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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登本来大夏军队中的一个低级校官,因为以前曾经在边境生活过,所以会讲流利的狄语。在狄人占据京都以后,他也迅速投靠狄人。
仗着精通狄语,又善于逢迎上司,白登成为狄人军队悍将瑟利的随军翻译,专门为他服务,也可以说是瑟利的亲信了。
这次在押送关若飞到京郊的时候,朝云前来慰劳。在烟霞庵,白登代替门外的朝云传话,把达勒的训戒都一一转告在庵内的囚车上的关若飞。
朝云因此称赞白登勤谨,也给他记了一功。移交关若飞以后,白登也得到了一笔赏赐。
这次,听到朝云开口称赞,白登更是喜滋滋的,连声道谢,“这都是云管家的抬爱,小的一定誓死效力。”
将这两人夸的天花乱坠,朝云提起酒壶,一杯又一杯,给他们倒满了酒,殷勤劝酒。瑟利本来就是贪杯之人。在朝云到京郊的烟霞庵旁,去慰劳他的时候,他就很想喝酒。只是朝云说达勒不准喝酒,以免误事,他才勉强压下酒瘾。
此时,见朝云频频劝酒,又软语称赞,瑟利更是乐得不知天南地北,劝一杯喝一杯,手舞足蹈。白登也在一旁相陪。
而且,朝云作为主人,也说不胜酒力,也是一杯杯下肚,毫不推让,让瑟利直呼痛快,拉着朝云嚷嚷,“云管家,云。。兄弟,我交定了你这个朋友。够意思!够爽快!”
瑟利和白登哪里知道,他们喝到肚子里的,是货真价实的烈酒,还掺入了迷药,几杯以后,便晕晕乎乎,视线模糊。而朝云一杯一杯灌下肚的,只是清水而已。
果不其然,瑟利几杯下肚以后,面红耳赤,脑子里只觉得如同一团浆糊,渐渐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云兄弟,我跟你说。。这酒。。真是厉害,烧刀子一样,我这舌头都不好使了。”朝云暗道,你连脑子一样不好使。
白登的酒量还更差一些,此时只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酒壶,眼神涣散,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显然,他已经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朝云知道他们酒中的迷药已经开始发生作用,这也是她邀请这二人单独前来赴宴的用意。她在心中暗暗数了三声,“一,二,三,倒!”果然,数到三时,瑟利和白登脑袋一歪,应声而倒,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
看到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的这两人,朝云知道两个时辰之内,他们都不会醒来。此时,她站了起来,走向瑟利,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瑟利虽然已经把关若飞交接给了兵部天牢看管,但是根据朝云的暗中打探,当时关押的囚车钥匙,还保管在瑟利身上。
朝云早已摸清楚了,瑟利身上有一串钥匙,是一些机密库房与营房的钥匙。而当时押送关若飞的囚车钥匙,就在其中。
这架囚车是军队特制,专为关押运送重要犯人。虽然关若飞已经移交,但囚车还是可以反复使用的。作为重要军械,存放在军品仓库。因此,囚车钥匙仍然由瑟利贴身保管。
在瑟利全身搜索了一遍,朝云在他贴身暗袋中,找到了这串钥匙。她欣喜不已,定睛看了看,便从随身的袋子中掏出一个印模。
打开印模,朝云将那串钥匙取出,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按在印模中。将每个钥匙的正反面都各自在印模中嵌进去,便制成了一个完整的钥匙模型。
那架囚车,朝云也曾经在军品仓库见过,并且亲自将囚车的锁摸过一遍。凭着对囚车铁锁的记忆,朝云迅速找出了对应的那把独特的钥匙。
她的眼睛里射出精光,将囚车钥匙的印模挑出,放在桌子上,其余的钥匙模子都收进袋子里。
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了一名面貌平淡的中年男子。见到朝云,他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门主命属下前来听命。”这是镇铁川派来给朝云做帮手的九星门弟子,也是大夏境内数一数二的印模制作高手。
“这个立刻做出来。一个时辰之内送给我。”朝云拿起桌子上的囚车钥匙的模子,利落地递给他,说道,“时间紧急,一定要完成!”中年男子坚决地拱了拱手,接过模子迅速离去。
