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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当初天真烂漫的孩子,已经成长为展翅高飞的雄鹰。李三娘看着自己最爱的孩子,心中感到无比的骄傲。“你要做,便去做吧。老爷知道你仗义执言,也会赞同你的做法的。”
“谢谢你,三娘。”陆望握了握三娘的手,坚定地说道,“见人将要溺毙,我怎么忍心不管呢?既然知道他们是冤枉的,还要昧着良心同意勾销案卷,这太欺心了。我不会让柴朗这种人肆意逞凶的。”
三娘收拾了碗碟,便推门出去,留下陆望在书房中继续工作。
此时,院子里已经开始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鸟鸣。天边晨曦微露,庄无命把身形隐藏在浓密的树阴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房中的陆望。
他仍然在伏案工作,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案卷,时不时提起笔来勾画。庄无命本来是奉命前来行刺他,此时却犹豫了。
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朝廷重臣,自己如果真的刺杀了他,岂不是罪孽深重?饶士诠以前让自己干的“脏活”,大多也是刺杀和饶士诠一样的争权夺利之人。但是陆望,却是不同的。庄无命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对这个在桌旁埋首工作的明国公陆望,他下不了手。
更何况,在自己的幻境里,那个背着自己逃生的同伴,与陆望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这是巧合吗?
庄无命的心里,有一个声音钻了出来,轻轻问道,“少将,是你吗?是你吗?”
沉思半晌,庄无命下定了决心。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咬破手指,快速写了几个字。然后,他把布条缠在一把锋利的小刀上。
他对自己的刀技一向十分自信。握着那把缠着布条的小刀,庄无命对准了陆望的书房梁柱,将真气提起,贯注在手腕上。他猛一发力,手腕轻轻一抖,将小刀对着梁柱飞了出去。
在刀尖咬上梁柱的一瞬间,庄无命也立即腾身一跃,飞速离开了陆府的后院。树上的飞鸟也被惊起,扑腾腾地四处乱飞。
陆望被小刀破空的风声惊动,从案卷中抬起头来。院子里一阵动静,他立刻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树叶一阵摇动,飞鸟乱窜,在自己书房的梁柱上,多了一把飞刀。显然,是有人躲在树上发出飞刀。
取下飞刀,上面有一张布条。“饶士诠要杀你。”
第636章 翻案()
庄无命的刺杀并没有按照饶士诠的计划进行,而是意外半途而废了。
当饶士诠在大殿中,看到陆望再度出现时,大吃一惊。庄无命的武功十分了得。在以前安排他干的“脏活”中,他无一失手。这也是饶士诠对他报有极大信心的原因。
所以,在庄无命出发以前,饶士诠就已经将出境令牌给了他,并且已经注销了庄无命的户籍。从此,庄无命就是自由之身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等到陆望遇刺的消息。陆望仍然生龙活虎地在朝堂上出现,让他始料不及。
庄无命居然失手了!还是说,庄无命骗了自己?饶士诠怒不可遏,只好气呼呼地看着陆望,神情阴沉。
“饶大人,你的脸色不太好啊。”陆望看见饶士诠,便缓缓走了过来。凌晨那场戛然而止的刺杀,已经让陆望知道了谁是幕后主使。
饶士诠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今天有点感染风寒,所以身体不适。”
陆望扬着眉毛,“是吗?这可是咄咄怪事。现在正是盛夏,饶大人居然感染了风寒。是不是饶大人思虑过重,想的太多,才拖垮了身体呢?”
“老夫日日修身养性,有什么可想的!”饶士诠感到陆望话中有话,他的辩解也苍白无力。
“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请饶大人鉴赏一下这件东西。”陆望面色凝重,从袖间缓缓掏出一个布条,递给饶士诠。
饶士诠感到有些疑惑,不知道陆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接过布条,打开一看。上面是五个触目惊心的血字。“饶士诠要杀你。”那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还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他的表情霎时变成青白,瞪着那张布条,牙齿也在格格发抖。“这。。从何而来?”
