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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士诠,你公开指证一位朝廷重臣是案犯,不能信口开河,要有证据。”赤月饶有兴味地盯着饶士诠,似乎对他的指证并不感到吃惊。
饶士诠昂着头,阴恻恻地说道,“我当然不是凭空捏造。公主殿下,陆望指使杀手,血洗风雷山庄,正是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刘义豫问道,“陆望是朝廷重臣,有什么理由跟一个江湖帮派过不去?饶士诠,你说话之前,要想清楚。”
饶士诠环顾了大殿一眼,缓缓说道,“陛下,一切事情,都因一个叫绯雪的女子引起。这个绯雪,是京都歌舞坊暖红轩的掌事。上个月丙午日,所有内阁大臣都禁闭在议事房,来看诊的宋如晦也在宫中。而有一个人与宋如晦接触后,就出了宫。那就是云昭。”
“此事还和云昭有关?这和那个绯雪,又有什么关系?”赤月扬起眉毛,倒也不惊不乍,若有所思地问道。达勒怒气冲冲地瞪着饶士诠,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饶士诠看着达勒愤怒的表情,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便说道,“那天,云昭出宫以后,就秘密来到了暖红轩,与陆望府中的人接头,把议事房中窃取的情报交给了对方。这件事,被绯雪目击。她就是见证人!”
陆望听到这一番说辞,知道他要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借着此事借题发挥,把自己和议事房泄密案扯上关系,扣上“内奸”的帽子。饶士诠绑架逼迫绯雪的阴谋既然已经破产,他便仗着绯雪下落不明,胡乱扣帽子,把所有的一切罪责,都推给陆望。
见陆望默然不语,饶士诠得意地说道,“陆望指使风雷山庄绑架绯雪,被内卫发现后,阴谋败露,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指使杀手血洗风雷山庄,把所有的知情人都杀害了。绯雪也遭到毒手。”
“陆望以为他们一死,就死无对证了。没想到,天网恢恢,素而不漏。绯雪之前却把这个秘密,暗中透露给了犬子,饶弥午。”
这简直是个弥天大谎!陆望再一次见识到饶士诠脸厚心黑的本性。明明是饶士诠自己指使岳华绑架绯雪,他却一股脑推到陆望身上。至于来历不明的杀手,他也编造成陆望指使。而他所谓的人证,居然是饶弥午!
满堂寂静!刘义豫和赤月都阴沉着脸,看着饶士诠。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他说谎!”
第604章 叛徒()
众人朝大殿门口看去,鹰扬昂着头,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走上前来。这女子含羞带怯,杏眼桃腮,妩媚妖娆,在楚楚可怜中又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陆望心头一震。绯雪!她怎么会和鹰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曾经抢在内卫之前,进入风雷山庄。可是,搜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发现绯雪的影子。
鹰扬的内卫,在陆望撤离之后才到了风雷山庄,怎么可能还找得到绯雪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李念真激动地心都要从胸膛跳出来,但也是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陆望。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义豫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鹰扬带着绯雪走上前来。赤月见了绯雪,在心里不禁赞道,好一个美貌女子,怪不得京都的达官贵人,都为他神魂颠倒。她留心看着陆望,只见陆望也直勾勾地盯着绯雪,但眼神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而不是欲念。这让她稍微放了心。
走上前来的绯雪,经过饶士诠身边时,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无限的轻蔑。饶士诠身子微微颤抖,眼睛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他在心中狂喊着,怎么会是她?这个应该葬身于那场杀戮的女子,现在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绯雪以一个胜利女神的姿态,带着复仇的微笑,傲然站在大殿上。满朝大臣,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昔日京都第一舞姬,现今暖红轩的掌事,当然是京中的闻人。达官贵人们,对这张妩媚动人的脸,更是十分熟悉。
刚才饶士诠还振振有词,口口声声说绯雪已经惨遭杀害。讽刺的是,绯雪居然就站在众人面前。更诡异的是,她是由内卫统领鹰扬带进来的。
鹰扬瞪了一眼饶士诠,指着绯雪,朗声说道,“陛下,公主殿下,这个女子,就是暖红轩掌事,绯雪。她也就是刚才饶大人所说,被陆望指使杀手绑架杀害的人。”
赤月抚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死人又复活了。达勒,你见过这样的稀奇事吗?”达勒恶狠狠地瞪了饶士诠一眼,讥讽地说道,“这样的天下奇闻,臣也没有听说过。只有一个可能,饶士诠在说谎。”
“没错,这是一个谎言。”鹰扬及时补了一刀。“或者说,是他的儿子饶弥午在说谎,饶大人是受骗了。”鹰扬倒还略为顾及饶士诠的脸面。毕竟,他是饶皇后的父亲,当今皇帝刘义豫的岳丈。
“鹰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义豫脸色青白,沉声问道。
鹰扬看了一眼饶士诠,便说道,“绯雪的确是被绑架了。不过,绑架他的岳华,绑架她的岳华,不是受陆望指使,而是另有他人。”
赤月眯着眼睛,似乎十分感兴趣,“说说看,到底是谁绑架了她?”
