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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意说道,“等等吧。以前那几次呢,我们是提前买货,刚好接的上。这次,意外被烧了,就要等几天了。你放心,三天之后,我就再把新的乌摩叶给买来。”
正如陆望所料,崔如意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乌摩叶被毁了之后,他一定会再急着再买新的乌摩叶。那次在天乳寺内,西域商人说过,如果崔如意要买货,也需要备货时间,起码要三天。这就给陆望提供了绝佳的机会,来实施他的计划。
锦瑟也立刻行动起来。工匠司大爆炸发生之后,她也立即得到了消息。崔如意当晚神色沮丧,气得脸色灰败,在饭桌上大骂工匠司的奴才们都是饭桶。
锦瑟知道,他当然是为药粉被毁而发怒。乌摩叶药粉在大爆炸中被毁,崔如意不仅损失了一箱金条,而且药粉也会断货。他势必要再买新的乌摩叶,来制作药粉,继续对刘义谦下毒。
按照陆望的吩咐,锦瑟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崔如意的交易时间给套出来。这一点,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趁崔如意出门的时候,锦瑟又把他的车夫叫来。上次车夫穿着锦瑟上次的新袍子驾车,让陆望追踪到了崔如意交易的地点。他们已经知道,崔如意与西域商人在天乳寺交易,就对后面的计划,胸有成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时间。
“你那件袍子,穿的还合适吗?”锦瑟喝了一口茶,笑吟吟地问道。车夫看着锦瑟如此和蔼可亲,心里美滋滋的,认为自己真的得到了当红的“二奶奶”的青眼,被视之为心腹了。他想着,等二奶奶生下了相爷的孩子,那就更是身价倍增了。
他谄媚地说道,“好的不得了。我时常穿在身上呢,都舍不得脱。听说,二奶奶这一胎,是男孩。等小公子出生后,相爷还指不定得乐成什么样了。将来,这偌大的相府,还不是二奶奶和小公子的!我们下人,都指望着,跟着二奶奶享福呢!”
锦瑟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袍子穿得合适,那便很好。这样吧,这件袍子还挺贵重,你给外面的那些人洗,若不小心,还会洗坏了。你便拿给我的丫鬟。我让这院子里的仆妇来洗。洗干净了,便还给你去穿。这样你也省心。”
车夫一听,喜笑颜开,说道,“二奶奶真是疼我们下人。我待会便拿过来。还劳二奶奶费心了。”锦瑟让他把袍子拿来,是可以趁机把缝在里面的六角芒虫取出来。这种虫子生命力极强,被封在小瓷罐中,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至于死亡。今天把它取出来,正是时候。
等车夫把袍子拿来,锦瑟让贴身丫鬟接着。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过几日还有暴雪呢。你近来跟着爷东奔西跑,也累的够呛。我知道,你着实辛苦。不如我跟爷说说,给你放个假,让你歇一阵子。可不要累出病来。”
“哎哟,二奶奶,您简直是天上的菩萨奶奶,真心疼人哪。”车夫跌脚叹道,“我就是累死了也不怨,只要二奶奶心里知道,我便知足了。只是,唉,再过三天,我又得给相爷驾车出门,实在是不敢让相爷给我放假啊!”
