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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感到迷离。现在看来,艾进所声称的那场山体滑坡事故,根本就是假的。
他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盯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士兵,问道,“艾进和押送的官兵连夜走了。他们那天夜里,走的是哪一条路?”
士兵想了一下,缓缓说道,“他们回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据说,走的是云州到建康的一条山道。”
“他们从云州去建康!”鹰扬大惊,问道,“那些官兵是上面派来押送铁矿石的,怎么会跟着艾进,一起去建康?”
他知道,建康是艾进的老家,艾进在那里,也有大批产业。艾进回建康,尚且可以理解,那些官兵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士兵迟疑地说道,“好像是,艾进把随行的车队都带走了。那些官兵是被艾进调动,押送他的那些大车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要动用这么多官兵押送。”
鹰扬素来深知人情世故。这些官场陋习,他也一清二楚。艾进带了那么多大车,要运回建康,里面肯定装的是见不得人的财物了。那些官兵,肯定是去押送金银财宝的。
“那山道在哪儿?告诉我!”士兵便详细地告诉了鹰扬具体的路线。鹰扬点点头,堵上士兵的嘴,走出了仓库。
那条山道,肯定是案发地!
第510章 山道悬案()
在鹰扬的错觉里,似乎他对云州铁矿石案的调查,十分顺利。在城墙的卫戍军和军火库守兵那里,他都找到了重要线索。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所谓的重要线索,都是陆望静心安排,提供给他的。
在他离开军火库之后,那个旧仓库的大门迅速被打开。一个军官走了进来,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士兵解救了出来。那个士兵虽然被绑缚了一阵子,但似乎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反倒是喜笑颜开,露出一副兴奋的样子。
“长官,我都按照您交待的,把那些话告诉他了。”被“绑架”的士兵,已经事先把这场绑架演练过好几次了。鹰扬的每一步,都在陆望的精心推演与预料之中。按照陆望的设计,玄千尺把鹰扬引诱到了军火库。而这些在军火库的守军,都是由管朝升精心安排的亲信。
“很好。我马上会回报大人。你立功了!”军官满意地拍拍士兵的肩膀。这一场戏,他们已经演足了。
守卫军火库的军官,也是管朝升的心腹。他们最近一直在演练,这场预料到的“绑架”。现在,士兵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从被“绑架”的士兵的嘴里,鹰扬又得到了“重要线索”。不过,这都是陆望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鹰扬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陆望指挥着,走向云州到建康的山道。那里曾经发生什么?到底铁矿石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们又从山道突然到了云州?鹰扬的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他急切期待着,在这条山道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云州确实是个多雨的小城。鹰扬骑马进入了云州的山窝,就看见一片云雾缭绕在云山的青峰之上。在那个夜里,艾进和官兵,就是押送着装着金银财宝的车队,走上了这条山道。
鹰扬默默思索着,他们是如何在漆黑的春夜中,踏上去建康的山道呢?他们到底碰到了什么,而让整个车队都陷入了昏迷?
