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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供状中所述的内容,绝非普通人能知晓的,是大夏朝廷的秘辛,甚至很多内容连朝廷高官也并不知情。从后来的处置来看,这些朝廷内幕,显然都是真实的。而被捕关在天牢的关若飞,却在供状中说得一清二楚。
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这是绯雪的判断。一开始,她认为,在幕后的那个指使者是想营救关若飞。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她发现自己似乎推算错误了。
关若飞居然被作为祭天的牺牲品,被带到了落梅岭的祭天封禅大典的现场。直到关若飞被推入祭台上点火的那一刻,绯雪都不敢相信,他真的会被烧死。
她想,那个幕后主使,一定会出现在落梅岭把关若飞营救走。这也是她突然出现在落梅岭的原因。她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当祭台上燃起熊熊火焰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失算了。关若飞居然真的死了!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幕后的神秘人物没有出现,把关若飞救走。
直到关若飞再次在西蜀出现的消息传来,绯雪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那个幕后人物非常高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关若飞被神秘地救走,那问题一定出在那个祭台上。而主持建造祭台,并且主办祭天封禅大典的陆望,就有着非常大的嫌疑。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证实了绯雪的猜测。陆望居然提出了,关若飞被调包的大胆推测,指控那个在祭台上被烧死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关若飞。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真的查出了所谓的调包案的嫌犯,还掌握了关键证据。
那枚复刻的囚车钥匙,如此巧合的烟霞庵传话,让所有人不得不相信,白登就是那个将关若飞调包的人。
除了一个人,不相信。这就是绯雪。
绯雪见过真正的关若飞。她更清楚一个关若飞的小秘密,那就是他后颈上那颗红色的痣。
再严密的调包计划,也不会注意到关若飞在隐秘部位那颗红痣。也许,连关若飞本人也不会注意到。更何况,被关押的关若飞一直披头散发,状如鬼魅,浑身脏臭。
不会有人去注意到这个细节。要不是那天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肃肃寒风吹起了关若飞的乱发,绯雪也不会注意到那颗红痣。
也正是这一颗红痣,出卖了真正的关若飞从祭台上逃走的事实。联想到陆望是祭天大典的主办人,后来他又主动查办了调包案,那么,真正营救关若飞的幕后主使,已经呼之欲出了。
绯雪微笑着,看着陆望的眼睛,“陆望,你救走了关若飞。你是西蜀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屋檐上飞掠下来,轻巧地落在绯雪身旁。绯雪脖颈上一凉,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经贴住她的喉管。一个清秀的少年手持匕首,倔强地看着绯雪。此时,李念真也迅速抽出陆望的剑,架在绯雪的脖子上。
被匕首与长剑,同时从两个方向架住,绯雪的表情丝毫不变,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她似乎不感到意外。不但不惊慌,她还伸出纤纤玉手,拍了拍手,颇有兴致地说道,“看来我说对了。”
陆望看着面前的绯雪,平静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绯雪挑衅般直视他的眼睛,沉声说道,“就因为我在落梅岭,无意间发现的小秘密。那天的祭天大典很精彩。你把所有环节,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只可惜,你忘了一点,万事都没有绝对。我就是,那个意外。”
“就算那个祭台上的人,是真正的关若飞,也并不说明,是陆望把他救走的。”李念真冷冷说道,看着绯雪的眼睛里,喷出的怒火足以烧死她。
“这确实不能说明。”绯雪微微一笑,“不过,陆望,你随后查办的这个所谓调包案,就真正暴露了你自己。因为我知道,关若飞根本没有被调包。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她悠悠说道,“不过,你也没有办法。你如果不抢先一步,找到替罪羊。这个罪名,就会落在你自己头上。”
“我会杀了你。”绯雪旁边的少年冷冷地说道,贴在绯雪喉咙上的雪亮匕首闪着寒光。
“百里,别冲动。”陆望呵斥道。他转头看向李念真,“念真,把剑放下。”李念真急道,“小望,不能放她跑了。”陆望拍拍李念真的肩膀,“你这两下子,对绯雪姑娘没用。她的身手,比你好得多。放下。”
绯雪的眼神有些震惊。他看得出自己的武功底子!陆望的话显然对李念真很有震慑力。他有些不甘,还是放下了剑,插回陆望的剑鞘。
“百里,你也把匕首放下。”陆望对玄百里说道,“动刀动枪,不是待客之道。”
“师兄!”玄百里焦急地脱口而出。“她会逃跑的。”
“她不会的。”陆望笃定地说道,“绯雪姑娘是我们的客人。原来,我对你还有怀疑。现在,我相信,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合作。”
“哦?”绯雪挑起两弯新月眉,有些调皮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逃走的?”
