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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点头说道,“没错。这个内线,是最合适的人选。放心吧,很快,鹰扬就会知道这封信藏在何处了。”
果然,这天在艾进去城郊散心之后,他的卧房里多了一条人影。这人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溜进来之后,便直接走向床边,把床帐掀开。他动作利落地打开左后方的铜管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纸卷。
把纸卷展开,这人迅速地读了一遍。他点了点头,把纸卷仍旧放了进去,再塞上铜管的盖子,把床帐恢复原样。
他轻手轻脚地溜到府邸的后院处,打开了后门。在门外,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正斜靠在墙边。这男子的腰间,挂着一柄式样古朴的长刀。看见来人,男子嘴唇掀了掀,说道,“艾采,找到了吗?”
那人就是艾进府邸的一名老仆,艾采。听见男子的询问,便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向旁边四处张望了一下。巷道里空无一人,倒是一个密会的好地方。
艾采压低声音,对男子说道,“鹰扬大人,不负所托,在下终于把艾进藏的那封密信,给找到了。”
“嗯,告诉我地方。”鹰扬点点头,对艾采的效率也感到满意。
这个艾采,在艾进府中已经多年。半年前,他被发展成为内卫安插在艾府的内线。不过,这次云州之行,他并没有随行。艾进所带去的,是心腹纪老二。但是艾进回来时,却没有把纪老二带回来。
作为艾府的老家人,艾采起初为饶士诠传递情报,盯住艾进,后来身份暴露,被陆望牢牢控制住,便死心塌地地为陆望服务了。连他接近内卫,混成内卫的眼线,也是陆望的指示。此时,他在内卫中的身份,便派上了用场。这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了。
“报告鹰扬大人,”艾采悄声说道,“艾进这鬼东西,把这封密信藏的真叫一个严实。你道他放在哪里?原来不是书房,也不是外头,正是他自己家中的卧房。而且,藏的地方,真叫人意想不到。我也是这几日四处搜查,才在偶然中发现的。”
“到底在哪儿?说正事!”看着艾采似乎有些邀功的表情,鹰扬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交到艾采手里。他沉声说道,“如果我找到了,后续还有重赏。”
“是,是,谢鹰扬大人!”艾采接过银锭子,揣进怀里,眼睛发亮,轻声说道,“这封信,就藏在艾进卧房的床帐中。”
床帐一览无余,怎么能藏下这样一封信?鹰扬疑惑地看着艾采。
“那床帐有名堂。支撑床帐的一根铜管,在左后方,这里面是空心的。”艾采解释道,“打开这根铜管的盖子,就可以找到里面藏的信。”
原来如此!鹰扬吁出一口气,暗自发狠,艾进,你等着吧!
第516章 去了哪里()
鹰扬与艾采的这一番对话,都被玄百里听得一清二楚。他暗自躲在后院边的大树上,隐匿了身形,连鹰扬都被瞒了过去,丝毫没有发现玄百里的踪迹。
当鹰扬离开之后,玄百里跳了下来,对艾采说道,“做的很好。大人让我告诉你。这几天要严密看着这封信,不容有失。鹰扬,很快便要行动了。大人已经为你安排好后路。此事一了,你就可以带着一笔丰厚的银子,远走高飞了。”
艾采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多谢大人。我一定尽忠职守,按大人的指示办。”玄百里点点头,倏忽之间,便飞身掠走,从艾采眼前消失了。
看到玄百里出现,艾采又惊又喜。惊的是,玄百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监视着自己。如果刚才没有按陆望的指示行动,恐怕自己的下场十分可怕。喜的是,自己能够从此解脱,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陆望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过多次,因此一直老老实实地为他卖命,不敢耍半点花枪。这次,能得到陆望允许离开,也算是自己勤勤恳恳地为他服务的奖赏吧。陆大人毕竟还是赏罚分明的!艾采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回到了府中。
当艾进从郊外散心归来之后,他刚在府中吃完晚饭,便接到了宫里的紧急传召。宫中来了一个内监,要艾进即刻进宫。艾进心里七上八下,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往内监手中偷偷塞了一袋金锭子,轻声问道,“请问公公,可否知道是为了何事?”那内监拿了金锭,往袖筒里一塞,只是闭上嘴,往在桌上的云片糕一指,便转身走了。
艾进闹了个糊涂不已。他盯着云片糕,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纪老二跟在他身边,时常给他处处出出主意。这奴才脑瓜子活,能想事,艾进也一时把他倚为心腹。没想到纪老二吃里爬外,居然把他也给卖了。
当时听贺怀远说,纪老二已经逃走,恐怕现在不知在哪儿逍遥呢。纪老二一走,艾进的脑子就更转不动了。现在他盯着这云片糕,也闹不明白内监所指何意。
此时,艾采悄悄走了过来。他见艾进正在发愣,便问道,“老爷,要给您准备进宫的朝服吗?”