在七折八转的山道中,鹰扬睁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搜索车队可能留下的痕迹。这条山道,并不是山民常走的官道,而是一条小路。在仍有些泥泞的地面上,还有些依稀的马蹄印和车辙。这些印子,颇为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车队,而不是普通的山民路过。
鹰扬趴下身子,仔细查看着马蹄印。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新发现。这马蹄印,分明是兵部特制的马蹄铁留下的印子。这种马蹄铁,质地优良,由兵部装配给派到云州的押送官兵。在云州城的本地守军,是没有这种马蹄铁的。
可以肯定,那天晚上,兵部特派的押送官兵,正是跟着艾进,踏上了这一条山道。看来,自己在军火库的守军那里所逼问出来的供词,是正确的。
鹰扬皱着眉头,沿着马蹄印和车辙,一路追查了下去。据那个军火库的守军说,这些押送的官兵,在山道上昏迷了过去。因此,第二天,他们才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云州城。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那些官兵确实昏迷过去了。而在他们被困在云州的山道上的同时,却有另一伙人,假扮作官兵,从军火库,把这些铁矿石转运走了。这伙假官兵,大摇大摆地拉着铁矿石,从城内把车队拉往了西蜀。
而第二种可能,就是艾进和那些官兵在说谎。他们连夜离开云州,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然后从山道上潜回了云州城,把铁矿石提走,偷偷运往了西蜀。第二天,他们又回到云州城,假装在山道上昏迷了一天,声称那些从军火库提走铁矿石的是假官兵,以此逃避责任。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可以肯定,铁矿石不是因为山体滑坡跌落到江中的,那些所谓的现场是伪造出来的。这些铁矿石,已经被运到了西蜀,他们的敌人刘允中手中。
而且,艾进和押送的官兵声称,假官兵提走了铁矿石,那么云州的官员和守军就会为了逃避责任,和艾进一起掩饰真相。这大概就是自己在云州府衙盘查官员时,所遇到的情况。那些官员都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看来也是怕承担责任,所以不敢说出真相。
鹰扬一边思索着,沿着山道仔细搜索。渐渐进入了一个山坳,鹰扬看见前方又一块开阔的平地。他心中一动,快马加鞭往平地而去。
到了那块平地,他看见一个茶棚,孤零零地立在那儿。下马仔细一看,茶棚也十分简陋。用几根竹竿歪歪扭扭地撑着,上面盖着茅草,茶棚里还放着几张肮脏的桌子。在角落里,有一个炉子,上面放着一个铁锅,正在煮水。
鹰扬走进茶棚,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婆婆从后面走了出来。她有一只眼睛似乎是瞎的,另一只眼睛也是影影绰绰,看得不甚清楚。看见鹰扬走了进来,老婆婆似乎也有点惊讶。她蹒跚着走向鹰扬,问道,“客人,要吃茶吗?”
“来一碗。”鹰扬坐了下来,痛快地说道。这板凳一坐下,便吱吱呀呀地响,一条板凳腿似乎已经快断了。鹰扬连忙站起来,尴尬地把板凳移开。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端了一碗茶水过来,放在脏兮兮的桌面上。
鹰扬接过茶水,看到茶水上漂浮着一层劣质茶叶沫。仰头喝下,山泉倒是颇为清冽,只是劣质茶叶的苦味,弄得鹰扬的舌头有些发涩。他是喝惯了好茶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舔了舔嘴唇。
“挺甜啊!”鹰扬说道,“阿婆,你在这儿开茶棚,已经很久了吧?”
那个老婆婆似乎有些耳聋,鹰扬又大声问了一遍,她才听清楚。她一边收拾着茶碗,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是啊,我一直在这儿开茶棚,给家里补贴几个小钱。客人,你看,从这里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建康城了。”
“前段时间,有批官兵也路过这里,你见过吗?”鹰扬眯着眼睛,想从开茶棚的老婆子身上探听消息。
老婆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哎哟,想起来了,是一大批军爷呢,还拉了好多车呢。那天早上,他们到了我这茶棚。喝了我好多茶呢,可是,一个子儿也不给。让我老太婆忙活了好久,他们还嫌我手脚慢。真是造孽哟!这样欺负我这老婆子!”
这些到过茶棚的官兵,大概就是跟随艾进的那群押送的官兵了。鹰扬眼中露出精光,缓缓问道,“阿婆,你知道那些军爷,往哪里去了吗?”
第511章 步步入网()
“那些军爷啊。。”老婆婆眯着眼睛,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说来也奇怪,这真是报应啊!那些人,不给我茶钱,喝完茶水,就想走。没想到,他们刚上马,忽然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东倒西歪,疯的疯,癫的癫,然后就倒在地上,跟烂泥似的。”
鹰扬眉头一跳,沉吟着,暗暗想道,看来,那些押送的官兵,确实在山道上昏倒了。老婆子看着低着头眉间深锁的鹰扬,诡异地笑了笑。她叹了一声,又说道,“客人,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些官兵都昏的昏,倒的倒,但只有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
这么说,那些官兵虽然昏迷了,但是却有一个“幸运儿”,并没有同样遭遇埋伏。按照这老婆子所说的情况,那些官兵也许是中了毒。那些有可能给他们下毒的,只有车队中的人了。他急忙追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婆子摇摇头,说道,“这我可不认识。他是从一辆最大的马车上下来的,马车前还有红色的旗子。看来是个大官。我老太婆也不敢多问。”
是个大官?鹰扬思忖着。押送的车队,除了艾进和他的随员,就只有押送的官兵。那些官兵都是穿着军服的“军爷”,又骑着马。老婆子所说的那个“大官”,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艾进!
