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工部仓库里。饶士诠已经派人去调查过,那里根本是空的!”
听到刘义豫说到那个仓库里已经没有木材,刘义恒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似乎被说中了。赤月问道,“那木材去哪儿了?陆望要我们来问你。你必须给我们一个答案。”
刘义恒吞吞吐吐地说道,“木材确实现在不在工部仓库。”
“但是在陆望的府中,有同一批木材储存和搬运的痕迹!陆望,你的府中,到底有没有放过那批木材?”刘义豫厉声问道。
躺在担架上的陆望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有。”声音虽轻,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饶弥午笑出了眼泪,“看吧,陆望果然偷走了陛下的木材!”
此时,刘义恒似乎忍无可忍,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工部的那个仓库很久都没有修缮。前段时间大雪纷飞,屋顶坍塌,根本没法储存木材。所以我托陆大人帮忙,转运到他的府邸中存放了一阵子。最近,上官将军把营房借给我作临时仓库,才把这批木材拉过去。”
第403章 真相大白()
原来刘义恒只是暂借陆望的府邸,作为转存木材的临时场地。按照他的说法,现在这批木材存放在上官无妄借出的营房中。这就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扣留和倒卖,按在陆望头上的罪名就是无稽之谈。相反,陆望还是帮助工部解决木材存储困难的有功之人。
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义愤填膺的刘义恒。他指着陆望,愤愤不平地说道,“为了帮助工部解决这个问题,陆大人把自己的府邸的北院无偿捐出来给工部使用。这批木材十分珍贵,陆大人还特意在北院派兵把守,小心存放于秘密的院墙内。”
他顿了一顿,说道,“后来,陆大人还帮我去找上官将军协调,租借营房作为仓库。上官将军是个难说话的,多亏陆大人出面,卖了内阁大臣的面子,工部才借到了营房作为临时仓库。为了陛下营造用的木材不受损失,陆大人是操碎了心啊。他却不居功,闭口不谈。”
刘义豫听到这番讲述,脸上也有一丝愧色。这样说来,自己倒是冤枉了一个尽心尽力的忠臣,听信别人的蛊惑,还签发了搜查令。
环顾了四周一眼,刘义恒瞪着饶弥午,指着鼻子骂道,“陆大人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一品大臣,居然被这个宵小之徒设计陷害,还逮捕入狱。更可气的是,有功不受赏,反而受到了毒打,几乎送了命。这是什么世道!这时什么人间!”
刘义恒转头面向刘义豫和赤月,郑重地跪下来,沉痛地说道,“陛下,公主,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字虚假,愿意身受极刑。如果陛下要处罚陆大人,将他下狱,就请把臣一起逮捕入狱。臣这个工部尚书,也没法干了!”
“没错,干脆把我一起逮捕入狱!”金殿之外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众人抬头一看,正是上官无妄,满脸怒气地走进了养和殿。
他傲然站在台阶之下,昂首说道,“听说刘义恒被紧急传召,和木材案有关,我就赶来了。那批木材就存放在我的营房。是我把营房借给工部,做临时仓库的。如果硬要栽赃一个扣留贪污木材的罪名,那就干脆安在我头上吧。反正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他瞟了站在一旁的饶弥午,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这不是被禁足在府中的人吗?怎么也来这金殿之上撒野!看来,他饶家真是把圣旨当成一张废纸了。”
饶弥午面红耳赤,又无话可说。他此时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韦庄在陆望府邸中找到的那些所谓“证据”,反而成了陆望有功的证明。怪不得陆望如此轻易地就让柴朗把他带走,还主动要求入狱,去坐刑部的大牢。
而自己却在贺怀远的煽动下,闯入大牢,让贺怀远把陆望毒打一顿,结果被达勒的管家撞个正着,抓了现行。陆望伤痕累累,躺在担架上,进了金殿。饶弥午自己却已经无法逃脱,被朝云押着来到了养和殿。
这一切就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进,而饶弥午就像一只瞎了眼的兔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一个劲地往下跳。饶弥午此时悔不当初,已经来不及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处可逃。
在上官无妄的怒斥之下,刘义豫也大为尴尬。上官无妄在军中根基深厚,刘义豫根本不敢轻易动他。
更何况,他借出了营房场地给工部,作为临时仓库,储存宫中营造要用的木材。这本是一件好事,是帮助刘义豫的。如果因为此事,反而要治罪,那以后谁还敢为刘义豫办事呢?
