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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这次来,不是我要找什么东西。而是有人,要带我们来找一样东西。”柴朗盯着陆望,眼神锐利地在四周环顾了一圈。
“有人?”陆望貌似不解,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柴朗。柴朗拍拍手,从后面缓缓走来一个人。他穿着陆望赐给他的衣服,缓缓抬起了头。赫然正是被陆望从街上收留的韦庄。
“是我,陆大人。”韦庄看着坐在正厅中央的陆望,想象着把他拉下马的样子,心里涌起了一丝快意。他似乎已经浑然不记得,当他在街头被凶恶的店伙计推搡的时候,陆望向他伸出了援助的手。
“你?”陆望扬起眉毛,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惊讶。“百里不是说,你回家去拿书本了吗?听说,你的第一课让他不太满意。”
“哈哈哈!”韦庄仰天大笑,面上的肌肉也扭曲起来,表情狰狞。“那个小崽子,就是一个土包子,老子哪里有功夫去跟他磨嘴皮子!还想学什么典籍,我看他那个毛猴子的样子,学一百年也学不会。”
他正在唾沫横飞,破口大骂,忽然一道黑影窜了过来,跳到他的背上,一双毛手闪电般地向他的脸上抓去。韦庄惨叫一声,脸上已经多了几条深深的血痕。原来是只大毛猴子,骑在韦庄肩上发威,拽着他的头发撕咬。
“抓的好,媚娘!看你还敢骂毛猴子!”玄百里从厅后转了出来,拍手叫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小爷还看不上你这臭烘烘的假书生呢。自己不学无术,还好意思来做我们府里的东席先生!你也只好教教我这个土包子。”
“柴尚书,快救救我!来人啊!把这毛猴子给宰了!”韦庄的耳朵上又被撕裂了一块,痛得大叫,连忙大声求救。
“哎呀,真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柴朗嘴里嚷嚷着,作势要张罗着让随身的捕快抓猴子。没想到,这猴子倒十分灵活,从韦庄的头顶上掠过,在厅里乱窜,让这些捕快忙得手忙脚乱,也没抓住这只猴子。
陆望看得嘴角微微上翘,又想起了童年时去沧州找段夫子,在他的院子篱笆外遇见了猴媚娘。它跟着五岁的陆望,去了京都的尚书府,陪他长大,陪他上青旻山,一起分享着他的喜怒哀乐。
回到京都短短一年,陆望更想念它。在他眼里,猴媚娘比大多数人都要可爱。人的心,反而不如一只山里的野猴子,让陆望感慨万分。当师父玄空子下山将它带来时,让陆望欣喜若狂。猴媚娘,就像他的亲人一样,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身手矫健的猴媚娘腾挪躲闪,弄得这群捕快气喘吁吁,挥舞着刀剑也无可奈何。终于,猴媚娘玩够了,就一跃而起,跳到陆望身边,扒拉着他的胳膊,骄傲地瞪着眼前这群上门挑衅的人。
摆脱了猴媚娘,韦庄更是恼羞成怒。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脸,指着陆望,大声咆哮道,“陆望,你扣留贪污宫中的木材,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你就等着下狱吧!”
陆望一听,面上一紧,冷冷地说道,“韦庄,你不要胡说八道。说话是要有证据的。柴朗,你跟着这样一个人,如此胡闹,还有一点刑部尚书的体统吗?”
“嘿嘿嘿!陆望,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在你府上待过的。”韦庄阴险一笑,说道,“我要是没有证据,柴尚书会跟我来吗?我就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今天,你可是碰着克星了。”
“把柄?”陆望站了起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才来了多久,就能找到我的把柄!别在这拉大旗做虎皮了。”
“你府里的北院!”韦庄大声吼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北院里面,有名堂。”
听到韦庄喊出北院,陆望似乎身体一震,注视着韦庄,沉默不语。韦庄自认为抓住了陆望的痛脚,歪着嘴笑道,“被我说中了吧?老子今天就是带人来抓你的现行的。”
陆望倒退了几步,缓缓坐下。他沉声说道,“我听过一个故事。在冬天的田野里,农夫发现了一条冻僵了的蛇。他生起了同情心,把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没想到,等蛇得到了温暖,苏醒过来以后,却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
他抬起头,凝视着韦庄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痛,“韦庄,你是那条冻僵的蛇吗?我很后悔,不该同情一条蛇。因为,蛇的本性是咬人。终究是我太愚昧了。”
“你根本就不应该去看那条蛇!”韦庄仰天大笑,脸上的血污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游魂。“正确的做法,是一脚踢开,连正眼也不要瞧它。可惜,陆望,你的宽厚,让你软弱。所以,你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挑衅地盯着陆望的脸,“被咬的滋味,好受吗?”