艾进歪着头,猛然问道,“刚才那内监指着这糕点,说是与陛下传唤我进宫一事有关。你看,这会是什么事呢?”
一看那云片糕,艾采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云片糕,便是暗示云州之事。他是个机灵人,知道八成是鹰扬已经见过刘义豫,禀报了此事了。这也是陆望交待自己,把密信所藏的地方透露给鹰扬的。见艾进痴痴傻傻的样子,艾采知道他还蒙在鼓里,懵懂不知呢。
艾采憨笑着,说道,“老爷,这不就是一块糕点嘛!小的也不知其中之意。还是让小的快点给您把衣服拿来吧。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听他这么装聋作哑,艾进也不再纠结于此,只好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开始换衣服。惴惴不安地到了宫中,却见内阁大臣陆望也坐在寝宫中。
艾进吃了一惊,心里便如同擂鼓似的狂跳起来。他与陆望上一次相遇,正是在云州。难道,这一次被紧急召入宫中,也是为了云州之事?
正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刘义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艾进,知道为什么叫你入宫来嘛?”
“臣。。不知。”艾进上次被痛打了一百大板,在床上休养了很多时日,终究是落下了残疾,一条腿有些一瘸一拐。朝官背后都叫他“瘸尚书”。
他行礼过后,勉强拖着一条瘸腿,等待刘义豫发落。刘义豫却不赐坐,劈头便问他是否知道来意。艾进只好苦着脸,看着刘义豫。
刘义豫冷笑一声,却不理他,转过头看着陆望,说道,“陆爱卿,你告诉他吧。”
“是,陛下。”陆望谦恭地应道。他看着艾进,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问你云州之事,是否还有要说的。”
“要说的?”艾进的心狂跳起来,机械地重复道。他看着陆望的脸,那上面平静无波,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风险。他自以为在云州之事上,陆望与他是在一条船上的。事情做的很隐秘,相关的人已经摆平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就算有动静,陆望也应该会通知自己。
想到此,艾进便硬起头皮,干巴巴地说道,“回陛下,臣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所有的事情经过,臣已经在之前的奏报中上奏朝廷了。”
“是吗?”刘义豫冷笑道,“看来是朕多事了。”
刘义豫已经接见过鹰扬。从他最信任的这位内卫首领嘴中,他已经知道,铁矿石根本不是因为自然事故,而坠进江中的。真实的情况是,铁矿石被运到了西蜀,拱手送给了刘允中。而操纵这一切的人,就是他御封的押运特派使,艾进。
看着艾进站在自己面前,仍然十分嘴硬,在此抵赖,刘义豫气得浑身发抖。他找来陆望,就是要就云州之事,与艾进一一对质。
艾进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为刘义豫眼中的大罪人。他忐忑不安地看着陆望,说道,“陆大人,你当时也在云州,可以为我作证。”
“作什么证?”陆望惊讶地扬起眉毛。他冷冷地看着艾进,缓缓说道,“艾尚书,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抵赖了。陛下慧眼如炬,对云州之事,洞若观火。你要瞒,是瞒不下去的。”
瞒。。?艾进吃惊地倒退几步,看着陆望。在一条船上的陆望为什么突然翻脸了?艾进心脏直跳,生怕陆望把铁矿石失踪之事说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陆大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刘义豫的胡须震颤起来。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艾进,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不但威胁内阁大臣,而且连朕也敢瞒得死死的。这次,如果不是朕派了内卫去云州,暗中调查此事,就被你瞒天过海,骗了过去!你这个逆贼!”
