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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对镇铁川点点头,说道,“很好。密切注意饶士铨的动静。”
镇铁川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虽然他控制的九星门控制了庞大的地上和地下产业,在江湖上笼络了一批高手,但是更为难得的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九星门这个名字,更别说见过镇铁川真人了。而现在,他却甘愿为陆望奔走,调动九星门所有的资源为陆府服务。
这不光是出于他与老尚书陆显的友情与承诺,更是由于他对年纪轻轻的陆望的敬重和钦佩。他知道,陆望选择走的这条路,有多难,要担负多少委屈和骂名,甚至可能要付出生命的风险。
而镇铁川也是这样一个血性的汉子。他愿意,用他的肩膀与陆望一起承担这危险又光荣的使命,一起等待这黑暗中的曙光。这也正是他没有一同撤退到西蜀,而是留在京都指挥黑暗中的战斗的原因。
听了陆望的指示,镇铁川点头,说道,“饶士铨对少爷很敌视。上次在景阳宫的除夕宴,我就觉得与饶士铨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是他在暗中捣鬼。我们的人查过,那个小太监是走饶士铨的关系进了宫的,本来一开始只是打扫的杂役,后来没过多久,居然弄到景阳宫当差了。”
陆望说道,“饶士铨那晚也消失了一段时间。刘义豫说是服侍他去更衣了。你查到的情况呢?”镇铁川哼了一声,说道,“我们的眼线看见饶士诠和刘义豫一前一后出了殿门,又一起上了一乘轿子,根本不是去什么更衣。他们回来的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这更是印证了陆望心中的推断。不过,他也暂时没有说破。两人正在交谈,陆宽匆匆走了进来,说道,“李念真来了,等着通报。”
陆望知道他早晚会来,因此已经等他多时了。他对镇铁川努一努嘴,说道,“你先去吧。我会一会他。”镇铁川便麻溜地起身,往另一扇门去了。
镇铁川前脚刚走,李念真便施施然而来。以风雅著称的李公子,披着玄色大氅,腰间坠着一块青脆欲滴的碧玉,还挂着一个香囊,走动时随着步履摇动,更显出贵公子的风度。
陆望见他踏雪而来,便从火炉边起身,笑着说道,“李侍郎,雪再大也挡不住你啊!”李念真却停住了脚步,站在台阶下,说道,“才过了一个年,仲连就已经把我推得远远的。以前叫我念真,现在倒成了李侍郎了。”
“过了一个年,变的何止是称呼。”陆望站在台阶上,望着撑着伞的李念真。他的眼神带着一丝黯然,说道,“我不是从人人称赞的陆家玉山变成人人唾骂的弑父逆子了吗?”
李念真眼神微动,把伞一收,大声说道,“如果在我心里,你是这样的弑父逆子,你觉得,我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吗?”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李念真的头顶,打湿了他的大氅。寒冷的天气,让他呼出的一天天白气,在雪中成形,又消散。
见李念真站在台阶下,陆宽连忙捡起伞,给李念真打在头上,一边连忙说道,“李公子与我家少爷是什么样的情分,怎么还站在这风地里打嘴仗呢。来,快进去取暖。”他连拖带拽,把李念真请上了台阶,陆望也转身进了房间。
李念真一屁股坐在温暖的铜制炭火炉旁,拍拍身上的落雪,伸出手放在炉子上,翻着手背,烘烤着手上的水珠。陆宽体贴地拿来一块大毛巾,让李念真擦个干净。
擦干净头脸,李念真撇撇嘴,望着火红的炭火不说话。陆宽悄悄地退了出去。这间温暖的房间里,如今只有陆望与李念真两人。
“你还记得,在京郊你的别院中,我们三人坐在那里等上官渊吗?”李念真闷闷地开口问道。
“怎么不记得?”陆望的眼神飘向远方,有些伤感地说道,“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回过京城。”
李念真说道,“上官渊死了,关若飞走了。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你猜我为什么没有走?”
