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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晦沉吟一会儿,说道,“可以。而且,我还可以答应陆望一个请求。”刘义豫连忙请宋如晦坐下,自己将手腕放在桌上,请宋如晦看诊。
把刘义豫的脉搏轻轻按了按,宋如晦注视着他的瞳仁。良久,宋如晦松开他的手腕,轻声说道,“拿笔来。”太监立马奉上纸墨笔砚,宋如晦挥毫泼墨,龙飞凤舞在诊方写下几个字。
他把处方卷起来,递给刘义豫,说道,“陛下,请在我离宫之后,再查看处方。”刘义豫愣了一下,便说道,“宋神仙,便依你。我晚些再看。”
此时,陆望上前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也想提出一个请求。”宋如晦爽快地说道,“说吧,我答应你。”
“请宋神仙,给病重垂危的饶弥午看诊。”陆望意味深长地说道,“饶大人只有这一个独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552章 陆望的提议()
陆望此言一出,饶士诠大感吃惊。他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陆望,似乎听到天边的惊雷。本以为就是宗立文的一个荒唐的梦,谁知道这个梦居然还成真了。更离谱的是,最后居然又绕到了他的头上,把饶弥午扯了进来。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陆望的一个阴谋?
饶士诠眯着眼睛,感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宋如晦的突然出现,反倒让自己那个装病的独子成为箭靶。如果宋如晦真的去饶府,给饶弥午看诊,那饶弥午装病的事实便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到那时候,光这一条欺君之罪,就足以让饶弥午掉脑袋了。饶士诠与饶皇后更是要把深受牵连。
这一招好狠啊!饶士诠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恨道。饶弥午回到京都后,就躲在府里“治病”。每日,都有饶士诠重金聘请的“名医”上门,为饶弥午诊脉看病。
虽然在外头搞得声势很大,为了给饶弥午治病花钱如流水,但是饶士诠心里知道,这都是做给外人看,掩人耳目的。饶弥午根本没有得重病!
现在陆望借着宋如晦出现,居然主动提出,要让这位名震大夏的“医圣”给饶弥午看诊。饶士诠根本不会相信,是陆望好心出手相助。
饶士诠自己本来就心虚,更担心被陆望看破手脚。陆望如此提议,饶士诠认为是陆望的试探。也许,陆望早就怀疑饶弥午的病是假的,所以才把宋如晦搬了出来,逼着饶士诠接受这次“幸运”的看诊机会。
刘义豫听了这个建议,面上也舒展开来,以手抚额,欣喜地说道,“陆爱卿,你真是心胸宽大。宋神仙愿意还你一个人情,你居然把这样宝贵的机会,让给了饶弥午。真不愧是朕的股肱重臣。饶爱卿,你还不赶紧谢谢陆望。饶弥午屡次加害他,他还不计前嫌。”
看来,陆望的建议已经得到了刘义豫的认可,而且因此对陆望称赞有加。饶弥午的病,倒是件让刘义豫头疼的事。据说饶弥午重金聘请名医上门诊治,但总也不见效。饶士诠对别的医士也不放心,只肯用认定的那几个名医。
如果饶弥午真的得到宋如晦的看诊机会,那无疑是能得到救命的良方啊。这样,刘义豫也免得听饶皇后哭哭啼啼了。毕竟,饶弥午也算是皇亲国戚,如果真的重病而死,对皇家的脸面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此时,宋如晦捻着花白的胡须,沉吟道,“也罢,我就为这个饶弥午看诊一次吧。只要是你开口请求的,我也只有实践自己的诺言。”
还容不得饶士诠辩驳反对,这事似乎就板上钉钉,敲定下来了。
饶士诠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臣这个犬子,怎么当得起呢!会折福的。这份好意,臣心领了,还请陆大人收回这个提议,把宝贵的机会,让给更有需要的人。”
“饶士诠,你是怎么回事?”刘义豫不悦地皱起眉头,冲饶士诠喊道。“陆望的好心,你还不肯接受。这个胸襟,是在不像是内阁大臣应该有的啊!”他还以为,饶士诠与陆望素来不和,因此饶士诠不愿意受陆望的恩惠,也不愿意欠陆望的人情。
宋如晦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看来,是有人看不上老夫的雕虫小技了。陆望,你还真是自讨没趣。罢罢罢,老夫也不去受这个鸟气了。”
“宋神仙,你千万别误会。”刘义豫急忙拉着宋如晦,阻止他转身离去。要是医圣宋如晦在外头说,被刘义豫的臣子羞辱,那刘义豫就真是颜面扫地,脸上无光了。他绝对不允许饶士诠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
“饶士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义豫气呼呼地瞪着饶士诠,拧着眉毛,恶狠狠地说道,“陆望好心让宋神仙给你儿子看病,你居然还在这里推推搡搡,成何体统!朕的脸面都要给你丢光了!你这样倨傲,对宋神仙趾高气昂,是要让朕被天下臣民指责吗?”
