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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双面宰相-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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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望急忙跟上刘义豫的脚步。雨后的泥土有点湿润,但并不滑脚。他跟在刘义豫身后半个身位,静静地走着。路的尽头隐隐可以看见一座小小的宫观,掩映在一大片红白相间的云彩间。

    不一会儿,走到宫观门前,陆望才看清楚,那云彩原来是一大片盛开的桃花林与杏花林。远远望去,艳丽的桃花与洁白的杏花交相辉映,如云彩升腾,围绕着这小小的宫观。

    刘义豫在门前站定,定定地看着这怒放的桃花和杏花,表情有些迷茫,又有些哀伤。他站了半晌,对陆望说道,“进去吧。”陆望也不言语,心里犹自犯疑,便跟了进去。

    由于是微服前来,虽然刘义豫也带了不少高手跟随。但他们大都化装成管家或家丁,或是伪装成路人在旁边暗自保护,因此看上去倒像普通的老爷出巡。只是外松内紧,如果有人想行不轨而靠近,那瞬间可能就化为齑粉了。

    走进宫观,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在院子后面,是三进宫殿,供奉着三清上仙与历代祖师。清风观的香火不是太旺,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香客或游人。如此,倒也是个清净的游春所在。

    然而,最吸引刘义豫眼光的,似乎还是院子里种的树木。一株桃花与另一株杏花分别种在院子里的东面与西面,枝叶茂盛,遥遥相对,格外有情。

    刘义豫走到树下,绕了几圈,口中喃喃说道,“天边一株杏,何人向阳栽?桃李会此意,他年望春风。”刘义豫的低吟听在陆望耳中,恰如天边的一声响雷,轰然巨鸣。

    陆望的脑中一片混乱。这正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谶言诗。也正是这首诗,让本来对自己充满了猜疑的刘义豫陡然间改变了态度,不但暂时接纳了自己的投降,还授予了大学士的职位。他一直想不通,这首诗到底有什么玄机。而今天,刘义豫又轻轻念出了这首诗。

    刘义豫走到他身边,看着陆望发怔的眼睛。他淡淡地问道,“记得这首诗吗?”陆望轻声说道,“记得。是陆显留下了。”刘义豫点点头,带着严厉而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要背下来。每个字,每一句。”

    陆望点点头,表示服从。刘义豫满意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懂的。那时,你也许会明白,今天我为什么会带你来清风观。看见这里的桃花和杏花了吗?它们虽然美,可是会带来不幸。美的东西,总让人感伤。”

    “陛下为什么感伤?”陆望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探寻一下刘义豫的内心世界。

    “花开虽美,但只有一季。花期,太短了,太短了。凋谢以后,残红满地,我宁愿它们没有盛开过。”刘义豫轻声感叹道。

    “即使最终要凋零,我也愿意看见它们怒放的样子。”陆望回应道,“花季,虽然会过去。我会永远记得它们在春风中的笑容。”

    刘义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真是个怜香惜玉的爱花之人啊。可惜啊,我是老了,不再有赏花惜花的心情了。”陆望答道,“陛下过谦了。”

    “哈哈!”刘义豫笑道,“我们进去吧。”陆望看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李念真的踪迹。他提起袍子的一角,跟随着刘义豫一起走上了第一重大殿的台阶。

    走进大殿,香烟缭绕。三清上仙的塑像宝相庄严,端坐于神龛之上,身披着绣有日月星辰、文采锦绣的法袍,手执拂尘,慈眉善目地看着脚下的善男信女。陆望凝望着这高高在上的神像,心里感叹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回到山林,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刘义豫带来护卫此时都打扮成管家与家丁模样,分布在大殿四周。正在殿内烧香的几个香客,也被他们“请”了出去。

    他们见着香客,就塞两个银稞子,口里说道,“我家老爷想静静烧香,求告上仙,不愿意被打扰。您请回避下,多谢了。”香客看在银子的份上,倒也走得飞快。

    此时,刘义豫也像普通百姓一样,跪在蒲团上,拿着一支香,嘴里喃喃自语,双手合十,似乎正在祈祷。陆望看着他一副虔诚的样子,心里说道,你做下的孽,又岂是几根香就能消除的!那些因你的贪欲而死的千千万万的百姓,都是你无法洗清的罪孽。

