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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双面宰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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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深日久,早愿返回故林。如今是得偿所愿了。”说罢看了陆望一眼,说,“你们父子进来说吧。”便自顾自转身,仍旧抱着猴子进了院子。

    陆宽忙令随从退下,陆显便带着陆望进了院落。只见院子里种着几株槐树,树旁搭着一个葡萄架,旁边搁着一个青石板搭成的简易石桌,几张形状古朴的石凳随意地摆放着。屋旁左边种着一畦青菜,右边种着一些药材。

    那猴子趴在段博彦的肩上,对着陆望挤眉弄眼,促狭极了。陆望也吃吃地笑。进的屋来,段博彦在一条长案边坐下,岸上堆着几本书籍。陆显站立在门旁,尚未敢就座。一个布衣荆钗的老妇推门进屋,猴子哧的一声窜到老妇的怀里。

    老妇爱怜地拍拍猴子的毛茸茸的背,轻声哄道,“媚娘啊,多亏有人给你疗伤啊。”说罢笑着对陆显说,“小显,你还站着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老段的臭脾气。快坐下吧。”陆显恭敬地说,“谢师娘。”便拉着陆望,在旁边一溜椅子中随意坐下。

    段夫人把陆望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叹道,“好一个人物!”便瞟了一眼段博彦说,“这可是徒孙来看你,别再拿架子了!你不见小显,我见。这小望儿更是招人疼!”段博彦也不回嘴,说道,“你先带媚娘去厨房找点吃的吧。”段夫人会意,便抱着那猴子出去了。

    段博彦沉声说,“你知道我五年前关闭西岭书院后,便不再收徒。你这孩儿我看资质甚佳,是可造之材。然而京中文人甚多,何必来找我这老朽废弃之人呢?刘家的这个老三作了皇帝,却不是心胸宽大之徒,富贵心重,百姓心淡。他眼眶里瞧得见的,是他刘家那一亩三分地。我看他未必能治理得好天下,你家已然三代富贵,又何必卑躬屈膝位列朝班,做这没有滋味的吏部尚书呢!”

    陆显叹了口气,说道,“知我者,恩师也。老师应该知道,我并无贪图富贵之心。就是贪图富贵,也大可做个富贵闲人,不管朝中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世人皆道吏部尚书权柄甚重,一言一行牵动天下官吏的升迁调职。可这吏部尚书,是刘家的尚书,我真正做得了主的,又有多少呢?一言定兴废,对那些中层以下官吏尚可说得,对朝中高官,那是言过其实了。”

    段博彦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呢?”陆显说,“我不趟浑水,会有更黑的人去蹚浑水,水会更加浑浊,更加黑不见底。即使以一己之力令水不那么浊,也值得我赴汤蹈火。”段博彦沉声半晌,缓缓说,“往日竟是我不知你的心了。”陆显激动地说,“老师千万不可如此说。此事不可对人言,我亦未曾宣之于口。将来的事,且看罢。世人知我,不知,我都毫无遗憾。虽千万人,吾往矣。”

    段博彦点头,二人相对默然而坐。陆望看看父亲,再看看段夫子,也安静地坐着。屋内的空气非常安静。书架旁的博山炉散发出缕缕烟雾,与若有若无的游丝缠绕在一起。阳光从木格窗棂间懒散无力地射进来,让这烟尘看似一阵白雾,在无言的沉默中游荡。

    许久,段博彦开口问道,“你对这孩儿是怎么打算呢?”陆显低头答道,“京中多禄蠹之徒,就是学问再多又有何用!我不愿我的孩儿成为一个装着败絮的金玉皮袋!老师学贯古今,更是志虑忠纯,望儿如能师从夫子,是陆门之幸!”

    段博彦一拍掌,说道,“好,老夫就收下这个望儿小徒儿。”陆望眼睛都瞪圆了,摇着陆显的大腿,问道,“爹,段爷爷要收我了?”陆显微笑着看着段博彦。段博彦哈哈大笑说,“小望儿,到段爷爷这儿来。”

    陆望乖乖地走过去,靠在段博彦的大腿旁。段博彦摩挲着陆望的脖颈,欣喜地说,“此儿大有意趣。老夫得此佳徒,也是可喜之事。”陆望机灵地跪在段博彦身前,咚咚咚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里说道,“学生陆望拜见老师。”陆显欣慰地点头,段博彦起身,把陆望扶起,搂着他说,“小望儿,今后可别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一片苦心啊!为师会好好教导你,也不负我与小显一场师徒之义。”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段夫人推门而进,猴媚娘正挂在她身上。段夫人拊掌笑说,“好了,好了,我就知道望儿会被你这老头子领进门的。只是从此之后,望儿可不能跟小显一样叫我师娘啊。”段博彦问,“那叫什么?”段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望儿得叫你这老头子师公,小显叫我师娘,望儿自然叫我师奶奶了。”

