“陛下请想一想,关若飞在虎牙关被我们打败,他的飞虎军几乎全军覆没,必然怀恨在心,希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复仇。而我,提供了这次情报,就是他复仇的头号目标和眼中钉。他四次审讯都不招供,这次突然交出一个供状,直指臣的阴私,用心险恶啊,陛下!”
饶士诠的胡须都气得发抖,看着陆望那张平静的脸,心里更冒起一股邪火,恨恨地说道,“更让臣痛心的是,兵部尚书贺怀远,受人指使,得到这一份供状,如获至宝,还声称进行了查证。就算这些事都属实,也不过是臣犯下的一些错误,不至于是谋逆反叛大罪。”
陆望似笑非笑地说道,“饶相爷这话可奇怪了。原来在饶相爷眼里,贩卖私盐,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错误。让朝廷赋税大减,与陛下争利,自己却中饱私囊,不是什么大罪,只是小问题。饶相爷对自己真是宽容啊。”
“你。。你歪曲我的意思!”饶士诠面如猪肝,气呼呼地反驳道。
陆望冷笑道,“难道,非要等到相爷举兵谋反了,才是大问题?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恐怕我们那时早已成了饶相爷的阶下囚了。那时候,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是相爷,还是陛下?”
“够了!”刘义豫大喝一声,面孔扭曲,制止了陆望再说下去。陆望的这番话,确实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从多年前就在他身旁安插奸细,到私下里贪赃枉法争夺权利,饶士诠确实表现得越来越过火,让刘义豫已经感到了威胁。这份供状,在刘义豫和饶士诠之间,又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陛下!”饶士诠哀嚎道,“这份供状,明显是在挑拨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要把我赶出朝廷,从陛下身边赶走。可悲的是,朝廷上,内阁里,还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要利用这张供状把我斗倒。陛下千万不可中计啊!别让我们在虎牙关取得的胜利,毁于一旦啊。”
“饶相爷,你自己不思反省,反而反咬一口。这不是太有失相爷风度了吗?”陆望冷冷地说道。饶士诠明显是在指责他与贺怀远联手打击他。而此时跪在地上的柴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言不发听着双方唇枪舌剑的论战。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开了。刘义豫刚要发怒,朝不告而入的来人大骂一通,忽然见一个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赤月公主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门,打大步踏进书房。她手里拿着一本奏报,粉面含威。
“刘义豫,你看看手下都是些什么个东西!”赤月把那本奏报朝刘义豫头上砸了过去,正中茶盏,打翻了碗碟,弄得茶水四溅,桌面上一片狼狈。
那本奏报,正是贺怀远命人抄录的关若飞供状的副本。在贺怀远到御书房来呈递给刘义豫的同时,同时也派人将副本交给了赤月。
赤月见了这份供状,自然勃然大怒。而且贺怀远还同时将查证的一些有关证据,也交给了赤月。这说明,这份供状,所言非虚,并不是凭空捏造,空穴来风,而是有凭有据。
进了书房,赤月毫不客气地在刘义豫身旁的一张金椅上坐下。她如此对刘义豫呼来喝去,让刘义豫颜面尽失,也无可奈何。这也坐实了关若飞供状中所嘲笑的“儿皇帝”的说法。
陆望看着刘义豫等人,心中冷笑,这些人的画皮,都在自己的一支笔下,全部撕裂,原形毕露了。这赤裸裸的真相,实在难看,而饶士诠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声称“并无大罪”,真可以说是不知羞耻了。
“这份供状,必须要处置。皇帝,你必须给个交待。关若飞这个狂徒,在供状里辱骂朝廷,言辞恶毒,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据说饶士诠还一直不肯对他刑讯,问了四次也毫无进展,结果现在居然让他弄出这样一份东西,来诽谤朝廷!”赤月怒不可遏,严厉训斥道。
“公主,我也是刚刚才看到。只是,也要小心关若飞在这里挑拨离间,让我们四分五裂啊!”刘义豫小心说道。
赤月冷冷地说道,“供状中提到的其他那些牵涉进来的大臣,必须处置。念在饶士诠有功于国,暂且宽恕。只是,他的权力,必须分给内阁其他阁员,不能再一手遮天。”
“那关若飞呢?”