刘义豫此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连忙说道,“上官将军,你误会了。朕根本没有要降罪的意思。当时签发那道搜查令,也只是因为饶士诠说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让刑部去搞清楚。谁知这个柴朗,居然自作主张,把陆望逮捕,押到了大牢里。”
“陆大人受到毒打,差点在大牢中送了命。这也是不小心的吗?”上官无妄冷冷地问道,“陛下,如此对待功臣,令人寒心。饶弥午这样的宵小之徒,违抗圣旨,不禁私自出府,还潜入大牢,唆使毒打大臣,却还逍遥发我。这样处置,恐怕天下人都不会服气!”
这已经是语带威胁了。上官无妄这番话,是逼着刘义豫表态,要对此事秉公处置,不能再偏袒饶氏家族。
“谁说他会逍遥法外了?”赤月淡淡地说道,“饶弥午抗旨外出,已经犯下重罪。更何况,还在被革职的情况下,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胁迫兵部尚书贺怀远,私自潜入刑部大牢,逼迫贺怀远拷打内阁大臣陆望。每一条,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本宫定会秉公处置。”
上官无妄罕见地赞同了赤月一次。他点点头,说道,“公主的命令,臣十分赞同。这样的人如果不惩治,就没有王法了,更没有天理了!”
“既然此事,因饶士诠告密而起,就把他一起召来吧。听听他有什么话说。”刘义豫捋了捋胡须,对赤月说道。赤月点了点头。殿中的内监便去传召饶士诠。
不久,饶士诠便匆忙赶到了养和殿。他一进殿中,只见自己的儿子饶弥午垂头丧气,一脸灰败地站在一旁。躺在担架上的,赫然正是陆望。而其他人也站在殿中,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刘义豫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所告发的陆望贪污木材一事,已经查明。那木材确实在他府中放过。不过,是作为因为工部仓库没有修缮,无法使用,所以借给工部作为临时场地。后来转运到了上官无妄的营房。现在,工部的那批木材,就放在上官无妄的营房中。”
“这。。”饶士诠瞠目结舌,没想到有十分把握的事情,居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之前的种种布局,都功亏一篑了。
他飞快思索着,问道,“工部原来就有仓库,而且拨了修缮费用,怎么还会因没有修缮而无法使用,要转移到陆望的府邸中存放?臣认为,有疑点。”
刘义豫皱着眉,向刘义恒问道,“有这回事吗?内阁已经拨了那笔修缮的款子?”
刘义恒看了看饶士诠,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既然饶大人提到了那笔款子。那我只好在陛下面前直说了。那笔修缮款,在之前饶弥午做兵部尚书的时候,以兵部的名义,强行借走了,至今未还。听说,是用来修缮他自己的府邸后花园了。”
用工部修缮款,来修缮自己府邸的后花园!众人都惊叹于饶弥午的大胆。饶士诠喊道,“不可能!”
刘义恒缓缓说道,“陛下派内卫,一查便知。”
第404章 陆望的要求()
饶士诠听到刘义恒说出实情,脸上一片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良久说不出话来。折腾了半天,他们费尽心机要查的案子,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不但陆望完全无罪,反而有功于皇室。查到最后,居然牵扯出了饶弥午侵吞工部修缮款的案子。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了一身骚。饶弥午此时已经不敢抬起头来,只是浑身冰冷地站在一旁。饶士诠对他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给他惹了太多的麻烦事。这次木材案,诬告不成,反而挖出了以前的罪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赤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对父子,说道,“饶大人,你就凭着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东西,就要诬陷一个一品大臣。这是不是太低级了?自己的儿子,顽劣不堪,你的家教真是太失败了。”
饶皇后也是饶士诠的亲生女儿。赤月如此指摘饶士诠家教恶劣,也是在打刘义豫的脸。只是,刘义豫也只是个“儿皇帝”而已,在赤月面前,更是不敢大声说话,哪里还敢有半点脾气。
既然他自己的告发已经落空,儿子贪污公布修缮款的事也被揭发,饶士诠真是无地自容。他只好羞愧地对赤月说道,“公主,老臣误听犬子之言,冤枉了陆大人,真是不应该。”
“一个不应该,就可以交待过去吗?”赤月指着躺在担架上的陆望,恨声说道,“饶弥午行凶,把陆望毒打成这样,让他差点在刑部大牢送了命。这笔账你要怎么算!本宫是不会因为你这国舅爷的身份,而轻饶了的。如果你们如此无法无天,倒不如你们自己来当皇帝!”
