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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能是走不开,没有来接你们,何必发这么大火呢!”
“看来,艾尚书在云州待了一段日子了。跟管朝升很熟了。”贺怀远冷冷地说道。
“哈哈,管刺史十分热情,我也是盛情难却啊。”艾进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我还没到云州,他就听说了消息。一早就在官道上接我。到了城里,招待地也十分周到。这次,我回去以后,还要为他请赏呢。”
“哼!”贺怀远的这声回应,听在艾进耳朵里酸溜溜的,但是让他觉得格外悦耳。“艾大人也真是托大,陆大人就在车内,你也当没看见吗?”
陆望身为内阁大臣,官阶品级都比艾进要高。艾进虽然仗着饶士诠撑腰,但也不能不遵守这些官场的规矩。他见贺怀远已经点破,便也不能装聋作哑,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这就去向陆大人请安。”
艾进来到陆望的车前,拖长了声调说道,“下官户部尚书艾进,参见陆大人。”
陆望在车中已经把他们的交谈听在耳朵里,知道艾进此时见自己一行被冷落,颇为得意。他也不下车,只是淡淡地说道,“艾大人,幸会了。我们还要进城收税,就此别过了。怀远,我们赶紧进城吧,不要再等管朝升了。”
艾进往马车附近张望了一下,见陆望只带了少数随行官员,知道他们也是刚来云州,还没来得及开始收税。本来因为收税使这个差使被贺怀远抢去,艾进心里就如同堵了一块大疙瘩。此时,听陆望说道要进城收税,他忽然心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何不把押运的差使往后推迟几天,就地把收税的生意抢过来呢?艾进的大脑疾速飞转着,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他爱财如命,并不想让贺怀远来此收税,抢了他应有的进项。本来今天要把铁矿石押运到兵工厂。没想到竟然碰见了陆望和贺怀远。更妙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始收税。
如果自己推迟押运,和他们进城,再联合管朝升,让陆望和贺怀远把收税的权力交给他,那就发了一笔意外的横财了。但是,如果按照原计划,按时把铁矿石押运到目的地,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他眼珠子一转,便动了要发财的念头,对陆望说道,“陆大人,这个主意甚好。我本来要往城外的兵工厂而去的。既然如此凑巧,碰见了陆大人,那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陪陆大人一起进城了。”
陆望此时下了车,正色说道,“那怎么行?我知道你此行,是押运铁矿石到云州城外的兵工厂。此事极为重大,你该速速完成才好。我们收税,必定要进城耽搁几天。你这事急如星火,怎么耽搁得起!”
艾进一听,反而急了。他连忙说道,“这不妨事。陆大人,您身为内阁大臣,我只是户部尚书,怎么好抛开上峰,自己独自先走呢!这种事情,我可干不出来!无论如何,我艾进今天是要陪着陆大人一起进城的了,谁也别想拦住我。”
“那你要押运的这些铁矿石呢?”陆望皱着眉头,看着艾进身后那长长的车队。“这可是陛下和公主殿下吩咐下来的大事。你如果随同我进城,这些铁矿石,今日怎么能押运道兵工厂?”
