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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扬明-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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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今日之祸变

    至于新近进入内阁的严嵩,顾璘则更为不齿,言称此人虽薄有才名,每每自诩为文坛祭酒、士林领袖,其实为人更是龌龊,早在为官之初,就不讲尊卑,勒索宗亲;取代夏言当国之后,贪赃受贿,较之夏言尤为放肆无耻,足见才非栋梁,只足败事,这样的人焉能膺君父社稷之托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顾璘也不再顾虑什么,他坦言当世之时,国朝已进入中平守成之期,积弊之多,多如牛毛。若要兴利除弊,第一要务便在于亲贤臣,远小人。大厦将倾,一木已是难支,何况所举之才,又非是栋梁,才致使朝纲浊乱,政事皆废,内乱不止,边警迭至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虽关心国事,但毕竟是远离朝政中枢的湖广荆州未曾出仕为官的青年学子,对朝局政争也不甚了了,更不用说是顾璘透露给他们的那些朝廷昔日和如今的机密之事,闻言不胜愤慨之至,誓言“汉贼不两立”,表示要坚持君子之气概,不因小人之奸而自堕报国之志,再次恳请顾璘示下明训,他们将竭力遵行,务必冲破奸人之罗网,开创大明中兴之伟业云云。

    顾璘对两位青年士子的节操赞不绝口:“两位贤侄适才之言,令老朽甚为感奋!古人云: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我辈士子能存此一段志气,致君尧舜,何难之有?中兴大业,何愁不成!若说明训,老朽倒愧不敢当了。二位贤侄如今乃是士林清望之人,当能砥柱中流,担当大任。如今当紧之务,乃是”

    说到这里,顾璘突然话锋一转:“老夫竟糊涂了,两位贤侄到了这么久,竟还未请教如今下榻何处?”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正说到关键之处,他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长者有问,不敢不答,初幼嘉老老实实回答说:“回世伯的话,小侄与太岳如今借宿与朋友之处。此人想必世伯也有耳闻,便是去年年初,与小侄一起鼓动举子罢考的江西举子何心隐。”

    “哦!”顾璘先是一惊,随即平静下来,问道:“就是如今在南都翰林院任编修的那个何心隐吧?他是第一个蒙召就职的举子,南都那帮人为着此事,很是喧闹了一阵子呢!他竟没有向监国益王举荐你二人?”

    听出顾璘隐隐有不屑之意,初幼嘉忙说:“我与太岳同他交往,纯属意气之交,以文论友,不及其他。”

    “如此便好!”顾璘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四海汹汹,人情昏乱,谣言纷起,往往真假难辨,两位贤侄须得自有主张,心明力定,勿为他人所蛊惑左右,这才是当今最要紧的!”

    满怀希望地来问计,却得到了这样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不免大失所望,正要再开口求示,就听顾璘又说:“老夫昔日供职南京翰林院,曾主持江西乡试,遭人构陷有受贿之事,赣人视老夫已如仇雠,如今老夫又拒绝了就藩江西的益王招揽,更为南都那帮人所侧目。老夫已是花甲之年,一身自不足惜,两位贤侄方为春秋鼎盛之年,不能受老夫牵连。是故今日造访舍下一事,不可语于他人!”

第二十九章王驾进京() 
没有从顾璘之处得到明确的训示,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只得悻悻然自上元返回南京,张居正又闹着要回荆州,初幼嘉却因迷恋王翠翘,舍不得就此罢手,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其间,何心隐又由翰林院编修改授礼部主事,品秩虽是一般,事权却加重了不少,也没有往日那样清闲,能整日陪着他们东游西逛。但自那天“美救英雄”之后,在何心隐、初幼嘉及柳媚娘、王翠翘等人的说合之下,张居正与柳婉娘也成其好事,日日厮混在一起,虽不能完全排解内心的苦闷,却也聊解客旅孤枕之寂寞。

    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末,这天午后,无所事事的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见天气大好,相约去街上闲逛。两人谢绝了何心隐安排给他们的长随同行伺候,便出了旧院。

    漫无目的地走到正阳门一带,突然迎面走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手持响鞭,一边驱赶着街上的行人,一边粗鲁地吆喝着:“散开,统统散开!他妈的,快点!”

