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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怀远此时正奉命而来。一推门,只见陆望与朝云两人坐着,却相对无言。他一时自悔莽撞,拍拍自己的头,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朝云瞪了他一眼,说道,“装什么瞎!快快进来!”贺怀远笑着说道,“谨遵管家大人口谕。”朝云抬腿便要踢他的屁股,笑骂道,“参军这么客气,真是折煞我了!”
陆望叫住他们俩,说道,“一见面就斗嘴,没个正形。”贺怀远连忙叫起来,说道,“我哪里敢给未来的嫂夫人斗嘴!我真正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朝云白了他一眼,说道,“快说正事吧。今天,是达勒派我来的。”
“他为了北街的事,让你过来的?”陆望问道。朝云点头,说道,“活该这些贼子,丧尽天良残害我们夏国的百姓。昨天晚上,我按你安排的计划,把他们都收拾了。今天一早,北街的瘟疫就发了。”
贺怀远恶狠狠地说道,“北街的这些豺狼猛兽!让他们也尝一尝瘟疫的滋味。”
陆望说道,“这次,是给了他们重创了。他们想不知不觉就把有血性的夏人百姓杀了大半,削弱反对势力,反而反噬自己。这次北街的瘟疫一来,那些狄人贵族和投靠的达官贵人也要死一批。”
“达勒现在想让你出来收拾残局。”朝云说道,“他说,你现在控制瘟疫,要什么财物或是兵丁,他都会尽量配合。”
陆望考虑了一下,说道,“北街的瘟疫先放着,我们拖一阵再处理。得先让他们痛,他们才会真正配合。”贺怀远说道,“是这个理。让他们给我们冤死的同胞偿命。”
“不过,现在安置南城和西市的那些染病的灾民,也是个大问题。”陆望忧心忡忡地说道,“雨季就要来了。很多灾民的房子本来就潮湿。现在虽然暂时控制住病情恶化,但是如果没有安置调养好,疫病再次爆发也是有可能的。”
第112章 寻找()
陆望提起染病灾民的安置,朝云和贺怀远也是忧心忡忡。许多染上疫病的灾民住在南城,那里聚居了大量贫民。很多房子都是低矮潮湿,更有很多漏水灌风的破屋。就是一个健康人,住在里面也容易生病,何况是身染疫病的灾民呢?
雨季到来以后,阴雨连绵的天气更是雪上加霜。这种天气下,南城的那些贫民窟里很难保持洁净干爽的环境,细菌更容易滋生。这给疫病的再次爆发和传染带来了很高的风险。
“最好是有集中的地方安置他们。”朝云沉思了一会儿,对陆望说道。“对,不过现在城里并没有这样的地方。还得找找。”贺怀远说道。
“我来想办法。”陆望说道,“不能让患病的灾民在破屋里过一个雨季。怀远,你和我出去一趟,倒城里走走。”
朝云一脸担心地问道,“现在瘟疫流行,你还要出去?”陆望知道她的担忧,安慰她说道,“放心,我没事的。以前在山里野惯了,这么一点瘟疫,怎么就伤得了我!”
陆望与贺怀远来到城里,转了一圈。虽然疫情暂时控制住了,但是许多贫民聚居区的灾民挤在一起,通风也不太好,空气中都充满了一股浑浊的味道。看到陆望来到南城的贫民区,一些躺在木板床的病人拼命想爬起来,给陆望磕头,被他拉住了。
走出病人聚居区,陆望说道,“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给他们找一个安置的地方。”贺怀远问道,“大人,我们去哪找这样大片的房屋安置灾民呢?”
