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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局很慎重。
征求小路的意见后,一面在所有解放区开展清查,一面把案件上报陕北,请示处理意见。
毛公极其重视,把这件事和整风结合起来,连续在几次整风会议上说及此事。
就在这个时候,谢文东的两件事被揭发出来,一个是他曾经把军需品走私给民间的商人,把军用的机器卖给私营业主。还有一件事最为恶劣,他从一家绥远商人手里采购劣质棉花,生产棉军装。
小路曾经和毛公说过后世他的得力干将因为贪污落马的事情。在几次密谈中,都跟他讨论对策。后世毛公的对策是,第一依靠个人威信,直接处决犯罪干部。第二就是发动群众运动,打击腐败。
这中间的利弊自然很清楚。发动运动,容易过火,靠个人威信,局限性也很大。二人密谈后,觉得法制可以,但是人治在目前也很必要。这一次,毛公给东北局的请示报告批示,判谢文东死刑。
消息下达,去东北局求情的人络绎不绝,很多人要么是谢文东的老战友,要么就是觉得他有功,可以将功补过,应该免除死刑。
东北局受到的压力很大,因此拖了一阵,把小路拉到了哈尔滨,开会讨论。
小路明白东北局干部的想法,因为现在东北局的干部原来老抗联的人很多,主要领导多数是延安派来的,处理了谢文东,不利于团结。因为小路在原来的老抗联里有威信,请他回来做工作。
小路在回哈尔滨的路上,把后世民法和刑法两部法律大删大减,只保留了不到一半的条文,回到回哈尔滨,把两部草案的草稿立刻印发放给各个机关,各个部队,广泛征求意见,同事,他还把草稿发送给延安,请延安讨论,以期“抛砖引玉”。
小路不直接讨论谢文东案件,而是把最近清查的几个案件发布,请人民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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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谢文东(1887-1946)。谢文东投降后,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与伪满总理张景惠接见谢文东,许以高官厚禄。谢文东婉拒。有人说,他在返回依兰船上投松花江自尽未遂。这个值得推敲,未必属实。后居勃利县境,在日军的看管下作了矿山把头。有人说是普通矿工,不对。
抗战胜利后,国府光复东北,谢文东被蒋介石授为国民党第十五军上将总司令,和张雨新、李华堂、孙荣久合称四大旗杆。有人说是老蒋亲授,不准确,不过是老蒋签字的状子而已。
1946年,谢文东部队被合江军区部队包围,伤亡投降数百,4月底,合江军区对依兰太平镇、湖南营发起攻击,1500余名十五军被歼,谢文东率2000余人撤往鸡西,在鸡西又遇259旅围剿,溃后与李华堂、张雨新汇合,拥众9000,占领刁翎县。8月6日,合江军区小分队与259旅包围了谢文东部,谢文东部被歼7000余人,谢文东率部进入深山老林,继续抵抗。这些数字都是虚头,多是审讯的时候虚报的,未必真实。因为土匪溃败,数字无法核实。
中共合江省委省政府派人劝降谢文东,谢文东说:“我已无路可退,再说国民党是中央政府,代表国家,你们共产党也归他管,何况我了。我既受了政府委任,就只有听政府的了。”
1946年7-8月,北满土匪多被歼灭,11月20日,谢文东仅余6人(最可信的就是这个数字。)来到四道河子一座小土庙前,谢文东跪地祈告,被359旅一部包围,被俘。46年12月3日,公审大会在勃利县举行,公审后,谢文东被拉入刑场,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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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请你照顾我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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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9月20日,东北各地大报纸全部刊登了这两个案件,同时也刊登了经过多人修订的两部法律的草案。