    跟着其他行人赶紧钻进了街边店铺里,初幼嘉抹去了头上因紧张冒出的细汗,冲着张居正苦笑一声:“晦气!莫不成我们正赶上哪位达官显贵要出城了吧?”

    张居正摇摇头说:“不大对头!二品以上大员出入京城确是要净街,但照例该由五城兵马司派兵戒严。看这些兵士的服饰,却不象是五城兵马司的军校。你可曾注意到,他们是自城外进城的”

    听他这么一说,初幼嘉也仔细看了看街上的情景,确实如张居正说的那样,那些戒严的兵士尽管顶盔披甲,跨刀持枪,但兵甲的规格制式都不大统一,的确不是因为要负责维持京城治安,因而至少要在表面上保持军容严整以维护朝廷颜面的五城兵马司军校;也没有巡城御史带着三班衙役维持秩序,将人群赶到街边的巷子里,并用木栅栏封闭街口。他点点头,说:“是啊,倒真是蹊跷”

    容不得他们想个明白,就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夏日的疾雨打在芭蕉叶上,踏破了难耐的寂静。众人伸长的脖子向外看去,只见一队手持旗帜的戎装甲士迅疾而来,当先的是两名手持红色令旗的骑士,紧随其后的是四名并排而行的骑士,手擎着清道旗。那些骑士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一个个都长得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看着煞是威风。

    毕竟是南都的居民,那些行人都知道,这样的排场至少是亲王的仪制,哪怕是位居一品的公侯卿相,都不能僭越使用这样的仪仗!于是,纷纷跪了下来,准备迎接王驾。

    初幼嘉也跟着要跪,却被张居正一把拉住了:“清道旗多至四面,这可是太子的仪制!”

    初幼嘉回过神来,心里也不禁犯起了疑惑:当今南北交煎,只有十二岁的庄敬太子怎么会移驾南都?

    接下来过去的仪仗更让两人大为疑惑:清道旗过后,若按太子仪制,就该是六面龙旗,接着是五色旗各一面,每面旗下还应有六名随旗军士护卫;若按亲王仪制,则只能有方色旗、青色白泽旗各两面,随旗军士也只能有四名。但在四面清道旗走过之后,跟着走过去的那队旗手,他们手中随风舒卷着的,既不是太子专用的龙旗,也不是亲王的用旗,而是按照五行方阵排列的黄、青、黑、赤、白的五色旗,每面旗下随行的六名弓弩手身上的战衣也是按本旗分为五种颜色。

    在礼仪制度森严的明朝,在太祖陵寝所在的南都,出现这样不合规制的仪仗,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接着,更为荒谬的事情出现了:无论是按太子的仪制,还是按亲王的仪制,在旗帜过去之后,都应是由随行校尉手持着引幡、戟氅、金瓜、节钺等名目繁多的器物作为引导,只是根据身份的差异以及出巡目的的不同,仪仗的繁简不一而已。但眼前络绎不绝地从宽敞的、可以并行五匹马的街道上走过去的,除了戎装的甲士,还是戎装的甲士

    大队的兵士过去,街道上又出现了随行护驾的文武官员队伍,大概是因为无论是太子还是亲王,对他们来说都是君,按照朝廷规制,他们一律都不能坐轿,身后也不能擎伞张盖,而是骑马而行。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只看了一眼,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都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前湖广巡抚顾璘,正神采飞扬地策马走在那些乌纱绯袍的官员队伍的最前面!

    而且,此刻的顾璘也不再是当日所见的那样方巾丝履,身着居家儒生常穿的素色直衲;而是头戴乌纱帽,脚下粉底皂靴。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身用苎丝精心缝制的圆领官服,绯红色的官服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的鲜艳耀眼,连料子上的那精美的灵芝盘花暗纹也隐约可见;袍背上缀着的那块补子上,用彩色丝线绣着一道翻腾的波浪和几朵冉冉的浮云,而在耸立于波涛之中的那块山石之上,傲然屹立的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这是三品官阶的标志,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心里同时泛起了一个疑问:先生是何时蒙诏起复的?