陆望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你当然不会。否则,你根本就不会来,更不会把你的推测说出来。如果你不是我们的朋友,你早就去刘义豫或者赤月那里告密了。现在来的,就不是你了,而是大批来抓捕我的军队。”
“你承认了?”绯雪问道。
“你不用问我。我也不会问你。”陆望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们可以合作。”
“好!爽快!”绯雪拊掌大笑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你不是舞姬,更不是大夏人。”陆望看着绯雪,淡淡说道。
绯雪吃了一惊,盯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你的背后,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势力。”陆望笑道,“一开始,我怀疑你是属于间谍组织,或者私人雇佣。现在,我终于明白,你身后,站着一个国家。”
“从何得知?”绯雪紧张地问道。
“哈哈,是你腰间的梅花纹身。”陆望笑着,指向绯雪腰间被轻轻撕裂的衣缝。“百里挟持你时,你下意识地护住腰间这个部位。刚才,我用暗器割破了你腰间的衣服,露出了这个纹身。”
绯雪大惊,暗器擦过,自己居然毫无察觉。陆望笑眯眯地对她说道,“欢迎您,月罗国的公主殿下。”
第381章 指认()
绯雪是月罗国的公主?李念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绯雪冷若冰霜的面容。绯雪愣在当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绯雪公主,既然你上门来要求帮助,这可不是合作的态度哦。”陆望淡淡地说道,“我们最好还是坦诚相见。”
“你凭什么从一个梅花纹身,就说我是月罗国的公主?”绯雪仍然不服输,抬起眼前,注视着陆望。
陆望微微一笑,说道,“秘档记载,腰间的梅花纹身是月罗公主的独特标志。而且,这梅花的式样,是你们月罗皇室独有的六瓣梅花,花蕊为红白蓝三色。所用的染料是珍贵的天雨石磨成的粉末。只有你们月罗皇室,才能从月罗的天雨神山取得这种染料。”
“你从哪里看到的秘档?”绯雪神情紧张地看着陆望,似乎担心是皇室秘档外泄,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知晓了自己的秘密。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陆望说道,“放心,不是从你们皇室偷的。我师父的书室中包罗万象,天下各地的奇风异俗,应有尽有,更何况你们月罗皇室的秘辛。”
绯雪的神情松懈下来,终于承认,“没错,我就是月罗的公主。”
“你为什么那么恨瑟利?一定要置他于死地。”陆望问道。
绯雪叹了一口气,满脸恨意,“我的亲弟弟,就是月罗国的三皇子。五年前,他路过狄人部落,因为携带的金银财物外露,被瑟利所杀,抛尸荒野。我们追查了很久,直到一年多前,才得知他已经葬身狄国。而杀害他的凶手,就是瑟利。”
“而瑟利一年前随同狄人大军,攻占了京都。所以,你也尾随而来,隐藏在暖红轩中,结交达官贵人,等待着复仇的机会。”陆望说道,道破了绯雪来到京都,成为红牌舞姬的前因后果。
月罗人天性能歌善舞,而绯雪贵为公主,自然接受了最顶级的训练。因此一到京都,便引起轰动。而借着这个身份,她游走于京城各色豪门之间,伺机而动,等待机会手刃瑟利。
绯雪点点头,眼神有些黯然,“瑟利是达勒的手下爱将,防备严密,常年都有重兵保护。我们月罗的兵力不足以与狄人抗衡,但是我复仇的决心和意志是不会动摇的。不管有多难,我都不放弃。所以这次有这个好机会,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望点点头,明白了为什么绯雪会亲自登门,请求陆望的帮助,杀掉瑟利。“我会帮助你们杀了瑟利。”
绯雪一听此言,突然单膝跪地,向陆望深深一拜,含泪说道,“如果此仇得报,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的父兄,都会重重报答你!”