赤月目露凶光,“他,必须死。”
第356章 赤月之怒()
陆望看着赤月气急败坏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奏效。他应声说道,“公主英明!这个关若飞居心不良,抛出了这么一份所谓的供状,辱骂主上,诽谤朝廷,搅得乱七八糟,其心可诛!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联合西蜀的那些特务把大夏搞乱,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刘义豫问道,“哦,陆爱卿,你也认为关若飞是别有居心?”
“的确,关若飞是居心险恶。他就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陆望沉思道,“公主刚才这番话,也提醒了我。虽然这份供状里,涉及了许多饶大人的阴私之事,也却证实是准确无误的。但是,这反而说明,这份供状,所指向的目标就是饶大人。”
“那你的意思是?”刘义豫问道。
“当然和公主所想的一样。陛下,我们确实不能中了这个关若飞的圈套。虽然在虎牙关大胜西蜀,但在朝廷内部,却被他们一份供状,弄得自己乱起来。”陆望正色说道,“这个关若飞,非死不可。否则,我们自乱阵脚,西蜀就要看我们的笑话。”
“好!”赤月一拍桌子,赞赏地看着陆望,说道,“陆望,你果然是公忠体国,没有那些小家子气的狭隘之见。这个关若飞可恶至极,满嘴喷粪。这张什么狗屁供状,通篇都在辱骂朝廷。如果还让他继续活着喘气,朝廷还有什么脸面!我们还有什么脸面!”
“公主这么一说,臣茅塞顿开。”贺怀远谦恭地对赤月说道,“是臣考虑不周,匆忙就将这份供状交了上来,中了关若飞的奸计。臣该死!”
赤月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道,“怀远,这不怪你。你把这份供状交上来,是你的本份。如果私藏扣留不交,反而有问题了。况且,这里面所说,关于饶士诠的问题,也据你所查,准确无误。你做得很好。”
“是臣应该的。谢公主谬赞。”贺怀远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倒是你,饶士诠,你是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了。”赤月严厉地看着饶士诠,表情冷若冰霜。“关若飞该死,你也犯了大错。就凭你收受贿赂贩卖私盐,你就该下狱。”
饶士诠打了个冷颤,浑身一凛,匍匐着身子,向赤月磕头谢罪。赤月冷笑,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念在你也有功于朝廷,辅佐皇帝,也帮助我们占领了京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后可要仔细些,不要恃宠生骄。这样下去,你的脑袋,可不容易保住了。”
“臣知罪。”饶士诠颤抖着身子,在地砖上猛烈地磕头,额角破碎,流出血来。
“就这样吧。内阁今后,要平等协商,不能再由首辅一人独大。从此以后,没有什么饶相爷,只有内阁辅臣。内阁的三位阁员,也要平等分享权力。军国要事,直接向我和皇帝回汇报,不必再报告饶士诠。”赤月决然地说道。
这等于是实际上剥夺了饶士诠内阁首辅的资格。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内阁首辅,而只是一个内阁阁员,与陆望、李琉璃地位平等,权力也必须共享。这也意味着,饶士诠失去了在内阁的优先权与领导权,再也无法指挥其他二人。
赤月是大夏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她的话一出,就是军令政令。刘义豫也只有默然点头,淡淡说道,“就按公主说的办。饶士诠,今后你要警醒些,不要再惹起非议。手下的那些人,要严加管束,别再闹出事来,丢人现眼了。”
“臣遵令。”饶士诠这时灰头土脸。这一张供状,让他与刘义豫之间产生了严重的裂痕,也招致了赤月的眼中警告和不满。更糟糕的是,他费尽心血打拼得来的内阁首辅的位子,也被赤月轻轻抹去了。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饶相爷,而只是与陆望平级的饶士诠。