“饶弥午,饶大人的公子,也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鹰扬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不情愿说出这个事实。
饶士诠的脸霎时变得煞白。他指着鹰扬,气急败坏地说道,“鹰扬大人,你可不要听信奸人谗言。”
“我只听陛下和公主的。别人的话,我谁也不听。”鹰扬淡淡说道,“我所说的,是我调查出来的事实,不是凭空从谁那里听来的。”
他是内卫统领,又深得信任,自然一字千钧。当他开口宣布饶弥午是主犯的事实后,朝廷一片哗然。
饶士诠心焦气燥,有气无力地说道,“鹰扬大人,恐怕你的调查有误。犬子自从回京以来,一直在府中养病。他不问外事,更不可能去指使岳华绑架绯雪。这恐怕是有人挑拨陷害。”说完,他愤愤然看了陆望一眼,仿佛陆望才是罪魁祸首。
陆望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饶大人不相信鹰扬大人的指控,为什么不与饶弥午当面对质呢?这样,也不算一言堂,让陛下和公主殿下兼听则明,秉公裁断。”
“陆大人言之有理。我也正有此意。”鹰扬赞同道,“我也已经命内卫将饶弥午带到了大殿外。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饶弥午进来对质。”
“让他进来。”赤月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面色憔悴的饶弥午,被拖进了大殿中。他被内卫架着,看上去狼狈不堪。他看了饶士诠一眼,眼泪婆娑地喊道,“爹,救我!救我啊!”
饶士诠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说道,“只要你没有做谋逆之事,谁也动不了你!”
鹰扬冷笑,说道,“饶弥午不仅指使岳华绑架绯雪,而且在得知内卫赶往风雷山庄营救绯雪之后,他便派出杀手,血洗风雷山庄,企图杀人灭口。他这么做,正是为了掩盖一件事实。那就是,丙午日那天,他偷偷进了宫。当天晚上,他带着情报,秘密出宫。”
刘义豫颤抖着双手,捋着胡子,“你是说,他就是议事房泄密案的内奸?”
鹰扬点点头,说道,“饶弥午是主谋。他还有一个同谋,就是议事房掌事太监谢不留。很可惜,在我们抓捕谢不留的时候,他就被人毒杀了。这也是饶弥午的一贯手段,杀害知情人,掩盖罪行。”
谢不留之死,确实是饶士诠派人干的。他是在接到一张秘密的纸条之后,决定动手的。那张纸条来自禁宫,上面写着,内卫要抓谢不留,诬陷饶弥午与其串通窃密。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饶士诠就暗中派人,紧急行动,毒杀了谢不留。没想到,谢不留虽然死了,绯雪却逃过了一劫,而且落在了内卫手上。
饶弥午不甘心地挣扎着,大喊大叫,“我没有与谢不留串谋。情报不是我泄露的。”
“你还在抵赖!你用三百箱金条买通谢不留,从议事房盗取情报。然后,又在平康公主的饭菜上做手脚,引得宋如晦前来看诊。谢不留借此机会,离开议事房,在莹妃宫中与你接头。你拿到情报后,就带出去给了西蜀。后来,又躲在绯雪的暖红轩。”
“没有!”饶弥午挥舞着双臂,“那三百箱金条是。。”
“是什么?”鹰扬紧紧盯着他,“说不出来了吧!绯雪是你与谢不留接头的中间人,又收留了你,知道内情。所以,我去饶府调查后,引起你的警觉,就派岳华绑架绯雪。最后怕我抓到他们,就血洗风雷山庄,杀人灭口。”
那三百箱金条,是饶弥午通过绯雪买秘药的款子。现在,他如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绯雪陷害我!”饶弥午瘫坐在地上,扯着头发大叫。
“真是无药可救!”鹰扬呵斥道,“我那天在碧云湖旁,用蜈蚣镖打伤了你。现在,你的胸口还有蜈蚣镖的瘢痕!”