看着桌子旁沉睡的瑟利,朝云冷笑一声,将那串钥匙重新塞回他身上的暗袋内。然后,她坐回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啜了一口,等待着那名工匠大师。
不到一个时辰,九星门的那名弟子就已经回来了。他恭恭敬敬地取出一枚造型特殊的铜制钥匙,递给朝云。果然是工匠大师!这枚复制的钥匙,与瑟利袋子中的那枚原版钥匙一模一样。
第375章 金锭()
“太好了!”朝云满意地收下钥匙,同时将那个装着其他印模的袋子递给他,“这是其他的钥匙印模。请你费心赶制了。”男子点点头,拿起袋子,悄然而去。
她看着熟睡如泥的瑟利和白登,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囚车钥匙,轻声说道,“多谢你相赠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钥匙,倒确实可以说是瑟利相赠的了。
微微一笑,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特制的金锭。这个金锭做工精巧,朝云轻轻在底部一拨,金锭的底部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小小的裂缝。朝云小心翼翼地将那条裂缝掰开,金锭便被分成了两半。
这枚金锭,就是为朝云所复刻的囚车钥匙所准备的。她将钥匙放进金锭中的空洞中,在将另一半金锭合上。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咔”声,两半金锭便重新合为一体,严丝合缝,看上去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只是,在用手指抚摸金锭底部时,能摸到一条略为粗糙的毛刺。有心之人,也许会从这毛刺里,推测出这枚金锭不同寻常的功用。
这枚金锭,说来也是来历非凡。这与达勒赏赐给瑟利和白登的那批金锭,是同一批所出。确切的说,是朝云从达勒赏赐给瑟利和白登的金锭中,私自扣留下的其中一枚。在金锭的底部,还用特殊的模子,浇筑了“大司马大将军达勒赐”几个金字。
在朝云私自扣留下这枚金锭之后,她便交给了陆望。对他们来说,当然并不是贪图这样一枚小小的金锭,而是另有妙用。
自从从北戎被陆望以换俘的名义救出以后,将作大监柳三弦就成为陆望的秘密兵工厂总监。而作为大夏的工匠国手,改造这样一枚金锭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当陆望把这枚金锭交给柳三弦之后,他便用他的巧手,进行了彻底的改装。把金锭重新融化,进行再次浇筑。
原本实心的金锭,被浇筑成了一个内中空心,可以容纳东西的特殊容器。只不过,外表上仍然与原来的金锭一模一样,而且,底部仍然浇筑了那样一行刻字。
很快,柳三弦便把这枚特殊的金锭交给了陆望。而朝云带到今天与瑟利、白登喝酒的庆祝功现场的,就是这样一枚金锭。现在,这枚特殊的金锭,将要真正发挥它的功用。
朝云走到白登身旁,翻开白登随身的钱袋。根据朝云之前暗中查探的消息,白登爱财如命,得到达勒的赏赐之后,在街头听了一位算命先生的说法,总在钱袋里放一枚金锭。
据这位街头大师说,放上贵人上次的金锭,可以消灾免祸,更能招财进宝。本来白登是不以为然,可是这位街头算命先生,居然把他的来历和遭遇说了个十成十,让他不由不得相信,自己是真的遇上了民间高人“活神仙”。活神仙的话,自然得听。
从此以后,白登的钱袋里,就雷打不动地放着一枚达勒赏赐给他的金锭,也就是朝云请柳三弦仿制的那种金锭。
其实,白登并不知道,这位“活神仙”也是了解白登底细的陆望让九星门弟子装扮的。给白登算命,就是为了哄骗白登,让他以为活神仙料事如神,能准确说出白登过去的事情,所以便如活神仙指导的,随身携带达勒赏赐的金锭。
所以,当朝云将囚车钥匙放入特制的金锭以后,便翻开白登的钱袋。果不其然,白登十分信赖九星门弟子装扮的“活神仙”的教导,在自己的钱袋里放了一枚金闪闪的元宝。这也就是达勒赏赐给他的金锭,同朝云特制的金锭在外观上一模一样。
“这个财迷!你既然如此爱财,便死在财上吧!”朝云利落地取出了白登自带的那枚金锭,将装有囚车钥匙的金锭悄无声息地放入了白登的钱袋。而那枚原来的金锭,则被朝云揣入了自己的袖筒。
现在,就算白登自己来看,也分辨不出,这枚钱袋中的金锭,早已经被朝云偷偷调包了。这可是大夏首席将作大监柳三弦的手艺。就算那些制作金锭的工匠亲自检视,也很难发现。