    不行好事,求神无益!作恶多端,求福无益!陆望想道,这世上的愚人,还以为神明可以贿赂,烧点香、上点贡就可以消灾免难。神明聪明正直,难道还看得上凡人的这一点贿赂吗?不从心地上行善止恶,而从心外妄求,连刘义豫这样贵至帝王,也未能免俗。

    正在刘义豫聚精会神地祷告时,神像后的经幡似乎动了。这却不是风。经幡一掀,一个衣着素雅的中年美妇从神像背后走了出来。她浑身缟素,只在衣领上点缀着几朵花样,乌黑的螺髻上插着一朵白色的杏花,手上也拿着一支正在点燃的香。

    这美妇见着殿中跪着的刘义豫和其余人等一副大人物出巡的阵仗,似乎也大吃一惊,手中的香也不知不觉间掉在地上。

    她连忙想转身,往后走去,口里叫道,“念真,快来!”原来,这大殿前后都开了门,方便香客进出。那神像后也开了个小门,平时只是虚掩着,刘义豫带来的人却并没有把守那里。

    正跪在蒲团上的刘义豫被响声惊动,猛的睁开眼来,却见一个戴着杏花的中年美妇一身缟素地站在自己面前,眼边似乎还有刚哭过的泪痕。他脸色骤变,面上的肌肉因惊骇而剧烈扭曲,双眼圆睁着,瞪得如铜铃一般,口中大喊大叫道,“鬼啊!鬼啊!快抓鬼~~”

    那美妇也受了惊,刘义豫这一声大叫更是吓得她手足无措。她转身向神像后的小门跑去。刘义豫近乎疯狂地“腾”的一下跳起来,向她扑去,两手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拽住她不放。

    那妇人被刘义豫用蛮力扣住,手腕上被勒得通红,愈发惊慌,口里大叫道,“念真,念真,快来救我!”刘义豫的那些护卫一拥而上,也不容她呼救,将她撂倒在地。刘义豫这才松开死死拽着她的手,大叫道,“抓鬼~抓鬼~~快把她头上的杏花摘下来。”

    一个护卫一把扯下那妇人头上戴的杏花,掼在地上。刘义豫双眼发红,冲了过去,撩起袍子,用双脚重重地把那朵杏花踩得稀巴烂。直到那朵花已经被蹂躏地看不出形状,他还用脚重重地跺在上面,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打鬼!打鬼!”

    那妇人头发早被扯乱了,此时勉强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刘义豫发疯似地踩着那朵头花。这时,神像后又冲出一个穿着锦袍的青年公子。他一看到殿中这般狼藉的景象,似乎惊呆了,大叫道,“陛下!兰姨!”

    那个被称做“兰姨”的妇人见到他,眼中流下泪来,哽咽道,“念真~~”忽而,她想起了刚才他的叫喊,迟疑地问道,“那疯子是。。。陛下?”李念真急忙奔到温若兰身旁,为她拨拢散乱的头发,轻轻点点头。

    李念真一边把温若兰扶起来,一边恭敬地对刘义豫说道,“陛下,请恕微臣接驾来迟。不知陛下驾临,又放任他人无意之间冲撞陛下,微臣有罪。”

    听到李念真的禀报,刘义豫似乎才从狂乱中稍稍清醒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坐在蒲团上,抬起眼睛看了李念真一眼,又瞄了一眼温若兰,粗声粗气地问道,“这刁妇是谁?为何装成鬼来吓朕!”

    装鬼?!李念真一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着抽泣的温若兰,心里有些打鼓,迟疑地回答道,“这是上官无妄将军的夫人温若兰。微臣今日奉母命,来陪上官夫人进香。”

    他看了一眼惊惶未定的刘义豫,继续说道,“至于装鬼,真是万分冤枉。刚才微臣正要陪上官夫人来大殿进香,因贪图方便,便让夫人从后门进来。不知陛下在此,一时冲撞了陛下,微臣在这里代上官夫人请罪。”

    陆望看着刚才这出活报剧,也是惊骇不已。他从可靠渠道打听到,刘义豫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疾,见女人身上有与杏花相关的物事,便要发狂疾。因此,宫中都以杏花为忌讳。不仅没有栽种杏花,连妃嫔宫娥的头饰衣裙一概都禁用杏花。

