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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紧紧抓住刀柄,一双凤眼轻轻上挑,抿着丰润殷红的嘴唇,盯着陆望。“饶士诠,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只要证据确凿,不论是谁,本宫决不宽贷。”
“公主殿下,臣,只是推测。目前还没有什么凭据。”饶士诠有些心虚。他知道赤月看重陆望,自己如果信口开河,会适得其反,引起赤月的怀疑和愤怒。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推测是有道理的。否则,无从解释关若飞的再次出现。
“推测!”赤月面如冰霜,从金椅上缓缓站起来,走到饶士诠面前。她用那把锋利的金刀在跪在地上的三位内阁大臣的头顶上摩娑。
饶士诠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只是咬牙不肯求饶。李琉璃早已是面上皱成一团,瑟瑟发抖,大叫冤枉。
倒是陆望,虽然被饶士诠指名道姓直指,却丝毫不懂容,面不改色,感受着赤月的金刀在发间摩挲的冰冷触觉。
“陆望,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赤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镇定自若的男人,手上雪亮的金刀游弋到了陆望的脸颊上。他光洁的脸上有柔软的细细绒毛,被金刀锋利的刀锋扫过,削掉了一片。
赤月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在刀刃之下,那俊朗的脸上,面部肌肉纹丝不动,看不出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刀锋游走到了陆望的下巴。赤月将金刀往上轻轻一抬,逼陆望抬起了下巴,仰视着自己。这双眼睛像千岛之湖,深不见底,令人神往,但却看不清湖底的水草游鱼。赤月在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恐惧和惊慌的情绪,也读不懂他的心。
这让骄傲的公主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我已经如此信任看重你了,陆望,你却还是紧紧守护着自己的心湖,不肯让我跳进去游弋吗?
对一个心怀爱慕的狄人贵族女性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深深的羞辱。更何况,赤月还是整个赤狄部落中,高高在上的公主!
一股邪火从赤月心中窜起。她心一横,将锋利的金刀往陆望的喉管紧紧一压。她厉声问道,“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陆望感觉到了喉咙被锋利的金刀抵着,稍微一动,便会割破喉管,横尸当场。他还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赤月,纹丝不动。
“哎呀,公主殿下,就算陆大人想说些什么,也要放开他的喉咙,他才能说话呀。不然,一说话,就血溅当场了。”李琉璃刚才被吓得抖抖索索,现在似乎缓过神来了,便连忙替陆望求情。
“哼!好!本宫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赤月轻轻地抽回金刀,怒其不争地看着陆望。
虽然饶士诠没有证据,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关若飞明明在落梅岭上的祭天大典是哪个被烧死了,现在却又突然在西蜀重新出现。那肯定是当时那个大典出了问题,让关若飞逃走了。
虽然众目睽睽之下,他确实被投进了火海,但是关若飞的再度出山,确实无可争辩的事实。那么,当时主办那场大典的大臣,自然难辞其咎。陆望,作为内阁大臣,自然首当其冲。
见赤月一逼再逼,陆望似乎有些无奈。他沉思再三,终于开了口,“陛下,公主殿下,本来臣不想说。但是公主苦苦相逼,臣只好放肆一次。希望公主殿下,不要怪罪臣的无礼。”
“你直说。没有什么可忌讳的。”赤月的表情瞬息万变。现在,事情的真相,是她最想知道的。
陆望缓缓说道,“公主,您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押送到天牢的那个关若飞,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关若飞,在路上被替换了。”
第371章 调包?()
天牢的关若飞是个冒牌货?陆望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刘义豫和赤月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饶士诠倒抽一口冷气。他指着陆望,声色俱厉地说道,“陆望啊陆望,你为了洗清嫌疑,真是信口开河啊!天牢的关若飞是假的?你真是敢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刘义豫也感到难以置信。他惊讶地问道,“关若飞押送到京都以后,多方会审。就连陆望你自己,也见过他多次。难道那张脸,还能有假吗?”
