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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真受到了震撼,捶了他一拳,急忙说道,“那你还故作神秘,看我干着急!快告诉我!那小娘们真的是小太监吗?我的意思是,那个小太监真的是个女人扮的吗?会不会是他的姐妹?”
陆望啜了一口热茶,摇摇头,说道,“不,就是同一个人。小太监是个女人扮的。”李念真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陆望淡淡地说,“在那晚后花园见面时。”
“可是一直到他在大殿中被抓获,他一直穿的是太监的衣服啊。”李念真不解地问道。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长得秀气,而且声线有些经过刻意改变。虽然眼生,但也只是有些疑心而已。”陆望说道,“后来他跪在地上,声称受了刘义谦的指派,给我送密信,还拿出了刘义谦的玉扳指。”
李念真问道,“那玉扳指是真的吗?”陆望点点头,说道,“我和宽叔都查看过,是真的。不过,对方真是高估刘义谦对陆家的影响力了,以为拿出一个玉扳指,陆家就会俯首帖耳。”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女儿身假扮呢?”李念真还是没解开这个疑团。陆望微微一笑,说道,“我当时已经觉得他很可疑,但也没有往女扮男装上想。在他跪下时,我便借机伸手去扶他,趁机用手扣在他的脉搏上,想测测他的气息内力。”
“测出来了吗?”李念真急忙问道。陆望笑着说道,“倒是测出来了。是个内家高手,气息绵长。不过。。。”
李念真追问道,“不过什么?”陆望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个喜脉,她已经有孕在身。还不到一个月,估计她当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孕妇了。”
“孕妇!”李念真一口茶喷了出来,捶着胸口,哈哈大笑。陆望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我烧了信,与她打斗时,扣她的脖颈动脉,更发现她的功力非同一般,那手飞花绕树的身法在江湖上绝对能排进一流高手中。”
“你打不过一流高手,还让她跑了?”李念真哂笑道。陆望自信地说道,“我真的要与她动手,她在我手下走不过十招。只不过,我当时又发现了一件事,让我必须放她走,这场戏才能继续演下去。”
李念真期待地听着陆望的解说。陆望缓缓说道,“我在扣她的脖颈时发现,她的后脖颈处,绣着一朵血梅花。”
“血梅花?”李念真有些狐疑。陆望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不知道,以后看到这种血梅花标志千万要小心。”李念真问道,“为什么?”陆望说道,“这是刘义豫的秘密内卫标志。是他们辨认自己人的暗号之一。”
李念真脸色凝重起来,陷入了沉思。他开口说道,“我只知道刘义豫絭养了内卫作为自己的私人武装,原来还有秘密内卫。”陆望说道,“这种黄蕊杏花绣的位置和形态样式都有他们的特殊规定,很难仿冒,外人更无从知晓这其中的关节。”
“那这小太监是。。。”李念真一脸沉重地说道。
陆望说道,“不错,是刘义豫派来的。什么刘义谦的密信,都是鬼话。他们弄来了刘义谦的玉扳指,想引我上套。刘义豫是想试探我,而饶士铨大概也参与其中,倒是想借机坐实我的罪名了。”
李念真骇然,“那后面小太监又回景阳殿,引出金杯毒酒之事,就是已经做好的局了。”
陆望点头,说道,“所以我要逼走她,不然他们的戏就没法往下演了。我也配合他们一回。小太监故意向我告警金杯之事,是想引起我的警惕,看我如何决断。如果我当时不当场揭发那金杯有毒,那他们就会认为我是有意借刀杀人,毒死刘义豫。这正中饶士铨的下怀,刘义豫也会对我失去信任。这样的话,当晚被拖下去问斩的。。。”
他微笑道,“就是我了。”
李念真皱着眉头,惊出一身冷汗,愤恨不已地骂道,“好毒的奸计!”陆望说道,“饶士诠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他大概是谋主。刘义豫虽然已经想用我,但也想再试探考验几次,才会放心。所以他们弄出这么一出接二连三的试探。”
“那这小太监有可能是哪里的人呢?”李念真沉吟道。
陆望说道,“我推测,是与内卫有紧密关系的內眷,一般人很少见过,又得到刘义豫的绝对信任。”