陆望翻身上马,往前方一指,夹紧马腹,说道,“走,到前面看看。”贺怀远策马跟上,往东边奔去。
两人疾驰了一阵子,街道渐渐开阔,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平地。放眼望去,前方是一大片平房,视野开阔,背靠山峦,旁边还有河流缓缓流过,是个空气清新的好地方。
陆望勒住马缰,示意贺怀远一起停下。贺怀远在马背上极目远眺,长长舒了一口气,对陆望说道,“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好地方的?房子是现成的,而且地势平坦,空气清新。如果这里能用来安置染病的灾民,是再好也不过了。”
“我之前就来过这里,所以留心过。”陆望微微笑道,“没想到这次瘟疫,这倒派上了用场。”
“不过,大人,”贺怀远问道,“这一大片平房是属于谁所有?如果是地主的庄园房产,我们可能要动用官府的力量把这些房子征用过来。”
“官府征用不了。他们不会买账的。”陆望淡淡地说道,似乎对这平房的主人相当了解。
贺怀远倒有些吃惊,说道,“哪个地主这么大胆?连官府的命令都不会听?”在他印象中,再富有的地主商人,在夏国的权贵面前仍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陆望把马鞭一指,说道,“你走近去看看,就知道了。”贺怀远放马过去,靠近那一大片平房,仔细一瞅,原来这些平房不是普通的房子。
这些平房建造地极为端正,而且分布也很均匀,似乎是用尺子量好的一样。每个房子不仅制式一模一样,而且连开的窗户的大小、方向,也是完全相同。最显眼的,就是在空地上招展的一杆大旗,“左翼禁军”。
难怪陆望说平房的主人不会买官府的帐,原来是左翼禁军的驻扎所在地!贺怀远暗暗吃惊。左翼禁军的驻扎地本来就是禁止外界进入的,怎么今天的营房似乎没有多少兵士,防卫也极为松散。不过,把这里用来安置灾民,倒是一个极佳的场所。
贺怀远对陆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陆望说道,“今天左翼禁军集体操练,在北街一带。所以营房是空的。不过,它们也要发生大的变动了。这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是饶弥午失去左翼禁军的指挥权的事?”贺怀远回想起朝云所讲述之事,敏感地感觉到这与他们今天来到左翼禁军的营房有关。
“嗯,这是个大好时机。”陆望点头说道,“上次让饶弥午把朝云的假表哥平坟的事,你做的很好。我们埋下的这颗棋子,今天有了收获。达勒要敲打饶弥午,所以把他的左翼禁军指挥权给夺了,给了上官无妄。”
“这么说,我们直接去找上官无妄,把这片营房弄过来?”贺怀远的眼睛亮了,兴奋地问道,感到这件事大有希望。如果左翼禁军仍然是在饶弥午的麾下,那要把这片营房弄到手,就难了。
陆望说道,“上官无妄虽然现在还是对我冷冷的,但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拒我于千里之外。他的夫人温若兰,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上次温若兰在清风观受辱以后,上官无妄对刘义豫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迟早要爆发出来。”
贺怀远点头,说道,“上次在清风观,可真是一招险棋。起码,现在上官无妄肯让大人登门拜访了。以前,他那张脸可真是臭得跟咸鱼一样。”
陆望笑了。他坚决地说道,“这片营房我一定要拿到手。怀远,我们先去探查一下营房的面积和数量。到时候,看看要怎样安置,才能把这片营房用好。”
贺怀远用力地点点头,与陆望一起下马,前去查看。与大人一起做事,他总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也许,这就是大人的人格魅力所在吧。总是激励引领着他,让他觉得做的事充满了意义。
仔细查看了一遍营房,陆望心里有了底。他对贺怀远说道,“现在看来,这里安置南城的贫民区的灾民,没有问题。而且旁边有河流,生活上也很方便。”
贺怀远心里也很激动,搓着手说道,“大人,只要把南城贫民区的那些染病的灾民安置过来,就不用担心他们在雨季熬不过去,又爆发大规模瘟疫了。”
“嗯,就定在这儿了。”陆望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去南城走了一圈,染病的灾民的苦状让他很不好受。如果再因为环境恶劣而瘟疫爆发,他心里会愧疚不已,并痛恨自己。
现在,他终于能有些理解父亲自杀时的心情。他为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家,而是千万个家庭,千万个同胞。他为之献出生命的,并不是刘允中的帝业,而是夏国百姓的安宁和幸福。而能担起这个责任和重担的,刘允中是最合适的选择。这也是陆望选择刘允中的原因。
重新上马,陆望一扬马鞭,对贺怀远说道,“走,去上官无妄的将军府!”