艾进的头脑中“轰”地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内卫居然去了云州调查此事!他知道内卫的可怕,那些人是极为嗜血的!他心中“砰砰”直跳,喉咙也干涩了,说不出一个字来。
“朕已经问了陆望。他已经承认了,没有把云州事件的真相及时上报。”刘义豫说道,“陆望,你现在说说,到底云州的铁矿石,去了哪里?”
陆望缓缓说道,“陛下,云州的铁矿石,并没有因为道路冲毁,坠落江中。这些铁矿石,都被一伙自称奉命押送的官兵提走了。他们拿着艾进的令牌,之后却消失了。我也不知道,铁矿石运去了哪里。”
第517章 对质艾进()
“这。。。这。。不是事实!陆望,你血口喷人!”艾进瞪大了眼睛,瘸了的那只腿瞬间失去了力气。他猛然跌坐在地板上,无力地辩驳道。
“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禀报陛下。”陆望淡淡说道,“艾进,你别不知好歹。在云州,你趁夜里偷偷溜走,第二天,有一群官兵拿着押运令牌,把铁矿石运走了。后来你却突然回来了,还说那些官兵根本不是你派遣的。可是他们却拿着你的令牌!你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陆望的质问,艾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刘义豫说道,“既然是对质,就讲个清楚。陆望说他看到铁矿石被运走,你却说,铁矿石是掉进了江中。你说说,你有什么证据?”
“陛下,那一天,我确实没有让官兵去押送铁矿石啊!”艾进垂头丧气,又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絮絮叨叨地重复着这句话。
刘义豫冷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是说,铁矿石确实是被人运走的,而不是掉进了江中。你的奏报,完全是一派谎话!”
“这。。都是陆望给我出的主意。”艾进慌忙指着陆望,辩驳道,“我怕陛下怪罪失职,所以就听了陆望的建议,上了这样一封奏报。”
“艾进,你真是狗急了乱咬人啊!”陆望冷笑道,“我在云州只是收取赋税,对押送铁矿石一事根本不知情,也没有插手。你偷偷溜走,并没有通知我。第二天那伙官兵来军火库提取铁矿石,满城官员都被惊动,我也前去了解情况。那些人拿出你的令牌,你不承认?”
“令牌,确实是我的。只是,这令牌是被贼人盗取的。”艾进慌忙要撇清关系,说道,“我那夜在山道上,被迷晕了,令牌也被盗走。第二日,才回到云州。盗取铁矿石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陛下,我也不知道铁矿石被那群贼人运到了哪里啊!”
眼见着艾进还在喊冤,刘义豫怒不可遏,咆哮道,“你不知道?!好,朕就告诉你,铁矿石被运去了西蜀!现在,都在刘允中手里!”
铁矿石运到了西蜀?艾进心中一惊,想知道刘义豫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陆望拿那封西蜀的密信,来向刘义豫告密?
他回京都以后,并不敢在铁矿石一事上,牵扯陆望和贺怀远,也正是因为那封“密信”掌握在陆望手中。艾进不敢随意嫁祸陆望,就是忌惮陆望会抛出那封密信,让他引火烧身。所以,他只好一个人独自曾丹云州铁矿石事件的责任。
“这。。这是从何说起?”艾进带着满腔恨意,盯着陆望,哀嚎道,“陛下,你可不要听信贱人谗言啊!我绝对和西蜀没有任何关系。”
“你真是不打自招了!”在刘义豫看来,艾进的这番辩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鹰扬去见刘义豫的前一日,陆望便已经进宫,拜见了刘义豫。在一番沉痛的忏悔之后,陆望向刘义豫主动交待了云州之事的“实情”。他声称,因为顾及同僚之谊,没有把西蜀铁矿石失踪的真相据实上报,揭穿艾进。
刘义豫听了,大感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符合自己的推测。虽然陆望有所欺瞒,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并不是押运特派使。
陆望对刘义豫说道,他不愿意插手此事,也是怕会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