侍卫拉开了饶弥午的胸膛衣服。蜈蚣形的瘢痕赫然入目。
赤月缓缓站起来,怒目圆睁,“真的是你!叛徒!”
第605章 血案结局()
绯雪看着目瞪口呆的群臣,清脆地说道,“陛下,公主殿下,刚才鹰扬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因为向鹰扬大人告发了饶弥午的罪行,才遭此毒手。幸好,内卫将我救了出来。”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刘义豫捧着头,喃喃自语。
饶弥午被揭发,居然是泄露机密军情的内奸,让他大受打击。尽管鹰扬曾经向他汇报过案情,他还是存有一点怀疑。所以,他躲在暗处静静观察,想让那个真凶现形。
只是,看到饶弥午胸口的瘢痕,再听到绯雪的证词,联想到暴毙的议事房太监谢不留,刘义豫再也无法麻痹自己。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自己的妻弟饶弥午,背叛了他的朝廷,把军情出卖给他的敌人。
饶弥午为什么要这么做?刘义豫心乱如麻。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饶弥午怒吼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将仇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刘义豫的质问,饶弥午呆坐在地上,眼神涣散,“我。。不知道。。”
饶士诠知道形势已经是无可挽回了,自己的独子这一次看来难以保全了。虽然饶弥午是饶皇后的亲弟,但更是大夏的臣子。坐实了通敌叛变的罪名,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对饶士诠而言,现在最紧迫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他毕竟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便断臂求生。
饶士诠一咬牙,面皮发紧,大声呵斥道,“饶弥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连君父都敢欺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连我也被你骗了!陛下,臣请求对饶弥午严加处置。”
连父亲也抛弃自己了!饶弥午不敢置信地看着饶士诠,突然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锦绣般的前程,早已毁了;如今就是想回到碎叶湖那个苦寒之地苟且求生,也不可能了。等待他的,是地狱般的烈火。
赤月盯着饶士诠,缓缓问道,“饶大人,在你看来,饶弥午应该如何处置呢?”在这次出征的战场上,刘义豫和赤月损失极为惨重。达勒的嫡系部队,也遭到了重创。对这个泄露军情的内奸,是不可能轻轻放过的。
饶士诠垂下头,而后艰难地抬起来,看着赤月,大声说道,“公主殿下,臣认为,饶弥午应该处以极刑。”
“很好!”赤月拍手道,“本宫准了。饶大人,就依你的意见办。饶弥午问斩,即刻执行!”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要他,为死在战场上的那些亡魂偿命!”
陆望看了面如死灰的饶士诠一眼,朗声说道,“公主殿下的旨意十分英明!我军此次损失惨重,必然要有人负责。饶弥午不死,不足以稳定军心!饶大人如此识大体,也让我们敬佩不已啊!”
听着陆望的“恭维”,饶士诠面色惨然。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难看。他垂着头,不忍心再去看饶弥午,只是长叹一声,袖手而立。
饶弥午被殿上武士拖了下去,留下凄厉的惨叫声,在大殿中回荡。
刘义豫托着下巴,疲惫不堪地揉着额头。“朕给了他那么多荣华富贵,甚至多次宽待,让他回到京都养病,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来?”
“陛下,自古有言,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望昂首说道,“饶弥午再富贵,也不过是个臣子。而且,他被免职削官,早已怀恨在心,欲图不轨。此事是他咎由自取,请陛下不必介怀。”
赤月听了,心中一震。陆望这番话,明为安慰,实则暗示饶弥午对皇权的渴望。饶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