    他们昂然不跪,又不遵礼仪地发出惊呼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那些虎视眈眈地站在街道两旁的兵士也投过来恶狠狠的目光,两人心里一阵紧张,悄悄地退到人群之后,也跟着跪了下来。

    紧接着文武官员队伍,八名身穿红绸轿衣的舆夫合力扛着一乘步辇,缓缓走来。这是一乘亲王专用的巨型步辇,足有一丈多高、八尺多宽,共有四根轿辕,长的两根超过三丈,短的两根也有两丈多长。与那些开道旗帜一样,步辇也是崭新的,那些红髹立柱、装饰着金铜宝珠的辇顶、朱红色的遮帘和四周云状的雕饰,以及更多的叫不出名字的装饰,在三月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炫目的光华。

    由于步辇的两扇门紧紧地关闭着,无法看清楚到底是谁驾临南都,但仅凭这乘布辇的尊贵仪制,以及它缓步行进时的威严气派,已令街边跪着的所有人强烈地感到了一股威压之势扑面盖顶而来,不由得都将头深深地俯在了地上,在步辇徐徐通过的整个期间,再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步辇之后,又是大队的兵士。但这些人又与前面的那些戎装甲士有所不同,一个个面膛黝黑,身材矮小,不但没有顶盔披甲,而且手持的也不是明军惯常所用的制式兵器,所拿的刀枪矛斧跟他们身上的服饰一样样式古怪,甚至还有竹枪木棒之类的简易得不成体统的武器,显然是在明军中被当作奴兵对待的苗、瑶、壮等南蛮各族的兵士!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他们也知道,为了拼凑起号称八十万大军的靖难之师,新明朝廷曾征发了为数众多的南蛮各族壮丁,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兵士也不应该出现在亲王随扈的护卫队伍之中,有碍观瞻不说,更有损天家体面!

    兵士走过之后,进城的仪式基本就应该结束了,戒严的兵士也收队集合,跟随在大队人马之后走了。一直跪在地上的人们轻松了起来,开始陆续地起身,有人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迫不及待地与身旁的人交换着看法,并为了到底是那位藩王宗亲驾临南都而热烈地争论起来。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也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直襟下摆上的灰尘,一边跟在入城的队伍之后,朝着城里走去——出游的兴致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王进京之事所败,更令两人关切的是,压根就不看好南都靖难的顾璘怎么会突然冠戴齐全地出现在某位亲王随行护驾的队伍之中!这个问题,如果无法找到顾璘问个究竟的话,大概也能从身为礼部官员的何心隐处打听到什么消息。

    刚走了几步,前面突然人喊马嘶,象是发生了一阵骚乱,继而队伍停了下来。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正在张望,刚才走在他们前面的行人突然一起转身,潮水般向后退去,直将两人撞得东倒西歪,立脚不住,被一下子挤到了街边上。

    初幼嘉大怒,猛地将一个刚刚撞到他身上的人推了开去,喝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冲撞本相公!”

    那个一身粗衣短打的中年男子其实跟他们一样,都是被旁人挤到边上的,但见他是个衣着鲜亮、儒服方巾的公子哥儿,也不敢跟他争吵,忙低头告罪:“小人该死,冲撞了爷,求爷饶恕!”

    初幼嘉还欲喝骂,张居正忙拉住了他,问那位男子:“哎,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般吵闹?”

    “小人”那位中年男子眨巴着眼睛,又看了看前面闹哄哄的人群,说:“小人委实不知”

    初幼嘉又来气了:“不知发生何事,你跟着瞎跑什么?竟冲撞了本相公!”

    那位男子委屈的说:“这位爷,非是小人存心故意,实在是前面的人都在往后挤,小人也是没办法”

    身边急匆匆地朝后跑的一个儒服方巾打扮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冲他们拱拱手,说:“两位兄台,前边来了大队军马挡着路不让走,象是要开战!”

第三十章兵乱再起() 
张居正和初幼嘉两人闻言一愣: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要在城中开战?谁和谁开战?诸多的疑问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他们对视一眼,举步就要往前走。

    “两位兄台不可卤莽!”那位儒生焦急地说:“兵乱一起,刀枪无眼,两位兄台切不可以身犯险!”

    “是啊!”听说要开战,先前撞到初幼嘉的那位中年男子也慌乱地说:“那些军爷一旦杀得性起,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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