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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实在是有要事要启奏。”郝遒一听,那个声音十分熟悉。原来是郝遒的府中幕僚,付强。
“进来吧。”郝遒重新整理了一下,便正襟危坐,让付强进门。粉头也连忙躲开了。
付强一进来,便拉上了门,附耳在郝遒身边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别慌慌张张的。”郝遒自认在京都还是说话有份量的人物,颇为自大。
“大人,那天晚上,在郑国成府中的事,被乔伟知道了。”付强有些惊惶地说道,“我在御史台的内线得到消息。乔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密报,知道了郑国成与大人的交易。”
郝遒一听,汗珠如黄豆般从脸上滚下。御史令乔伟,曾经与郑国成竞争吏部尚书的位子,只不过没有成功。
这次让他抓到了郑国成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要被牵连进去,跟着郑国成一块完蛋了!
第660章 乔伟()
御史令乔伟居然知道这件事!郝遒再也无心喝花酒,与自己的幕僚付强匆匆离开了醉花楼。
乔伟是郑国成的老对手。虽然都是饶士诠麾下的亲信,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就如同相见分外眼红的野狗,要去强多那根诱人的骨头。
如果郑国成因为此事被拉下马,那吏部尚书的位置,就很有可能落入乔伟的手中。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乔伟怎么可能不蠢蠢欲动呢?
郝遒越想越心惊,坐卧不安。回到府中,他擦着满脸的汗,惊魂未定地对付强说道,“现在怎么办?乔伟那个老狐狸,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郑国成咬死。他把这事一捅出来,我也就被牵连了。”
“郝大人,我看这事是火烧眉毛了。再拖下去,我们就会被搅进这个粪坑。到时候,就跟郑国成一同问罪了。”
付强就是陆望安插在郝遒身边的人。此时,他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郝遒,似乎正在苦思冥想。
乔伟的确已经知道了此事。不过,乔伟得到这个消息,正是拜付强所赐。付强将此事的详细经过,写了一封密信,悄悄投到乔伟的府邸。
通过付强的密报,乔伟才知道,郝遒与郑国成达成了秘密交易。郝遒收受郑国成大量财物,帮他隐匿关于檄文手稿的秘密。
郝遒对此却浑然不知,还以为付强是从别的渠道探听到了。“亏得你机敏,及时发现了。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挽救。”
“既然这事是由于郑国成引起的,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郝大人,我看还是得让郑国成出面解决。事情是他惹的,也必须由他来擦屁股。”付强暗暗鼓动郝遒,要让他去找郑国成商量。
“这狗东西!”郝遒咬牙切齿,“还要给我惹麻烦。去,马上去郑国成府里找他。”
郝遒带着付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郑国成府中。
郑国成被抢走了一半家产,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休养。他头上盖着一块湿巾,气喘吁吁地半躺着,正在闭目养神。
忽然,他听见外面一阵吵嚷,自己的卧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沉重的脚步声向内室而来。管家惊惶地叫道,“郝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老爷正在休息。”
自从那夜见不得光的交易以来,郝遒更是不把郑国成放在眼里。他手里有郑国成的檄文“手稿”,自以为已经拿住了郑国成的把柄,更是有恃无恐。
“你给我滚出去!我有话要问郑国成。”郝遒把管家凶狠地推开,冲到郑国成的床前。他一把掀开郑国成头上的湿巾,一把扔到地上,冷笑道,“你还在这里装死!”
看见郝遒如此凶悍,郑国成勉强挣扎着,瞪着眼睛,胡子气得发抖,“郝遒,你拿走了那么多东西,还不知足吗?现在又来发什么疯!”
“都快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逞能!”郝遒气急败坏地说道,“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泄露了!肯定是你这边出的事。”
那天晚上,郝遒与郑国成的秘密交易,是他们私下达成的,颇为隐秘。郑国成听了,心里一惊,“怎么可能?我们这里绝对不可能走漏消息。到底是谁知道了这件事?”
