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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允中愣了一愣。他原以为,懿妃的死,直接原因就是那名闯入禁宫的神秘男子被杀。难道除了这件事,其中还另有蹊跷?
陆显夫人在生下陆望后不久,就撒手而去。这么多年过去,陆夫人似乎早已被世人遗忘。但是按照秦若愚的供述,懿妃之死,居然与陆夫人有关。这让刘允中感到如云山雾罩,看不清真相。
显然,秦若愚也并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他只是为了保命,才情急之下供述出来,想以此获得刘允中的豁免。
其实刘允中也并没有要杀秦若愚的意思。见他身子瑟瑟发抖,一副可怜巴巴的落水狗的样子,刘允中十分鄙夷。
“殿下,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秦若愚的眼泪鼻涕一齐留下来,看上去十分不堪。
刘允中沉思片刻,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你给我滚出西蜀。”
这倒正中秦若愚下怀。他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口里嚷道,“臣谢殿下的大恩大德。”
“你现在就滚。我让兵士把你押送到边境。从今以后,如果再看见你,就格杀勿论。”刘允中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作势要走。
“殿下,”秦若愚连忙爬过去,拉住刘允中的衣襟。“能否。。让我把韩紫音的尸体带走。。”
“你不是与她并无私情吗?”刘允中瞪了他一眼。
“我。。毕竟以前相识一场。我想把她的尸体带走,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就请殿下赏她一个全尸吧。”秦若愚垂着眼睛,心怀鬼胎,又编出一套说辞。
刘允中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也罢,就把她的尸体带走。不准埋在西蜀。”
“是,是。”秦若愚连连磕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第701章 留一手()
秦若愚被押送到了西蜀边境时,随行的军官把韩紫音的尸体交给了他。韩紫音的身体已经冰冷,面色变得乌青发黑。若不是天气寒冷,她的遗体还会更加不堪。
对这具已经失去花容月貌的身体,秦若愚早已没有了丝毫兴趣。现在他要争夺这具尸体,为的只是韩紫音生前吞下的那个蜡丸。
军官交接完毕后,便板着一张脸对秦若愚说道,“殿下有令,即刻将你逐出西蜀,永远不准返回。否则,格杀勿论。”
此时,在西蜀的大街小巷,也贴满了对秦若愚的通缉令。告示上画了他的画像,指控他诱拐宫中的逃妾私奔,悬赏一千两。秦若愚也知道,只要刘允中在西蜀一天,他就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
不过,现在的秦若愚正沉浸在飞黄腾达的幻想之中。越过西蜀边境,到了大夏之后,他松了口气,瘪了瘪嘴,给了雇来的马车夫一吊铜钱。“把这个女尸抬上去。”
马车夫身手利落地把韩紫音的遗体搬了上去。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客人,你这是把妻子送回老家安葬吗?”
“哼!只是一个妓女,她才不是我的妻子。”秦若愚不屑地哼了一声,对韩紫音很不放在眼里。只要到了京城,把蜡丸取出,那就功成名就。到那时候,名门闺秀,美人妖姬,应有尽有。一个韩紫音又算得了什么!
马车夫吐了吐舌,便没有再吭声,跳上了车。秦若愚坐在车厢里,冷冷地说道,“去京都。”
到了夜间打尖歇宿的时候,秦若愚找到了一个旅馆,大摇大摆地进去安歇。只是,对韩紫音的尸体,他倒守得很紧,让车夫搬到了房间。他与韩紫音的遗体共处一室,只是为了守住她腹中的那颗蜡丸。
马车夫并没有进房安歇,而是悄悄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山包旁。不久,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便来到这里,向马车夫招手。
车夫立即屈膝下拜,“秦若愚已经接到了。他带着韩紫音的尸体,要去京都。”
“很好。你仍然跟着他做车夫,不要惊动秦若愚。”那人吩咐道,“我们会继续派人尾随跟踪。”车夫答应了,便悄然而去。回到旅店,他往秦若愚的房间探视了一会儿,才放心躺下。
这马车夫,是九星门的弟子。镇铁川受陆望的指令,派出了门人在边境接应。秦若愚急着进京都邀功,把陆望扳倒。他匆忙雇了一辆马车,没想到为他驾车的,就是陆望所派来的人。
秦若愚带着韩紫音的尸体,日夜疾驰。到达京都时,已经是早春时节。他躲躲藏藏,捱到深夜时,才到饶士诠的府邸中求见。
自从在东柳山庄出了岔子,饶士诠便在家隐居,缩头不出。看上去,他倒是老实多了,竟有些不问世事的样子。在背地里,饶士诠却一点也没闲着,想方设法要挖出陆望的把柄。
就在饶士诠咬牙切齿的时候,正巧收到了秦若愚的密信。得知陆望有一封通敌的信在他手上,饶士诠喜不自胜。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就要扬眉吐气了。只要把陆望这封与刘允中勾结的密信一交,陆望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在府中日夜盼望,终于等来了好休息。这天深夜,听到管家来禀报秦若愚求见的消息,他拍手笑道,“老夫的机会来了!快请!”