“大人,我看艾尚书是别有用心。”贺怀远此时冷冷地说道,“我们是奉了圣谕,到这三州来收税的。他一个押运特派使,正事不干,跟着我们进城,凑什么热闹!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人,您可别答应他。”
此时,艾进脸红脖子粗,愤然反驳道,“我的差事,当然自有安排。这些铁矿石,我进城以后,先拉到管刺史的军火库中安放,可保万无一失。待陆大人的差事完结后,我再陪同出城,将铁矿石押运到兵工厂。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兵工厂那边,没有时限要求吗?”陆望皱着眉说道,“你的一片敬意,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可不能因此误了日期,反而让你受责怪。”
一听陆望的口风有所松动,艾进感到机会来了。他简直要感激涕零,一脸巴结地说道,“兵工厂那边我很熟。这几天误不了什么事。何况管刺史也是我的熟人,绝对不会多嘴的。陆大人,你就给下官这个侍奉你的机会吧。”
“那好吧。”陆望沉吟一会儿,缓缓说道,“只是,你自己押运的差事,与我们一概无干。我们进城是收税。你进城干什么,我们管不着。大家各办各的差事。若是你那边押运的差事出了什么情况,可别赖到我们头上。”
“出不了事!陆大人放心吧。”艾进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第478章 云州“土皇帝”()
在陆望设计的这场“巧遇”中,艾进果不其然,露出了财迷本色。一听到陆望一行要进城收税,他便像闻着腥味的猫,浑身都兴奋起来,巴不得从中分一碗羹,甚至取而代之,独霸所有的好处。
所以,他死皮赖脸地要跟着陆望,声称要一起进城,连押运的差使,也暂时抛在脑后了。在他打的小算盘里,这铁矿石已经是碗里的肉,煮熟的鸭子,怎么也飞不走了。从巨大的铁矿石储量中,划拨一部分作为他私人所有,然后倒卖掉,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加上他最近四处活动,自以为已经收买了云州刺史管朝升和云州铁矿的人员。那么从此之后,云州铁矿的大小事务,他也可以代表饶士诠插手干涉,并且进行监控。而且,他个人还可以从中分肥,每年享受铁矿石售卖的红利分成。
在他眼里,把铁矿石押运到兵工厂,只不过是最后一道无足轻重的工序罢了。反正之前他已经与各色人等谈妥,得到了参与云州铁矿利益分成的许诺,也完成了饶士诠交待的控制插手云州铁矿的任务。
摆在他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收税这块肥肉,也弄到自己碗里来。他宁可缓几日把铁矿石押运过去,也要顶住陆望和贺怀远,插手收税这个肥差,喝足油水。
艾进这番盘算,都在陆望的算计之中。他对人心的掌握,真是幽深透彻。料到艾进这个财迷会盯上收税的油水,他便安排了这场与艾进的“巧遇”,给艾进创造一个可以插手的机会。果然,艾进就如逐臭的苍蝇,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主动要求一起进城,暂缓押运。
陆望看着眼前这张贪得无厌的脸,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趁天色还早,现在就进城吧。”
正在他要登车上路的时候,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还穿着青色官服,戴着纱帽,似乎是个当地官员。
陆望凝视着,心里暗道,果然按时来了。很快,那队人马已经到了面前,为首的官员翻身下马,有些仓皇地说道,“卑职云州刺史管朝升,接驾来迟,请陆大人恕罪。”
这个官员是个中年人,面色白净,微有訾须,眼神明亮,透出一股精明干练。他正是云州刺史管朝升,陆望暗中的心腹亲信。外人看来,他倒是陆望的反对派,因为触怒陆望,而被贬官,到了云州。因此,迎接陆望姗姗来迟,也是不难理解了。
艾进看着管朝升,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他到云州以来,与管朝升经常厮混在一起,已经自认为混的很熟悉了。按照陆望的吩咐,管朝升对他也是曲意逢迎,百般讨好,让艾进把他视为“自己人”。
按照饶士诠的要求,艾进提出,要管朝升向饶士诠效忠,关于云州及铁矿的事务,都要向饶士诠报告,利润也要分成。同时,艾进作为饶士诠的代理人,还要求管朝升给自己一份私人的回扣。
这些贪婪的要求,管朝升都一口答应下来。艾进自认为自己办事能力了得,轻易就搞定了少壮派的翘楚人物管朝升,也是得意得飘飘然。让艾进没想到的是,他私底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管朝升一丝不漏地报告给了陆望。
此时,陆望看着管朝升,假意嗔怒道,“管朝升,你的架子之大,我可是领教了。看来,你这个云州,我是管不了了。大概只有天皇老子,才能管的了你这个云州的土皇帝。”