“今天凌晨,我正在房中,有人用飞刀系上布条,直接扔到梁柱上。”陆望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饶士诠,似乎在讲诉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如果此人稍微把飞刀一偏,饶大人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难道是庄无命?饶士诠心脏狂跳,感到自己似乎已经被这个刺客所出卖。他一直对庄无命十分信任,认为他好操纵,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想到,庄无命居然反戈一击,不仅没有去刺杀陆望,而且还向他示警。
微微定了定神,饶士诠捻着胡须,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污蔑,卑鄙的污蔑!陆大人,你该不会相信这种无中生有的中伤吧!”
他说的义愤填膺,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这种来历不明的布条,自然不能对他构成什么大的威胁。反正查无实据,饶士诠大可以反口不认。
陆望冷笑道,“是不是污蔑,饶大人自然心里清楚。”
“此人何在?我要和他当面对质!”饶士诠面如重枣,声音也有些发颤。
“如饶大人所愿,此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大概是害怕报复,当时就已经溜走了。”陆望意味深长地看着饶士诠。
“走了?”饶士诠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感到埋下了一分隐隐约约的危险。
陆望淡淡说道,“我已经暗中令人搜捕,都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莫不是他已经拿着出境令牌跑了吧?”他拿眼睛瞟着饶士诠,似乎想从他身上挖出这个神秘刺客的动向。
庄无命一定是拿着出境令牌跑了!饶士诠咬牙切齿,心里暗恨不已。自己的出境令牌,反倒成了他的护身符。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把出境令牌轻率地给庄无命,更不应该提前注销庄无命的户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看着饶士诠阴晴不定的脸色,陆望知道自己的试探起了作用。这名刺客,一定是饶士诠派来行刺的。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刺客忽然改变了主意,反而向陆望示警,然后逃之夭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名半路落跑的刺客,此时应该已经离开了大夏,如飞鸟脱网而去。
“饶大人,如果发现了他的踪迹,我会马上通知你的。毕竟,我猜你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胆子,对你栽赃陷害!”陆望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老夫也很想会一会他。”饶士诠冷冷说道。如果让他抓到庄无命,就不会再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此时,刘义豫和赤月走上金殿,朝会正式开始。今天的朝会,刘义豫要审核死刑犯名录,核准死刑。
柴朗拿起奏折,开始念长长的死刑犯名单。他作为刑部尚书,对死刑犯的勾决,却是毫不在意。那一大本厚厚的死刑犯案卷,根本就经不起检视。
在柴朗宣读完之后,陆望就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上奏。”他将自己的奏本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刘义豫打开一看,却是对部分死刑犯的驳回。陆望说道,“陛下,臣检视完所有死刑犯的案卷,认为其中存在着疏漏和差错。人命至关重要,不可轻忽。臣建议,对这部分死刑犯,进行重审问,查明案件真相,以还犯人和被害者一个公道。”
“哦?”刘义豫皱着眉头,翻看着陆望的奏本,“你认为这些案卷有问题?”
“是的。”陆望正色说道,“这些疏漏,有些事实不清,有些证据不足,有些推断混乱。如果按照这种有差错的案卷,草草给犯人勾决,那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人死不能复生。一旦真的发现冤案,行刑之后也再也不能挽回了。请陛下慎重行事。”