一场法律方面的大讨论开始了。
1942年9月24日,东北各地大报纸全部刊登了谢文东案件的调查报告。
报告发布的同时,小路发表了署名文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法律和社会秩序的关系》。
第二天,报纸上继续刊登各个国家各个时代的法律故事,介绍各个国家的法律常识。
这几天,整个东北所有机关学校军队甚至农村都开始学习法律。
这一次学习,针对大众文化不高的特点,只是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什么什么是犯法。
有的很好理解,比如说,打人犯法,杀人犯法,偷东西犯法,但是有的不好理解,比如说,老子打儿子是不允许的,情节严重的,老子会坐牢。母亲不得强迫孩子裹小脚,强迫裹小脚是犯法的。一夫一妻是合法的,受保护,一夫多妻是违法的,是重婚罪。
铺垫了几天,小路开会,讨论谢文东案件。这一次,大家的反对意见少多了。因为谢文东案件十分激动的赵尚志不说话了。
1942年10月2日,哈尔滨高级法庭开庭,审判谢文东案件。数千人参加旁听。审理案件进行了五天,每一天审理的情况都用报纸公诸于众。
整个东北,整个解放区,整个中国都在讨论谢文东案。几天下来,这个案子做成了铁案,最后一天,谢文东彻底绝望了。
1942年10月10日,谢文东执行死刑,其他几个案子也在审理,有死刑的,有无期徒刑的,有有期徒刑的。
谢文东死之前,赵尚志见了他一面。谢文东感激赵来见他,组后,谢文东对赵尚志道:“我想单独见一见总司令。”
赵尚志道:“我保证把话给你传到,至于总司令见不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上午十点,小路到了监狱。
二人相对而坐。谢文东因为是高级干部,在监狱里一直受到优待,狱卒来自就旧监狱系统,眼光凌厉,知道他是大官,对他很客气。不过这几天,他自己吃不好,瘦了下来。原来秃头上的亮光没了。
小路道:“谢局长,你想见我?”
谢文东道:“司令,是不是你想杀我?”
小路道:“谢局长,你枪毙过犯罪的手下吗?”
谢文东道:“枪毙过。他们有的是作战不力,有的是想日军出卖我。没有在钱上犯事的。我对大家在钱上很大方。”
小路道:“谢局长,从私人角度,你是我的长辈。坚持抗战,是英雄。我们两个是老战友,在一个战壕里滚过来的。比起那些死去的战友,我们能活着就很幸运了。每一次听到一个老战友战死,甚至负伤,我都难过得要死。这你是知道的。不过,从公家角度,我们是同事,其实我们选择这条路,就是抛弃了个人的一些享乐。我们是打天下的,有理想。但是治理天下依靠的是法律,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枪毙犯罪的手下,道理是一样的。我们现在已经按照管理一个国家在办事了,不是以前的小部队了。”
谢文东道:“这些天我写材料,把全部的事在脑子里都过了一回,想起来真是不值得。”
小路道:“你有什么要求?”
谢文东道:“司令,我想见毛主席。我有功劳,毛主席是个念旧情的人,他不会杀我的。”
小路道:“如果是他下的命令,你这么说?”
谢文东道:“那我什么话也不说。”
小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道:“看一看吧。飞机紧急传送过来的。”这是毛公对谢文东死刑案件最终复核签署的命令,“同意死刑。”
谢文东看了,脸色如同死灰,半晌道:“我以前不认共党,是赵司令把我拉进来的,后来遇到了你,我才真正知道共党是正统,能成大事。去延安培训见了毛公主席,我知道毛公主席是真命天子,老蒋虽然正统,不能成大事。我这辈子就交给毛主席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席杀我立威,我也算没白死。”
小路给他点着一支烟,到:“家里有什么事情,不违反原则的,能办到的,我都办。”
谢文东道:“我儿子也进来了,小舅子也进来了。他们可能下场也不好。对不对?”
