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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爵位,并且开府,显然也是做给赤月公主那帮狄人看的。看来两边都对你青眼有加啊。”
“赤月那个美女蛇?”陆望又想起了那次奇怪的开春宴。上官无妄见到狄人的做派,当场拂袖而去,留下陆望与几个朝中大臣按狄人的规矩用刀叉吃肉,大异于夏国风俗。饶弥午那天更是色眯眯地盯着赤月看,弄得陆望恶心不已。
更离奇的是,赤月居然拿出狄王当年征战白狄的战利品金腰带,说要送给陆望。权衡利弊,陆望还是拒绝了那作为狄王权力象征与恩宠的金腰带。显然,这事早已传到刘义豫的耳朵。他打算让陆望继承父亲的明国公爵位并且开府,当然有笼络陆望,不让他被赤月拉走的意思。
李念真问道,“你要上表推却这个恩宠吗?”陆望说道,“这倒也不必。刘义豫是希望我对他感恩戴德,更加死心塌地得为他卖命。现在不是跟他翻脸,得罪他的时候,还得虚以委蛇。我到时候接受就行了,再说几句感恩的话。他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开府倒不是小事。是得好好筹备筹备。”李念真说道,“开府后的府邸是放在曲江坊这儿呢,还是仍旧在陆府的老宅?”
陆望沉吟道,“老宅地下的兵工厂,已经清理出来了。这个地方以后要发挥大作用。我封存了老宅,让那里荒下来,就是为了以后能秘密锻造兵器,发挥大用场。所以那里现在不能回去住了。开府之后,还是在曲江坊这里吧。我小时候时常在外祖父这个宅子里玩,有很多童年的回忆,我也很喜欢。”
说着,他把陆宽叫进来,吩咐他提前准备些开府设宴的事。陆宽说道,“少爷放心,这些我提前预备下。到时候保管妥帖。另外镇铁川有消息说,达勒的将军府里最近多了一个生面孔。听说是从南方逃难过来,到京都投奔亲戚的。为了省路费爬进达勒车队运货的马车,被发现了,就留在府里做工。”
陆望听了,说道,“这个人留心着。他现在在达勒的府里做什么活?”
陆宽说道,“据说是抄抄写写之类。之前达勒从康城运来的金银财货,好几十个箱笼。据说达勒看他是个秀才,肚里有点文墨,后来又查了他的身份,便留他在府里,把这些箱笼里的金银财货的账目整理抄写了一遍。我们的眼线说,达勒还比较满意,觉得他有点文化,应对也中肯,还打算继续用他管些府里的账务。”
“账务?”陆望皱起眉头,思索着。“你说达勒查过他的身份。他查实了吗?”陆宽回道,“镇铁川也派人查过。查实的身份是,阳谷县一个秀才,叫云昭,家里没别的亲人了,又遭了兵灾,便出来投奔京城的表哥。”
“查实的身份也未必是真的。文牒证明也是可以伪造的,就算是真的,也未必是他本人。我们还是不可大意。”陆望淡淡地说道。
陆宽答道,“这倒也是。不过达勒应该是信了。大概是见那人看上去普通吧。”陆望哼了一声,说道,“达勒太自负了。这种狂妄早晚会害了他。你说那人叫云昭?”
“是的,云彩的云,昭明的昭。倒是像个秀才的名字。”陆宽说道。
陆望自言自语道,“云昭。。。云昭。。。”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深处似乎有个地方被牵动了,但又隐隐觉得不可能。一个是从南方逃难而来的落魄秀才云昭,一个是避居西蜀深宅大院的贵族小姐韦朝云,这怎么可能有什么牵连呢?大概是自己对那个人太思念了,所以总是不自觉地往她身上联想。
朝云,你在西蜀怎么样了呢?现在,也许已经择配良人,嫁为人妇了吧。他自嘲地甩甩头,把思绪从遥远的西蜀拉回到京都。
李念真见陆望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知道他这样准是又想起了那个未曾谋面的韦朝云了。李念真想道,这个韦小姐真不知有什么魅力,能让冷静地不近情理的陆望有时候失魂落魄。真想见一见真人啊!他打趣道,“又想起韦家小姐了?”