“臣一开始也不敢相信。”陆望沉吟道,“但是现在,关若飞又在西蜀重新露面了,听说还要重建飞虎军。而在祭天封禅大典上,满朝文武都亲眼看见,天牢的那个关若飞被拉上祭台,活活烧死。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振振有词地说道,“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其中一个关若飞是假的冒牌货,另外一个是真的。”
刘义豫都被他弄糊涂了,“那你凭什么说,西蜀的那个关若飞是真的,天牢的那个被烧死的关若飞是假货呢?”
“很简单。”陆望开始煞有介事地分析,“在西蜀的那个关若飞,接触的都是非常熟悉他的人。如果是假的,根本就瞒不了刘允中。”
“有道理。”赤月听了,思维也被陆望引导过来。
陆望接着说道,“而另外一个关若飞,被押送到天牢时,已经是蓬头垢面,满脸血污。其实,根本没有人仔细看过他的脸。我们这些审讯他的人,其实对他并不算熟悉。如果是个与关若飞形貌相似的人,要瞒过去毫无困难。”
这时,李琉璃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说道,“是啊,那个关若飞被推上祭台之前,还是一副肮脏透顶的样子。哎呀,邋里邋遢的,脸都遮了大半,更别说看清楚了。这个贺怀远啊,真是糊涂,省钱也不该在这种地方省啊。你总要给他洗洗脸,理个发嘛~”
李琉璃越扯越远,开始唠里唠叨地埋怨贺怀远吝啬,拨给兵部那么多款子,钱却不肯用在刀刃上。要是当时给关若飞洗干净,再理个发,看清楚他的脸,也许就不会上当了。
刘义豫一听这老家伙离题万里,更是焦躁,不耐烦地大喝一声,“好了,净在这儿扯犊子!李琉璃,你给我住嘴!”东拉西扯的李琉璃见刘义豫发怒,便识相地闭嘴了。
陆望心中暗笑,脸上正色说道,“这也不能怪贺尚书。关若飞在虎牙关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就是这副鬼样子,浑身是伤,血污狼藉,满头满脸没一块好的地方。押送到天牢后,也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因为,我们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他就是关若飞。”
“没错,人是不会怀疑已有定论的事实的。”刘义豫也觉得陆望分析地非常有道理,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如果在虎牙关到京都的这段路途中,有人用一个形貌相似的人换掉真正的关若飞,那确实是很容易蒙混过关。而到了京都,从囚车上押下来的关若飞,自然无人怀疑他的身份是假的。
陆望顺其自然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可见,西蜀的那个关若飞应该是真的,而我们在祭台上烧死的那个人,不是关若飞。”
这样一来,主办祭天大典的陆望和宗立文的嫌疑,就洗得一干二净。如果陆望的结论成立,那问题确实出在内部,但不是出在内阁,而是出在押送部队身上。
听完陆望的分析,赤月沉默良久,缓缓问道,“陆望,你的意思是,内鬼是达勒的人?”
这是显而易见的。押送关若飞的部队,主要是由达勒的亲兵组成的。而押送队伍的首领,就是达勒手下的悍将瑟利。如果关若飞在押送过程中被替换,那当然是因为达勒手下有内鬼配合。
陆望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说的原因。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关系朝廷安危。公主苦苦相逼,我只有得罪达勒将军了。万请公主在达勒将军面前,为我解释一二。”
考虑了片刻,赤月淡淡说道,“不管是谁的人,都要一查到底。达勒,也不例外。”
“有公主这句话,臣深感欣慰。公主明察秋毫,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我相信,达勒将军深明大义,也会支持的。”陆望一脸大义凛然,让赤月感到自己错怪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不过,你的嫌疑也不能免除。”刘义豫托着下巴考虑了半晌,说道,“人肯定不能死而复生。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陆望所说,押送到天牢的,是个假冒的关若飞。另外一种嘛,那就是关若飞没有被烧死,而是秘密逃走了。”