陆望摇摇头,说道,“我猜不出来。”难道要他说,你是李琉璃的儿子,新皇登基照样食禄千种。李念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知道你想说的话。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怎样的人,没必要向我交待。”陆望轻轻说道。
“我不是。”李念真脸色凝重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不是,不管你相不相信。”陆望看着他的脸,这脸上写着真诚和直接。
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是。就像我不是一样。”他热切地看着陆望的眼睛,像草原上一只孤零零的羚羊在寻找同类。而这样的羚羊,在草原上是凤毛麟角,因为羊群都迁徙了,只留下了一些孤单的羚羊,就像离群的孤雁。
陆望冷静地说道,“不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望已经知道这一场谈话开始的原因,而他也有耐心进行下去,并掌握着这节奏。
李念真愣住了,他有些愠怒地说道,“你还不相信我?”陆望说道,“你说话没头没脑的,让我相信你什么。”
“好!好!”李念真连说了两个好字,说道,“看来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走到旁边的书桌旁,缓缓展开。陆望也走到桌旁观看。牛皮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蝇头小字。
陆望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夏国户部目前所掌握的银两物资及发放、流转及储存情况。这可是关系一国根本的重要情报资讯。连镇铁川,也不大可能弄到这么详细而准确的财政信息。而显然,这份情报,就出自现在的户部侍郎,李念真。
李念真看着陆望的表情,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这份见面礼还满意吗?”
“什么见面礼?”陆望依然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李念真连笑带骂地摧了他一拳,说道,“看把你能耐的。我都把压箱底的东西偷出来给你了,你还在这装什么不想干。”
陆望合上牛皮纸,神情严肃地望着李念真,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李念真收起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我只为我的心。我虽然平日里喜欢优游,但却不是个浪荡子。早就知道,这城要破了。我爹自然是加官进爵,但我却做不到和他一样,眼睛里只有富贵。”
“那你眼里有什么?”陆望问道。李念真有些动容,说道,“那晚我也得到线报,说你赶走了关若飞,关上府门,不肯和他们一起迁往西蜀。我知道,你要留下来。我更知道,你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的。仲连,你不怕,我更不怕,我们要做的,是同样的事。”
陆望问道,“你想做什么事呢?”李念真咬牙说道,“狄人和刘义豫欠下的这份血债,我要他们加倍偿还。仲连,我们一起干吧。”
听到这热切的话语,陆望心中也感慨万千。他知道,李念真从一开始就不是李琉璃的同路人,否则,他也不会在那时跑来报信。他甚至隐隐地感觉到,李念真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你是刘允中的人?”陆望突然问道。李念真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直视着陆望的眼睛,说道,“是。”
陆望点点头,向李念真伸出手,说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李念真一愣,随即笑了,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李念真说道,“我们总算是相认了。多一个战友和兄弟,少一个敌人和对手。”
“对!念真,我们以后一起并肩战斗吧!”陆望拍拍李念真的手,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暖意。
虽然这是一片黑暗的森林,也看不见前方的光亮。然而,有同伴一起摸索着前进,起码这路途上不会太寂寞吧。
第53章 做局()
李念真此时才算是真正与陆望披肝沥胆。他与陆望携手在火炉旁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那次在京郊别院,我去找你,也是二殿下的意思,让我多亲近你。”
“然后尽量拉到一条船上。”陆望笑着接着说道,“我猜到了,所以才会这么问你。”
李念真连忙说道,“不过我与你交往,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出于至诚。除了二殿下让我多接近了解你,这份来意我当时一时无法吐露。现在好了,你我既然坦诚相见,这个起初的渊源我便可以说出来了,不用堵在心里。”
陆望明白兹事体大,李念真既然要忠于二殿下,便不得不一开始对自己有所保留了。更何况自己的父亲,不也是处心积虑一步步为自己铺路去帮助刘允中吗?想起刘允中临走前半夜来访,陆望心里有些感慨,这条船,自己是不得不上的。
李念真见陆望神色和缓,并无恼怒之意,便知他能全然理解自己当时的苦衷,也暗暗赞叹陆望的胸怀气度,为自己由这样一位好友而庆幸。既然已经互陈心迹,他便想起自己来此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他凑进陆望,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昨天看见了谁?”陆望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说,便接下话头,说道,“说来听听。”李念真拧着眉头,说道,“那个小太监。”
陆望倒不十分吃酒,问道,“怎么?他不是当时被景阳殿的力士拖下去处决了吗?难道又放出来了?”