“陛下。。臣只是担心。。犬子配不上宋神仙这样的医中圣手。。”饶士诠十分心虚,声音越说越小。
“放屁!”刘义豫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要在这里狡辩了。朕知道,你一直和陆望不和,所以处处抬杠,连大局也不顾了。陆望有心与你讲和,你还在这里固执己见,不肯以大局为重。朕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被这里劈头劈脸的指责一通,饶士诠羞惭地无地自容。他垂下头,无话可说,胡须也轻轻抖动着,不敢再抬头看刘义豫。
一直跟在宋如晦身边的疯道人此时笑道,“真是怪了!世人都求病好,这个老子却不愿儿子病好。古古怪,怪怪古!”这疯道人嘴上虽然一派胡话,看似疯疯癫癫,却把众人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陆望此时盯着饶士诠,意味深长地说道,“饶大人的公子,虽然对我成见很深,屡次加害,但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宠弟。如果宋神仙能够救他一命,那再好不过了。但饶大人却横加阻挠,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众人的眼光也都聚集在饶士诠身上。陆望这招,不动声色之间,就把饶士诠架在火上烤,让他倍感难受。推也不是,受也不是,饶士诠左右为难。陆望眼神灼灼,注视着饶士诠,似乎想从他嘴里问出那个难以启齿的真相。饶士诠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如果再坚持拒绝下去,那就是居心叵测了,恐怕还会引起刘义豫震怒。为了顾及脸面,给朝廷保留一个敬爱贤能的名声,刘义豫有可能还会直接下旨,让宋如晦给饶弥午看诊。那时候,饶士诠就更加骑虎难下了。
此时,他只有硬着头皮,先担下来再说。“陛下,臣十分荣幸,能请的动宋神仙给犬子看诊。陆大人的心意,臣非常感激。只是,臣府中目前因为给犬子治病,凌乱不堪,请宋神仙稍歇。臣将府第打扫清理,三日后,恭请宋神仙上门看诊。”
看来,这是饶士诠的下策,只能先答应下来,再争取时间回旋了。陆望在心中暗笑,只怕他这个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陆望早已料到他会拖时间,正安排了一张网,在前方等着他们呢。他这样做,还给陆望留出了行动时间,正中下怀。
陆望看着宋如晦,传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宋如晦便微微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三日后,我自然会上门看诊的。”饶士诠擦着汗,心神不定地答应了。
在送宋如晦等人离开后,刘义豫迫不及待地展开那张“神仙方”。上面只有三个字,“独睡丸”。刘义豫哑然,这是宋如晦要他夜夜独睡,从此不再近女色啊!