听到陆望驳回死刑犯案卷,柴朗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里面的猫腻,他十分清楚。有一些是他被买通,在里面做了手脚,有一些则是当朝权贵打招呼,冤枉陷害。。其中关节,不一而足。如果真的重新审理,很多死刑犯的案件,都会重新翻案。
赤月沉吟道,“既然案件有诸多疑点,那就不能草率行事。这样吧,就按照陆望所奏,有疑点的案卷先搁下,其它的死刑犯先行勾决。至于那些案卷,就交由陆望会同刑部,共同重新审理。”
陆望身为内阁大臣,品级比柴朗高。让他会同刑部重新审理,自然是以陆望为主审。实际上,是由陆望来主导案件的重审了。以陆望的明智善断,那些有冤屈的死刑犯,自然可以得到新生。
“谢陛下和公主殿下。”陆望能够挽回这些人的生命,让众大臣中的忠直之士也是满心佩服。
他的威望,在朝廷中越来越高涨,连民间的百姓对他也是赞不绝口,“陆青天”的称赞不时闻于耳中。
第637章 追踪神秘人()
陆望埋首于处理积压的死刑犯案卷,把三十七名死刑犯的案卷抽了出来,重新审理。在陆望的严密监视下,柴朗也不敢怠慢,硬着头皮重新开堂审案。那些曾经插手这些冤案的达官显贵,也不敢再介入案件审理。
在雷厉风行的审案查核中,柴朗被陆望逼着重新清理死刑案卷。历经大半个月的集中审理,这些死刑犯中,被查出冤枉的,居然有三十五名。其他二名,也是罪不至死,量刑过重。
当陆望宣布重新审理后的宣判结果时,前来听判的犯人家属哭声一片,又笑又跳。被免除死刑的犯人沉冤得雪,也捂着脸仰天大哭,跪成一排,“咚咚咚”地给陆望磕头。
“大人,你真是青天再世啊!”“陆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救了我们的姓名啊!”“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堂下哭成一片,陆望连忙亲自去扶起这些可怜人。激动的犯人一把抱住陆望的腿,“大人,我们这条命,就是你给的!小的这辈子,在家里给您天天烧高香。”
“快起来!不需这样。”陆望并不认为,自己对他们有什么恩德。他只不过不肯昧着良心,让他们的冤屈石沉大海而已。
轻轻勾决一个死刑犯的名字,却让受冤的百姓无处诉苦,死者也不能复生。柴朗这样的凶狠之徒不以为意,但陆望决不允许自己成为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
堂上的柴朗垂头丧气,看着被激动的百姓包围着的陆望。沉冤得雪的犯人和家属感恩戴德,对柴朗这样草菅人命的“狗官”更是恨之入骨。
在沸腾的群众中,有一个人戴着斗笠,穿着短衫,也挤在人群中。他冷眼旁观,拉低了帽檐,略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人群,走出了官衙大门。
被激动的百姓包围着的陆望,却一眼瞟见了这个穿短衫的男子。他看似普通,却步伐沉稳,透露出一种特有的节奏感。陆望注意到,他抬脚时,几乎脚不沾地。
这是一个功力深厚的神秘人。陆望暗自忖度着,向站在一旁的玄千尺使了个眼神。玄千尺会意,便追了出去。
这个神秘男子七转八拐,在京都里四处游荡,似乎也没有固定的目的地。玄千尺不远不近地尾随着他,也没有被他发觉。
不久之后,男子又拔腿向郊外奔去。玄千尺跟着他,只见他进了一个破庙。此时,天色已近黄昏。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又从庙里的香案下摸出一壶酒,摆在破旧的门板上。
他打开纸包,把一只油鸡放在案板上。把酒倒入一个破碗,那男子便扯下鸡腿,大快朵颐,咀嚼一口肌肉,再喝一口酒。
吃饱肚子以后,那男子抹了抹油嘴,便把门板拖到一旁,躺了上去。此时正是夏日的傍晚,并没有一丝凉风,天气闷热地紧。那男子敞开衣襟,拿出一把蒲扇,大力扇动着凉风。
他赤裸着胸膛,露出了腰间的一块铜牌。玄千尺目力极佳,凝神看去,居然是出境令牌!
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陆望和贺怀远发放给他的令牌。而李琉璃也是陆望的盟友。如果是他发放的令牌,应该会与陆望通气。
更何况,发放特殊的出境令牌,应该是内阁首辅才有的权力。每一块出境令牌的发放,都有登记。在饶士诠被取消内阁首辅的头衔之后,内阁便采取合议制,由三位大臣共同形成决议之后,再发放出境令牌。
除了内阁大臣,就是刘义豫和赤月、达勒拥有发放这种令牌的权力。看着男子一副落魄的短装打扮,怎么也不像会与刘义豫和赤月车上关系。
他到底是谁呢?玄千尺沉思着,看着男子躺在门板上沉沉睡去。他暗暗记住了破庙的位置,便拔腿飞奔,回到了陆府。
陆望已经等了玄千尺一些时候。看着玄千尺,他淡淡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玄千尺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