秦若愚在管家的指引下,来到饶士诠的书房。一见到饶士诠,他如插烛似的倒头便拜。“饶大人,我这次能来京都,真是九死一生啊!”
“快起来!”饶士诠热情地把秦若愚扶起来,握着他的手。“这些年,多亏你在西蜀给老夫暗中传递情报。这次能把陆望的密信搞到手,你是立了大功啊!”
秦若愚面有得色,“饶大人,不是我自夸。如果没有我,陆望这封密信永远没有机会重见天日。这是刘允中藏在书房中的,被我偶然中发现。我想,陆望是饶大人的死敌。只要扳倒了他,饶大人在朝中就能呼声唤雨了。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封信弄到手。”
提起陆望,就让饶士诠恨得牙痒痒的。他一派大腿,长叹一声,“陆望害得我老年丧子,还被逼出内阁。唉!要不是还有皇后在朝廷里给我撑腰,我这把老骨头,都会被陆望当做柴火烧了。”
“陆望确实可恶!”秦若愚也附和道,“饶大人,如果把陆望搞掉了,可别忘了我的功劳啊!”
这是在变相谈价了。饶士诠知道秦若愚十分贪婪,从不做赔本的生意。他微微一笑,对秦若愚承诺道,“你放心,只要陆望被我们扳倒了,老夫举荐你入内阁。老夫年纪大了,以后还要多仰仗你呢。今后封侯拜相,都如囊中之物啊!”
听了这番诱人的前景,秦若愚眼睛发亮,连忙向饶士诠拱手道,“饶大人,我再次拜谢了。”
“那就把那封密信交给老夫吧。”饶士诠笑呵呵地拍拍秦若愚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拿到了这东西,陆望就如同一只蚂蚁,可以轻易被他踩死。
秦若愚眼珠一转,便神秘地说道,“饶大人,不是我不拿出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这是什么意思?”饶士诠有些生气地皱着眉,盯着秦若愚。“难道你是在戏耍老夫不成?”
“饶大人,我哪里敢啊!”秦若愚狡黠地笑了笑,缓缓说道,“其实这东西,现在也不在我身上。饶大人就算派人来搜身,也搜不出什么来的。”
秦若愚不禁贪婪,而且为人谨慎。他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角色,对别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他当然知道,陆望这封密信的重要性。这是让他飞黄腾达的青云之路,他更要紧紧捏在自己手里,不肯轻易交出。
在他看来,如果一旦贸然把它交给饶士诠,那自己就没有了任何可以挟制饶士诠的武器。饶士诠是个老狐狸,如果翻脸不认人,那秦若愚就只能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这次来见饶士诠,也没有透露韩紫音的实情。饶士诠根本不知道,其实那封密信,就在韩紫音的肚子里。
秦若愚把韩紫音藏在旅店里,自己孤身来见饶士诠,就是留了一手,让饶士诠一时间也得不到这封密信。
饶士诠要扳倒陆望,只能通过秦若愚之手。这就是秦若愚的如意算盘。如此以来,他的位子就稳了,自然就立了大功。
“你想要怎样?”饶士诠有些不悦,盯着秦若愚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我想要和饶大人一起上殿面圣,亲手把这封信交给皇帝陛下。”秦若愚提出了他的要求。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
饶士诠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沉思片刻,便笑道,“这有何不可?我不但要带你面圣,还要在群臣面前,和陆望当面对质,将他打倒在地,永不翻身!”