陆望缓缓摇着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多谢赐教。我会记住,这一口痛的滋味。”
“柴尚书,还等什么!”韦庄转头看着柴朗,急切地催促道,“我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快跟我来。别让他们有时间做手脚。”
柴朗点点头,招了招手,向陆望展示了一道刘义豫的搜查手令。他说道,“陆大人,陛下已经下令搜查了。我只有秉公办理了。”
陆望知道,一定是饶弥午把情况报告给饶士诠以后,由饶士诠紧急入宫,向刘义豫要了一道搜查手令。
他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站了起来,说道,“请吧。”
第394章 神秘场地()
柴朗和手下大批捕快在韦庄的引领下,进入了陆府的北院。韦庄有些纳闷,院子门口的守卫居然撤去了,也没有再看见严密的防备。似乎昨晚的那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不过,他可以肯定,从刚才入府搜查,到现在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陆望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排布置收拾北院的证据。所以,韦庄十分自信,这一次搜查,一定会有所收获。
他带着搜查的捕快从院子门口长驱直入,便直接向昨晚找到的那堵墙壁走去。陆望也跟在他们旁边,看到韦庄头也不回地走向那堵墙壁,似乎面上一紧。韦庄“桀桀”笑着,像一只坟地的猫头鹰,等着吃发臭的腐肉。
韦庄示威似地看了陆望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陆大人,现在你要自首,还来得及。要不然,等我打开这堵墙壁,你再想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陆望抿着嘴,目光灼灼,似乎在沉思什么,没有说话。柴朗催促道,“韦庄,别卖关子了。动手吧。”
看了那墙壁一眼,韦庄按照昨夜摸索出的方法,在墙壁的机关上一按,只见这堵石壁竟然胡娜换打开,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空旷场地。
柴朗大惊,指着那块场地,结结巴巴地对陆望说道,“这。。陆大人,这里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啊!”
韦庄“嘿嘿”直笑,走了进去,在那个圆形的场地背着手转了一圈,对柴朗说道,“柴尚书,你仔细来看,这里有很明显的木材堆压和大车车辙的痕迹。”
他说的没错,这就是昨晚韦庄偷偷潜入北院,找到的“证据”。找到陆望贪污扣留宫中木材的证据,也是饶弥午派遣他打扮成落魄文士混入陆望府邸的目的。现在看来,韦庄完成了自己的的任务。
陆望走了进来,冷冷地环顾了一眼,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韦庄,你不要小题大做了。我们府中这么多人口,一向需要木材。何况现在正是寒冬,烧一点柴火有什么奇怪的。”
“一点柴火?”韦庄冷笑着问道,“陆大人府里的柴火,居然有那么粗的吗?”他从旁边的一颗树下,刨出了昨晚他藏好的木材。
那木材树围比一般的树木还要粗的多,树皮已经被刨去,削得光滑,明显不是用于烧火的柴火。
柴朗走过去,细细地抚摸着木材的断面,他惊叫起来,“哎呀,这个木材的质地,明显是宫里用的那批木材啊。一模一样!”
“是啊!这就是我找到的证据!”韦庄得意洋洋地指着那截残留的木材,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陆望成为阶下囚的凄惨景象。“陆望,你没法抵赖了吧!亏你还是内阁大臣,平日里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原来私底下也是如此龌蹉不堪。居然还打起宫里的主意了!”
陆望走过去,用脚碰了碰这截所谓的“证据”,低声说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东西。”韦庄挤鼻子弄眼,凶悍地说道,“没错,你不认帐也不行了!这就是你的罪证!”