这时,陆宽神色紧张地敲门而入,额头上挂着汗珠,说道,“查到了。”陆望与李念真一齐望着他,示意他说下去。陆宽看看二人,说道,“是内卫府大将军杨威的宅邸,女眷有杨威之妻曹红,听说已怀有不到两个月的身孕。”
陆望与李念真对视一眼,苦笑道,“宽叔,这个曹红,就是你那夜在景阳殿后花园,用刀刺伤的小太监。”
第54章 赏赐()
陆宽一边擦着汗,一边瞪着眼睛,看着陆望。陆望叹道,“那夜我去扶她时,已经发觉她虎口有很厚实的老茧,显然是常年练武之人,不是真正的太监。再去切她的脉相,气息绵长,功力深厚,是个会家子,而且,还是个孕妇。”
“孕。。。孕妇。。。?”陆宽结结巴巴地问道。李念真接口说道,“没错,宽叔,我昨天还亲眼看见这曹红。这不是死人还魂,而是他们为了试探做的一个局。饶士诠也一心想通过这个局,把陆望拉下马。”
陆宽咬牙切齿地骂道,“刘义豫这个老贼,还有饶士诠这个老狐狸,想骗我家少爷喝下那金杯毒酒。如果少爷不够警醒,早成了冤魂了。那我陆宽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了解自己府中忠仆的心情,陆望早已把陆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此时,他宽慰陆宽道,“宽叔,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着了他们的道。那时我就故意放走了她既然她是刘义豫放出来的诱饵,是不会甘心试探一次就收手的。临走又暗示我金杯之事,就还有戏要演。”
陆宽回想当晚的情形,问道,“少爷,你是怎么当机立断,要当场揭发金杯毒酒的?”陆望答道,“很简单,既然是刘义豫的秘密内卫,整件事就是刘义豫做的局。她又回到景阳殿,额头上还带着伤,刘义豫竟然装作没看见一样。后来刘义豫举杯之时,似乎无意地看了曹红一眼,曹红便偷偷向我摆手,其实这分明是刘义豫授意的。”
李念真哼了一声,说道,“她最后还演得挺投入,竟然声称是因为向再替刘义谦拉拢你,才心存不忍,向你示警的。刘义豫倒也装模作样,让武士把她拉下去,然后又偷偷放了,溜回杨威府中。”
陆望笑道,“人生入戏,全凭演技。我这次能过关,饶士诠应该觉得挺遗憾的。他本来想借此除掉我。不管我是懵懂喝下了金杯毒酒,还是装作不知情闭口不说,都难逃一个死字。”
李念真沉声道,“饶士诠这条毒蛇,不得不防。”陆望点头说道,“他现在风头正盛,自己做了首辅,得到刘义豫信任,儿子又做了兵部尚书,位高权重。我们暂时要避其锋芒。不过,也不要指望我们的示弱会让他放下戒心消除敌意。现在是我们积蓄力量的时候。你暂时不要表明态度。利用你的身份多结交大臣,和饶弥午也可以多混混。”
“那我就奉旨纨绔了!要演好这个角色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多亏本公子有个风流倜傥的相貌!”李念真正在那里自我陶醉,陆望便白了他一眼,说道,“没正形的!不过,刘义豫怎么弄到那枚玉扳指的,倒值得我们查一查。”
陆宽拧着眉头,说道,“难道是西蜀那边出了问题?这等御用之物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陆望冷笑道,“刘义谦身边都烂透了,出个奸细也不奇怪。只是此人竟然私通刘义谦,还把这么重要的物件偷盗了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颇有能量,就怕和我们的人也有交集。一定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是啊!就怕这个奸细也混到了刘允中的阵营中,或者能探查到刘允中的动向。此时正是用人之际,甄别就显得特别重要。万一让奸细混入,探听到绝密情报,后果不堪设想。
李念真脸色凝重,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说道,“我回去马上报告二殿下此事,让他开始查。”陆望说道,“要暗中查,不要打草惊蛇。我也会动用我的渠道去调查。”
前方是一片危机四伏,连西蜀刘允中那边也不是绝对安全。陆望既要防着京都的陷阱,更要警惕来自西蜀的暗箭。在这一片黑暗中,他小心摸索前行着。
陆望对李念真说道,“还有一事,你告诉二殿下。我的身份,要绝对保密。现在奸细的身份还不明朗,父亲生前与二殿下的秘密联络渠道不能再用了。你告诉他,启用联络的备用方案,这套方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李念真有些担心地看着陆望,问道,“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对你呢?”陆望知道他担忧接下来还有新一轮的试探和陷阱,说道,“放心吧!暂时刘义豫不会再派人来这套了。我看,他大概很快就会给我封官了。这个文渊阁大学士只是个虚职,接下来,他会放权给我。”