“乔伟。”郝遒从牙齿里蹦出这个词,冷冷地看着郑国成。
御史令乔伟!郑国成头上响起了一个炸雷。乔伟一直是他的对手。虽然他们都是饶士诠的亲信,但一直不和。
为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他们曾经闹得厉害,互相撕咬。最后,还是郑国成凭借着雄厚财力,买通了饶士诠,获得了这个肥差。乔伟因此也愤愤然,视郑国成为眼中钉。
陆望正是看准了郑国成与乔伟的矛盾,利用此事要挑起他们的争斗。郑国成与乔伟都是饶士诠手下干将,却矛盾很深。而郝遒也因为玄百里故意制造的盗窃案,而卷进了这桩“檄文案”中。
就这样四两拨千斤,陆望用一个纸卷,把饶士诠手下的三大亲信,郑国成、郝遒、乔伟都卷了进来。他们都是奸邪小人,只是为了利益投奔饶士诠。只是,为了利益报团的人,也会毫不犹豫为了利益翻脸。
这也是郑国成与郝遒对乔伟如此忌惮的原因。虽然他们仨人属于同一阵营,但确实面和心不和。乔伟早就对郑国成恨之入骨,这次得到了郑国成的这个把柄,是绝对会给予郑国成致命一击的。
郑国成脸色发青,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披了一件衣服。他坐在桌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喝了一口茶。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可靠吗?”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样隐秘的一件事,怎么那么快就被乔伟探知了。
付强立刻答道,“这是小人通过线人知道的。绝对可靠。乔伟在府中,接到了一封密报。这封密报的内容,就是我们郝大人那夜在贵府中的事。最可怕的是,那封密报还提到了郑大人藏在花瓶里的檄文手稿。”
郑国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信任。郝遒便说道,“不用怀疑。这是我的亲信幕僚付强。他历来给我的消息,都是可靠的。”
“你是什么意思呢?”郑国成脸色煞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郝遒亲自赶过来,肯定是要与他商量对策。
郝遒气呼呼地说道,“这件事主要还是你引起的。当然要由你自己来解决。”郝遒的意思,当然是要郑国成亲自出手,把乔伟拦下来,不让他把此事捅出去。
作为有深仇大恨的死对头,乔伟是不可能会接受郑国成的贿赂的。把郑国成干掉,乔伟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郑国成的那些财产,也会成为乔伟的囊中之物。所以,郑国成想要收买乔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饶大人知道这件事吗?”郑国成冷着脸问道。
“现在饶大人还不知道。我的线人说,乔伟打算要把这件事直接捅给皇帝陛下。饶大人估计也压不住。到时候木已成舟,吏部尚书这个位置空出来。饶大人还是不得不扶乔伟上位。”付强一脸笃定地说道。
郑国成面色一沉,挥拳向桌上砸去。茶碗被震翻,掉在地上,“那就只有斩草除根了。乔伟,必须死!”
为了彻底铲除危险,郑国成下了狠心,决定要把乔伟除掉。郝遒为了自保,当然也十分赞同。把乔伟除掉,他们二人的交易就神不知鬼不觉。
“要做,就要做得干净利落。越快越好!而且,此事不能让饶大人知道。”郝遒阴森森地说道。
“我马上就安排。”郑国成冷笑道,“乔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661章 秋夜刺杀()
御史令乔伟的府邸中,此时灯火通明。他接到的这份密报,让他十分兴奋。从他手上抢走吏部尚书肥差的郑国成,这次终于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根据这份付强提供的密报,在郑国成的府邸中,郝遒搜出了痛骂刘义豫和赤月的檄文手稿。原来,这份流传极广的檄文,竟然是出自郑国成手中。
之前曾经有流言说,这份檄文是出自大夏高官之手。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而这个撰写檄文的幕后高官,就是郑国成。
乔伟捏着拳头,冷笑道,“郑国成,这次要让你栽在老子手上。”他在房间里兴奋地踱来踱去,思考着该如何下手。
接到这封密报以后,他曾经派人暗中探查过。在那天深夜,郑府确实发生了盗窃案,而且郝遒还急匆匆地带着手下前去现场勘察。但是后来,此事却不了了之,郑府的家丁仆人都被封口,京兆尹府中也封锁了消息。这与密报中的消息,都是十分吻合的。
他搓着手,叫道,“备车!”仆人立刻给他准备好马车。
乔伟走向院子,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到房中,拿起一封抄录好的密报,交给自己的心腹。“去,把这封密报的复件,悄悄投递到陆望的府中。”
随从有些迟疑,“乔大人,陆望不是与我们这边,一向是水火不容的。万一饶大人知道了。。”
“哼!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件事不能让饶大人事先知道。郑国成给他送了不少东西,才得到了吏部尚书的肥缺。如果饶大人知道了,肯定会把这件事拦下来。我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陆望如果知道了,就会穷追猛打。郑国成就死定了!”