管朝升一脸不悦地说道,“陆大人,下官因在城中交待僚属,准备今年收税的事宜,所以来迟了。本来也是为公事忙碌,陆大人何以苛责?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你。。”贺怀远在旁听了,一脸愠怒,讥诮道,“大人说话,你居然还顶嘴!真是目无官长,无法无天。”
“算了算了。”艾进自认为是管朝升的“自己人”,这时候便跳出来“保护”同伙。他拖长着声调,打圆场道,“都是一心为公嘛,管大人你就别计较了。贺尚书,你也少说几句。你们武将,可不像我们文臣,整日有些案卷文书,忙得脚不沾地。偶尔迟到,也是情有可原嘛。”
他这明为劝解,实则暗地里讥讽贺怀远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还无所事事。贺怀远听了出来,只是佯装不知。
管朝升故意踩在这个点到来,也是陆望精心安排的。贺怀远出面骂管朝升两句,也是逢场作戏,演给艾进看的而已。私下里,管朝升与贺怀远可是相交甚契的好友。
对艾进这个眼里只有钱的财迷,管朝升心里是十分鄙夷。只不过为了大事,也只能捏着鼻子与他来往。艾进跳出来帮他迟到“开脱”,对贺怀远夹枪夹棒地暗骂,他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令人作呕。
此时,戏也演的差不多了,管朝升便沉声说道,“众位大人,已经赶路许久,就随我一同进城吧。下官在刺史府备下薄宴,为大人们接风洗尘。艾大人,你还有押运的差事在身,下官就不敢强留了。”
艾进连忙摇头,说道,“此事暂缓,我今日便不去押运铁矿石到兵工厂了。恰巧遇上陆大人一行,到云州来收税。我怎么敢自己独自一走了之!必定要陪陆大人几日,才能略表我作为下属的一片诚敬。我和陆大人一起进城。管刺史,看来我还要在云州多耽搁几天了。”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管朝升在心里暗暗惊叹。陆望今日特意在此等待艾进,并让管朝升随后晚些过来,就是要将艾进诱进云州城内。果然,诱饵设下,猎物便欢喜踊跃地跳了进去。艾进这么做,分明是朝着陆望设计的路线,一步步往陷进里跳。
他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那,艾大人押运的这些铁矿石,要暂时放在哪里呢?”
“就放在你们云州的军火库吧。”艾进满不在乎地说道。在他心里,管朝升已经是“自己人”,而军火库又是整个云州最坚不可破的地方。那么,把这些押运的铁矿石,放在云州军火库内,就真的是固若金汤,可以高枕无忧了。
“军火库?”管朝升装作沉吟半晌,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然后又豁然开朗,痛快地说道,“没问题,我来安排。艾大人吩咐下来的事,下官一定全力去办。”
有个“小兄弟”就是好办事。艾进得意洋洋地看着管朝升,为他的能干感到赞赏。“那就有劳管刺史带路了。陆大人,我们启程吧。”
陆望微笑着,点了点头。各怀心思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第479章 接风宴()
到了城中,果然管朝升已经备下酒宴,款待众人。艾进一见了酒,便满眼冒绿光,哪里还有半点大臣风度。他啃完了酒席上的猪蹄鸡爪,便一股脑地把三十年陈酿往嘴里灌。吃得满嘴油光,他还不住地叫道,“再添些!再添些!”
陆望与贺怀远都面面相觑,朝云更是恨不得往艾进脸上吐唾沫。玄千尺避开他,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而自认为是“吃货”的玄百里,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艾进。
他面对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奋不顾身,吃得啧啧有声,简直如饿死鬼投胎,家猪霸住食槽,生怕吃食被别人抢了去。
吃得肚皮溜圆,艾进才从满席残肴中抬起头来,打着饱嗝,剔着牙齿,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扫视着众人。陆望心想,看来镇铁川摸的情况不错,这厮好酒贪杯,饮食无度,不过酒量不错。喝了半坛陈酿,这会子还没有倒下。
“艾大人,看来今天兴致不错啊。”陆望淡淡地说道,“我们此行,来云州本来是为了收税。时间紧迫,既然中午已经宾客尽欢,那下午我们就开始巡视收税吧。管刺史,你们云州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听到收税这两个字,艾进打了个嗝,酒涌了上来。他“哇”的一口吐在桌上,席间一股腥臭的酒味。
众人纷纷掩鼻而走,艾进还浑然不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管朝升身边,带着醉意,半真半假地说道,“哎,这收税哪有这么快的!我看,管刺史大概还没准备好。是吧,管刺史?”
艾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