陆望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是在想这个被达勒带回府里的秀才。”李念真说道,“这秀才名字倒有趣的很。什么不好叫,偏偏叫云昭。云昭,朝云,难怪我们的陆大人要魂不守舍了。”
陆宽见陆望有点不好意思,便连忙岔开说道,“这一个男秀才,一个女千金,八竿子也打不着。李公子可真会想。”
陆望说道,“让镇铁川继续打听,留心这个云昭的动静。以后有机会,找机会接触下他。达勒与赤月不同,对我们的敌意和防范更重。现在他掌握着兵权,我们以后要有所动作,他是必须拔除的钉子。”
李念真点头说道,“此人必须除掉。狄人向来勇悍,达勒把着兵权,对我们威胁相当大。一旦刘义豫和狄人失去兵权这个靠山,他们就会倒得很快。”
“对,枪杆子是最重要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兵权逐步握在手中。上官无妄看来可以争取一下。”陆望问李念真,“你看到那天赤月的开春宴上上官无妄的表现了吗?”
“听说他颇为后悔,感觉受骗了。那时候刘义豫只是对上官无妄说向狄人借兵,没想到狄人居然不走了,还成了大夏国的太上皇。你看现在他们骄横的气焰。”李念真说道,“上官无妄气得够呛。”
陆望叹道,“他虽然身为上柱国,但还是过于正统了。和狄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难道他会不清楚狄人的凶残和贪婪?吃到嘴里的肉,不会再吐出来。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借兵入京只是个由头。他们真正的目的,就算成为大夏国的主人。上官无妄英勇一世,却被儿子的冤死冲昏了头脑,虽然情有可悯,也是可叹。”
李念真说道,“我试着和他多接触些。他的妻子温若兰和我母亲是手帕交,我多去走动走动,先把这炉火烧起来。”陆望点头道,“我们如果得到上官无妄的支持,那实力就会大增。在老宅的兵工厂,也可以找到机会开工了。”
陆宽此时说道,“少爷,现在饶士诠的儿子饶弥午任着兵部尚书,手上也有一部分调兵权。这爷两是和我们一直不对付的。”陆望眯着眼睛,把碗里的残茶向外一泼,说道,“饶弥午不足为虑。这个人眼光子浅,又耽于女色。我看他那日在开春宴上对赤月色眯眯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我们早晚解决掉他。”
李念真问道,“那饶士诠呢?”陆望说道,“他现在还是得到刘义豫信任。不过,刘义豫这个人多疑猜忌。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绝对信任。我已经开始给他们下了点药,他们的裂痕早晚也会慢慢产生。到了合适的时机。。。”
他拿着手里的茶碗把玩着,用手轻轻一捏,茶碗便碎裂成几块瓷片。他捡起一块碎片,淡淡说道,“到那时,他也会像这茶碗一样碎裂。”
第65章 你想走?()
达勒府里,朝云正坐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抄写账目。自从那夜跳车被达勒撞见后,她就被达勒收为府里的杂役。因见朝云自称秀才,有些文化,又应对得体,便让她把从康城带回的那些箱笼里的金银财物的账目抄写整理。
亏得朝云写得一手好字,又机敏过人,把账目整理得井井有条。她虽然手上抄着账目,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这些狄人从康城搜刮了那么多财货,简直是明火执仗的强盗。想着多少无辜百姓就这样被掠夺了毕生的心血,朝云真想往那账目上吐口唾沫。
达勒看朝云的水平不错,又开始逐渐把府里的一些账目也交给朝云抄写整理。府里人见朝云得到了重用,那脸色也不同起来。见着朝云,都客客气气的。
朝云本以为在达勒府里随便混个差事,便可趁机溜走。谁想达勒似乎还有要重要她的意思,还露了个口风,要栽培她逐渐参与帐房管理。朝云心里暗暗叫苦,生怕位置越重要,越被人注意,溜出去就更难了。眼看着估算着行动日子也近了,朝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心只想出府去找那家接头的古玩店。
正在灯下奋笔疾书时,达勒府的管家努金走了进来。朝云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问好。努金笑眯眯地对朝云说道,“云先生,你真是勤快啊,怪不得将军这么看重你。他还特意吩咐说,你是文士,不是普通杂役,要我们称你先生呢。”朝云只好说道,“多谢将军抬爱。”
努金看了一眼朝云抄写的账目,满意地说道,“不错,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啊。将军有事找你,让你马上过去。”朝云连忙收拾东西,便跟着努金到了达勒的院子里。努金带她到达勒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通报了一声,便走了。