第553章 帮帮饶弥午()
饶士诠回到府中以后,垂头丧气,面黑如墨。正在家中“养病”的饶弥午一听到宋如晦要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三天后,这个名闻大夏的医圣就要来给他看诊,他的“病情”怎么掩盖得住!那时候,饶弥午铁定会因为欺君之罪被问斩,饶氏家族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爹!”饶弥午满脸是泪,苦苦哀求道,“你可不能让那个宋如晦来啊!他一来,我就死定了,肯定会露馅的。那时候,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爹也会受牵连的。”
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遮盖。当初饶弥午装病,就要耗费大量金钱,在事后作掩饰。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
那些庸庸碌碌的“名医”尚且可收买,宋如晦是特立独行的“医圣”,饶士诠知道自己不可能用钱把他买通。否则,他当年就不会不问世事,四处云游了。
如果宋如晦上门看诊,那饶弥午的“病情”,就是纸包不住火。饶士诠心烦意乱,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当时在御书房,他遭到强大的压力,不得不答应下来。
情急之下,他便使了个“拖”字诀,要宋如晦三天之后再来。然而,这三天,也不过是延长饶弥午等死的时间而已。对此,饶士诠束手无策。
他看着眼前的饶弥午,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惹祸的孽子!现在事情来了,又要我来替你擦屁股。如果三天后事发,不光是你,连我们饶家都岌岌可危。”
饶弥午突然从坐榻上一跃而起,不甘心地回嘴道,“这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装病。我听了你的话,便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从碎叶湖偷偷摸摸回来。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反而还怪起我来。好!我现在就去陛下那儿自首!干脆让我早点死了吧!”
“给我回来!”饶士诠气急败坏地拉住饶弥午,跺着脚叹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唉,真是欠了你的。你放宽心,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两父子在府中吵了一顿,便只好各自抱头,苦思冥想去了。而在陆望的府邸中,陆望与贺怀远、韦朝云、李念真等人欢聚一堂,气氛却是十分融洽。宋如晦与王麻子也隐居在陆望府中,相对下棋,消磨时光,十分悠闲。
李念真笑道,“小望,这回饶士诠恐怕要在家里跳脚了。他让饶弥午装病,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他的名医他可以拒绝。然而医圣宋如晦是何等人物,又是皇帝钦点。给他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把宋前辈拒之门外。”
“望儿这个小滑头!让我老人家配合,演了这样一出戏。”宋如晦一边落子,抬头笑着说道。四处云游,闲散惯了,偶尔活动活动筋骨,友情出演,倒也颇为新鲜。宋如晦本就是个老顽童的性情,倒也乐得去皇宫捣捣乱,给饶士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族添些乱子。
“还是老师演技精妙,就算登台,也可以以假乱真了。”陆望倒是嘴甜。他是幕后策划者,在刘义豫面前,却摆出一副忠臣的模样,还郑重地提出了这个让饶士诠无法拒绝的建议。
“现在饶士诠大概在家抓耳挠腮,拼命地想挽救了吧。”朝云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他们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他们当然想不出法子。”陆望淡淡地说道,“让我们来替他们想。”
“大人,这次我们不趁机把饶弥午拆穿吗?”贺怀远皱着眉头,问道,“如果饶弥午装病的阴谋暴露,那他这次是难逃一死了。饶士诠也会受到牵连,甚至丢官去职,也说不定。”
这也是李念真等人的想法。饶弥午素来都是骄横跋扈。陆望设计让他栽了个大跟头,被贬斥到碎叶湖做苦役。这次他卷土重来,又回到京都,想要伺机报复。这样的毒蛇,不如将它斩断,永绝后患。如果宋如晦入饶府看诊,那饶弥午的“重病”真相,是掩盖不住的。
陆望考虑得,却更为深远。他沉吟道,“如果让饶弥午因此被问斩,也不是做不到。不过,你们想过没有,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不是针对饶弥午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大夏光复的事业。”
众人都猛然一惊。的确,他们与饶士诠阵营斗争,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光复大夏,赶走刘义豫和狄人。如果纠缠于饶弥午和饶士诠,就有点一叶障目了。
“现在的饶弥午,已经毫无影响力。他是依附在饶士诠和饶皇后身上的蛆虫。”陆望冷静地说道,“他个人的死亡,并不是我们最大的目标。现在让他暂时苟延残喘,也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我们的最终目的而已。饶氏家族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贺怀远明白了。对饶弥午,现在陆望只是利用,最终会将他扫进垃圾堆。如果要与饶弥午再接触,贺怀远倒是十分熟悉他。只是,现在饶弥午恐怕已经不会相信贺怀远了。
他犹疑地对陆望说道,“大人,饶弥午估计已经对我起了很大疑心,不会再轻易相信了。而且,他现在住在饶士诠的府中,我要再见他,可能十分困难了。”
“不用你出马。”陆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