第113章 剑穗()
今天的上官无妄府邸好像格外热闹。陆望和贺怀远到时,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看来是来道贺的军中将官与一些朝中要员。在充斥着权力与金钱气味的夏国朝廷,一丝细微的官职与权位的变动都会掀起涟漪。
更何况,左翼禁军是京城重要的卫戍部队,原来是兵部尚书饶弥午直接统属的精锐之师。现在却不知为何,大司马大将军达勒却将左翼禁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上官无妄。这在有心人士中引起了种种猜测。达勒也无意去澄清,任各种流言满天飞。
众所周知,饶弥午与上官无妄是相当不对付,在军中的关系也是势同水火。只不过看在刘义豫的面子上,还没有公开翻脸而已。饶弥午虽然是刘义豫任命的兵部尚书,但是只是仗着首辅饶士诠的公子的身份,得到高位,在军队中根基尚浅。
而上官无妄身为以前的上柱国,现在的大将军,世代为将,在军中的根基与威望都相当深厚。达勒虽然手握最精锐的狄人部队,也掌握了夏国军队的最高指挥权,对他也不能不忌惮。
虽然上官无妄屡次对他不敬,他也不能公开翻脸。所以,让饶弥午与上官无妄互相制衡,就是达勒的平衡术。上官无妄心里很清楚,让他来直接统领左翼禁军,并不是达勒对他信任器重。相反,是达勒对饶弥午的制约。
陆望见上官无妄府邸门前如此热闹,皱了皱眉,对贺怀远说道,“我们从偏门进去。先去见上官夫人吧。”
他们避开了热闹的前门,拐到了后面,绕道从偏门进了上官无妄的府邸。门童进去通报后不久,却见一个人影快步向他们走来。来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陆望叫道,“念真!”李念真笑着说道,“真是赶得巧。你们是知道我在上官无妄府上,特意来看我的吗?”
贺怀远说道,“你就臭美吧。”李念真用纸扇轻轻敲了敲贺怀远,说道,“难道不是本公子的魅力把你们吸引过来的吗?”
“这次倒真的有正事。我们要找上官无妄。”陆望正色说道,“正好,你也在这儿。”李念真问道,“那你们先到偏门这儿来了?”陆望皱着眉,说道,“现在他府上的人太多了,不方便。你先带我们去见他夫人吧。”
李念真也收起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低声说道,“跟我来。”上官无妄的府邸有三重院子,温若兰的内室就在其中最深的里进院子。穿过曲曲折折的游廊,旁边扶手与木架子上都被一片鲜花围绕,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陆望心想,这温若兰倒是个大家闺秀,府中内院也布置得极为典雅。想来她谈吐温文,心性慈柔,是个爱花之人,也是理所应当。说到温柔二字,他又想起了时常在他幼年梦境中出现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吗?
在一阵恍惚中,陆望已经来到了温若兰的内院。李念真通报过后,温若兰便施施然出来见了他们。她的气色比那日在清风观好多了,想来心情也平复许多。虽然失去上官渊,让她被受打击,然而李念真作为子侄辈时常过来请安,对她也是个莫大的宽慰。
见李念真与陆望友善,温若兰对陆望也倍感亲切。再加上那日在清风观蒙陆望出言相助,她对陆望的人品又多了一份肯定,心里也是颇为感激。
陆望请过安,温若兰便徐徐问道,“陆大人,拙夫正在前厅陪客,是否觉得人多嘈杂所以来我这儿小坐片刻?”
三人都不禁赞叹温若兰蕙质兰心,体贴人意,对他们这样的晚辈更是关怀入微。陆望点点头,说道,“我们今天是有事过来找上官将军商量,所以不便与那些客人相见。借夫人这儿稍坐一会儿,请夫人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温若兰表情和蔼地看着三人,心里想起了以前上官渊的往事。那时,年少气盛的上官渊对陆望也是一见如故,在最后被捕的前夕,还把自己的随身剑穗赠给了陆望。虽然相交时间不长,却已经是一对惺惺相惜的密友了。
“陆大人,我听说。。。”温若兰表情有些犹豫,说道,“我听府里的仆人说,犬子渊儿在最后的时刻送了你一件礼物。我。。。能看看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饱含着对爱子的思念和回忆。
陆望听见温若兰这怯生生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