里面传出达勒有些疲惫的声音,“进来吧。”朝云心里一阵打鼓,这达勒又要搞什么花样?不会是身份暴露了吧?不至于,否则我早就被他抓起来了。她快速回忆了一遍那个假身份云昭的所有细节,确信自己应对无误,心里稍微有了底,便抬腿走了进去。
达勒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头枕着椅背,闭着眼睛,双手微微揉着太阳穴。大军进入京都以来,达勒作为大夏国的最高军职大司马大将军,事务繁剧,还要兼职处理很多政务事务。身边可用的、可靠的、又熟悉夏国的人并不多,府里也有大堆事务要他处理,令他也身心疲惫。因此,他对朝云颇有重用之心。
他低声说道,“你来了。”朝云轻轻说道,“是的,将军。”达勒便缓缓睁开眼,瞧着朝云。虽然已经与朝云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猛然一瞧见这张脸,还是会让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惊艳之感。
虽然朝云来自夏国南方,那里的男子秀气的多,不同于狄人的粗犷勇悍。但是,这种词似乎不能用在一个男人身上。然而,达勒实在找不到别的词,去形容他第一次见到洗干净脸的朝云的感觉。
那张白皙温润的脸上,两道秀气婉转的眉毛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气逼人,甚至令他当时呆了半晌。他第一次真心见识到“男人”的美貌。他在心里哀叹道,如果自己是女人,大概会爱上这样的美男子吧。朝云的美貌不同于陆望的清俊脱俗,更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丝丝渗入心田。因此,达勒也不能免俗地,对朝云多了几分喜爱。
达勒定了定神,对朝云说道,“听说你把帐房的事做的很好。努金多次在我面前夸你。”朝云谦卑地说道,“都是应该做的。将军对小的有提携之恩。”达勒满意地点点头。他问道,“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朝云的心猛然“突突”地跳了起来。她意识到,这是个脱离达勒府的机会。如果她开口提出要离开达勒府,达勒会同意吗?他会不会对她产生新的怀疑?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不能坐在这里困守。再这样拖下去,她历经千辛万苦来京城的努力就白费了。
还是得试一试!朝云在心里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将军,小的来京有一些时日,蒙将军照顾,在府里衣食不愁。只是这些日子,我在府里抄写账目,见着往来的都是些穿铠甲军装的武人,又常事舞刀弄棒的,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小的以前在家乡只会读书,对这些武事一概不懂,留在府里只能做些抄写的活计,等于吃白饭,实在于心有愧。”
达勒听了她这一大段,扬起眉毛,眼神灼灼地盯着她,问道,“你想说什么?”朝云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将军,我想,还是去投奔表哥,在外头的店里做工。”
“你嫌府里的工钱不够?”达勒问道。朝云连忙说道,“不!不!府里的工钱我都没敢花,一直存着,随时可以还给府里。”
“那这是为什么?”达勒逼问道。朝云只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从怕事,见着府里这些刀枪棍棒就害怕,往来的又都是武人,胆都要吓破了。再说,以前曾经寄书给表哥,说要来投奔,不见一面,怕放心不下。他许是以为我死了,可别给我立个坟呢。”
达勒笑了,说道,“这好办。以后我让人把这些挪开,让那些人也都尽量避着你。你眼不见为净罢了。至于你表哥,你抽空出府去看看。以后事不忙的时候,也可以去府外走走,免得在府里也闷坏了。”朝云见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批准,只能暂时作罢,以后再打算。
不过,能得到允许出府,就有机会去古玩店接头了。朝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要赶快把此事办妥。毕竟,这才是她来京城的真正目的。
达勒见朝云的表情略有松动,知道她已经动了心思,心里也略为放心。他说道,“看来你是在府里闷坏了。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带你出去走走,长长见识。”朝云在心里哼道,谁要和你们狄人混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