“哎呀,陆大人,这可是证据确凿了。”柴朗看着那截木材,又走了一圈,查看车辙与木材堆放的痕迹,摇了摇头。他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陆望说道,“陆大人,我看啊,你就如实交待吧。这样,陛下也许心软,就赦免你了呢。”
听了柴朗这番绵里藏针的话,陆望知道他实际上是在威胁他,让他赶快认罪。他也不分辩,居然一屁股坐在那截木材的断面上,理了理衣服,轻松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看陆望这副神态,似乎并没有要分辩抗争的意思,柴朗倒有些吃惊。他走到陆望身旁,低声说道,“陆大人,念在我们之前的合作,还有一些情分,我就帮帮你,替你在陛下面前求求情。你就低个头,认个罪,也许,陛下会从轻处罚呢。”
听到柴朗这番循循善诱,陆望扬起眉毛,问道,“哦?从轻处罚,是什么样的处罚?柴尚书,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嘛。。”柴朗捻着八字须,摇头晃脑地说道,“也许,就只是革去官职,不会入狱受刑。陛下毕竟还是仁慈的嘛。”
“妙啊,你连处罚都替我安排好了。”陆望淡淡地说道,“我看,你不是向陛下求情,是去向饶士诠求情吧。不过,他现在就坐在我的府门外的轿子里。你去报告,倒也方便,走几步就成。”
见陆望毫不留情地点出,饶士诠已经在陆望府外坐镇指挥这次搜查,柴朗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他的确是饶士诠的一只走狗,此时被人指出他与饶士诠的主奴关系,一时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背过身去,走了几步,冷冷地说道,“陆望,你既然不念我们的旧情,我也就不留情面了。你可别怪我秉公无私了。”
听到柴朗自称自己秉公无私,陆望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拍手大笑,“秉公无私?你请便吧,柴尚书。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旧情。你可别让人听了笑话。”
柴朗板起了脸,瞪着眼睛问道,“陆望,那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打算认罪,继续负隅顽抗了?你可别仗着自己的内阁大臣,就无法无天。出了这样的事,宫里需要的木材,居然被一个大臣私自扣留贪污,陛下非常震怒,所以亲自下了这个搜查手令。”
此时,韦庄跳着脚,在旁边大喊道,“柴尚书,别跟他废话了。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抓起来吧。”
陆望扬起眉毛,颇有兴趣地问道,“你们的敬酒我领教过了。给我准备的罚酒,是什么味道,我倒想尝尝。”
“那你可要后悔了。”柴朗抿着嘴,脸上的横肉一块块抖动着,“既然你不想认罪,也无法辩解,那只有让你去刑部大牢走一趟了。”
“我是不会对你们这些人,说一个字的。”陆望断然说道。“柴朗,韦庄,你们是些什么东西?也配来审问内阁大臣!就是饶士诠,也没有审问我的资格。我若要说,只会当着陛下和公主的面说。你们休想得到我一个字的口供。”
柴朗见他如此轻蔑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叫骂道,“好,好!你看不上我们,连饶大人也看不上。除了天老大,你就是天老二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韦庄咆哮道,“把陆望抓起来!”
陆望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从木桩上站起来,镇定地走到柴朗面前,将双手伸了出来。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冬日的太阳照在冰面上,“柴尚书,拿出你的镣铐,请吧。”
第395章 被捕()
柴朗没有想到,陆望居然自己主动走过来要求给他上镣铐。他脑袋里忽然“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像有无数只苍蝇在乱飞,搅得他头昏脑胀。
虽然他手上有刘义豫的搜查手令,又有刑部尚书的身份作为挡箭牌,进陆府搜查名正言顺,但是陆望毕竟是明国公,而且贵为三位内阁大臣之一。要让他给陆望上镣铐,押到刑部大牢里,他还真的有点心里打颤。
刚才柴朗摆出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也不过是想吓唬一下陆望,威逼他自己就地认罪,弄一份口供回去交差。如果能让陆望自己害怕,主动要求退出内阁,交出内阁大臣的位置,甚至远离朝廷,那柴朗的威胁也就奏效了。
然而,陆望居然不吃这一套,还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