小路道:“你的小舅子有命案,这你是知道的。你儿子在你的案子里面的作用你也知道,几个新发现的情节比你的还严重。你猜测的差不多。”
谢文东道:“让我的孙子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姓埋名。不能让他们当官。”
小路道:“你的孙子都十几岁了。我会关照他们的,给他学习和受教育的机会,让他堂堂正正做人。他们都来了,就在外面;等着见你呢。我建议你告诫他们,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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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0月11日,谢文东执行死刑。
死刑后,其案件当日传遍全军,以及各地解放区,所有干部群众都认真学习。
没想到,对谢文东的处决,在后来引起了一连串的事件。
此后,延安专门成立了法律委员会,董老必武和王明担任正副主任,负责起草各类法律。
新中国的法律建设提前到来了。
这一次,东北的干部犯经济方面的罪行的有一百多个人,情节恶劣的有十几个。已经有四个案件审结,三个是死刑,一个死缓。所有案件因为有了谢文东案件做依据,审理顺利。
这些人里,有老抗联的干部,有延安干部,也有河北山西甚至山东来的干部,更多的是原来伪军起义反正的干部,还有一些地方势力的代表和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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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粮食大丰收,秋粮产量比去年增加了一大半,主要增加的原因是很多新开垦的土地都种了土豆地瓜和萝卜等秋菜,菜吃不饱,但土豆和地瓜可以。
虽然新增几百万灾民,新增几十万日本俘虏和日本开拓团民,新增了一些军队,新增了一些俄罗斯难民,整个东北的粮食,一直吃到明年夏天不成问题。
到明年,会有大量的新地,难民也会生产更多的粮食,一切就好办了。
另外,东北的重工业在陈云等人的大力治理下,原来敌占区的工厂很快恢复生产,钢铁,铜,煤炭,铝,稀有金属,机器制造,军火,建筑材料,生产销售都很旺。沈阳兵工厂恢复生产后,仅仅一个月就给一半的部队补充了弹药。
小路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些,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历史进程已经改变了方向,可以回去了。
和薛芮私下商议,薛芮很矛盾,她舍不得离开这个年代,却对将来很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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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世毛公铁腕治吏,杀刘青山张子善,换来三十年清廉政治。他一靠个人威信,二靠群众运动,也就是三反五反运动,很有成效,不过因为程序不健全,也给人留下了一些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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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拿白酒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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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0月14日,黑河。
本来,赵尚志的指挥部在孙吴,现在,总司令下令,对黑河对岸的海兰泡开始局部战争。他为了指挥紧急赶往黑河。
局部战争这个词是小路提出来的,而且是在东北联军内部口头传播的,而战役的正式提法是对日军的系列作战。
赵尚志刚刚到达黑河,正在和朱赤寒暄。赵尚志因为谢文东的处决,心情不好。朱赤就开始劝他。
还没来得及和朱赤讨论局势和作战计划的实施,苏联观察员就来了。
观察员是康斯坦察,和大多数高级将领是老熟人,不过大家和小路一样,都叫他阿廖沙,真名反而没人叫了。
阿廖沙道:“赵司令,可把你等来了。你是这次战役的指挥员,咱们讨论一下作战问题。”
赵尚志道:“我刚刚到,还没和老朱开会。要不,阿廖沙,你先等一等,我们商量好了,再请参谋告诉你。”
阿廖沙道:“开会,我也参加。咱们现在就讨论。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打大兵团作战?”
赵尚志道:“我们这五六万人参战,规模还不大?”
阿廖沙道:“我知道,在这一带,你们可以集中十几万人。为什么不全部参战?”
赵尚志道:“新生产的弹药只能满足这么多人打仗。我说阿廖沙,你是了解我们的生产能力的。我们只能生产这么多的弹药,你欧洲先进国家打仗需要多少补给?我们呢?”
阿廖沙道:“这个我理解。可是我们两个国家有协议。按照协议,你们应该大规模作战,尽早解救危难中的苏联。”
赵尚志道:“这次战役是进攻,我们需要过江。安全过江必须在十一月十五日以后,那时候冰面才足够牢固。现在,黑龙江面流冰,连船都不能走