“再过三天?”锦瑟惊讶地扬起眉毛,说道,“那时候可是冬至了。你还要给爷驾车出去?往年冬至的晚上,可都是有暴雪啊。”
车夫唉声叹气地说道,“唉,相爷已经定好了日子的。要是二奶奶开口向相爷说情,那相爷搞不好要疑心我犯懒,才偷偷求二奶奶的。那我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也许要挨鞭子的。不过,这回是晌午去,晚饭前,肯定能回相府的。”
晌午?锦瑟暗暗记载心里,知道自己有了想要的答案。正如陆望所料,他们的交易,应该是三天后在天乳寺了。崔如意一定已经提出了新的买货请求,而那个西域商人需要时间备货,所以,最快的时间,也是在三天之后了。这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很快,陆望便得知了消息。他暗暗想着,三天后,成败在此一举了。
第440章 托梦()
流亡西蜀的皇帝刘义谦,在隆冬的蜀都,身体却一天天衰败下去。近来,他偶尔会觉得头昏脑胀,有一次甚至无缘无故地昏厥过去。吃饭时更是觉得毫无胃口,食之无味,就算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也根本吃不下去。除了食欲不振之外,又有时浑身发冷,辗转难眠。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吃不香,睡不着。这副臭皮囊,似乎一天天地在垮下去。太医杀了十几个,还是查不出任何病因。他的性情,也越来越暴虐无常。太医被传唤时,简直就是就是接到了死亡令。到了后来,刘义谦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许真的只是老了。
蜀都又下起了大雪,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刘义谦却是已经无心赏雪,只是窝在宫里,躺在暖炉旁,半睁着眼打瞌睡。
“陛下,陛下!”刘义谦被一阵轻轻的呼喊声惊醒。服侍他多年的老太监曲公公,正弓着腰,轻声叫着刘义谦。
“唉,又怎么了?”刘义谦无精打采地半靠在榻上,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的他,对朝政毫无兴趣,整日里醉生梦死。不是在昏昏欲睡,就是与美艳的崔如心醉酒胡闹,厮混在一起。就算外面天崩地裂,只要不影响到他享乐,他就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曲公公小心地说道,“陛下,二皇子来了,正在外面等您召见呢。”
二皇子刘允中?刘义谦皱了皱眉,沉声不语。近来,他与刘允中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对这个孩子,他内心也是十分矛盾。
刘允中能力出众,在大臣中威信很高,受到拥戴,也有或明或暗的势力在支持他。但是,他是懿妃所出,又被淑妃抚养,与刘义谦却似乎始终有一层隔阂。
刘义谦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懿妃的早逝,也许是因为他的眉眼太像懿妃,刘义谦始终对这个孩子不冷不热。
虽然刘允中声望很高,在几个皇子中英姿特发,但却似乎一直离太子这个位子很远,被刘义谦刻意疏远。近来,父子间甚至爆发过口角。外间,也有传言,刘义谦想要解除刘允中的兵权。
飞虎军和红衫军,是刘允中安身立命之本。一旦被解除兵权,那他就任人宰割了。两人之间的紧张局势,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见刘义谦一脸不悦,沉吟不语,曲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是见还是不见呢?毕竟,二皇子还是您的亲骨肉啊。”
思虑良久,刘义谦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让他进来吧。”曲公公连忙一路小跑,去门口传召刘允中。
带着一身雪花,刘允中沉着地走进了刘义谦的寝殿。穿过重重帐幔,他跟着曲公公走到刘义谦面前。这里摆着几大盆炭火,让穿着披风的刘允中感到有些燥热。而刘义谦裹着厚厚的棉被,戴着帽子,还在冒冷汗,时不时还哆嗦一下子。
在昏暗的寝殿里,刘允中看着衰老的皇帝脸上堆满了褶子,一副老态龙钟之态。他鬓间的白发,也明显多了起来。刘义谦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他知道,乌摩叶的毒性,已经开始在他体内累积。只等毒性增加到一定剂量,老皇帝便会一命呜呼,彻底撒手了。
“父皇,您身体可好?”刘义谦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没有透露出他内心起伏的情绪。这是一个上位者的素质,不会在不恰当的场合,让情绪来影响自己。刘允中认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一种强大的能力。他也一直在刻意锻炼这种能力。
刘义谦缓缓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这个英姿飒爽的皇子。他知道,刘允中内心想要的是什么。太子这个位子,一直是刘允中梦寐以求的。但是,刘义谦却不打算就这么痛快地给他。就算刘义谦是一只病虎,也不肯在自己彻底死去之前,让雄壮的虎子代替自己的位置。
“你来干什么?”刘义谦生硬地问道。他的身体渐渐衰弱,在朝廷内外,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他只是想知道,刘允中是不是来看他死了没有。
见刘义谦的态度如此冷淡,刘允中没有感到意外。他谦恭地说道,“父皇,前段时间,儿臣出言莽撞,冲撞了父皇,自己也深感后悔。这些天,儿臣都在反思忏悔。”
见他主动低头服软,刘义谦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心不在焉地问道,“是吗?可见,你还稍微有些良心。你的反思忏悔,有结果了吗?”