    因此,他才设计了今日温若兰与刘义豫的相遇。李念真撺掇温若兰戴上了杏花,以在祭拜上官渊时寄托哀思。

    他起初的设想,就是让温若兰在刘义豫进香时闯入,触犯刘义豫的忌讳。刘义豫必然发怒而谴责,温若兰一番受辱是免不了的。然后,让李念真及时说明她的身份,她也不会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他没有想到,刘义豫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甚至有些精神失常。刚才,他在院中见刘义豫赏花,神情仍然正常,还一度怀疑过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但是,这个消息经镇铁川多方打探后,向陆望保证过真实度。所以,陆望在进入大殿时,心情一时是矛盾而狐疑的。

    而被刺激得突然发了狂的刘义豫,却滑稽地证实了情报的准确。但是,陆望却陷入了更深的困惑,杏花,对刘义豫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第98章 温若兰() 
刘义豫坐在蒲团上喘着粗气,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他闭上眼睛,听着李念真的解释,又疲惫地睁开眼,瞧了瞧温若兰。她确实是个活人,不是一个鬼。刘义豫松了口气,心里又为刚才出了那么大的丑感到气恼。

    他瞪着温若兰,严厉地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随便乱闯!”似乎他自己也忘记了,他是在微服私访。清风观虽然是个小观,人人可来得,并不是他刘义豫的禁宫。

    温若兰也满满回过神来,想道自己刚才遭受了这样一番羞辱,不禁又羞又气。若不是刚才李念真及时进来说明情况,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她在心里不禁又对刘义豫多了几分愤恨。

    这个贼东西!不仅骗得自己丈夫失节,做了狄人的手下,还这样羞辱一个大将军的妻子!现在,刘义豫又像审犯人似的质问她,让她满心委屈。

    然而,温若兰毕竟是大家闺秀,她听了刘义豫的盘问,冷冷地说道,“臣妾温若兰,是上官无妄之妻。为亡子做斋,来清风观祭拜进香,不知犯了何罪?”

    “大胆!”旁边一个打扮成家仆的太监大声呵斥道,“你冲撞圣驾,还敢说自己无罪吗?”

    温若兰冷笑一声,说道,“如果说外面有禁军把守,宫监传令,我还硬闯进来,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只是这一座小道观,也并无什么宫中之人把守,我来大殿进香,又什么不对吗?”

    “你。。你强词夺理!”那太监气得翘起兰花指,对着温若兰尖声叫道。李念真也不禁暗暗为温若兰喝彩,想道,不愧是将门夫人,绝不输阵。我之前的担心还是多虑了。

    温若兰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的都是依着情理而言的。如果你指出我犯了那项律令,大可以说出来,把我推出去问斩了。反正我的渊儿也是不明不白地死在皇家的刀下,今天陛下要让我地下陪他,倒也可以。”

    刘义豫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他的新朝廷才刚刚建立起来,根基未稳。只是依靠狄人强大的军力,又有上官无妄放弃反抗,他才能长驱直入进入京城。而现在,上官无妄仍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不是他可以轻易动得了的。

    冷静下来的刘义豫对刚才与温若兰的冲突,已经感到有点后悔,懊恼自己太冲动。如果再对温若兰进行处罚,那很有可能逼反上官无妄,后果不可预料。他当然不会冒这个险。上官无妄的妻子怎么也跑到清风观来祭拜亡子了?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虽然心里有点狐疑,刘义豫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如今之计,只有把现在的这场风波尽快遮盖过去。想了想,他大声吼叫道,“够了!别吵了!此事到此为止。”

    那些随身的内卫和太监听了他的训斥,知道他动了怒,便识相地乖乖闭了嘴。一个太监还想表忠心,便进前一步,弓着腰谄媚地说道,“陛下,虽然该人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难逃,必须给以惩戒啊!”

    陆望心里暗骂这个太监不识相,看不出来刘义豫现在只想息事宁人,居然还不自量力地想再浇一把火。

    果然,李念真闻言,挑起双眉,高声说道,“你这狗奴才!什么是死罪!夫人好端端地进香,是你们这些侍卫看守不严,没有告知,才冲撞了圣驾。有罪的是你们这些随从!夫人有何罪!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都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在煽惑陛下,无端挑事!”

    陆望也开口说道,“陛下,今日之事,是侍卫们和随从防范不严,没有及时发现告知上官夫人。夫人因此才误入大殿。万万不可错怪夫人,让这些该受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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