陆望坚定地说道,“臣敢以性命担保,祭天大典绝无疏漏。那个被抬上祭台的人,已经被烧死了。”
“陆大人,话一出口,就不能后悔了。”饶士诠阴阴地说道,“如果在祭天的现场,发现了蛛丝马迹,那陆大人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既然说出口,就绝不会反悔。”陆望毫不示弱,神情并无半点犹豫。“祭天大典既然是我办的,我就会负责到底。如果饶大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请一定要及时禀报陛下及公主。”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饶士诠拱手向刘义豫和赤月说道,“陛下,公主,臣请求调查祭天大典一案。很有可能,关若飞就是从祭台上秘密逃走的。所以,他才在西蜀再度出现。”
饶士诠是主动请缨,要从祭天大典一案挖出陆望的通敌证据了。如果此案陆望的嫌疑能够坐实,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陆望知道他的得意算盘。饶士诠向他发出战书了。他必须应战。
听到饶士诠提出的请求,陆望微微一笑,也对刘义豫和赤月说道,“陛下,我也有一个请求。臣请求调查关若飞押送案。这个押送到京都天牢的关若飞,是个冒牌货。臣一定能找出这个案子的蛛丝马迹。”
在刘义豫和赤月面前,陆望和饶士诠各执一词,都要求彻查关若飞之案。这倒让两人感到为难。陆望的分析,听上去很有道理。而饶士诠的怀疑,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关若飞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是关若飞被调包了,就是祭台上的关若飞逃走了。
“这样吧。”赤月思索片刻,作出了决定。“此事重大,什么可能性都不能排除。饶士诠,陆望,你们分头调查此案。既然你们各说各理,那就比比看,谁能先找出幕后黑手,把这个内鬼揪出来。”
第372章 无处可逃()
陆望回到府中,朝云匆匆赶来。她已经听说了今天在御书房的争执。关若飞在西蜀重新出现露面之后,他们都知道,这事情早晚要发生的。为了这一天,陆望已经准备了许久。
从决定营救关若飞的那一刻起,陆望就知道,关若飞获救以后,肯定会被京都朝廷知晓。到时候,由于陆望是祭天封禅大典的主办者,而被公开烧死的关若飞,居然又出现在西蜀,那陆望就一定会被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从制定营救计划的那一刻起,陆望就已经想好了后手,为自己脱身做了周密的打算。刘允中也让关若飞尽量多休养,没有在脱身之后立即公开露面,就是为了配合陆望进行善后,避免大夏知晓。
如今,经过休养,关若飞已经基本恢复元气。刘允中和陆望商量之后,决定让关若飞再次在西蜀公开露面。
陆望也知道,很快这个消息将会传到京都,搅动大夏政局。暴怒的刘义豫和赤月大失颜面,一定会全力追查此事。而陆望,将成为头号嫌疑人。
此时,朝云急切地向陆望问道,“刘义豫和赤月已经答应了你的查案请求,我们的行动可以开始了吗?”
陆望点头,说道,“我一口咬定关若飞是在押送的途中被调包了。而且当时在天牢中,我也关照过怀远,把若飞弄得邋遢些,蓬头垢面,千万别让他洗脸。他那副脏样子,鬼见了都嫌弃,别人更不会正眼看他了。上祭台的时候,怀远还把他弄得披头散发。”
“就你这样胡搅蛮缠,居然也把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的。”朝云笑道,“你这歪缠的本事,倒是派上用场了。”
陆望说道,“这个饶士诠一直咬着我不放,非得寻出我的差错来。他一口咬定,若飞是从祭台上逃出去的。所以,他要求来查这个案子。刘义豫和赤月也答应了。”
“这下子,这个姓饶的是卯足了劲,要把落梅岭挖地三尺了。”朝云皱着眉头。她知道,疯狗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逮着人就咬,死缠烂打的。
虽然陆望和贺怀远事后做了周密的善后工作,但朝云心中,还是有一丝忧虑,生怕哪里百密一疏,露出破绽,被饶士诠这只疯狗嗅出蛛丝马迹。
“刘义豫和赤月是想让我和饶士诠互咬,他们好坐收渔利。”陆望沉吟道,“还让我和饶士诠搞一个查案比赛,说是看谁能查出放走若飞的内鬼。这也是他们想要牵制臣下,挑起大臣之间的相互攻扞。用饶士诠来斗我,用我来牵制饶士诠。”
“这也是刘义豫和赤月要一直把饶士诠留在内阁的重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