“他穿着什么衣服?”鹰扬追问道,凝视着老太婆的脸。
这老婆子歪着头,缓缓说道,“哎哟,我哪知道那是什么衣服啊!反正,就是有点像城里的官老爷穿的。那时候,都在地上瘫倒了一片,那人就从车里出来,看着那些军爷发笑。我当时在茶棚后洗碗,他还以为我不在呢。”
鹰扬的拳头握紧了,脸上现出怒容。在这个老太婆面前,他也放下了戒心,不会对这个半瞎的老太婆起疑。
原来,这个艾进倒是老谋深算。他把这些兵部派出的押送官兵骗到了这个山坳,然后下毒把他们迷晕,自己却没有丝毫损害。
这说明,艾进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只有他,才有下毒的有利条件;只有他,能够把押送官兵调动出来;只有他,才能够躲在幕后指挥这一切。
“这个官老爷,后来去哪里了?”鹰扬追问道。老婆子说道,“这也怪了。那些军爷昏倒之后,又来了一群人,把那些军爷的军服给扒了下来,穿上了身。那个官老爷倒也不管,还和那些人说着什么。后来,那些人便拉着车,和那官老爷一起往建康去了。”
“那个官老爷和贼人一起去建康了?”鹰扬的声音中有隐隐的怒气。这个艾进,简直是狗胆包天,居然和贼人混到了一起。那些贼人穿上了押送官兵的军服,又和艾进一起去了建康。可想而知,艾进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些贼人,大概就是去军火库运走铁矿石的假官兵。
老太婆点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后来冒出来的那些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啊!他们穿了军爷的衣服,那官老爷便上了车,车队往建康发方向去了。”
原来如此!鹰扬给了茶钱,便跨上马,扬鞭往云州城而去。看着鹰扬的身影消失在山坳中,老婆婆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个黑脸大汉从茶棚后冒了出来,对她说道,“朝云,这个堂堂的内卫首领,可被你耍的够呛啊!”
这个茶棚老太婆,就是当天毒倒了艾进的整个车队的韦朝云。那天,她在茶水中放了适量的“七步癫”,让艾进和押送的官兵都昏倒在山坳中。
她瞪了黑脸大汉一眼,说道,“千尺,你倒是喝了鹰扬不少的酒。我倒好,重操旧业,又卖起了茶,只收到了一文茶钱。”
玄千尺“嘿嘿”笑道,“看来,大人对我是特别厚爱。我们俩再次到云州来,已经把大人交待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
卖完了这碗茶,朝云已经把陆望交待给她的话都说了。鹰扬听了这些“消息”,已经被陆望诱进了所谓的“真相”中。他一定会认为,艾进是和贼人勾结,把押送的官兵骗到了山坳中迷晕,然后又指使贼人运走了铁矿石。
他能做出这些推论,都要归功于陆望为他一步步设下的圈套。神情可疑的云州官员,醉后吐露真言的城门卫戍,被绑架后供认的军火库守兵,还有这个山坳中卖茶的老太婆。。鹰扬自以为精妙无比的追查,都落入了陆望的网罟之中。这些人,都是陆望为他精心安排的!
朝云也不禁感叹道,“陆望真是料事如神!他坐镇京都,对云州发生的事情却是尽在掌握。鹰扬也按照他的安排,开展所谓的‘追查’。他的每一步,都在陆望的设计之中。”
“是啊!”玄千尺对陆望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这个鹰扬,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越追查,就越往大人设计的路线上走。”
“接下来,就要看管朝升的了。”朝云笑着说道。这次鹰扬的调查之旅,看来要在管朝升身上终结了。
果然,回到云州城之后,鹰扬直扑云州府衙。玄百里一路跟踪着他,对鹰扬的行动了如指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