陆宽问道,“少爷,会是什么样的职位呢?”陆望笑道,“会是一个手握重权,也受到监视的位置。不过,我不能开口要。对刘义豫这样多疑的人来说,他不给的,我不能要。”
李念真说道,“那今后我们往来更方便了。你成了炙手可热的重臣,呢我这个纨绔子弟更没有理由不跟你亲近了。”
陆望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也不要太过密切,引起他们的猜疑。我已经有了打算,以后找个方便的地方,能掩人耳目,时常相聚。我现在这府门口,是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
正说话间,忽然家丁来报,宫里有太监来府传旨。陆望笑着说道,“看吧,刚说着,他就派人来了。宽叔,你带着念真躲一躲。”陆宽连忙带着李念真避入内堂。
这回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太监了。一个宫监满面春风地向陆望行礼,打着千说道,“陆学士,皇上传您去宫中一叙。皇上口谕,除夕那夜您受惊了,又立下大功,皇上要好好慰劳慰劳您呢。”
陆望一边谢恩,一边让家丁塞给这公公一个钱袋子。钱公公不动声色地钱袋子揣入袖中,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脸上笑得像一朵秋后的菊花。临走了,还悄悄对陆望说道,“皇上今天心情好着呢,听说是要赏赐您呢!”
果然来了!真是意料之中的套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是帝王的驭下之术。只是,这一套对陆望不但没有作用,还更让他看清了皇权的虚伪与无情。陆望不无讽刺地想道,如果我死在那杯毒酒之下,也许为了显示他的宽大和仁爱,会赐一个好点的谥号吧。
当他走进刘义豫的寝宫时,迎接他的是刘义豫的笑声。这笑声由于刻意而显得有些做作过头,回荡在宽大的寝宫中。陆望听着,竟如蜜蜂的刺一般,一半是劫后余生的感慨,一半是毛骨悚然与厌恶。
刘义豫亲热地拉着陆望的手,坐在他的榻旁,上下打量着他。陆望被他看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只好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陛下,臣惶恐!”
尽管陆望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刘义豫却捻着胡须,摇摇头,满意地说道,“不,你不会惶恐。你能临危不惧,当机立断,而且观察入微,反应敏捷,真不愧是陆家玉山。陆显生了个好儿子!生了个好儿子啊!”
刘义豫这一番感慨倒是发自于内心的。他的皇后是饶士诠之女,然而只是近年为他诞下一个身体单弱的幼子,名唤刘允西,长在深宫妇人之手,性情也如身体般单弱,令他有不得麟儿之叹。不要说与刘义谦的二皇子刘允中相比,就是与眼前的陆望相比,也差的远了。
陆望见他无故称赞自己,便抬头说道,“陛下是天下臣子的君父。微臣虽是罪臣之子,却对陛下一片忠心可鉴,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义豫听了,颇为受用,点头说道,“好!好!你既然自表心迹,朕也不能亏待了你,让天下人说我有功不赏,令人寒心。”他大手一挥,问道,“说!你要什么时候朕都给你!”
陆望可不是三岁小孩,以为皇帝说两句甜话便是对自己推心置腹,愿意予取予求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帝王的本性。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天真地相信他们的承诺,最终被雷电暴风裹挟,弄得狼狈不堪,那也是自取其辱。
谦卑地垂下眼帘,陆望气愤地说道,“如果做了一点臣子的本分,便觉得自己有了天大的功劳,伸手向陛下要这个要那个,这便是臣子中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贪天之功,索要封赏,更是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