    陆显笑说,“好得很。这小子得让师娘以后多费心替我管管了。”段夫人有些疑惑,问,“陆夫人已经不在了?”陆显有些黯然,说道,“望儿出生后不久,她就过世了。”段夫人叹口气,把陆望一把搂在怀里,对这小孩儿更多了份怜惜。

    段博彦怕段夫人又勾起陆显的伤心往事,便有意排解,说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这望儿可曾取字?”陆显答道,“正想跟老师请一个字。望儿出生以来,还未取字,想着等正式开蒙后,再请老师赐一个字。”段夫人忙说,“老头子,那就给小望儿取一个响亮的字吧。也得称得上这个人才好。”

    段博彦捻着须,闭目沉吟了一番,缓缓说道,“这孩儿意气磊落,大异常人,希望他将来能有一番作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而不只是享受这家传的富贵。”俄而睁开双眼,说道,“就取字仲连吧。”陆显听了,不免击节赞叹,起身离座,向段博彦深深作了一揖。陆望叫道,“好啊好啊,仲连仲连,听起来很好呢。是与白莲一样开在池塘里的吗?”

    段氏夫妇与陆显听了,不禁捧腹大笑。那猴媚娘见三人笑得开心,便也乐得张开大嘴,哧溜一声从段夫人肩上窜下来,挨在陆望身边,两手一张一合,也鼓起掌来。陆望乐呵呵地说,“师公的学问真是高呢,连猴媚娘听了我的字,都鼓掌说好呢。”

    陆显笑着摇摇头,对段博彦说,“皇帝有旨意,令老师在学生府中教授,不可出外讲学收徒。老师意下如何?”段博彦笑说,“这你还用问我?我早已归隐林下,不愿再入世。为了望儿,且去京中走一遭吧。老朽只专心授业,闲时治学,不但不愿再出外讲学收徒,连这府中一应人情来往,今后也请免了。只当是另一种隐居吧。”陆显深以为然,说,“谢老师体谅。”

    段博彦说,“这也罢了。”便向陆望说,“望儿,你过来。”陆望欢天喜地地奔过去,段博彦郑重地对他说,“为师今日收你为门生,送你一副字为见面礼。今日你不懂,以后终有一天会明白。”说罢,提笔展纸,挥毫泼墨,写了一个条幅。

    陆显接过一看,写的是,“学之道,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看罢,陆显郑重把条幅交给陆望,说道,“望儿,好好收着,这是师门之训,也是你的使命。”陆望小心翼翼地接过,似懂非懂地说,“望儿记住了。”

第6章 美梦?噩梦?() 
天佑八年,吏部尚书陆显府。

    陆望正在迷迷糊糊地酣睡,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一个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叫道,“少爷,少爷,该起床喽。”陆望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往更深的黑甜梦乡沉去。

    在梦里,从未见过面的娘亲出现了。娘亲坐在陆望的小摇篮边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她伸出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摸着小婴儿的胎发。小婴儿感受到这温柔地爱抚,好奇地睁开了眼,直直地瞧着望着自己的美丽妇人。

    妇人又揉了揉婴儿肉嘟嘟的小脸蛋,纤细的手指拂过他熟睡中流出口水的嘴唇,俯下身亲了一口。婴儿高兴地手舞足蹈,满足地笑了。妇人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忽而像想起什么事,笑容凝结在嘴边,眉头深锁,握着拳,身体也微微颤抖。绝望地看了摇篮一眼,妇人又深深地亲了一口婴儿的小脸,轻轻地说,“望儿,娘很爱你。”

    说罢,便叹了一口气,决然地起身,向门外走去。在门口,妇人停下沉重的脚步,回眸凝望了一眼,一咬牙,踏出了门槛。门外的斜阳照进了这间安静的屋子,妇人的身姿在青砖上投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这影子渐渐变短,渐渐,不见了。

    婴儿茫然望着半开的门,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那离开的倩影。徒劳在空中乱抓了一阵,却只有几缕游丝被搅动,庭院里的残春带着一阵暖风,拂过了他的面颊。

    这是梦吗?还是我太思念娘了?在一片沉重的黑色中,醒不过来,无力逃离。。陆望的双手在空中胡乱舞动,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呓语,“娘,娘,你别走。。。”一双滑腻的手抓住了他胡乱摆动的双手,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脸,“少爷,醒醒,该是做噩梦了!”