然而,如果是经常办案的捕快和军人,则不一定了。因为,在金锭的底部,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柳三弦故意在底部留下了粗糙的毛刺,有心之人摸到这个毛刺,便会发觉这枚金锭的与众不同。
这也是陆望吩咐柳三弦故意露出的破绽,就是为了让这金锭的高超做工能起到蒙混的作用,但又恰当好处地让人怀疑。
一切已经完成。朝云轻松地伸了个腰,便也趴在桌上,装作喝醉了酒,沉沉睡去。就这样,当朝云安排的达勒府下人进入酒楼时,三人一起烂醉如泥地趴在桌上。
此时,瑟利和白登喝的酒中的药效已过,两人刚刚睁眼醒来,见朝云还趴着不醒,一脸愕然。仆人连忙把朝云喊醒,说道,“云管家,醒醒,醒醒。按照您的吩咐,我来接您回去。车已经备好了,就在楼下。”
瑟利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摇着朝云的肩膀,“云管家,醒一醒。哎呀,你的酒量还真的是不如我啊。不过,我们喝得畅快,够痛快,过瘾!”白登也连忙过来轻声唤道,“云管家,您府中的仆人来接了。”
其实,朝云只是喝了一肚子水,脑子清明得很。仆人到来的时间,也是她估计着瑟利和白登要醒来的时间而可以安排的。这样一来,实际上一直清醒着的朝云,反而在别人眼中成为那个醉的最厉害的人。
看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趴在桌上的朝云便轻声咕哝着,“别吵,别吵。我还要睡。。”她用烈酒漱了口,因此一开口说话,也是酒味扑鼻。仆人被浓烈的酒味呛着,连忙说道,“云管家,你喝多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朝云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哪儿?”
瑟利连忙扶她站起来,说道,“唉哟云管家,这是你给我们庆功喝酒的地方啊!今天真是尽兴,不过你也喝多了。多谢云管家,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登扶着朝云的胳膊,谄媚地为她递上一盏茶水,轻声说道,“云管家抬爱,今天真是三生有幸,能和云管家一起喝酒。”
“好说,好说。”朝云潇洒地挥挥手,摇摇晃晃地被仆人扶着下了楼,登车而去。
瑟利看着朝云离去,也心满意足地对白登说道,“今天喝得痛快。看来,云管家真是值得我们好好结交啊。”
白登唯唯诺诺,点头称是。他伸手摸了摸钱袋里的金锭,也是志得意满。看来“活神仙”说得没错,这枚金锭,真的能给我带来好运。
第376章 罪证()
还在家中做着美梦的白登,没有把贵人云昭等上门,倒迎来了一位凶神恶煞的灾星,陆望。
白登刚在坐着数银票,忽然大门被一脚踹开。陆望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进了自己家中,外面还有一批军士,已经把家里团团围住。
看见这个阵势,白登几乎吓破了胆。他双腿打颤,在椅子上简直上坐不住,差点身子一滑,就要溜到桌子底下去。白登早就风闻陆望最近领了御命,正在查关若飞一案,现在见他突然闯入,摆出一副就要拿人的架势,简直魂飞魄散。
“陆。。大人,”白登抖抖索索地说道,“不知道大人有何贵干?”
陆望瞟了他一眼,桌上堆满了银票,白登手上还捏着一张,显然刚才数钱数得正欢。正如朝云所说,这是一个如假包换的财迷。这样的人,如果用来给虎牙关惨死的将士们殉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白登,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陆望玩味地看着瘫在桌子旁的白登,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
白登更加惶恐了。他已经隐约猜着了几分。十有八九与关若飞案有关。可是,他自己只是个小小的随军翻译,怎么能惊动内阁大臣陆望亲自前来呢?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是白登能肯定的是,自己摊上大事了。
他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到底所犯何事。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小人。。请大人明察!小的,和小的祖宗十八代都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