“快起来。”陆望连忙将她扶起,说道,“不过,这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我一定做到。”绯雪坚决地说道。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在复仇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陆望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他让绯雪附耳过来,轻轻交待一番。绯雪听了,面上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点头。
李念真呆呆看着绯雪,不知如何是好。绯雪与陆望交谈完,看着他愣在那里,便娇嗔道,“你不是拿剑来杀我吗?来啊!来啊!”
“这。。这。。”李念真吞吞吐吐,尴尬地看着绯雪,有些手足无措。
陆望笑道,“绯雪,你还是别为难他了。他是个软耳朵,以后带回家好好管教就行了。”
“谁要带他回家!”绯雪啐了一口,径自朝外走去。“一切按计划行事。”
“你还不跟上去!蠢东西!”陆望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念真,对自己的这位好友,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只好亲自开口指导。
李念真恍然大悟,连忙拔腿去追。玄百里看着打打闹闹的这一对,嘟哝着说道,“师兄,女孩子真麻烦。”
陆望瞪了他一眼,“恐吓”道,“以后再顽皮,我就把柴千秋带来找你。”玄百里吓得一缩脖子,吐吐舌,连忙求饶,“师兄,我会一直乖乖的。”
***
在兵部天牢里,白登现在被关在当时关若飞待过的牢房里。只是,他的待遇明显要差了许多。牢房阴暗发臭,原先关若飞睡过的被褥已经拿走。墙皮一片片剥落,地板上潮湿寒冷,还有老鼠肆无忌惮地跑来跑去,甚至瞪着一双眼睛与白登对视。
他已经被那枚突然出现的囚车钥匙吓懵了。那个随身携带的金锭,是“活神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放在身边的,否则将有不测之灾。因为“活神仙”把他过去的事算得很准,因此他便信到骨子里去了,诚惶诚恐地一切照办。达勒赏赐的那个金锭,日日带在钱袋中。
可是,这个金锭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好运,还让他厄运缠身,成为他通敌的证据。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那枚囚车钥匙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钱袋里。而自己一度视为贵人的云昭,怎么还会反咬自己一口,声称是自己要求他留在烟霞庵外面,不要进去的。
他凄凄惶惶地坐在囚牢的地板上,呆滞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滴。现在已经是隆冬时间,外面大雪纷飞,囚牢里更是冰冷刺骨。白登的身体有些僵了,心里更是如寒冰一样刺骨。
就这样不知呆坐了多久,忽然囚牢的铁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白登缓缓转头看去,忽然睁大眼睛,面部扭曲,冲了过去,死死掐住那人的喉咙,嘶吼道,“我杀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人抓住白登的胳膊,轻巧地推开,把他往墙上一扔,拍拍手,轻蔑地说道,“白登,你也有今天!”来人正是韦朝云,此时仍然穿着管家的便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白登被摔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朝云,瞪着血红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朝云反问道,“因为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你如果还有良知,想得起那些被狄人军队残杀的百姓,现在就应该忏悔,而不是在这里问我为什么。”
“云管家,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白登突然在地上蠕动着,爬到朝云面前,突然抱住了她的脚,痛哭流涕地说道。
朝云冷冷地说道,“你的罪,是断不可能逃脱了。不过,你如果还有一丝悔意,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也知道,你是难逃一死的。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