“知道了,乔大人。我一定悄悄送进去。”随从心领神会,便立刻离去。
乔伟带上家丁,便坐上马车,在深夜中向禁宫疾驰而去。
他要直接去宫中觐见刘义豫,把这件事捅出来。事情一闹大,饶士诠也拦不住。郑国成肯定是一条死路。
那时候,吏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饶士诠必定只能为自己的派系争取。在饶士诠所剩不多的亲信中,乔伟是最有力的争夺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饶士诠也只能推荐乔伟。何况,乔伟有了密报的功劳,说不定刘义豫龙颜大悦,就把这个吏部尚书的肥缺赏给他了。
乔伟坐在马车中,越想越得意,心里美滋滋的。突然,正在行进的马车停了下来。乔伟只听得马车夫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他正纳闷,车帘忽然被掀开了。秋夜的寒风吹了进来,让乔伟打了个哆嗦。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也蓦然从外直刺进来,正好穿透了乔伟的身体,把他捅了个透心凉。
乔伟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回味着斗倒郑国成的余韵,心口却已经冷了。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体喷出来,洒在轿帘上。
杀手正是他的对手郑国成派来的。在去进宫的官道上,御史令乔伟就这样在深秋的夜里被公然行刺,死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穿黑衣的杀手悄然离去之后,一个人影也悄无声息地闪了出来。这就是京兆尹郝遒的幕僚付强。
刺杀乔伟的行动,是郝遒与郑国成商量之后,共同拟订的。郑国成派出了杀手,郝遒则为杀手提供逃亡和隐匿的便利。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乔伟向宫里揭露郑国成的“秘密”之前,抢先下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付强当然也得知了这个行动。他悄悄地跟在杀手后面,把整个刺杀事件看得一清二楚。作为陆望埋在郝遒府中的眼线,付强配合玄百里的行动,把当夜郝遒与郑国成交易的内幕写信告诉了御史令乔伟。
陆望让付强密报乔伟,同时又通过付强之口告诉郝遒和郑国成,此事已经被乔伟得知。郑国成与乔伟一向是死对头,自然是万分紧张。他和郝遒狼狈为奸,已经站在一条船上,自然要将乔伟置之死地。乔伟接到密报,以为是升官的敲门砖,却没想到是一张死亡请柬。
这一切,都按照陆望的预料而发展。付强看了一眼秋风中孤零零的马车,便向陆望府中飞奔而去。
此时,陆望正在看一封密信。见付强来了,他微微一笑,问道,“他们动手了?”
“是的,大人。”付强冷静地答道,“刚才在大街上,杀手突袭了乔伟的马车。他已经死了。”乔伟是在去禁宫觐见的路上遇刺了,那条大街便是直通进宫的官道。
“郑国成和郝遒果然慌了。他们动手也真快。”陆望淡淡说道。逼郑国成和郝遒谋害乔伟,正是陆望的目的。他们三人都是饶士诠集团的核心成员,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撕咬,倒让陆望省了许多力气。
“大人,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付强当然知道,逼郑国成和郝遒出手,只是个引子。他们都是陆望要打击的目标。乔伟已经借郑郝二人之力除掉了,剩下来的,当然就是狼狈为奸的二人了。
陆望扬了扬手中的那封信,递给付强。他挑着眉,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付强接了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正是自己所写的那封密信。不过,这是一份手抄的复件,信纸是乔伟府上的专用信签。显然,乔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