    满头大汗的陆望睁开眼睛,终于逃离了那个黑色的世界。这个世界让他依恋又畏惧。在那里他能见到娘亲,可正是在那里,他的娘亲被夺走了,离开了他的小摇篮,去了门外那个未知的世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陆望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能从这真实地让人恐惧的梦境中,寻找她的踪迹。

    陆望有些失神地看着头顶帐子上繁复精巧的花纹,心中想到,这个梦又来了,从记事起,这个梦就挥之不去。什么时候,娘亲能从梦境里走出来,与我相会呢?不可能了吧,真是痴心妄想。转过头,奶娘李三娘正在给他擦额头上的汉,脸上关切又担忧。丫鬟金雀正握着他的手,想来他又在梦中胡乱挥手了。

    见他醒转,三娘和金雀都松了一口气。金雀打趣说,“少爷做个梦也不老实,还是那么淘气。”三娘一边把擦汗的毛巾递给金雀,一边把扶着陆望,从被子里坐起来。陆望问道,“已经卯时了吗?”

    三娘招招手,金雀便捧着脸盆巾栉在床边候着。三娘取过簇新的脸巾,放在铜盆中铺开,用备好的温水沾湿,柔软的上好棉布吸饱了水,也散发着热气。三娘把脸巾取出,绞了一绞,用手试着温润舒适了,便轻轻地往陆望脸上擦去。一边小心给陆望擦着眼睛,三娘说,“已经寅时末,交卯初了。少爷快起吧,先醒醒脸,待会再让金雀伺候你洗漱穿衣。”

    陆望听了,有些撒娇地往三娘怀里钻去,说道,“我就知道三娘和金雀姐姐会来叫我的。这才放心地睡了。”三娘给陆望擦完脸,把脸巾放进铜盆,小心地问道,“少爷又做那个梦了?”

    陆望有些沮丧地说,“可不是呢。以前爹给请的太医院的医士,来看过这么多遭,都说是吃几味静心安神的药就好。可我吃的药渣都一大箩筐了,这梦还是断不了。索性就不要断了吧,以后我再也不吃那骗人的玩意儿了。”

    三娘听着,眼皮跳了一下,便笑道,“少爷好好的人,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那些太医们也是混不吝的,可能是念书过于用功闹的,兴许过后慢慢就好了。”金雀扶着陆望下床,笑着接口道,“说到念书,我们少爷可是这京都里头一份的。自打少爷三年前开蒙,这什么龙文语童蒙文字字锦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呢。这可是我们大夏国的三大开蒙书,我们少爷念得滚瓜烂熟呢。”

    陆望一边伸开手臂,站在床前,让金雀给自己穿衣,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金雀姐姐,你可别笑话我了。让外头的人听见,要说我不知羞呢。”

    金雀细心地给他系上腰带,吃吃笑着,露出一口细密的贝齿,说道,“这可不是我胡说,连大人千辛万苦请来的段夫子,都私下夸你来着。服侍段夫人的林二嫂说,段夫子亲口跟他夫人说,你真是个奇才呢,都会作诗了。他还说什么‘剑在匣中’的,我们下人也听不懂。他老人家可是大宗师呢,这可不是乱说吧。”

    三娘给陆望抚平背上的衣褶,说道,“林二嫂确实这么说的,我们府里的家人都说,少爷可是我们陆家的宝贝。又聪明,性子又好,将来是要给我们陆府光宗耀祖的!”

    金雀连连点头,说,“我能服侍少爷,也是前世修来的,天大的福分呢。少爷有空还教我两个字呢,林二哥可再也不敢说我是个‘不识丁’的丫鬟了。只是可惜了夫人。我妈在家老说,那么美的人物,那么慈柔的性子,可惜竟然没享着少爷的福。”三娘看了金雀一眼,金雀意识到失言,忙咂咂嘴,不敢做声了。

    陆望知道父亲的规矩,不准下人在府中谈论自己的母亲。因此金雀娘虽然是在府里几十年的老仆了,也只敢在自家对女儿谈说,更不敢对小主人谈起。

    想到这里,陆望问三娘,“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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