李念真冷笑道,“这倒不是奇事,你知道更奇的是哪件?我看见的那个小太监,居然是个女人!”
本该处决的小太监居然在光天化日下重现人间,而且还变成了个女人!陆望听了,没听微微跳动着,说道,“你把当时的经过详细说说。”
李念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当时我正准备到一个歌舞坊去,路过一条暗巷,一时尿急,就拐了进去,想方便方便。”
陆望白了他一眼,他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谁知道那条暗巷看着不起眼,原来是一个大宅院的后门。我正躲在墙根的暗影处,想要松开裤带解手,突然那后门开了,走出一个蒙着纱巾的妇女。我连忙躲进去过的一个隔断处,偷偷望去。”
“原来你还要偷窥妇女的爱好。”陆望没好气地对对李念真说道。李念真连忙辩白,说道,“我见过的国色天香都不在少数,怎么会对这暗巷里的腐女感兴趣!你也太小瞧我的眼光了。”
“那你当时偷偷盯着那女人干什么?”陆望问道。
李念真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说道,“我第一眼就觉得她的身形很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了,何况当时她又蒙着面纱。”陆望沉思道,“如果真的是那小太监,她的身法变幻莫测,你绝对跟踪不了他。你看仔细了吗?”
他眯着眼想了一会,笑着说道,“我当时也没想到是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天算不如人算。突然起了一阵风,把她的面纱吹落,掉在耳旁。我躲在暗影里看得清清楚楚,竟然就是那夜景阳殿里的小太监。我当时惊讶得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还好你没蠢到那个地步。”陆望心里倒为当时的李念真捏了一把汗,如果当时被发现了,也许李念真从此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李念真嘿嘿笑了两声,扬起两道长眉,更显得神采飘逸。他说道,“她没有看见一开始就躲在暗处的我,我也没敢动弹。面纱掉落下来,她飞出警惕,环顾望了望四周,就迅速把面纱到时,匆匆走了。像你说说的,她身法很快,我也不敢跟上去,记住了那个地址,就回来了。”
陆望点头说道,“幸好你没跟去,不然要吃亏,今天也不能坐在这儿了。”李念真有些骇然,问道,“那小太监,不,那小娘们那么厉害?”
“她的身法,可以算算高手。普通人跟踪不了她。”陆望脸色凝重地说道。
“幸好我识相,”李念真拍拍心口,惊魂未定地说道,“要是本公子这么玉树临风的人物在这么个不阴不阳的人受理废了,那还真是冤枉。”陆望问道,“她额头上是不是有一条锐器擦出的伤痕?”李念真诧异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陆望想了想,把陆宽叫了进来。他对陆宽说道,“宽叔,这里有一个地址,马上去查查住在这里的人的情况,特别是女眷。”李念真便把地址告诉陆宽,让他火速去查。
陆望知道,有镇铁川的帮助,陆宽的追查会很快有结果,便对李念真说道,“我们且坐坐。等宽叔那有了消息,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李念真有些疑惑,问道,“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陆望笑着说道,“大概有个脉络了,具体的细节,还要等待宽叔那边去证实。”
李念真受到了震撼,捶了他一拳,急忙说道,“那你还故作神秘,看我干着急!快告诉我!那小娘们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