“陆望,供状里涉及的那些其他有关官员,不能放过,一定要处置。这件事由你来办,或降职,或削官,或逮捕,视情况而定。”赤月瞪了饶士诠一眼,厉声说道,“要不然,这些人都把我们当成打盹的老虎了。老虎不发威,他还以为我们是病猫呢。”
她说的是关若飞在供状中揭发的其他与饶士诠有肮脏交易,勾结在一起的官员。
有的官员依附于饶士诠,成为他的爪牙;有的官员向饶士诠大肆贿赂,在他的庇护下剥削百姓,搜刮民财;有的官员仗着饶氏父子为后台,鱼肉百姓,欺上瞒下,滥杀无辜,比盗匪还要凶残。
陆望沉声说道,“公主放心,臣一定细致调查,据实禀公处理,给陛下和公主一个明确的交待。”
赤月满意地点头,“你办的事,我放心。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现在的朝廷中,局面明显倒向了陆望。饶士诠心知,这一场输得一塌糊涂。
虽然自己从西蜀获得了准确的情报,绕过陆望直接请达勒调兵,在虎牙关大胜关若飞的飞虎军,而且俘虏了猛将关若飞。
原本的大好形势,却在关若飞被押送到京都监狱之后,急转直下。连续四次审问,毫无进展。关若飞这个硬骨头,在轮番大刑之下也不肯松口。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他的亲信柴朗,还被咬掉了一只耳朵。
更致命的危机来自于关若飞那份突如其来的供状。这份供状中,不禁掌握了众多惯于饶士诠和相关官员的阴私之事,而且大骂刘义豫和赤月达勒,大大激怒了他们。
赤月不仅因此剥夺了饶士诠的首辅位子和内阁领导权,而且还直接授权陆望,去处置供状中涉及的那些与饶士诠有关的官员。他们都是饶士诠的派系。如此一来,饶士诠的派系党羽将受到沉重打击。
这场利用供状掀起的对饶士诠的打击,精准而凶狠,刀刀见骨。受益者是谁呢?饶士诠思索道。自己在内阁中被降级,首辅位子被夺,权力被削弱,自己派系的党羽也被剪除了许多。对,陆望,只有陆望,是那个受益最大的人物。
还有关若飞呢?饶士诠忽然想起来,关若飞的这份供状,简直就是他自己的催命符。他在供状中大肆揭露朝廷阴私,痛骂刘义豫和赤月达勒,必然激怒他们,引起众人的杀心。可以说,他是在刻意为他自己树敌。
本来饶士诠还想留着关若飞,再另想办法攻克这个难缠人物。现在,刘义豫和赤月都要杀他,饶士诠也必须杀他,关若飞是不得不死了。
饶士诠知道,关若飞并不是真的疯了,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这一定是陆望的阴谋。他想让关若飞去死!自己中计了!陆望,一步步实现了他的目标。
第357章 雪上加霜()
陆望回到府中,高高瘦瘦的礼部尚书宗立文已经等在那里。
“大人,事情办妥了?”宗立文穿着便服,宽大的袍子挂在他身上,像一节晾晒着衣服的竹竿。他是陆显留给儿子的帮手,对陆望忠心耿耿。很少有人能想到,一向清高耿介的宗立文,居然也是陆望的人。
陆望点点头,一边脱下朝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说道,“关若飞的供状已经送上去了。饶士诠的内阁首辅位子已经被拿掉了,这次,饶系官员要受到一次重大打击。赤月已经让我主管处置这些在供状中被涉及的官员。而且,怀远也趁机把饶士诠在兵部安插的眼线名单交上去,接下来,将会对他们进行清除。”
“太好了!”宗立文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拊掌说道,“真是令我们扬眉吐气。饶士诠派系的这些官员,平日里倚仗着有饶士诠给他们撑腰,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贪赃枉法。朝廷里正直的官员,早就对他们切齿痛恨了。大人,这一仗赢得漂亮!”
陆望平静地说道,“虽然饶系这次受到重创,元气大伤,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被拔去了爪子的老虎,还有锋利的牙齿,还是能够伤人的。让你去准备的事情,进行地怎么样了?”
“已经就绪了。”宗立文神色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到时候会站出来行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