第702章 决斗前夜()
在秦若愚与饶士诠密商之时,陆望也得到了秦若愚进京的消息。
镇铁川来到府中,对陆望报告道,“秦若愚已经到了饶士诠府中。至于韩紫音的尸体,则是被他藏在旅店中。这一路来,他都用些冰块保存她的尸身。所幸天气也还有些轻寒,她的尸身还不至于腐烂。”
“嗯,他不把韩紫音的尸体带到饶士诠府中,是暗中留了一手。”陆望沉吟道,“秦若愚在给饶士诠的信中,并没有把韩紫音已死的情况告诉他。饶士诠更不知道,那封密信,其实就在韩紫音的遗体中。”
“是的,那时候秦若愚只是想把韩紫音骗出来,然后再把密信抢走。”贺怀远说道,“他没有想到,大人设下了这样的一个局。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韩紫音会以身为饵,引秦若愚上钩。”
陆望点点头,为韩紫音感到叹息。“秦若愚被捕之后,西蜀就切断了他与饶士诠通信的渠道。他也来不及把那夜发生的变故,通知饶士诠。这一路上,九星门的人也在盯着他。他并没有与饶士诠再通信。所以饶士诠对韩紫音已死的情况,并不知道。”
“大人,您当时就判断,秦若愚不会把这个情况告诉饶士诠。”贺怀远嘀咕道,“果然,他故意把韩紫音的尸体留了下来,孤身去见饶士诠。密信的真正所在之处,被秦若愚瞒了下来。”
陆望的神机妙算,真是让贺怀远叹服。他对秦若愚把握地如此精准,仿佛秦若愚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望的计算之内。今夜,秦若愚的举动,再一次证实了陆望的推测。
“这就是人心的贪婪与诡诈。”陆望叹道,“秦若愚这样的人,素来就是背信弃义之徒。他根本就不会完全相信别人的承诺。更何况,这个人是老奸巨滑的饶士诠。他们之间,其实也是互相提防。”
在以前的通信中,饶士诠曾经向秦若愚许诺高官厚禄。这也是饶士诠引诱秦若愚效忠的伎俩。他们二人,不过是以利相交,同样的逐臭之徒罢了。
“秦若愚是担心,被饶士诠黑了。”贺怀远点头,明白他的这种心理。“如果他现在把东西交了出去,就没有了可以倚仗的资本。把韩紫音的尸体藏起来,也隐瞒密信的真正所在,饶士诠就有求于他。”
陆望点点头,“我想,秦若愚是想亲自去见刘义豫,把东西交出来邀功。饶士诠也会答应他,甚至要带秦若愚上殿,在群臣面前与我对质。这样,他就可以严密封锁消息,把我打个措手不及,让我永无翻身的可能。”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听了陆望的分析,玄千尺愤怒地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他恨恨地说道,“可惜了紫音妹子!唉!”
若不是韩紫音患上绝症,又主动请缨,陆望也不会答应她,启动这个收网计划。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个计划执行下去,完成韩紫音的遗愿,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陆望冷笑道,“就让他们再得意一会儿吧。紫音的这个仇,我们会帮她报。秦若愚,饶士诠,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在秦若愚离开饶府以后,饶士诠就匆匆坐上马车,向禁宫而去。他先是紧急去见饶皇后,声称有急事禀报。
饶皇后披衣而起,有些惊讶地接见了他。她有些不满地埋怨道,“爹,这么晚了,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这时候说?你也少折腾些吧。女儿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
这几年来,饶士诠在朝廷中,被陆望逼得节节败退。饶弥午被处斩,饶家党羽散尽,连饶士诠自己也被迫躲在家中隐居。饶皇后也因此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她仗着膝前有一个皇子刘允西,又是后宫之主,才勉强稳住位子。
“女儿,这次我们的大好机会来了!”饶士诠捋着胡子,也不在意饶皇后的埋怨,喜滋滋地捋着胡子。
“又有什么幺蛾子?”饶皇后对此感到厌倦。朝廷中的纷争,实在并非她所擅长。然而,她的父亲,却总是以她为工具,做妾朝堂斗争的利器。她感到无奈,又无法挣脱,更没有勇气与饶士诠切割,拒绝同流合污。
毕竟,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