饶士诠听了大惊,连忙跪下磕头,口里不住说道,“公主,老臣绝无非分之想啊!”
“你嘴上这么说,私下里却把圣旨当废纸。饶弥午怎么会从府里逃窜出来的?他居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刑部大牢,还胁迫兵部尚书。”赤月逼问道,怒不可遏。饶士诠私下向刘义豫告发,要栽赃陆望,已经让赤月不满。而饶弥午私逃,更是触怒她。
“老臣委实不知。”饶士诠还在负隅顽抗,分辩道,“臣只是被犬子的话所迷惑,一时糊涂,才向陛下告发,没想到冤枉了陆大人。老臣愿意在此向陆大人赔罪。至于犬子,今后一定严加看管,在他府邸前加派人手把守。老臣向陛下和公主保证,今后绝不再发生此事。”
“你向陆望赔罪是必须的。”赤月淡淡地说道,“至于饶弥午,没有今后了。”
“公主!”饶弥午绝望地喊道,老泪横流,颤颤巍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他苦苦哀求道,“请公主念在老臣年事已高,又只有这个犬子,网开一面吧。陛下,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幼弟,看在皇子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青砖上也沾上他额头的血迹。刘义豫似乎也有点心软,转头对赤月说道,“公主,这饶弥午确实是罪大恶极。不过,念在他与皇后有血亲,就饶他一命。其余事宜,听凭公主处置。”
赤月哼了一声,沉思半晌,说道,“陆望,你的意见呢?这次,你受伤最重,又被小人栽赃陷害。对这毒打陷害你的人,你想让本宫如何处置?”
陆望在担架上睁开眼睛,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内监连忙凑了过去,听他说些什么。他喘着气,声音微弱地说道,“陛下,公主,臣只希望能有一段时间,在府中养伤,不受任何人打扰。如果不能得到静养,臣恐怕会落下终身的残疾。请主上哀悯。”
刘义豫和赤月都点了点头。刘义豫说道,“你这次被毒打,伤成这个样子,差点送了命。若不是达勒的管家及时赶到,去大牢提审你,恐怕我们已经见不到你了。你放心吧,准你在府中静养,暂时放下所有公务,也不用交接外客。就专心养病,直到彻底痊愈。”
“是啊,你就别考虑那些朝廷上的政务了。就在府中安心养病。本宫准许你免除一切外务打扰,就当休假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赤月对陆望既心疼又怜惜,听到他提出要在家中安心养病,也正中下怀,连忙准许。
“多谢陛下与公主。”陆望在担架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咳嗽平息下来,陆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臣这条命,是两位主上赐予的。大恩大德,臣定当铭记于心。”
赤月也觉得很是欣慰。她问道,“只不过,对于饶氏父子,和柴朗,贺怀远一干人等,你想如何处置呢?”
众人听了,都暗自心惊。这陆望的圣眷真是太浓了。赤月公主居然想把处置权交到陆望的手里。虽然只是在问他的建议,但是可想而知,陆望的意见一定会被赤月公主采纳,作为处置他们的依据。
听到赤月出言询问,陆望也在心中暗自思量。这次木材案,正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局,引诱饶弥午入套,从而将自己送入大牢,被毒打一顿,身负重伤,理所当然在家养病,获得了一段较长的离开众人视线的时间。
而且,饶弥午也因此被揭发出贪污工部修缮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