“有。”刘允中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今天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天可怜见,因为臣一直烧香祈祷,也许感动了上天,降下指示,让臣得到了天启。”
天启?刘义谦从榻上直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刘允中。“你是在说梦话吗?”他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气。曲公公也偷偷斜眼看着他,为他捏了一把汗。
刘允中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臣不敢又半字虚言。臣的母亲。。懿妃娘娘昨夜托梦给儿臣,希望陛下在冬至那天,为她烧香打醮。”
“懿妃。。”刘义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曲公公连忙过去搀扶他。炭火映红了他的脸,那睁大的眼睛和发抖的嘴唇,都透露出他内心的惊讶与恐慌。“懿妃。。为什么不来找朕,要去找你!”
他被刘允中的话震惊地语无伦次,呆呆地看着炭火。“为什么。。为什么?”
刘允中冷静地看着他,内心一阵隐痛。母亲,就好像是横在父子之间的骨中之刺。现在,他不得不把这根刺挤出来,让她把那个阴晦的刘义谦给逼出来。
“你有什么能证明,真的是懿妃给你托梦?”刘义谦咆哮道,“是不是你糊涂了,自己胡思乱想?”
刘允中沉着地说道,“母妃在梦中告诉我,我出生的时候,父皇您,在她的宫中的杏花林中,埋了一坛酒。您还说,要在我十八岁冠礼的时候,再拿出来和我一起喝。”
他最终还是没有在冠礼的时候,喝到这坛酒。刘义谦那时似乎已经忘却了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在懿妃暴毙之后,刘允中的命运急转直下。他不是宫中最受宠的皇子。这一切,都逼得他为自己打拼,争取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番话,刘义谦跌坐在软垫上,两眼发直。这坛酒的故事,其实是淑妃告诉刘允中的,以作为取信刘义谦的证据。刘允中看到刘义谦的反应,也知道这个故事千真万确。
“冬至,她想要在哪里烧香打醮?”刘义谦声音沉痛地问道。
刘允中精神一振,缓缓说道,“天乳寺。”
第441章 冬至宴()
很快,陆望便收到了消息,刘义谦已经答应在冬至那天,去天乳寺为亡故的懿妃烧香打醮。这本来就是陆望安排的计划,让刘允中前去宫中,以懿妃托梦的名义,把刘义谦引到天乳寺去。在那里,他们将要与崔如意,有一场决战。
冬至很快就到了。清晨起床之后,陆望看着窗外的飞雪,心里暗暗叹气。在这样的时节,大夏的京都,应该是家家户户团圆吃饺子了。
在陆望的幼年,却只在五岁之前,才有这样温馨的回忆。自从五岁那年,随同父亲陆显去沧州向段夫子求学之后,陆望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父亲的温情。每年的冬至,只有三娘与宽叔陪着陆望吃饺子。
到了十三岁,他被父亲赶出家门,被迫上了青旻山,师从玄空子。在那孤清冷寂的山上,虽然有师父,还有师门同仁,但却再也没有尝过饺子的滋味。象征团圆的饺子,离他似乎越来越远了。
梳洗完走出房门,陆望却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味。玄百里早就守在院子里,穿着青色的皮袍皮靴,戴着帽子,露出少年的笑脸。“师兄!”他冲上去,抱住陆望,拉着他的胳膊,扬着脸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望看着他天真的笑脸,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充满了怜惜。“你想考我吗?小鬼头!”玄百里嘟着嘴,说道,“是朝云姐姐让我过来找你吃早饭的。她说,我把你拉过去了,和大家一起吃早饭,我就可以多吃一碗呢。”
“你这个吃货!”陆望揪着他的耳朵,笑骂道,“不是为了多吃一点,你就不来叫我去吃早饭了?”
“呸呸呸!”玄百里连忙赌咒发誓,“师兄,我真是太不会说话了。就是不让我多吃,我也肯定愿意来找你过去吃早饭的。朝云姐姐说,你这几日经常关在房间里谋划,有时候连早饭都不吃,她心疼了,让你今天一定要去吃早饭呢。”
这小鬼虽然还是个少年,但对陆望与韦朝云之间的感情,已经是门清了。他差点就要改口叫朝云嫂子了,不过倒是被陆望和韦朝云阻止了。他们还没有正式成亲,玄百里这样乱叫,倒让他们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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